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麻煩
黃河路,年初五,這天喜迎財神,也是神秘了許久的新飯店開店之日。
路口處人頭攢動,爭相看着飯店門口處的那個蓬鬆着波浪短髮,烈焰紅唇,身穿着紫黑包臀禮服,圍了貂皮披肩的女人。
一方面人們早聽聞了這女人漂亮,另一方面也很好奇這女人到底怎麼接手的這家店。畢竟這裏可以說是黃河路最賺錢的地方之一,尤其還是這條街上最好的位置,再差都有生意。
而且今天開業,人們當然也要格外一下來賓,一下開張第一天的生意。這一點對於其他飯店的老闆來說,尤其重要。
時辰已到,李李解開了拴着的繩子,經過一系列的傳動後,遮擋了招牌的紅布被大力扯下,紅布飄揚中,『至真園』三個大字顯露出來。
砰
隨着招牌揭露,正式開張營業,在空出來的場地上,價值逾萬的煙花升起,在黃河路的上空綻放,鞭炮也同一時間,噼里啪啦響不停。
人們並沒有為着鞭炮燃放的硝煙困擾,專門找來的記者拍照錄像,一些收到邀請的人們也拿着請柬上前,同美麗的老闆娘簡單的溝通幾句,便在店中服務員的帶領下進去落座。
「王大哥來了,這煙花不錯吧?聽說要上萬塊一個啊,今天這個至真園放了三個。」
王言吐了口煙,笑道:「聽說政府要出台政策,加強管理,很可能要禁止燃放煙花爆竹,估計就在這一兩年實施吧。」
「那今天豈不是更難得了。」景秀問道,「王大哥也是來參加至真園開業的?你都來了,也沒聽他們宣傳宣傳?」
「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誰認識我啊?」
「哦呦,王大哥就是太低調了。要是人們知道王大哥的實力,整條黃河路都要堵滿,全都是想要跟王大哥做生意的。不過王大哥也不靠這些做生意。寶總就不一樣了,他來到黃河路,那真是風光無兩。」
「九零年咱們剛認識的時候,我不是也很風光?」
景秀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笑道:「那是當然。我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當年王大哥憑着一輛三輪車,一個燒烤箱,一些燒烤料,就攪動了整個上海灘啊。」
「你說的太誇張,什麼攪動上海灘,不過是香暈了整條黃河路而已嘛。」
倆人一起哈哈笑了起來。
王言熄滅了煙頭,對着景秀說道:「你要不要一起去?說是給我安排了一個包廂,就我和陶陶兩個人,咱們一起吃吃喝喝的熱鬧熱鬧?」
「我就不去了,不瞞說王大哥,其實至真園給我送了請柬,雖然不是包廂,好歹也有個座位,不過我沒去,要討生活的嘛。」
本也是隨口問一問,人家不去,自然也沒必要強求。王言擺了擺手,晃晃悠悠的就穿過了擁擠的人群,過了馬路來到了至真園。….
潘經理是同李李站在一起接待的,因為李李初來乍到,很多人並不認識,還需要潘經理提醒一下。所以眼尖的潘經理看到王言踩着台階上門,便趕緊着湊到了李李的身邊提醒:「王老闆來了。」
李李一臉燦爛,邁步迎了上去:「王老闆你好,我是李李,感謝你能來至真園捧場。」
她言笑晏晏,觀察着這一位王老闆。有那麼大的產業,卻還很低調。三十多歲還是單身,唯一有傳聞的就是跟汪小姐走的很近。人們對於王老闆的了解,全都是來自於陶陶。但是真正的王老闆如何,怕是陶陶也不知道的。畢竟就算王老闆同陶陶交朋友,卻終究不是一個段位的,哪裏是陶陶能說清的。
她見這王老闆深邃的雙眼,目光中正平和,臉上掛着恰到好處的微笑,讓人一見就覺得很和善,很好相處。整體給人的感覺很自然,在他的身上有一種『本該如此』。
但他知道,王老闆絕對不是看起來的這麼簡單。潘經理跟她講的傳言,她反而很相信,因為她相信空穴不來風
「你好。」王言同她輕握了手:「你請我吃飯,當然沒道理不來嘛。」
「王老闆有時間常來,酒菜管夠。王老闆先跟潘經理上去,忙過了這一陣,我去給王老闆敬酒。招待不周,王老闆見諒啊。」
「好說好說。」
「王老闆,這邊請。」
潘經理上前,引着王言去到了樓上的包間,「王老闆先喝茶稍待,酒菜馬上就來。老闆娘特意交代過,第一時間給王老闆上酒上菜,一定要招待好。」
「好,你忙去吧,不用管我。陶陶如果過來,你把他帶過來就好了。」
「好的,王老闆,有需要隨時找我。」潘經理點了點頭,禮貌告辭。
王言翹着二郎腿坐在桌邊,倒着茶水喝茶。是特級祁紅,還是不錯的,李李招待的很周到。
這個包間很大,裝飾的也不錯,房間內有兩張大幅的油畫。在上來的路上,潘經理已經介紹了,這是至真園除了頂樓在裝修的包間以外最好的一間,還講是李李特意叮囑,務必服務好云云
與此同時,至真園對面的景秀電話亭。
「汪小姐今天也過來了啊。」景秀從小窗口探出腦袋,問道,「是來找王大哥的吧?他已經進去了,估計這會兒還沒上菜呢。」
汪小姐搖着頭:「我才不找他呢,我是來談業務的,跟寶總約了紅鷺。」
「汪小姐,你是不是跟王大哥鬧彆扭了?」
「瞎七搭八,我跟他有關係嗎?不是我說你啊,景秀,不要跟其他人一樣,人云亦云。」
這邊景秀忙不迭的點頭,范總就湊了過來:「汪小姐,我剛才聽到說王大哥,不是王總吧?」
「就是他,你別裝傻好吧?黃河路上誰不知道,王老闆當年賣羊肉串就是在這裏的。」….
汪小姐過往的一段時間,被范總煩的不行,說話多少有些沒好氣,「不是跟寶總約好了在紅鷺嗎?你還給我打那麼多電話幹什麼?大半個月了呀,范總,我說過很多次,寶總不是沒有信用的人。
現在五點多,再等一會兒寶總就會帶着合同過來。紅鷺的包間已經定好,你去耐心的喝一會兒茶,等寶總過來合同一簽,老酒一喝,大家發財啊。」
「是是是,汪小姐。我當然盼着跟寶總簽合同,早就等這一天了。不過我找汪小姐,就是因為吃飯的地方嘛。昨天晚上我在金美林吃飯,至真園的潘經理擺了好大的陣仗給我送請柬,邀請我今天去至真園捧場,還給我留了包間的呀。
汪小姐啊,我心裏是曉得的,人家講給我留個包間,那是給我面子。其實人家是曉得今天晚上我是跟寶總一道吃飯,跟你汪小姐一道吃飯。這個包間是留給寶總,留給汪小姐的,寶總要是不來,就好像在我臉上抽了個巴掌一樣的,對吧?
反正是吃飯簽合同,在哪裏不一樣?來黃河路都是要面子的,人家至真園給了面子,我們不能不明事理的呀。汪小姐,麻煩你幫忙給寶總打個電話,讓他到至真園去吃,將來再到紅鷺去吃,這也是一樣的嘛。」
「沒想到你范總那麼貪慕虛榮啊,人家一個包間,就把你范總架起來了呀。」
「哦呦,汪小姐,你說對了,還真就是給我架起來了。你看看,這麼多的人,不都是貪慕虛榮?不貪慕虛榮,誰到黃河路來混?昨天人家那麼大的陣仗請我去,今天我要是灰溜溜,以後不好混的呀。
汪小姐我可不是說你啊,你到黃河路是來工作的,你可是27號的人,又不用看人家任何人的臉色的。我老范不行啊,我對誰都要討好的呀,要不然我們湖西針織廠上千人的飯碗就要不保啊。
汪小姐,你幫幫忙,給寶總打個電話,都是吃飯,去哪裏都是一樣的嘛。況且寶總就是在黃河路混的,以後跟至真園少不了打交道的呀。」
「哎呀,好啦,你別說了,我現在幫你去問一聲寶總好吧,但是我不打包票的啊。」
汪小姐當然頂不住范總這樣的老江湖的吹捧,幾句話的功夫就應下了這麼個事兒。
看着汪小姐去景秀那裏給阿寶打電話,范總夾着包又是去到了至真園。不出意外的,如同原劇中的那般,被李李一頓忽悠。
不過李李講的也確實對,貨在范總的手裏,又沒有跟阿寶簽合同,只要范總的貨好,那麼受人爭搶競爭之下,對他當然是更有利的。只是事情有些出乎預料,他的貨太多罷了。
范總受了李李的忽悠,打算騎驢找馬賣高價,定下了主意,他問道:「聽說王總也來了?」
「王總?哪個王總?」李李不明所以。….
「老闆娘真會開玩笑,姓王的有很多,是王總的也不少,但是真要說起來,王總也只有那麼一位。」范總豎起了一根手指,比到了李李的眼前。
「你要說王老闆的嘛,范總。我聽說大家都比較習慣稱呼王老闆,好像是因為當年跟至真園對面的景秀說笑,一點點的王老闆就這麼流傳開了。」
「我還是習慣叫王總。其實王老闆的稱呼,在夜東京有另一個說法,是那裏的老闆娘先這麼稱呼的,後來大家就都默認了。」
「那倒是我疏忽了,我知道王老闆跟寶總是認識多年的朋友,卻不知道範總跟王老闆也是朋友?」
「哦呦,哪裏稱的上朋友嘛。是王總平易近人,我第一次去夜東京找寶總談合作,恰好王總去吃飯,是夜東京的老闆娘介紹我們認識的。那天我跟王總一人喝了一瓶茅台,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喝的還是王總存在夜東京的酒。」
李李挑了挑眉:「是嗎?那你覺得他怎麼樣?」
「那還用說嗎?大老闆呀。李李,你不知道,王總低調的很。他要是不說,誰也不知道他有那麼多的產業。而且王總從來不會小瞧人,跟人說話就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他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跟他客氣,不喜歡聽客套話。
王總有一句話讓我記憶猶新,當時我說王總說『我是先做大了生意,才快人快語的』,這話說的再對不過了。李李,王總在哪個包間?我要去敬他酒喝的呀。」
「恰好我也要去找王老闆,范總跟我一起吧。」
如此說了一句,李李帶着范總一起上樓,到了王言所在的包間。
包間中,王言正自己一個人對付着一大桌子的菜,不時的小酌一口。
「王總真是好興致啊,那個詞叫什麼來着?怡什麼呃」
「怡然自得。」李李笑着接話。
「啊對,就是怡然自得。其他人都在到處交朋友、攀交情,只有王總你是過來吃飯的啊。」
李李接話道:「我聽潘經理說,王老闆是帶着陶總一起的,他人呢?」
「范總不是講了?交朋友、攀交情嘛。」王言轉而問道,「范總怎麼在這裏?我聽汪小姐說,你跟寶總約了晚上在紅鷺簽合同?」
「哦呦,吃飯嘛,哪裏吃不是吃,都一樣,都一樣。」
王言笑呵呵的說:「老范,你心思不純啊。」
范總憨笑裝傻:「王總是說李李啊?哦呦,我都要退休的人了,孫子都有了。哎,說起這個,王總跟李李當真是美女配英雄啊,王總,以後你可要常來,多跟李李接觸接觸,沒準就抱得美人歸了啊,哈哈」
女人出來混,不容易的一點就是在這裏,總是會有人如同范總一樣,開這種男女之間的玩笑,或者是講一些黃段子之類。
「范總說的不錯,王總以後可是要常來,大家交交朋友總是好的嘛。」….
李李是絲毫沒在意的,說出來的話也是模稜兩可,像是應承了范總的『抱得美人歸』,也像是沒應承,很給人留了一些曖昧的想像空間。
說起來,這也是一個老熟人了。只不過在遙遠的以前,李李是玩苗刀的,說砍人就砍人,殺人不眨眼。現在這個,倒是風情萬種,很有種勾人的感覺。
王言含笑點頭:「廚子手藝還是不錯的,老闆娘又是個大美女,秀色本就可餐,何況還開了一家味道不錯的飯店呢。」
「來來來,王總,我敬你一杯。就是聽說了你在這裏,這才讓李李帶過來給你敬酒的,今天時機實在不對,下一次我再請王總喝酒。」
「下一次就在至真園好了,我也想跟王老闆好好聊一聊,只是今天開業,實在抽不開身。來,王老闆,我就這一杯,你隨意。」
倆人說話的功夫,已經倒好了三杯酒,是大一些的一兩杯。李李相當乾脆,一口悶掉。後邊的范總也是如此,全都不差酒。
「你們倆都喝了,我能隨意的了嗎?」王言如此說着,也幹了一口。
李李控制着面部表情,也沒去夾菜,等到酒意壓下去,她笑道:「酒還是要慢慢喝的才好。」
王言搖頭笑道:「你還知道呢?」
「沒辦法,大家都是討生活嘛。好了,王老闆,你慢慢吃,有事情隨時找我。范總?」
范總可沒跟王言客氣,已經拿了筷子在那吃上菜了:「我壓壓酒,王總不見外的。」
「李李的菜,我見什麼外?」
范總憨笑:「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王總,再會。」
他雙手合十,同王言拜了兩下,隨一直笑着的李李走了出去
沒有人是傻子,王言當然也不是。他跟范總喝過酒,在夜東京很是喝過幾次。范總老當益壯,酒量很不錯,二兩酒下去面色都不變的。又怎麼會在這樣的場合,來夾他王某人的菜。看起來魯莽,不懂事兒,卻是給李李展示着同他王某人的親近,提高在李李那裏的地位罷了。
李李顯然是明白事兒的,她自然也看明白了。不論怎麼說,她確實稍稍的對范總更加客氣了些。當然也就僅限如此了,沒有更多的利害關係,反而是李李在幫着范總抬價格。
王言笑了笑,繼續自己一個人大吃大喝起來。
外面是李李同阿寶的交鋒,但是這跟他沒什麼關係。不過真的說起來,其實阿寶過來至真園的影響,是要比他來更大的。畢竟阿寶的名頭大,自我營銷的好,又才剛被撞到醫院,熱度更大。知道他的人就少了很多,沒什麼熱度,當然他的能量顯然是更大的
陶陶是閒不住的,也如同范總所說,就不是過來吃飯的。同他在一起吃了兩口菜,肯定了一下比小和尚強的廚藝,就出去交際了。當然不同原劇的是,他現在是在至真園的包間裏發名片,到處的跟人認識。….
他當然知道沒人看的起他,但是他也仍舊在發,開玩笑,他後邊可是王老闆的。論明面上的實力,王老闆好多產業,員工上萬人。論說不明白的實力,王老闆的手下員工可以一天之內找到撞阿寶的髮根的兒子。再往前翻翻,還有對着槍口面不改色,甚至反過來敲了一輛車。他陶總,腰杆子可是很硬的
「哦呦,汪小姐啊,王老闆就在樓上包間吃飯的,你有事進去找他就好了呀,幹嘛給我打電話?」陶陶一臉的無奈。
汪小姐更無奈:「給寶總辦事,找你還是找王老闆?」
「那當然是找我了呀,我跟他赤褲兄弟的嘛。呃不過我能力小,做不好事還是要找王老闆的嘛。」
「天天念着赤褲兄弟。」汪小姐白了他一眼,說道,「范總曉得吧?寶總約了他在紅鷺吃飯簽合同,結果呢,范總跑到至真園裏不出來,你去把他叫出來,讓他過來紅鷺簽合同。」
「哦呦,阿寶也真是,至真園很好的,他直接過來不就好了?」
「你去不去?」
「肯定去啊,阿寶不來肯定有他的道理嘛。不過汪小姐啊,你真不上去?王老闆自己一個人,守着一大桌子的飯菜,很無聊的。」
「你管我呢?趕緊的。」汪小姐不耐的催促。
陶陶應了聲,轉身徑直去到了樓上的包間,他之前已經去過了魏宏慶所在的包間,那時候正是范總因為阿寶不來,要被李李禮送出門卻賴着不走的時候,所以他知道範總在哪裏。
不出意外的,陶陶自己哪有威懾力麼。甚至別說是陶陶,就算是王言過來,也一樣沒有威懾力,畢竟沒人知道他是哪一號。
當然他也是自帶威懾技能的男人,那就是稍稍收斂笑意,用着看死人的目光掃視全場,還是能嚇住人的,畢竟那是真正的屍山血海之中凝聚出來的殺氣,能激起人的最本源的恐懼。
范總裝糊塗,魏宏慶不讓走,眼看着要鬧起來,在這裏想要撮合生意的李李拉着陶陶出來,不過礙於王言的存在,她說話當然很客氣的。
「陶總,你是黃河路多年的供應商,包括我們至真園,在開業之前我就特別叮囑,海鮮一定要先在陶總那裏訂,另外你是寶總的朋友,還是王老闆的朋友,我是很尊重你的。不過規矩你應該是懂的,范總是我至真園的客人,他不願意走,你總不好強拽人家走的是吧?」
「是的是的。」陶陶很有些臉紅,因為李李真的很客氣。
「我不知道寶總跟范總做的什麼生意,但是我不想在至真園打起來,對你、對我,對寶總、范總都不好,你說是吧,陶總?」
「對不起啊,老闆娘,我不是故意的。」陶陶還是很在乎面子的,他接着說道,「但是老闆娘,我跟你講啊,這一房間的人,加一起都不如寶總一個手指頭,你曉得吧?」….
說到這李李就不高興了,畢竟她一連多日送請柬到和平飯店邀請,現在人不來,還要帶人走,還要再講寶總多牛逼。哪怕阿寶長的,跟A先生很有幾分相似也沒用。
她說道:「就是寶總長了六根手指頭,跟我也沒關係,我只管在我的地盤做生意。」
說罷,她便轉身回了包廂。
王言對她來講,是要交好的對象。但是就她了解的,她在王言身上賺不到錢,因為王言做生意都是從上游入手的,完善產業鏈條,自力更生,別人沒有插手的餘地。唯一需要求着別人的,可能就是物流公司要大量的購買卡車,這事兒她可辦不了。
但是在范總和魏宏慶這裏,她看到了賺錢的機會,自然着重要在這裏陪好,爭取做個開門紅。至於王言,供起來就行,是很實在的人。
看着她回去,陶陶長出了一口氣,剛要邁步離開時,後邊出來了幾個流里流氣的人。為首的一人,自然剛才同陶陶有些矛盾的,人稱『楊浦小六子』的小流氓。
他穿着一身的花襯衫,戴着表,夾着包,說話底氣十足,還要伸出戴着手錶的手去指人:「賣魚的!別走!」
「誰是賣魚的?我是賣海鮮的!」儘管心中有些虛,但陶陶還是解釋了一句。
「好好好,我不管你賣什麼,走,帶我去找寶總。我要去看看,是不是像你說的,你可以代表寶總。」
「你說去就去啊?你算老幾?」
陶陶很虛,但是他表現出來的不虛。他在告訴自己,老子可是經歷過場面的
「你記住了,賣魚的,我是楊浦小六子,還是有人給我幾分面子的。走!」
說話間,小六子上手攬住了陶陶,另有一人也上手架着他的手臂,限制了陶陶的行動。
陶陶用力的掙,但是徒勞。
他沒罵人,眼珠子轉了轉:「小六子是吧?你有種跟我走,然後我帶你去找寶總,你敢不敢?」
「哦呦,賣魚的有靠山?激我是吧?那就走,我看看是什麼人物。」小六子上手拍着陶陶的臉,將他放開,「帶路!」
「好,你別後悔啊。」
陶陶伸手指着一群人,也在心裏默默的查數,一、二、三、四、五
「你他媽快點兒。」
小六子掄着包,作勢欲扇,陶陶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復又挺起胸膛,不屑一笑,轉身大步流星的向着同一層的最裏面走去。
小六子等人根本沒怕的,不知道是小流氓膽子大,還是因為知道魏宏慶的背景,能夠兜的住事兒,總之就是緊緊的跟上了陶陶的腳步。
如此不過兩分鐘的時間,陶陶站在了有着老大雙開門的包間面前,他轉回頭說道:「小六子,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現在跟我道歉,那就還來得及,要不然我保證你哭都沒地方。」
「去你媽的,我倒是要看看,誰這麼牛。」….
說話間,他一腳蹬在了陶陶的屁股上。陶陶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推開了大門,正對上了王言看過來的眼。
陶陶踉蹌的腳步不停,順勢就沖了進去,跑到了王言後邊:「王老闆救命啊,他們要去找阿寶的麻煩,但是汪小姐跟阿寶在一起。你看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怕傷到汪小姐,就把他們帶過來了。沒問題吧?」
王言挑了挑眉,要不是知道劇情發展,他都要信了,真能編瞎話啊
陶陶的聲音不小,小六子以及其他人聽的很清楚,但是看到王言自己一個人,在這麼大的包間裏,吃着一大桌子的菜,喝着酒,多少有些拿不準,但總該是有身份的人。但心裏又忍不住的懷疑,一個破逼賣魚的,能認識什麼大人物呢?要真是大人物,至真園的老闆娘那麼漂亮,怎麼不在這裏守着呢?
不管如何想,總歸是不願意多惹麻煩的,小六子稍稍欠了身:「這位,不好意思打擾了。不過這個賣魚的說的太假了,我們沒想找麻煩,就是想要請寶總過來跟范總把生意敲定,大家喝喝老酒,交交朋友。這個賣魚的誇大事實,想要我們起衝突,你這個朋友可不怎麼樣。」
王言看了這個流里流氣的小六子一眼,問陶陶:「他打你了?」
「在那個什麼魏總的包間門口,他們把我架了起來,他還用手拍我的臉,剛才在門口的時候,我說結果他說然後一腳給我踹了進來,我不想給你惹麻煩的呀,王老闆。寶總剛剛出院沒多久,身體都沒養好,汪小姐嘛是個嬌滴滴的姑娘,他們應付不來的呀。」
陶陶好像找到了家裏的大人一樣,委屈極了。
王言是個很好的朋友,也很講理。
他對小六子說道:「這樣,你在那撅好,讓陶總在你屁股上踹一腳,今天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朋友,事情不好這麼做的。」
「我再說一遍,你在那撅好,讓陶總在你屁股上踹一腳,今天就當什麼都沒發生,聽明白了嗎?」
小六子還沒說話,後邊就有小弟先開腔:「去你媽的,你他媽唔」
驚變就發生在這麼一句話之間,在這個小弟罵人的時候,王言已經站起了身,幾步走過來,掄圓了手臂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直接將人抽飛出去,掉了大半的牙。
接着,對着想要攻擊他的小六子就是一腳,控制着力道踹在了小六子的肚子上,將其踹飛出去。剩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話不說,轉頭就跑。
「揍他。」
王言對陶陶如此說了一句,便又坐回去繼續吃飯。
「啊?哦」陶陶懵逼的應聲。
他小心的湊過去,看看躺在地上抱着肚子悶哼的小六子,看看另一個滿嘴血,但是人事不知的小弟,又看了看已經繼續吃飯喝酒的王老闆。
「看我幹什麼?揍他。你放心,輕易死不了,別打後腦勺,別踹他的襠,別動他的後腰,基本沒問題。」
陶陶看着死死咬牙,瞪眼看他的小六子,咽了口口水,他說道:「瞪我幹什麼?我都告訴過你了,也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找事情。我記着呢啊,你拍了我臉四下,踹了我一腳。那一腳王老闆踹過了,我也拍你四下,大家扯平了啊。」
說話間,他湊過去,伸出手,學着剛才小六子的力度,啪啪啪啪的輕輕拍打了四下
「行了吧,王老闆?」
王言搖了搖頭:「你覺得行就行。」
陶陶尷尬的笑了笑,自顧解釋道:「我勝之不武,實在下不去手。」
與此同時,外面也響起了密集、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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