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戰事已經結束。
幽暗精靈、百獸和屍骸鬼的大軍丟下了武器,全部跪在地上,不再企圖做出任何攻擊。
「這是什麼情況?」柳平問道。
他注意到馬人女酋長身邊站着一名面相熟悉的女子。
此女子頭上長滿翠綠樹枝,有鮮花盛開,面容安寧平靜。
柳平心中猛的一跳。
沒有錯。
她正是林中女妖!
當初自己封印熊貓的時候,她是那一套「流亡之地」卡牌的主牌。
自己把熊貓埋在地之聖柱下,林中女妖便與整套卡牌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並且陷入了沉眠,一直沒有甦醒。
想不到在無比久遠的過去,自己親眼見到了她!
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樹妖們的王,其名號為『林中女妖』,也是我們這幾族之中,唯一晉升至奇詭層面的存在。」馬人女酋長道。
「你好,我是薩曼莎。」林中女妖薩曼莎微笑道。
「你好,我是柳平。」柳平道。
「年輕的人類男子,想不到你這麼早就晉升到了這個層次,萬族的爭鬥已經與你無關。」薩曼莎道。
「其實我也覺得有些欺負人,但還是要給它們一個教訓,省的以後欺負我身後的人類世界。」柳平道。
「這也沒什麼,剷除威脅不過是生命的本能。」薩曼莎無所謂的道。
「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柳平問。
「我得知了馬人的占卜占卜是唯一一種能沾染命運力量的術,再結合目前奇詭世界發生的事,你已經有了進入奇詭世界的必要。」薩曼莎道。
柳平微微一怔。
命運力量……
他目光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身後的黑髮美女。
水樹、花晴空、以及花晴空身上的靈正在這具義體中沉眠,據說是要探索命運的力量。
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奇詭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柳平問。
「恐怕是的,你戰勝了血肉巨人,但第二場危機接踵而至,它其實是在奇詭世界之中爆發,所以你們不得而知。」薩曼莎道。
她隨手一揮。
一扇光門在她背後徐徐展開。
「跟我走吧,我們樹妖是人類的盟友,而我也需要你的幫助。」
「那我身後的人類世界……」
「請放心,我已經通知萬族,現在大家都知道人類出了一名奇詭者,再也沒有誰敢去嘗試侵略你們的世界。」
柳平聽完,回頭看了一眼幾位盟友。
阿西莫從懷裏摸出一枚戒指,塞在柳平手中。
「後勤補給,管夠。」
他壓低聲音道。
柳平拍拍他肩膀表示感謝。
薩曼莎看着阿西莫,忍不住冷哼道:「阿西莫,你太不上進了,明明荊棘鳥是非常容易進階奇詭的種族,可我等了那麼漫長的歲月,好不容易等來一位奇詭者盟友,卻不是你。」
阿西莫被訓的低下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柳平打圓場道:「他天天被刺殺,應該也在很努力的變強,大家都希望他快一點成為奇詭級別的強者。」
黑髮美女走上前來,拉住了他的手。
「本義體無法評估那扇光門的安全等級,請你親自帶上她她說絕對不能離開你。」
黑髮美女的身軀頓時打開,顯現出裏面正在沉眠的女嬰。
「我答應過她,放心。」柳平道。
他小心翼翼的將女嬰抱出來。
「你要帶着這個還只能吃奶的女嬰去奇詭世界?」阿西莫吃驚道。
眾人都有些訝異。
唯獨馬人女酋長看着女嬰,臉上漸漸露出凝重之色。
「閉嘴,阿西莫,這位存在可不是你能調侃的。」她認真道。
阿西莫只好閉上了嘴。
「這是我的一個同伴,我要帶着她,否則她會有危險。」柳平解釋道。
「沒問題,走吧。」薩曼莎轉過身,走進了那扇光門。
柳平跟了上去。
兩人消失在光門中。
這時候,阿西莫忍不住道:「酋長,咱們好歹是盟友吧,剛才我只是說了句話,你幹嘛訓斥我?」
馬人女酋長似笑非笑道:「阿西莫,你可曾譏諷過命運?」
「瘋子才譏諷命運,」阿西莫攤手道,「任何企圖觀測命運的人,其命運都會變得更加不測和不祥,更何況是譏諷它。」
「所以,你應該感謝我的。」馬人女酋長道。
阿西莫想了想,忽然反應過來。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人類出了一名奇詭者,而且還帶着那樣一個女嬰這太恐怖了。」
「恐怖?不,你該慶幸他們是我們的盟友。」
「是的,是的。」
……
虛空。
黑暗的虛空中,有着一個世界。
這是一個枝繁葉茂、滿目蒼翠的森林世界。
「我們這是在奇詭世界?」柳平問。
「這是我的私人世界,它是奇詭世界的一份子每一個奇詭者都應當有自己的世界。」薩曼莎微笑道。
柳平抱着女嬰,站在一棵樹的頂端朝着世界之外的虛空望去。
遠遠的,他能看到一根通天徹地的巨柱聳立在世界之外。
「我現在看到的是虛空神柱?」
柳平感興趣的問。
「是的,萬族與億萬世界都存在於虛空神柱上,而我們奇詭者可以在神柱之外的虛空中創立屬於自己的世界。」薩曼莎道。
「虛空之中,只有這麼一根神柱可以讓眾生繁衍?」柳平問。
薩曼莎微微一笑,說道:「虛空神柱的上方是無法抵達之地,唯有眾生與文明不斷發展,神柱才會繼續朝上延伸,至於神柱之下,連接着煉獄神柱。」
「煉獄神柱?」柳平問。
「是的,煉獄神柱上生活着魔鬼,它們負責監控煉獄神柱下方的永夜神柱。」薩曼莎道。
「為什麼要監控?」柳平問。
「因為永夜是無窮無盡一切存在的安息之地,而在永夜的最深處,是虛空、煉獄、永夜三神柱的底端,它偶爾會接觸到不可知的存在之物。」薩曼莎道。
柳平道:「聽上去有些像科技側的相位飛船。」
薩曼莎道:「但有什麼飛船能大到如此程度?坦白說,魔法師們還覺得神柱是永恆魔法塔;修行者們覺得它是無上洞天;人人都覺得它是自己那一側的,但它的力量超越了所有側,能從奇詭之中汲取力量,孕育萬物。」
柳平靜了一息,輕聲道:「你告訴我了一個很重要的秘密……秘密是無價的,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時代的劫難才剛剛開始,我需要一個可靠的盟友。」薩曼莎道。
「我一直喜歡交朋友,特別是互相幫助的那種。」柳平道。
「很好,我認同這一點。」薩曼莎道。
「永夜所接觸的不可知的存在之物又是什麼?」柳平問。
「怎麼說呢?不知道你見過漲潮沒有,有一種超越想像的力量,它就像潮水一般,偶爾會將一些不可知的東西帶進永夜世界畢竟永夜神柱是沉眠地,很容易吸引那些不祥的東西。」
「我還是沒明白什麼是不可知的存在之物是屍體?還是死靈?又或復活的邪物?」柳平問道。
薩曼莎斟酌片刻,繼續道:「我們身為眾生,總是有着正常的思維與價值觀,哪怕是邪惡到了極點,做事情也有着一定的出發點和邏輯,你可同意?」
「我同意。」柳平道。
「所謂不可知的存在之物,它們顛覆了我們的想像、思維和一切,它們渴望讓神柱毀滅偏偏它們還無比強大。」
「對眾生來說,它們就是噩夢。」
柳平沉思了片刻,回想起當初自己在永夜中的所見所聞。
那些太過稀奇古怪的東西。
那些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的存在。
以及那個困在夢境序列中的噩夢之物
難怪團長曾說過,他一直在監視着永夜神柱的情況。
現在看來他說的正是那些抵達永夜的噩夢!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柳平問。
薩曼莎的神情分外嚴肅,輕聲道:「奇詭世界中的每一位存在,都是掌握了奇詭之力的高手,是萬族之中最頂尖的存在。」
「沒有人類?」
「一直沒有,你是第一個。」
「好吧,請繼續講。」
「在奇詭世界之中,出現了一張噩夢卡牌,它每次會隨機挑選一些人,進入某個不可知的地方。」薩曼莎道。
「然後呢?」柳平問。
「然後那些人就死了。」薩曼莎道。
「沒有例外嗎?」
「只有一個人活着回來了,但他失去了雙手雙腳,整個人已經瘋了。」
「沒有人治好他嗎?」
「無法治癒。」
薩曼莎似乎想起了什麼,繼續道:「幾乎所有的奇詭者都試過了,沒有人能治好他,也沒有人能能讓他恢復神智。」
「柳平,你是一位新的奇詭者,有着我們都不知曉的能力,我想帶你去試試。」
「好,我也想去看看。」
柳平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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