白楓和肖平的對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刺耳警報所驚動。
此刻,按照人類的時間來換算,與蘇晨他們離開世界之樹所在行星,一共只過去了大概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而在這三個小時的平靜之後,聯邦的警報便是直接拉響了。
——一支來自於深空中、無比龐大的、由無數文明共同組成的龐大艦隊群,就出現在聯邦疆域之外的星空中。
坦旦人,也不過是這支艦隊群之中的一股力量罷了。
而這樣的一支艦隊,足以摧毀整個聯邦上百次。
聯邦的邊境哨卡第一時間拉響了緊急警報,通過量子通訊設備,將前方戰場上的情報第一時間傳遞到了伽勒法一號。
緊接着,這道消息還沒有抵達肖平的面前的時候,就先通過聯邦應急防禦部門啟動了緊急響應,拉響最高警報。
聽到這道警報聲,在伽勒法一號,聯邦中央大廈,白楓第一時間抬起頭來,看向遠方。
隔着漫長無邊無際的星空距離,他看不到那支龐大的先進艦隊,但他感受到了什麼。
那是原生命的氣息。
「它們來了。」
說完這句話,白楓直接躍出肖平的辦公室,沖天而起。
而肖平這時候才接到來自於前方的信息,當然,通過白楓的那一句話,他其實也已經猜出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立刻連線水滴狀飛船,想要與蘇晨直接對話。
它們來的太快了,聯邦甚至才開始反應,它們就已經是殺到家門口了。
這種反應速度,讓聯邦根本沒有任何手段可以施展,就算肖平早早地便準備好了撤離計劃,但以聯邦的能力,想要真正地踐行這一撤離計劃,也至少需要兩天的時間,而現在,對方已經殺到面前了,哪裏還有什麼兩天的時間!
他們還沒有跑,便被人家堵在了門口!
肖平的臉色變得蒼白,但他卻意識到,這並不是無解的局面。
因為如果它們真的想要直接動手,現在聯邦就已經遭到襲擊了,對方的艦隊群的文明之強大,很多都已經超出了聯邦與人類的想像範圍,是他們幾乎不可理解的,更何況,它們還有一個星空頂級,真要出手,聯邦根本不可能拉響什麼警報,甚至在警報發出之前、聯邦觀察到它們之前,聯邦就已經被付之一炬了!
宇宙是立體的,可沒有什麼古代國境線的區分,對方現在陳兵艦隊於聯邦的疆域之外,這本是就是某種信號。
它們在等待、觀察、或者是忌憚什麼,又或者有其他的原因,導致它們沒有立刻出手。
那個原因,是聯邦可以度過這一難關的唯一的機會,因此,肖平意識到這一點,便立刻聯繫了蘇晨,他認為,如果有誰這個原因是什麼,那必定是蘇晨。
白楓剛剛就在他這裏,看白楓的樣子,也不像是明白的樣子。
而且,白楓剛剛還和肖平轉達過肖平的話,即蘇晨與原生命達成了交易,祂放過聯邦,而現在,為什麼又來到了這裏?
與此同時,水滴狀飛船的艙門被人敲響了。
蘇晨和呂安邦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喝酒說話,都沒有留意飛船的系統界面,肖平的信息被無視了,響徹聯邦高層的警報也沒能觸動十連人的水滴狀飛船——水滴狀飛船與聯邦的網絡連接需要手動完成,那頭晶簇瞧不上聯邦的網絡,也不想和聯邦共享信息,因此才設立了這樣的一道門檻。
因此這時候,蘇晨和呂安邦都不清楚警報的到來,也沒有誰注意到外面有人接近。
直到這時候,這水滴狀飛船像是一間屋子一樣被訪客敲響了房門。
「應該是白楓回來了。」
呂安邦站起身來。
這時候他正在和蘇晨一起思考解決辦法,正說到十連人:「我覺得這不是不可行的,既然你都從坦旦人那裏套出來了,總可以試試,可以那頭晶簇不就是十連人嗎?在十連人那裏,咱們也算是有自己人,所以,咱們可以去試試,直接解決你身上的問題。」
說着,呂安邦直接打開了艙門,卻在看見外面站着的人的時候,變得吃驚起來。
門外的訪客不是白楓。
而是一道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夏初薇和黯。
他們是乘坐着一艘穿梭機來的,停靠在水滴狀飛船的外面,呂安邦是普通人,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到來,但令人驚訝的是,蘇晨也沒有察覺到,他的暗能感知像是並不真實存在一樣。
直到他們走進水滴狀飛船,蘇晨才偏過頭來,有些驚訝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兩個人。
黯進入飛船,一聲不吭地飛向蘇晨,在他亂糟糟的頭頂上落下來,翅膀搭在蘇晨的頭頂,她的雙手也落在蘇晨的頭頂。
一點光芒在她的手心裏迸發,微光下滲,蘇晨驚訝地感受到,從黯的身軀里湧來一股熱流,讓他渾噩的頭腦為之一振,罕見地提起精神來。
但蘇晨沒有任由黯這樣做,他伸出手,將黯像是拎小倉鼠一樣從自己的腦袋上拿下來,放在地面上,問道:「這是什麼能耐?你還有這個本事,竟然藏着不告訴我?」
黯搖了搖頭,瞪大眼睛看着他:「我在救你,你讓我救你。」
蘇晨與黯之間存在着某種微妙的聯繫,那仿佛也是由第九域的力量構建的聯繫,因為嚴格地來說,黯是蘇晨與第九域的力量一起打造出來的「生命」,這種聯繫的存在也就是理所當然的。
因此,蘇晨雖然不知道黯剛剛用的是什麼樣的手法,但他能夠隱隱地察覺到,黯將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
而最關鍵的是,黯的那股熱流太小了,根本無濟於事,能害死她自己,卻沒有辦法真正地幫到蘇晨。
蘇晨問道:「你救我幹什麼?」
黯不吭聲,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是不是要死了?」
蘇晨有些茫然,其實連他都不覺得自己要死了,他只覺得自己的狀態不對,那與意識態的崩塌、與死亡無關。
因此黯的這問題,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他只能抬起頭,看向帶黯過來的夏初薇。
夏初薇眼睛通紅,沙啞着聲音問道:「究竟出什麼事了?告訴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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