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差一點兒就冒煙兒了。
還是那麼突然,大家談笑之間,就開始呲呲冒煙兒。
就剩下王言跟另一個戰士還在,另一位是僥倖,王言不是,但也可以說是幸運。
為了防備再一次的偷襲,他安排了手下的戰士們警戒之後,跑到山坡上去偵查了一遍。才到了山坡上,還沒開始偵查呢,就看到林子裏冒起了煙。
沒等一分鐘,高城的聲音在對講機中響起:「王言,剛才藍軍在你們那一片飽和打擊,你躲過了吧?」
「沒冒煙兒。連長,這下沒跑了,肯定是老A。狗日的袁朗真是不講武德啊,他肯定是發現我了,直接放炮轟我,草的。」
「這是戰爭,咋的,人家還得先告訴你一聲啊?我要是他,我要轟你。拿命填的才是傻子。」高城笑道,「要說也是怪你,之前去他們那邊不知道低調一點兒。現在好了吧?發現了你的位置,直接飽和打擊了。行了,你趕緊去看看班裏還剩幾個,撤回來吧。」
「是!」
王言應了一聲,又趕緊的跑下了山坡。
高城說的對,如同先前說的,遇到狙擊手就是炮轟,遇到特種部隊就是大兵團圍剿,天上地下插翅難飛,這是最正確的選擇。
也是一筆不須精算,就能明白的經濟賬。
一名戰士,從參見入伍開始,一直到拉出去打仗,配發的各種裝備、津貼、待遇、福利等等,總算下來,那也得幾十萬上下。而一名戰士犧牲的撫恤,是幾十到上百萬不等。當然,這是大國的待遇。若是小軍閥、民族武裝等等,那就沒有如此多了。
如果大國開戰,王言這樣的人在戰場上,乾死一個敵人就打沒對方一百萬。按照他在演習中,隱藏了大部分實力的情況下,均下來是一場演習淘汰一百人。也就是說,他自己一個人就給敵人打出上億的經濟消耗。
如果是積年訓練,久經戰陣的老兵,那價值還要更加的大。再算上局部戰爭的勝敗影響、對於整體戰略的影響,等等等等,都是相當重大的。價值也是沒有辦法實際衡量的。
當然,這只是籠統的草算,做不得數,但是那麼個意思。
而在實際的戰爭中,戰士的價值可能沒有那麼高。好像俄烏戰爭之中,一線的士兵損耗很快,在最慘烈的巴赫穆特戰役中,雙方士兵平均存活時間不足四小時。但因為戰爭的原因,炮彈的價格卻是翻倍的上漲。
可不管怎麼說,能用幾百萬甚至上千萬價值的炮彈,只要能幹死王言,那就是划算的。必要的時候,拿導彈轟他,也是划算的。
袁朗炮轟他,當然一點兒毛病都沒有。真算起來,特戰隊戰士的價值,可是更加高了
等王言回到了隱藏的地方,就看到一幫戰士聚在一起罵罵咧咧,吃着沒吃完的軍糧。
王言笑着問道:「還剩下誰啊?」
「報告班長,就剩我了。」一個年輕的戰士舉起了手,是今年來的新兵。
「行,劉兒跟我走,你們解除隱蔽,收拾好了把戰車開到咱們連那邊,等打完了一起回去。」
因為戰車也被淘汰了,所以王言安排了一番,讓冒煙兒的戰士收拾好,他則是帶着那名姓劉的新兵,收拾了裝備,背上了補給,直接負重五十多公斤回去找高城報道。
知道了對手,見識了一言不合就飽和打擊的手段,這時候的七連已經收縮了防禦,開始挖壕溝,挖單人的防炮洞,佈置防空火力點。整個成了一片大工地,都拿着工兵鏟在那吭哧吭哧刨地挖坑呢。
眼見王言回來,一幫人嘻嘻哈哈的笑話起來。
「王言,我們可是聽說了啊,你運氣真好。這要是讓人家給轟冒煙兒了,那可就有意思了。成光杆司令了吧?哈哈。」
「瞎了?我這麼大一個兵,沒看着啊?剩我們倆呢。幹啥都有伴。」王言笑着擺手,「不用你們笑話我,有你們哭的時候。」
看着王言好像氣急敗壞的樣子,大家樂的更歡了。
許三多走了過來,認真的說道:「王言,我幫你報仇。」
「服從命令聽指揮。」王言笑呵呵的說了一句,「我又沒被淘汰,就算淘汰,也不是死了,報什麼愁?行了,挖你的坑去吧。」
說罷,王言拍了拍許三多的肩膀,去找高城報道。
「連長!」
「回來啦。」高城笑着點頭,掏出煙來散了兩支,他自顧點上吐着煙,「你們倆就跟着我吧,做預備支援。我估計啊,等到晚上的時候,他們肯定得過來偷襲,有你施展的時候。」
「是!」
王言應了一聲,隨即自覺的拿着鏟子去挖坑了。
好一會兒,工事構築完畢,有的在外警戒,有的則是縮在坑裏閒聊。
王言則是跟高城聊着特戰隊的不同,當然,在他的嘴裏,特戰隊也不怎麼樣。
高城擺手說道:「你說的沒有代表性。從開戰到現在,咱們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擾,傷亡很大。就是咱們這邊,你給擋住了。要是讓他們摸過來,後續的力量再跟上,咱們團少說報銷一半。到現在為止,咱們各種的手段都用上了,一直沒找到藍軍的指揮部。
以前咱們演習也找不着指揮部,但是能大致的判斷方位,這次連方位都不知道。聽說咱們的通訊還被破解了,可能之前咱們的通話都被截獲了。現在只能固守,根本打不出去,甚至於都不知道往哪打。只能等他們主動過來,跟他們拼刺刀。
這仗打的,真他媽窩囊。」
王言開天眼了,他說道:「有沒有可能,他們的指揮部就不在地上。他們是有武裝直升機的,在飛機上不也行嗎?」
「你當咱們防空營是幹什麼的?找到了飛機,那不早干他們了?現在的哪位是找不到,什麼都找不到。」
高城搖了搖頭,「等吧,等他們主動打上門來。」
在真正的戰鬥中,應對特種部隊是大兵團圍剿。但現在顯然不行,他們沒有那麼多的兵力。而一旦各部之間出現的支援不暢,很可能就會被特戰隊趁虛而入,逐個擊破。
所以現在這樣打陣地戰,對702團來說反而是最優的選擇,而且他們是紅方,是防守方,特戰隊是藍軍,是進攻方。防守方可以進攻,但是進攻方卻很難防守。
何況對面還是人數並不佔優的特戰隊,一旦防守,被702團包了餃子,再特也是白費,他們只能進攻。
目前的情況就是,702團知道特戰隊今晚必定會偷襲,特戰隊也知道702團知道他們要偷襲,但是他們也得來。
問題就是怎麼來
前半夜平安無事,就在戰士們已經困倦起來,眼皮打架的下半夜,特戰隊的進攻開始了。
密集的槍聲響起,七連的陣地上開始有人冒煙兒。
「反擊!反擊!都他媽給我精神點兒!」
高城在不斷的呼喝,讓戰士們打起精神。等他喊完了,端槍點射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旁邊一眼,想要找王言,卻發現王言已經跑到了外圍的位置,找着高點狙擊。
王言是在槍響的第一時間就竄了出去。
特戰隊不是白給的,他們的槍法都很準。剛才第一輪,出其不意,直接干冒煙兒了十餘人。
王言充分吸收經驗教訓,不跟多數人在一起,跑到一邊去精準狙擊,並且吸引對面的注意,牽制他們,最大限度的發揮他的戰鬥力。
一時間,林子中槍聲大作。被淘汰的煙兒,還有特戰隊故意放的煙霧彈,瀰漫了整片林子。
王言卻是不受影響,因為他還是如同先前那般,一邊狙擊,一邊做着各種的戰術動作躲避,並同時向側翼前進。
他打的准,躲的快,走位靈活,甚至於靈活到有的時候他會後退,讓人摸不清他的下一步到哪個方向,想打提前槍都不行。至於四面封鎖,瞄準不同方向,王言還會從高中低不同的位置出頭射擊,瞄準的人沒有他的反應快,想要開槍的時候,人已經冒煙兒了。
「隊長,那邊那個肯定是王言,這小子打的太准了。咱們怎麼辦?」
聽見耳麥中齊恆的聲音,袁朗笑道:「按原計劃執行。」
很快的,特戰隊有了動作。
他們佯裝不敵,開始撤退。或者說,他們在明處的這一部分力量,是真的不敵,他們只能撤退。
眼見他們撤退,七連已經打上頭的戰士們便出了戰壕追擊過去,痛打落水狗。
然後不出意外的,他們追擊了幾百米出去以後,就中了埋伏,被打了側翼,瞬間幾十人冒了煙兒。高城不斷的呼喝着撤退,嗓子都快喊劈叉了,於是一時混亂。
這邊七連撤退,特戰隊那邊佔了便宜也開始撤退。
但是王言沒亂,也沒有撤退。
他一直在側翼,一直在開槍殲敵。
特戰隊占的便宜,正在被他一槍槍的打回來。
如此追出去五百多米,王言停下了腳步,藏在一棵樹後,跟高城取得了聯繫。
「連長,我還追嗎?」
「干多少了?」
「三十個總是有的。」
高城那邊沉默了一下,回復道:「回來吧,他們裝備好,人也多,再追他們就該玩你了,總算是沒虧。」
其實真的讓王言跟特戰隊在叢林裏捉迷藏,他能玩死對面。但他是一名戰士,服從命令聽指揮才是首要的。戰場上有個人英雄主義,國家也表彰英雄。但更重要的,從來都是集體主義,表彰英雄,是為了激發集體的戰鬥力。
所以王言聽話的撤退了,讓那些被王言追着揍的一大幫特戰隊員們鬆了好大一口氣。
他們不是沒想過包抄,一幫人直接幹了王言。但是不行。
王言的速度太快了,感覺也太敏銳了。他們一旦有分散包抄的意向,王言就會邊打邊退。而他打的又准,就在這麼短短時間的拉扯中,他們就會有人冒煙兒。
若是不管,王言在後邊打的神准。他們進退兩難,什麼特戰的戰術都發揮不出來,就沒這麼窩囊過。
「這小子可他媽撤了,之前怎麼沒給他轟冒煙兒了呢。」齊恆話比較密,他說道,「隊長,我看這次咱們是要丟人了。王言不冒煙兒,咱們不好打。就是打沒了七連,只要剩下他一個,他也能攆着咱們揍。之前是我想簡單了,以為到了叢林,是咱們的主場。沒想到這小子在叢林,比在室內還猛。」
袁朗笑道:「平常心。敗給王言不丟人,都知道王言牛逼,單兵無敵。演習之前,我就打過預防針,沒啥大不了的。等我先匯報一下,看看有沒有不服的,讓他們過來。」
「哎,這招好,隊長,你最好激將一下。都讓王言干一遍,那咱們就沒問題了。」齊恆很懂。
袁朗更懂,所以他直接匯報起來
他們當然是不服的,可是沒辦法,王言真是太變態,太噁心了。他們打尋常部隊,可以一個人換十幾二十人。但是到了王言這裏,他們幾十人也換不掉王言一個人。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人絕望
回去了七連,這時候的戰士們正嗡嗡嗡的聊天呢,都打精神了。
「咱們冒煙兒了多少啊?」
「算上你們班的,減員六十二人了,戰損過半。」高城搖頭嘆氣,「得虧是你打的猛,要不然咱們這戰損比也太難看了。咱們什麼時候這麼慘過?還得是人家老A牛啊,牛的應該。」
「再牛有啥用?那不還是讓王言攆着跑嘛。」伍六一湊過來說話。
「去去去,死人別往這湊。」
王言擺了擺手,剛才他就看到了,伍六一等人都跑後邊貓着了。
伍六一毫不在意,笑道:「沒煙了,支援支援。」
王言從兜里掏出了一盒玉溪,自己抽了一支,散了高城、洪興國兩支,剩下的都給了伍六一。
「走了啊,期待我們早日相會。」伍六一哈哈笑。
「滾犢子。」高城罵了一句。
熱鬧沒持續多久,人們漸漸的就沒動靜了,除了警戒的,都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許三多、史今、白鐵軍、甘小寧四人都沒冒煙兒,王言跟他們幾個湊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笑着,漸漸的,都迷糊了過去。
王言也鑽進了洞裏眯着。
他參加演習這麼多次,都是被炮轟冒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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