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是一名賭徒,因為好賭,導致妻離子散,負債纍纍,可仍然不知悔改,依舊每日往返於賭場。
又好吃懶做,只能幹一些小偷小摸的事維持生活。
如往常一樣,王衛懷揣偷來的三文錢,準備去賭坊過過癮。
「咦!」王衛俯下腰,從地上撿起一文錢,歡喜道:「看來今天運氣不錯,肯定能贏錢!」
這一枚銅錢很新,就像剛剛鑄造出來。王衛沒有在意這些,將銅錢放入懷中,繼續走向賭坊。
一進入賭坊,耳邊便充斥着嘈雜喧譁的大喊聲。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大大大……」
「小小小……」
「開!」
「四五六,十五點,大!」
「哈哈哈,我贏了!」
「唉,真他娘的晦氣。」
有人贏錢,志得意滿,放聲大笑,忘乎所以。
有人輸錢,垂頭喪氣,一臉不甘,罵罵咧咧。
甚至有人輸紅了眼,賭上全部身家,失魂落魄。
每個賭徒都覺得自己會贏,即使是輸了,也只是覺得今天手氣差,時運不濟,一次一定的翻本。
對於這些,賭場內的人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王衛擠上前,向一名熟悉的賭友問到:「二狗,今天手氣如何?」
「別提了,今天真晦氣,連出了三把大,輸光了。」二狗黑着臉。
「哈哈哈,接下來看我的吧。已經連出三把大,這把一定是小!」王衛自信滿滿的將四文錢壓在小字上。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王衛瞪大眼睛,緊張的看着骰盅,口中大喊:「小小小……」
其他賭徒也一樣,伸着脖子,紅着臉,喊着大小。
「開!」
「一二三,六點,小!」
「哈哈哈,我就說這把會是小。」王衛十分得意。
「這把肯定還是小!」王衛繼續將錢壓在小上。
「二二三,七點,小!」
「哈哈哈,又贏了,我今天運氣果然不錯,這把還壓小!」王衛激動興奮,開始上頭。
「一一二,四點,小!」……
接下來,王衛押什麼開什麼,連續贏了十幾把,四文錢變成了好幾兩。
就在王衛興奮的忘乎所以時,一名賭坊打手深深看了一眼王衛,轉身向後院走去。
後院,一名中年男子正躺在椅子上閉目曬太陽,有丫鬟在一旁伺候。
打手恭敬的說到:「坊主,那個經常來到王衛,連續贏了十幾把。」
賭坊主睜開眼,沉聲問到:「贏了多少?」
「不多,就幾兩銀子。但其他人看他手氣好,也紛紛跟着押,讓我們輸了不少。」
賭坊主沉默片刻:「換個荷官,讓王衛輸上幾把。」
「是!」
很快,一個新的荷官替換上來,搖完骰子示意眾人下注。
當看到王衛押大時,一隻手往骰盅上一放。
「啪!」骰盅內從來輕微的聲響,四周嘈雜,其他讓根本不聽到。
隨即,荷官自信滿滿的打開骰盅。
可看到骰子時,微微一愣,但很快回過神,故作鎮定:「五五六,十六點,大!」
接下來,又是一樣的情況,荷官額頭開始冒汗,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打手。
他怕被認為是故意輸錢,受到責罰。
打手的表情也變的狠厲,看荷官的眼神帶有詢問警告的意思。
荷官緊張的擦了擦汗,打開骰盅。
「二三四,九點,小!」
「我的錢啊!我就說怎麼可能一直贏,早知道不跟着押了!」
「完了,完了,我連買藥治病的錢輸完了。嗚嗚嗚~」
眾人不斷慘叫悲呼,悔不當初。
之前一直贏時,恨不得把所有能壓的都壓進去,還覺得自己押少了,現在輸了又追悔莫及哭爹喊娘。
荷官鬆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這下他不輸反賺。
王衛有些難以接受,他竟然輸了。
不過,王衛並沒有全部輸完。咬了咬牙,將剩餘的幾百文繼續押在了大上。
原來,贏了不少銀兩的王衛,嫌棄銅錢太麻煩,看不上這些銅錢,便沒將銅錢壓上去。
接下來,王衛又如同賭神附體,押什麼中什麼。
可是沒過多久,之前的情況再次發生,他輸了,還是只剩下銅錢。
壓上銅錢,王衛又開始贏。
如此反覆幾次後,周圍的人紛紛勸說,覺得這可能是上天註定,讓王衛見好就收。
賭徒自然不可能輕易聽勸,甚至還記得他們是嫉妒,在阻自己財路。
雖然王衛沒聽勸,但發現了一個規律,只要他將銅錢押上去時就會贏,一旦沒押銅錢就輸。
發現規律的王衛,嘗試着只壓銅錢,發現果然一直贏。然後又只壓銀兩,便一直輸。
確認是銅錢的原因後,王衛又用幾十文,幾十文試着押。
最終發現,只要押上撿來到那枚銅錢,就一定會贏。
王衛歡喜若狂,把所有錢都壓了上去。
眼看王衛越贏越多,賭坊換了許多荷官,用了各種手段出千,可仍然無濟於事。
輸給一人也就罷了,但其他人看王衛這麼旺,也會跟着押,賭坊難以承受。
於是一群打手將王衛圍了起來:「王衛,我們坊主想要見你。」
「不見,沒看見我手氣正好,忙着贏錢嗎?」王衛認為賭坊主是怕了,不想給他賭,於是直接拒絕。
見王衛不給面子,打手怒道:「王衛,你好大的膽,竟敢出千!」
「我贏了就說我出千,那我輸錢都時候是不是你們出千了?」王衛生氣的反問。
打手冷笑:「我們賭坊開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連出十幾把小,不是你出千是什麼?」
賭客之中,有賭坊的托,他們紛紛發聲:「原來是出千了,怪不得押什麼出什麼!」
「我看就是出千了,你王衛誰不認識啊,什麼時候有這種運氣了?」
「怪不得之前叫你見好就收,你不肯,原來是出千,知道自己會贏……」
有了這些托的配合,一些輸了錢的人,也因為嫉妒,開始附和:「原來是出千了……」
贏了錢的人不敢出聲,生怕被連累。
打手一臉得意:「大家都說你出千,你還有什麼話說?」
王衛臉色難看:「我有沒有出千,你們心裏清楚,你們輸不起,老子不玩了!」
拿上銅錢,王衛惡狠狠的看來打手一眼,轉身離去。
而此時,賭坊主在暗處注視着這一幕。
一名打手湊了過去:「坊主,我們要不要動了?」
「不急,這樣會讓人覺得我們賭坊輸不起,壞了名聲。你先派人盯着他,晚上扮成劫匪,把錢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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