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蘇晨緩緩睜開雙眼,伸手在床頭一陣摸索,最終關閉了鬧鐘。
他在床上翻了個身,捂住腦袋,一動不動。
清晨的微光從窗簾的縫隙里投射進來,形成一道狹長的光束,落在被褥的一角,提醒着現在的時間。
然後……
大概過了幾秒鐘,蘇晨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邁步下床,急匆匆地準備出門上班。
然而他仍遲到了。
遠遼不算是太大的城市,但早上也十分擁堵,孩子、上班族擁擠着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有時候蘇晨會生出這樣的思考。
這麼做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人上下來就是為了上班工作的嗎?
現代鋼筋混凝土的社會仿佛正在封殺一個人的可能性。
然後蘇晨意識到,這也許只是他想要逃避現實不想上班才冒出來的念頭。
蘇晨被大腹便便的老闆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但蘇晨看着他,卻生出很多幻覺。
老闆滿臉是血倒在血泊之中,而遠處的高樓一節節崩塌,滿建築的玻璃像是破碎的瓷器一樣墜落,緊接着被崩塌的沉重建築徹底碾壓與覆蓋。
這種幻覺持續了整整一天。
直到夜晚降臨。
蘇晨輾轉難眠,好長時間才沉沉入睡。
他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那個夢裏面他夢見遠遼降臨了一場無比恐怖的災難,詭異的生物在街頭徘徊,而邪神投下覬覦的目光……
萬類皆亡。
這個夢境如此清晰,就如同是烙印在記憶中的一樣。
就連細節都歷歷在目。
蘇晨早上啃麵包的時候看見了一則新聞。
有位年過七旬的老人徒手擋下了一輛汽車。
蘇晨幾乎脫口而出:「穆文山!」
他記得那個人、記得這則新聞。
蘇晨忽然意識到,那個夢也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夢境,而是他重生了。
那是他前一世的記憶。
只是他記不清楚前一世的記憶的終點是在哪裏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是一件格外痛苦的事情。
但蘇晨記得,自己似乎後來成為了如穆文山一樣的超人能力者,好像是被叫做天賦者,這樣的話……也許不必過於擔心……
思慮再三,蘇晨報警了。
不出五分鐘,警察出現在了蘇晨家的門口,把他帶走了。
坐在警察局等待到第二個小時的時候,蘇晨開始懷疑報警是不是明智之舉。
萬一自己會被切片呢?
直到在第三個小時到來的時候,一夥穿着黑西裝、自稱是聯邦保衛局的人出現,極為重視地將自己帶走了,蘇晨才覺得,自己報警好像沒有錯。
但帶走只是從一個小屋子到另一個小屋子,整個全城蘇晨都被戴着黑黝黝的頭套,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能夠感受到身下汽車的微微搖晃。
他嘗試着和周圍的幾個黑西裝人搭話,但沒有一個人和他說話。
蘇晨只能扯了幾個沒頭尾的梗,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他卻皺起眉頭。
這些梗仿佛是誰用過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想不起用出這個梗的人是誰了。
明明感覺只要稍加思考就能想起,但偏偏無法做到。
這種感覺就像是打噴嚏被憋了回去一樣難受。
於是蘇晨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直到他被關進小黑屋,一個腿長一米八的高個黑絲美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蘇晨立刻定了定心神,開始認真訴說自己夢境裏發生的故事。
或者說,是他重生之前的上一世所發生過的一切。
遠遼被封鎖、前所未有的戰爭開啟、舊日之邪神投下巨大的陰影……
說到後面,蘇晨都有些羞愧。
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他說的這些玩意兒不像是真的。
直到那個黑絲漂亮女人露出沉吟之色,如此說道:「你說的很多情況,現在已經可以窺見端倪了,事態很可能會向你所說的方向發展,我必須匯報上級。」
於是,匯報上級蘇晨又等了五個小時。
但這五個小時並不枯燥。
他吃了一頓特殊部門的午飯。
三菜一湯還有飲料。
以及黑絲高個漂亮女人的陪同嘮嗑。
蘇晨得出一個結論
你覺得離譜的事兒,在別人看來也許很正常。
比如往人體裏塞黃鱔這種事兒,在很多年前只能是在人體實驗裏被想到,現在絕大多數人都沒有這個思路,卻偏偏有人能夠想到,還極具執行力的做到了。
蘇晨開始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也變得離譜了。
不知道為什麼,前路未定,蘇晨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就像是有什麼重擔被卸下了一下,走路都輕盈的仿佛要從地面之上飛起來。
五個小時之後,軍方、政府高層傳來了消息。
他們極為重視蘇晨所說的一切,並願意相信這裏的可能性。
蘇晨一下子變成了重要人物。
他從小黑屋住進了單人大套房,黑絲妹子和一眾厲害的保安局的人時刻保護。
而緊接着,遠遼開始採取一系列的緊急政策。
一方面,從遠遼外向遠遼派駐軍隊。
遠遼的地方駐軍並不多,只有一個師加一些零散兵力。這種兵力的匱乏,也是在蘇晨記憶中,遠遼大敗的原因之所在。
邪神舉行星之力來戰,你就一個師,這仗怎麼打?
就是放在神劇里,也未必能編的出來怎麼打。
華夏大區兩天之內,就將遠遼的駐軍擴張到了五個師的兵力,還部署了大量的空軍。
而緊接着第三天,遠遼平民大撤離開始了。
然而……
不撤離還好,一撤離,反而似乎是驚動了邪神。
隱匿在暗處覬覦的邪神仿佛意識到了這些人類已開始準備,提前開始了祂恐怖的災厄。
一切都如同蘇晨的預料之中。
遠遼被鎖死在空間之中、無數的怪物湧上街頭。
而蘇晨也覺得了超能,成為了天賦者。
那是在災難爆發第一天的黯淡黑夜裏。
他的能力是過載。
他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
鏡子裏仿佛是另一個人。
他渾身是血,站在一片肆虐的塵暴里,血色的戰甲被人打穿,像是不倒翁一樣搖晃着不肯倒下。
他豁然扭頭,看向鏡子外的蘇晨,嘴唇蠕動,仿佛是在說。
你為什麼不醒過來?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3s 4.005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