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者的目光幾乎瞬間便鎖定了倉庫中三門奇形炮。
它要摧毀這三個東西。
然而當它抬起頭來,瞳孔中看見的是在三門奇形炮之前一列排開的四道設施,它們正一個接着一個亮起光芒,正在蓄能。
而比它們更快的是來自於天空中的導彈。
蘇晨沒有追擊,在他背後,肩甲褪去,升起的是兩個4*4微型導彈發射陣列,三十二枚魔改的高爆微型導彈承載着怒焰墜落。
爆炸聲,哪怕在此刻亂戰的雙城中也如此清晰,整個倉庫區沿線,幾乎在瞬間就被滔天的火海所吞沒。
一座座廢棄倉庫、一片片廢墟。
滾滾的濃煙升騰,火焰像是一道牆一樣在白楓所在的倉庫之前蔓延,角落裏膽小的隱匿者發出驚恐的尖叫,卻不敢停止對蘇晨的能力施加,因為蘇晨和他說過,一旦他停止施加能力,就會有更恐怖的東西到來,到時候,所有人都要死。
更大的恐懼戰勝了這時的恐懼,讓隱匿者哪怕瑟瑟發抖,仍在努力地工作着,並在心中把傅奇勝罵了個狗血淋頭。
但更讓他心驚膽戰的是那個叫白楓的瘋子和那個叫蘇晨的傢伙。
那白楓就是個普通人,卻敢參與到這樣的戰鬥中,而那個叫蘇晨的傢伙,明明是遠遼人,不但敢自己跑出來,竟然還要來狩獵一個第三種姓……
這些人都是狠角色,和他們比起來,隱匿者覺得自己這個天賦者簡直就是垃圾中的戰鬥垃圾,他自問自己一個也得罪不起,便只能在這裏努力工作,一邊害怕被波及而死,一邊還不敢逃跑。
但戰場上,顯然沒有多少人會關注他,四道設施的束能射線從未停歇,一道接着一道奔襲入火焰之中。
它們根據庫卡斯的戰場分析支持系統鎖定着目標,每一炮都直指火焰之中的哀嚎者。
在蘇晨的呈現畫面中,束能武器的每一炮都正中哀嚎者,連番的打擊之下,它已無法做出有效的規避,只能在打擊中努力維持,每一擊下,它的身軀都在劇烈搖晃,連續後退。
期間一次,它借着四道設施輪番開火多次短暫的空檔期想要殺出來,直接被在空掠陣的蘇晨毫不猶豫地當場打回,緊接着四道設施輪番開火,而蘇晨再一次升空,冰冷的銀色戰甲倒影熊熊烈火,冰漠到了極點。
他要活活耗殘這個哀嚎者。
蘇晨沒有忘記那三艘沉沒在東倫敦港外的運輸車,也沒有忘記廖承東最後苦澀的一笑,他遲早要找猩紅者的麻煩,今天就要先在哀嚎者這裏找回一程。
某個瞬間,蘇晨甚至想要直接殺了它,但理智戰勝了衝動。
戰局已定。
蘇晨扭頭看向另外的方向。
在東區邊緣的位置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又一道肋生輝煌發光雙翅的身影。
那是上百的崇神種。
它們在戰場的邊緣一線拉開,數量越來越多,以東倉庫區與城區與邊界整齊懸空,皆在凝望這個方向。
其中不乏第二種姓的存在。
城市中,軍方的大股部隊開始了後撤,便有更多的它們升空飛掠而來。
蘇晨仍同樣懸空,沉默以對,他的腳下,整個東倉庫區都在燃燒毀滅。
……
「莫隊……它們……這是在幹什麼?」
東倉庫區與城市交界邊緣,某棟光線昏暗七層小樓里。
一位短頭髮的年輕女人正趴在窗邊用望遠鏡觀察天空。
「警惕與警告。」陰影里,被稱為莫隊的男人緩慢地回答,「你沒有學理論課嗎?怪異的入侵是有跡可循的,它們正在我們的世界劃分地盤,因此,會對任何進入它們地盤的其他怪異保持絕對的警惕甚至是敵意。」
「那它們為什麼沒打起來?」這回開口的是角落裏另一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他嘴裏叼着一根不知道哪裏拔出來的狗尾巴草,眯着眼睛看向東倉庫區的方向,眼睛裏便會滔天的火焰的吞噬,目光最後落在天空裏那道孤絕強硬的身影身上,「這簡直是神仙打架,第三種姓層次的正面戰鬥,這是目前有記錄的第一次吧?那個銀甲的傢伙簡直不像是暗能個體,那個哀嚎者幾乎被一面倒的壓着打……這世界,現在簡直了,不知道哪裏就能冒出一個牛13上天的狠人來。」
莫隊的回應仍很緩慢:「也許是在等待它們分出結果,也許它們也不敢和兩個擁有第三種姓實力的人對抗。」
吊兒郎當的年輕人撓了撓頭,眯着眼睛看着遠處那如末世般的戰場,仍忍不住感慨道:「這他嗎真是太狠了,這銀甲的最好是咱們這邊的,碼的,我感覺咱們這什麼救世主組織,和這幾個傢伙一比,簡直不夠看啊,咱們上去,倒像是送菜的了。」
聽着他這樣說,角落裏另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忍不住道:「你別滅自家威風,別的小隊我不知道,咱們『巨靈』是什麼實力?放眼全華夏大區,也不可能有比我們更強的小隊了,只是今天這裏出現的人物都太厲害了而已……只是,看着別人打架,咱們在這裏待命簡直太難受了!」
「是不是傻?咱們在城區里配合大部隊作戰還能打一打,這裏,你出去就死了。」吊兒郎當的男人乜斜了他一眼,扭頭看向陰影里的莫隊:「話說,領導,上面一會不是要洗地了,咱們的位置標註出來沒有,別把咱們也炸死。」
那位莫隊卻側過頭,似乎是在聽上峰的命令,片刻之後,才忽然站起身來,仍用那種略顯緩慢的語氣說道:「我標註了這裏了,但我們現在要動起來了,上峰命令,要我們深入東倉庫區,兩個任務。
「第一,銀甲身影似乎是想要活捉哀嚎者,我們要嘗試能否把哀嚎者搶過來,變成我們的俘虜。
「第二,那個銀甲身影似乎使用了某種獨特的武器,對空間暗能產生了劇烈影響,我們最好能找到那種武器,帶回一個。」
伴隨着莫隊正色發出一連串命令,屋子裏、陰影中,一個接着一個人站起身來,齊聲應是。
剛剛略顯慵懶散漫的小隊,瞬間透露出的卻是肅殺與絕對的服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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