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樂門是位於公共租界靜安寺附近的一棟三層樓建築,佔地面積很大,有舞池、宴會廳、旅館,是正經的高端消費場所。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在百樂門外,才是看到了上海的繁華。五彩的霓虹燈閃爍着,街上的汽車川流不息,黃包車夫一排排的拉着人向這邊跑來,脖子上挎着盒子賣煙的孩子到處的吆喝着,還有無家可歸的小乞丐三三兩兩的跟人說好話要賞錢。以及許多外面裹着大衣,裏面穿着旗袍或是洋裝,珠光寶氣打扮艷麗的女人們。
有漂亮女人的地方,總少不了爭風吃醋的男人。同樣的,有掌握權力,擁有金錢的男人扎堆的地方,總少不了漂亮的女人。
作為高端消費場所,毫無疑問,來百樂門玩的男人,多數都是有錢人。所以來玩的女人們,目的就不是很純粹了。大體同後來釣凱子傍大款沒什麼兩樣,就是希望能被哪個大人物看上,成為不知道幾房的姨太太。當然也有不少是真名媛,就是沒什麼意思過來玩玩解解悶。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身不由己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更多些……
一輛汽車停在百樂門附近,何紹宏從駕駛座上出來,殷勤的打開後排的車門,已經換了一身西裝革履的王言從後排座上下來,後邊跟着一起過來的方遠途、張賢兩人也下了車,走到了王言身後。
王言為首,帶頭向着百樂門走去,有眼尖的十來歲的大乞丐,拖着只有六七歲的小乞丐跑過來:「王隊長好,王隊長善,王隊長如意發財體安康,王隊長……」
笑眯眯的聽着面前十來歲的孩子說了好一通吉祥話,王言給了他一腳:「以後爺就是王探長了,知道了嗎?」
「是是是,王探長好,王探長善……」乞丐連連應聲,並且還要再來一遍吉祥話,零下的溫度中,只穿了兩件破布衣服的孩子,腦門上竟然出了汗,可見這小子有多認真。
「行了。」王言不耐的擺了擺手,掏出錢包,從中拿出了一張五十面值的美刀:「今天我高興,這錢拿去請你跟你的小乞丐朋友們吃飯。要是有人想搶你的錢,或者是占你的便宜,那你回頭再來找我,我會讓他們後悔的。」
那十來歲的小乞丐眼睛都瞪大了,一時的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王言將那五十美刀塞進那個鼻子冒泡的六七歲的小乞丐的兜里轉身離開,他這才趕緊的大聲感謝王探長。
五十塊美刀,差不多是一根小金條。如此突然砸到頭上的幸福,當然讓小乞丐一時接受不過來。見王言已經離開,他一把從弟弟的兜里把錢拿出來放到自己的兜里,然後拉着弟弟轉身就跑。
「你們說剛才那個小乞丐會跟別人一起花那些錢嗎?」
聽見王言的問話,張賢笑道:「我可是看着了,剛才好幾雙眼睛盯着呢。言哥,您是給他們出了個難題啊。」
方遠途不在意的說道:「現在的上海灘,能滿大街亂竄要飯的小乞丐,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探長給的錢太多,他們知道自己守不住,肯定是跑去找同夥的去了,要不然這兩個小崽子明天就得死在臭水溝里。不過探長,您給的確實多了。」
「這點兒錢對言哥來說算什麼?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至於那兩個小乞丐能不能活命,那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福氣了。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
何紹宏是絕對支持王言的,他雖然這麼多年一直升不上去,但是跟着王言,錢是一點兒沒少賺。而且這一次王言上位探長,他順其自然的就成了隊長,算是達成了多年的願望,實在是有王言,太影響仕途。
當年王言才進捕房的時候,他是組長,管着王言。等王言當了組長,他就升到了副隊長,還是管着王言。等到原本的那個隊長因公殉職,王言就一下成了隊長,一直到現在……
王言當然不是害那兩個小乞丐,因為他認得他們,這個乞丐團伙是很有些勢力的,是一幫無家可歸的流浪兒組合而成,賣報、賣煙、要飯、要錢什麼都干,有一夥不要命的半大小子保護着。而那個帶頭組織起來這麼個團伙的,就是當年那個搶了艾格老婆包的孩子。
王言在這裏還是有幾分牌面的,畢竟他喜歡女人喜歡錢麼,正經的歡場老手。上海各個舞廳,他全都臉熟,女人們也非常喜歡他這個活好還大方的,在這方面,他是有口皆碑,聞名上海風流場。
一路跟人點頭打着招呼,回應着某些風騷女人的媚眼,王言帶着三人進去上到了二樓,坐到了角落的位置,先吃飯喝酒。
今天這頓飯,主要就是為了拉攏人心。以前大家都是平級,就好像方遠途似的,還有些不服,但以後就是上官,不服也得憋着。這點張賢做的就比較好,從來都是不爭不搶。不像方遠途,整天風風火火,事事爭先。
不過這一次方遠途的反常表現也是正常,畢竟以前他就看不上王言,現在王言要當他的上級,結合他表現出的性格,彆扭一下也是情理之中。所以雖然看起來有些愚蠢,但實際上怎麼想的誰都不清楚。可能是真傻,也可能是偽裝。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先前日本人找王言的時候,說陳江流在辦公室中說的話他們都知道了,那麼這是誰傳出去的?
首先陳江流問對日本人的看法,這個事是有心,還是無意。結合中午時分經歷的事,再回顧早上的情形,王言覺得有心無意三七開,更大的可能是無意。因為他都快五十歲的人了,不能舒舒服服的繼續在探長的位子上作威作福,一時心中茫然無力,悲憤交加,心有所感,就問出了那個問題,看看王言這些個年輕人是什麼態度。
另外也是他在昨天就已經跟林鴻遠談過了,也知道今天王言會去跟林鴻遠吃飯,那麼就很大的可能不會再跟林鴻遠聯絡,而是等到之後出了結果再說。
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方遠途跟張賢就很有問題了。
當然,若是陳江流真的那麼欠,先給林鴻遠打電話透露了一下王言的態度,那就不好說了。不過還是那句話,一定不能馬虎,什麼要往最壞處想。
在這個年代這個時局出來混,沒倆心眼子最好別說話,真的會死人。
吃吃喝喝中,定下了以後的發財規劃,三人也都表示了決心,非常完美的解決了這頓飯的主要問題。至於次要問題麼,當四人碰杯喝酒慶祝過後,張賢對着王言身後不遠的地方使眼色:「言哥,那邊的那個小娘們一直盯着你看呢。」
「盯着我看的娘們能有一個加強連。」王言哈哈笑着轉回頭看了一眼,正是見到一個身着淺色花紋旗袍,前凸後翹,明眸皓齒,嘴唇豐潤的一個小娘們眼波盈盈的看着他。
王言對着她舉杯示意,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說道:「你們自己玩,讓人給你們安排,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去會會這個小娘們。」
說罷,他起身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那個女人的對面:「我兄弟說你偷看我半天了,誰派你來的?」
那女人掩嘴嬌笑:「王隊長,你是不是過於自戀了?看你的人多了,難道都是被人派來監視你的?」
王言沒有在意,坐在對面打量着這個女人:「你不像是歡場女子,身上還有幾分書卷氣,似是出身名門?」
「談不上名門,小有家財,夾縫裏求生的小門小戶罷了,比不得王隊長生意大,人脈廣。」
「你在撒謊!」
王言說的很篤定,因為這娘們他認識,正是劇中蛇蠍心腸,心狠手辣,出任七十六號情報處處長的汪曼春。
這個時候汪填海還沒有叛國投敵,更加的沒有汪偽政府。就王言所知,汪曼春背後的汪家,早就跟日本人有瓜葛,淞滬戰時,更是第一批出頭搖旗吶喊為日本人鼓舌的漢奸家族。只是汪曼春並非汪家嫡女,知名度並沒有那麼大。
在原劇中,汪曼春說跟明樓搞對象被明鏡反對,而後明樓出國,她心如死灰,感覺生活毫無希望。這個時候,南田洋子找到了她,培養、提拔她,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汪曼春。
而據王言之前的打探了解,明樓已經『出國』一年,汪家也早都投靠了日本人,那麼汪曼春必然早都跟了南田洋子,做着特務的工作。
那麼汪曼春出現在他的面前,就一定是日本人所為。畢竟他沒兒沒女,本身又不賭博不抽大煙,就是喜歡賺錢享受,喜歡玩女人,可以說沒有什麼大弱點。日本人為了進一步控制他,投其所好,弄個好看的娘們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汪曼春長相不差,身材姣好,又因為明樓的事而走了極端,成為了一個偏執的瘋子。縱觀全劇,她跟明樓兩個人就一直在演戲,若是她真的跟嘴上說的那般多愛明樓,大眼睛眨呀眨的愛意泛濫,也不會在開始的時候各種調查、試探,她從來都懷疑明樓,只是到最後也沒演過明樓罷了。
而在原劇中,明樓剛回來跟汪曼春見面的時候,問起汪曼春這麼些年有沒有交過男朋友,汪曼春說交過,被她殺了。這說明,這個娘們已經瘋了,對感情絕望了。更大的可能是,在明樓離開之後,她就跟別的男人好,而後發現那個男人只是想睡她,正好南田洋子也聯繫上了她,索性她就直接弄死了那個男人。
當然了,這都是惡意揣測。不過不管怎麼說,汪曼春這個跟隨日特學習,打擊愛國人士的瘋女人,一定是不排斥利用自己……
汪曼春紅唇輕啟:「不愧是法租界鼎鼎大名的捕房隊長,王隊長眼光毒辣,看的真准。不過……這很重要嗎?」
「確實不重要。」王言起身走到她面前,對她伸出手:「有沒有興趣跳個舞?」
汪曼春很給面子的把手搭了過來,由王言牽着到了舞池中,隨着音樂擺動身體,融入了舞池跳舞的數百人之中。
感受到在後背,在屁股,在腹部摩挲的手,汪曼春踮着腳尖,在王言的耳邊吐氣如蘭:「你一直都是這麼對待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嗎?」
「差不多吧,你情我願的有什麼問題?」王言雙手摟着纖腰,讓其離自己遠一些,而汪曼春很配的雙手環着王言的脖子,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紅,大眼睛眨呀眨的全都是心虛。
王言搖了搖頭,在她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沒有那個心,就不要學着你口中不要麵皮的騷女人那樣勾引男人,玩火自焚的道理你該懂的。」
媽的,這娘們想跟他談感情,之前說騷話,現在裝純潔,王言可以保證,隔一段時間,不管他在哪個地方玩,一定還會碰到汪曼春,一定是睡不到。如此一步步的,加深聯繫,建立感情,然後從他這套取情報。
當然這是在這部劇中,剛好有着汪曼春這張牌,如果不是,那可能會有其他的漂亮女人。目的只有一個,掌控他。
儘管心中恨不得把王言大卸八塊,但汪曼春還是挺着酥麻的屁股,翻着媚眼看着遠去的王言。這個劇本發展的不對,因為按照她原本的想法,以王言色中餓鬼的稱號,怎麼也該跟她糾纏許久,她矜持的反抗,最後拼命拒絕。如此才是正常的展開,才是一場讓王言記憶深刻的相識。她現在一時的還沒想明白,現在的這種程度,到底算是怎麼事兒。
她眼看着王言離開她之後,又去找了個騷女人跳舞,之後又拉進去一個女人一起喝酒,再之後,王言一手攬着一個女人,春風得意的上了三樓的房間。而在這個過程中,沒再看過她一眼。她甚至還跟上去,到了房間外面,偷偷的聽了會裏面銷魂的聲音,這才又回到了二樓繼續喝酒。
眼看着王言沒有離開的意思,她不得不帶着對王言的惡毒詛咒離開了百樂門……
「課長,我感覺這個王言好像並不像傳說的那麼好色。」
聽過了汪曼春說的經過,南田洋子皺眉沉思片刻,搖頭道:「他不是不好色,只是不急色。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他從來沒有強迫女人上床,經過分析,他可能是喜歡那種憑藉自身魅力吸引女人的感覺,這一點你自己把握,無論如何,務必要掌控他。」
「是,課長。」
「不過王言的事不用太急,現在我們已經建立了合作關係,只是他這個人很狡詐,我們又沒有掌握他的把柄,無法保證他對我們的誠意,無法保證他提供的情報正確性。所以才要你去靠近他,近距離或許情報。他光明正大的跟兩黨一起做生意,這讓我們很難判斷他的傾向。
以前我們就派人接近過他,都沒有成功,你的希望可能也不大,盡力就可以,我們還有另外的計劃正在進行。他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否則不可能這麼多年,這麼大的歲數,還不結婚,不生孩子。」
南洋洋子搖了搖頭:「當務之急,還是要抓住那些藏在暗處的帝國的敵人。還有裴旻,這是特高課的老對手,在戰爭開始之前,就有很多帝國優秀的特工死在他的手裏,給我們製造了很大的損失。我們要想辦法抓住他,他一定知道很多秘密,就算抓不住,也要殺死他,避免給我們製造更多的麻煩。」
可見王言真的是犯了很多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日本特務頭子都看不過去了……
聽說裴旻,汪曼春神情凝重,她很清楚這個紅黨殺手的危險。她沉吟道:「裴旻行蹤詭秘,這麼多年都沒有抓到他的馬腳,我們想要抓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為什麼不能是他自己送上門來?」
「課長,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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