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東京開業了,熱鬧、喧囂。
「玲子,我夠意思吧,我可是給你弄了兩個花籃。」陶陶穿着皮衣,夾着皮包,嗓門老大的跟玲子面前展示存在。
「你要是這麼說,我不是更夠意思,我可是拿了四個。」
說話的是阿寶,已經不是上一次王言在這裏看到的那般裝修乾貨的模樣。穿着合身的定製西裝,尖頭的大皮鞋,髮型也是弄了後背的油頭,一派的成功人士氣象。
「你夠意思應該的呀,是你」
「好了好了,趕緊進去了。」阿寶不用想都知道陶陶要說一些什麼,那很讓他尷尬,趕緊推着陶陶進了店。
玲子這時候笑的就很溫柔,看着阿寶的背影。她一直想開一家店,名字就叫夜東京。現在這家夜東京開張了,她是老闆娘,給他開店的,是兩年前只見過一次的阿寶。現在想來,那真是難忘的相遇。
「玲子,開張大吉。」
「發財發財。」
葛老師走在前邊,王言在後邊跟着,一手提着一個花籃,以及一個袋子,他將花籃立在了門口。
「玲子啊,夜東京總算是開張了。」
玲子笑道:「開張了開張了,以後大家天天來啊。」
「說的好像我虧待你似的。」王言拿着一袋子燒烤料,對玲子晃了晃,「天天燒烤也夠你用一年了。」
「好的呀,謝謝你了王老闆。你進去給廚房裏的小和尚好了,要是你實在閒不住,也可以上手烤一些肉串的呀。我可是提前準備了不少,跟你做的一樣,都醃好串上了。」
「葛老師是不是把我醃肉的方法透露給你了?」
被王言斜睨着,葛老師不去看他,只是連連擺手:「我不是,我沒有啊」
「哦呦,你都不做燒烤了,不要那么小氣啦。我這是主打本幫菜,還有一些日本料理的,燒烤就是豐富一下口味嘛。你做的燒烤好吃,我自己做的,也用你的料就沒那麼好吃,那我就要問了啊,王老闆的燒烤是怎麼做的?葛老師為人好,他就幫助我了呀。你以後天天來吃飯嘛,都是自己人的呀。」
王言搖了搖頭:「你這麼講了,我還真不能吃白食,行,今天給你出出力。走了,老小子,你那嘴是一點兒門都沒有啊。」
「你都不做燒烤了呀,又不給我烤,那我想吃總要有地方的嘛。」
「原來是為自己啊,我怎麼跟你說的?老年戒之在得,你不僅不戒,還變本加厲,早晚有你受的。等你躺醫院的」
「我健康的很,你才進醫院呢。」葛老師不聽王八念經,老腿走路都快了不少,徑直進了店內。
「呦,寶總都已經來了啊。」
「我是股東的嘛,當然要早早過來了。葛老師,歡迎歡迎啊。」
「哎,我也在這,你沒看見我啊。」陶陶感覺被忽視了。….
「還沒到你呢。」葛老師哎呦一聲,「小東北啊,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寶總了,大老闆,很有實力。」
「我跟人比差遠了,就是做點兒小買賣,叫我阿寶就行。」
「王言。寶總以後多多關照啊。」舉了一下手中的調料,王言說道,「我先去烤一些羊肉串,都嘗嘗我的手藝。」
「麻煩你了。」阿寶說的很客氣。
「是我麻煩你了,老闆娘讓我以後跟着葛老師一起吃白食的。」
「大家都不是外人,隨便吃隨便喝。」
「寶總大氣。」
王言比了個大拇指,便提着那一袋子燒烤料去了廚房忙活。
「哎,傻掉了?」阿寶在呆呆的陶陶面前擺着手。
「想姑娘呢?」葛老師坐在那裏,一點兒不正經。
「去去去,我有老婆的,誰像你,天天惦記別的年輕小姑娘。」陶陶是一點不讓的,說完,不等葛老師反擊,他轉而說道,「他說他叫王言,是吧?我總感覺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葛老師哼道:「當然是在黃河路了。」
「黃河路?對對對對對」陶陶一下站起了身,「這麼說,他就是在黃河路擺攤賣羊肉串,被金美林的老闆娘惦記配方,找了黑社會去掀攤子,結果他一個人落花流水一樣打倒了十多個,又從金美林敲了一萬塊的和解費的王言?」
「就是他。」阿寶含笑點頭。
陶陶表示着強烈的不滿:「哦呦,你早都知道啊?怎麼能不告訴我呢?阿寶,你不夠義氣。」
阿寶嫌棄的擺着手:「這事情嘛有什麼說的。」
「有什麼好說的?他認識那麼多的飯店老闆,給我介紹介紹,我不是發財了?」
「哎,我沒給你介紹啊?紅鷺、金鳳凰還有其他大大小小二十多家飯店,不夠你賺的呀?」
「寶總說的對,貪心不足蛇吞象,你小心倒霉啊。不是誰的便宜都能占的。」葛老師湊近了,小聲說道,「你不知道他得罪人啊?他自己嘛是能打的。你讓他給你介紹買賣,萬一以後有人找麻煩,找不到他,是要找你頭上的呀。」
「誰不知道,我陶陶是最講義氣的?」
「我就不太清楚。」
「我跟你說不着。」陶陶狠狠的瞪了葛老師一眼,轉瞬就換了笑臉,起身跑到了外面,找到了已經在烤羊肉串的王言。
「王老闆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陶陶,牯嶺路賣海鮮的陶陶,阿寶跟我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好兄弟。吶,這是我名片。」
王言笑呵呵的接過了名片,看了一眼抬頭,而後揣進兜里。
「你好啊,我沒有名片,不過我的店就在那邊路口,龍騰調味就是我的。」
「阿寶剛才講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嘛。我陶陶最講義氣了,以後要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你只管說話,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謝謝你啊,陶陶。」
剛才話就說半截,說龍騰調味料是他的,卻不繼續講說有事就去找。現在陶陶表示了態度,王言卻就是不說差不多的話,這可實在讓人為難。
不過陶陶不為難,不說他就主動提嘛。
他說:「聽說你現在給黃河路、乍浦路還有雲南南路供應燒烤料?」
「吶,我拿來的就是。燒烤,烤肉,都能用。正好這串烤好了,你嘗嘗味道。」
「嗯,好吃好吃,王老闆手藝就是高,怪不得能引起那麼大的轟動,現在人們都要吃燒烤呀。」陶陶也不怕熱,直接擼了一大口,連連點頭,盛讚羊肉串的好味道,還夸着王言掀起來的一股燒烤熱。
他接着說道,「王老闆,你給那麼多飯店供應燒烤料,還有了名頭,跟那些老闆都能說上話吧?」
「想讓我介紹你供應海鮮?」
見他連連點頭,王言卻是搖頭笑起來,一邊吃肉串一邊說道,「那你高看我了,知道我這調料一包賣多少錢嘛?」
「我聽說是十塊一包?」
「就是十塊。也就是說,我跟那些老闆只有這十塊錢的交情,了不起做三五十塊的生意。但你想要我介紹你去跟他們做每天幾百上千塊的生意,你覺得可能嗎?」
「那你黃河路的名頭,不要漲五十塊的呀?」
「三五十塊已經是漲過的了,你當我是流氓黑社會呢?人家不跟我做生意,我搞一把槍頂人家腦門上?想什麼呢?」
王言弄了個盤子,將烤好的羊肉串放進去,又端起來放到了有些沒反應過來的陶陶手裏,「愣着幹什麼呢?拿進去呀。」
「那你以後要想着我的呀。」
「會的,趕緊趕緊。」
陶陶這才有些失望的轉身,端着盤子進去上菜。
現在的寶總,還不是三年後的樣子,身價沒有三千萬。但同樣的,現在的上海也不是三年後的上海。現在的有錢人,更不是三年後的有錢人。
身價有個幾十上百萬,寶總已經名副其實,在這個累死累活干一個月只有二百來塊的時候,在這個已經開始進行改革,開始有人下崗的時候,寶總是很有份量的,真正是先富。
所以夜東京開業,來的人不多也不少,主要還是夜東京的面積受限。除了王言、葛老師兩個,其他多是阿寶的朋友。比如郵票李、小寧波等等,王言全都見到了。
阿寶開飯店,很有那麼一種教父的意思。旁人找他辦事,找得到他的自然能找到,找不到的自然也能找來夜東京。玲子這裏還有一個中間的緩衝,見和不見都有思慮空間,也不得罪人。
王言烤了一堆的燒烤,收穫了一致的好評,終於也是跟葛老師一起坐在了角落,嘗着這裏的菜。
說實話,也就是一般般吧,正常開店的水平而已。掌勺的小和尚的手藝,差不多能有個三級。….
這裏的人算是都認識過了,哪怕王言在外面烤羊肉串,開始時候沒跟大家交流。但是在陶陶和葛老師兩個人的吹捧下,阿寶的這幫朋友也算是知道了王言不是真的烤羊肉串的選手。
而是在黃河路打出了名頭,壓的金美林老闆娘花錢和解,比較有名的流氓杜紅根不敢放聲,靠着賣燒烤料做到現在日入三千,月入十萬,年入百萬。而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內。一個人,從東北單槍匹馬來到上海,無依無靠之下,做到如此程度,是任誰都不敢小覷的。
「王老闆啊,我是郵票李,寶總當年買的第一支股票,就是我賣給他的電真空啊。」
「幸會幸會。」王言含笑點頭,同他碰杯喝了酒,轉而問道,「那你現在幹什麼呢?」
「現在嘛跟寶總一起,偶爾做做股票,偶爾倒一倒國庫券。王老闆有興趣?」
「我聽說現在倒國庫券的人很多,別的我不曉得,只曉得任何買賣,人多了就難做了。」
「沒辦法啊,總要吃飯的嘛,只能來來回回的倒。你是不知道啊,外面複雜的很,來來回回揣着幾十萬在身上,哦呦,每天嘛心驚肉跳,折壽的呀。不過你做正好,畢竟你一個人能打十幾個,在外面什麼都不怕的。」
「那是做生意啊,還是搏命啊?」
「錢就是生意,錢就是命。那歌怎麼唱的來着?」
「愛bia才誒牙。」王言笑着提示。
「對對對,愛拼才會贏嘛。想賺錢,就要搏。想賺大錢,就要玩命。」郵票李說的很有氣魄。
王言笑呵呵的,轉而問道:「現在股票怎麼樣?」
「不溫不火,莊家通吃嘛。咱們這邊,麒麟會是老大,賺不賺錢,他們說了算。」
「麒麟會什麼意思?」王言假裝不懂。
「就是幾個有實力的人,資金一起用,共同進退,我們叫艦隊。就像寶總我們,我們也是一個艦隊,不過我們的錢沒有麒麟會的多。」
「你說我也買一些股票怎麼樣?」
「不怎麼樣。」郵票李搖着頭,「我聽說你才來上海半個月,就算你現在一天賺三千,手裏也沒多少錢。你幾萬塊扔進去,搞不好沒有你一天賺的多,要是賠了,那就沒數了。要我說呀,你不如繼續發展。你的調料做的好,那就擴大一些嘛,開一個工廠,往北京、深圳那邊送,有錢人不少的,你肯定賺大錢。」
他說的很實在,沒想忽悠王言。說那麼些,不過是跟王言吹吹牛逼,聊聊天。牛逼的是阿寶,不是他郵票李。真按照身價算,郵票李真不如王言有錢,畢竟王言現在是年入百萬的選手,只是他發跡才短短几天,手裏沒錢罷了。
王言點了點頭,跟他碰杯飲酒,算是認可了郵票李的好意,轉而說道:「沒見寶總之前,葛老師和玲子就跟我說過股票,搞的我心裏怪癢的,也想看看。寶總第一支股票不是電真空嗎?….
雖然聽說好像是賠了三千塊,那也總有運氣在的。我沾沾寶總的運氣,你幫我買十萬塊的電真空,賠了不怨你,賺了請你們喝酒。
寶總,你不介意吧?」
「王老闆玩笑了,我有什麼介意的?是你不嫌棄我的霉運才是。」阿寶等人都聽着王言說話呢,他笑道,「不過我還挺看好最近的行情的,靜安指數在上漲。另外也有傳言說,國家要進行改革,不再是試行,而是真正建立股票金融系統。總的來說,看長線應該能賺到錢。
郵票李,回頭你幫王老闆去買一下吧。咱們等着王老闆請喝酒。不過王老闆,我先說好啊,酒要喝茅台。」
「我也先說好啊,要在我這裏喝。」玲子接着話。
「就這麼定了,我先看個半年。來來來,喝酒喝酒,發財發財。」王言笑着舉杯招呼。
阿寶的判斷還是不錯的,但也有錯。不是看長線應該能賺到錢,而是必定賺到不少錢。在今年,上海有一波牛市。從五月到九月,靜安指數從一百點,一路漲到了三百點。而王言要買的電真空,更是從九十元,一路漲到了五百元。
現在是三月下,也就是說,只要半年的時間,王言的十萬塊就會變成五十萬,這是增量的錢,可不是他自己在那鼓搗配料來的。
至於他手裏的十萬從何來,那些飯店又不是真的一天一包那樣買。他最近都在看機器了,打算用機器磨粉
一時賓客盡歡,散夥以後,王言和葛老師回去,帶了郵票李一起去取錢。王言十分乾脆,從家裏掏了十萬出來。
「這可是十萬塊,辛苦打工要賺三十年的呀,你就不怕我拿了你的錢跑路?」郵票李抱着錢,給王言開着玩笑。
「那就是剛才吃飯的那一屋子人全都瞎了眼。」
「哈哈。交給我你放心,這幾天我就給你收電真空,等你到時候請我們喝酒了。」
「收了以後,憑證就放你那吧,省的來回跑怪麻煩的。等到了九月份,你直接給我出了就行。」
郵票李點了點頭:「走了啊,王老闆。」
王言一直給他送到了樓下,這才返回樓上的房間。
「你真買呀?那可是十萬。」葛老師沒有走,見王言回來,就趕緊的說道,「你要是反悔了,就趕緊把他追回來還來得及。」
「我一個月就能賺那麼多,全賠進去又能怎麼樣?葛老師,格局放大一些麼。你整天說什麼棺材本,棺材本是要花的呀。你這麼摳摳索索的,那可沒意思。」
「那不是頓頓吃肉,一天二兩茅台呢?」
「省你自己的錢,消我的費?哦呦葛老師,你算盤打的很響嘛。現在說這個話,是想着以後就去玲子那吃了是吧?好啊,你是真沒良心啊。」
「我沒良心?小東北,話要說清楚的哦,房租嘛我給你減了不少,吃飯嘛我天天累死累活,我現在還是腰酸背痛呢,沒跟你要醫藥費已經很夠意思了好吧?」….
「好你個老小子,天天跟我算賬,今天晚上別喝我的茅台啊。」
「你不去玲子那吃晚飯啊?」
「去也不給你喝,要喝你自己買去。」
「小氣,你這麼大個老闆,跟我計較那二兩酒?」
王言好笑的搖頭,跟老小子拌了兩句嘴,就拉着他干苦力去了。
葛老師的為人還是不錯的,就是長了一張嘴
進賢路的龍騰調味的小鋪子中,隨着通電鏈接,放在中間的一個機器嗡嗡嗡的轉動起來。王言掏出了一袋子原料,將其順着進料口傾倒進去,不大一會兒的時間,被打成粉末的原料便從出料口滑落出來又回到了袋子裏。
按了按鈕停止機器的工作,一下安靜許多,王言從袋子裏拿出一把料在手中感受着顆粒大小,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不夠細膩,不過也湊合能用了。看到我怎麼用了吧?怎麼安全用電,不用我多說。這機器呢,不講人情,裏面鋒利的很,手伸進去,一下就沒。再大的事兒,這機器也得先斷電。」
金寶媽媽點着頭:「都知道的。」
「尤其是你啊,看好你家的小胖墩,別讓他到處捅,手被攪沒了哭的是你,可不是我。」王言着重點名了金寶媽媽。
小胖墩確實有些內向,但混熟了也是個活潑的孩子,一樣的調皮搗蛋。
金寶媽媽點了點頭:「不聽話我揍他。」
「用機器一定要在旁邊看着,別疏忽了。」王言還是又多嘴囑咐了一遍。
一來是機器的品質,二來也是房子的線路老化,這都是不可控的因素。
葛老師錘着老腰:「哦呦,小東北啊,你現在添了機器,以後總不用我幹活了吧?」
「我怎麼說的?你得多多鍛煉。」
「你少忽悠我啊,小東北,鍛煉是練胳膊腿,可不是坐在那來回推着藥碾子,一推推一天。哦呦,我這個腰啊,認識你真是倒霉呦。」
「哦呦,葛老師又跟王老闆討酒喝呢?」
葛老師轉過頭看着閃現在門口的玲子,連連擺手:「我才不是討酒喝,那是我的工錢。」
「那王老闆現在有機器了,以後不用你幹活了,你自己捨得買茅台呀?還不是討酒喝?王老闆,要我說你就應該饞他,治治老小子這張嘴。」
玲子也跟葛老師叫起了老小子,事實上陶陶也是。玲子開業到現在一個星期,陶陶每天晚上都要過來做一做,喝喝酒。葛老師吃完飯,也要在那裏呆一會兒,這一星期下來,大家迅速的混熟了。
「你還說我呢,你嘴也沒好多少。」葛老師反擊一句,並迅速轉移話題,「這是誰啊?哦,我想起來了,是你在日本的朋友是吧?」
「我是玲子最好的朋友,葛老師,王老闆,你們大家好,我叫菱紅,以後大家多關照。」菱紅站在玲子的身後,笑的燦爛。….
「好說好說,房子看過了吧?」
「東西都放下了,找你過去看看夜東京對面那家店的。」
「那你們得等等,鑰匙在家裏呢。」
「好呀,不着急的。那我們先去夜東京,你直接過去就好了。王老闆,晚上夜東京啊,給菱紅接風。」玲子對王言揚頭示意。
「你不叫我,我也去。」
玲子哈哈笑着,帶着菱紅轉身離開
「你說剛才那個王老闆一天賺三千?那麼大點兒地方,那麼幾個人,能賺那麼多?」菱紅很有些不相信。
「騙你幹什麼呀,等你晚上吃過羊肉串就知道了。就這麼大的一小包,成本七毛五,他賣十塊一包的,搶錢一樣。聽說現在一天不止三千了,一些來上海辦事的外地人,吃過了燒烤以後,都打聽到了他這裏,想要買燒烤料回去做,他也賣了一些。獨門秘方,真是賺錢的呀。
不過也就這樣了,畢竟是秘方嘛,不能經手太多人的,交給誰都不放心。產量上不去,他也賺不到更多的錢。不過現在也很好了,他就這麼幾個人,一年能賺一百萬,給人家打工幾輩子都賺不出來。」
「現在國內錢那麼好賺嗎?」
「人家有秘方,什麼叫秘方,儂曉得筏?」玲子翻了個白眼,「還有啊,剛開始的時候他在黃河路擺攤的,用好吃的羊肉串做噱頭,吸引人來打他配方的主意」
嘰嘰喳喳講了王言黃河路的成名之戰,玲子說道:「寶總背後有個爺叔帶着他,爺叔當年就講了,做生意講究派頭、苗頭、噱頭。
王老闆嘛派頭差了些的,穿着也不講究,寶總嘛你見過的,他打扮的就有派頭。苗頭嘛王老闆是有的,一年賺一百萬還沒有苗頭,那誰還有苗頭?寶總都沒他賺的那麼穩。噱頭嘛用不到了,他在上海灘很有名氣的,都曉得有個人專門賣燒烤料發財了。
聽葛老師講,有電視台要採訪王老闆,結果被他推掉了,不接受採訪。不過也對,採訪嘛知道的人就更多了,走到哪裏都可能被人認出來,他一天要煩死的呀。」
「王老闆多大?」
「三十,你什麼意思啊?」
菱紅湊近了些,說道:「你三十五,也沒大太多大呀,你覺得他怎麼樣?」
「滾滾滾,亂點鴛鴦譜。」
「哦,我明白,要是我我也念寶總。誰能就見一面,專門給我開個店,我這輩子也是死心塌地的。」
「你要不還是去日本好了呀。」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嘛。」
「歡迎菱紅回來,乾杯。」
夜東京中,王言、阿寶、葛老師、陶陶、玲子、菱紅,圍着圓桌而坐,酒杯碰撞脆響,溢出的酒水落到菜上,滿室的酒菜香氣,人們都是笑臉。
阿寶開始感慨了:「之前我去日本啊,就是玲子和菱紅幫我忙。我還記得,當時菱紅在一家飯店做服務員。我着急見山本先生,就要了一碗拉麵。結果菱紅是真照顧朋友啊,見我是玲子帶過去的,好嘛,給我加了老多東西,硬是給我吃撐了。」….
「那是啊,玲子帶來的人我必須照顧到的呀。怎麼樣,寶總,那碗拉麵好吃吧?」
「香,現在還能想起來呢。玲子啊,你應該在店裏也上一下拉麵,找一找當年的味道嘛。」
這場的主角是菱紅,葛老師、陶陶兩個自來熟的厲害,插科打諢,一個比一個能,當然王言也不差,不過他們仨都是做陪襯的,捧場就完了。
這一桌人都是外向的,整體的氣氛那是相當的棒,嘻嘻哈哈的,大家全都熟悉了。玲子、菱紅都喝多了,葛老師這個老小子也一樣,他好熱鬧,一熱鬧難免貪杯。不過好在的是,他的多其實也不多,過了二兩老小子就完犢子了。
王言、阿寶、陶陶,一人照顧一個,給安全的送回到房子裏。這才到了王言的房間,抽支煙,歇口氣。
「你這裏很乾淨嘛。」阿寶也是第一次來,他打量着環境。
「你住和平飯店,陶陶嘛有芳妹,我就勤快一些嘍。」王言笑着說道,「其實也是整天在外面忙,也就在這睡一覺。」
「王老闆啊,你現在也可以去和平飯店的呀。找老婆嘛更簡單了,你這麼有錢,小姑娘要嫁你得搶破頭的。」
「那就沒意思了。」
「什麼沒意思?」陶陶沒懂。
「可能以後你就懂了。」
「神神秘秘。」
王言哈哈笑:「其實要說住的地方,我是比較喜歡巨鹿路的洋房的。空間大,地方好,建築有特色,還有歷史沉澱,文化氣息很足啊,舊上海的時候住的可都是大人物。」
「現在嘛住的也是人物。」陶陶撇了撇嘴。
「王老闆看好房產?」阿寶抓住了其中的問題。
「當然。我最近可是看了不少書,市場是由什麼決定?需求和供給。現在上海發展的不錯,國家又是各種的改革。我都從東北跑過來發財了,其他地方的人不是更多?人多了,房子就少了。房子少了,價碼自然就上來了。」
「難道不能蓋新的呀?」
王言看着陶陶,笑呵呵點頭:「你說的很對,現在的城市體量容納不了外鄉人的時候,自然就要擴張。那時候什麼值錢?土地。土地的價格漲上來,新蓋的房子價格自然也上漲。
而上海的中心是黃埔,外面的房子價格上漲,那麼這邊的房子自然漲的更多。所以啊,陶總,我是建議你老老實實存錢買房子的。像葛老師一樣,他有一棟樓,還有好幾個鋪子,他吃一輩子。」
阿寶點了點頭,他其實也很看好土地,不過現在他插不進手。
沒在這話題繼續多說,他轉而說道:「最近股市又漲了些,你買的電真空已經開始賺錢了。」
「說起電真空,寶總,你再幫我買十萬,我感覺這一波能發財。」王言從柜子裏又拿出了十萬塊,放到了桌子上。
看着面前的一堆錢:「二十萬不少了,我是不建議你這麼大投入的。」
「大嗎?」陶陶表示了不同意見,他看着笑呵呵的王言,看着桌上的一堆錢,「這才一個星期吧?你怎麼又有十萬了?我聽葛老師說有外地人買你的燒烤料回去做燒烤,烤肉,也不能一天一萬多吧?你配的過來嗎?」
「葛老師沒告訴你我現在用機器了嗎?之前買了磨粉的,第二天我就添了攪拌的,現在只要通電就行。產量提高了好幾倍。上海的訂單多了,外地人來的也多,我店門口天天有人排隊你沒看見啊?」
「玲子說的沒錯,你真是搶錢的。」
王言搖了搖頭:「基本到頭了,再多我也干不動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說了,明天我把錢給郵票李送過去,讓他操作。」阿寶應下了這件事。心下也不禁感嘆,王言有好祖宗。
他問道:「你說現在燒烤料的生意到頭了,下一步呢?有什麼打算?」
「還在考慮,不過做生意嘛,不外乎衣食住行,我不急的,慢慢研究。」
阿寶將煙熄滅,錢拿在手裏:「時候不早了,早點兒睡吧王老闆,不用送了。再會。」
「要洗漱的嘛,一起下去吧。」
王言端着盆,到底是送了兩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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