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世界夢遊記 第六一八章 只想要美女畫皮

    「偶然獲悉軍統上海情報站欲對上海周邊駐防之日軍有所行動,現將手上掌握的所有日軍部署交予組織,如我黨之游擊隊亦有相同打算,還望慎重行事。大筆趣 www.dabiqu.com另有二十萬美刀,以資黨費。」

    福煦路福興典當行,陸伯達看過了紙上龍飛鳳舞的字跡,隨後拿起桌邊的打火機將其點燃,放到了煙灰缸中,甚至還就着燃燒的紙,點了一支煙抽。

    他看着箱子中擺放着的二十紮美刀,搖頭感嘆,在上海這樣一個紙醉金迷的地方開展工作,毫無疑問,對於黨費的需要是很大的,幹什麼都要花錢。但是上海地下黨組織,這兩年來卻是經費最寬裕的,基本沒像中央開過口,幾乎全部都是裴同志貢獻的。

    「裴同志送來了上海周邊,以及港口、車站的日軍佈防情況,又送了二十萬美刀的黨費,支援咱們上海地下黨組織的工作。」

    劉秋蘭把熱水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那桌上的常人難以企及的財富,嘆道:「裴同志做紅隊殺手是入錯行了啊,他一個人比咱們幾百人都能賺錢。」

    「他現在也不容易,你忘了之前那次通電聯繫?他一定是麻煩纏身,不然不會改成現在這樣單方面聯繫。他獨來獨往,面對的形勢一定更加的嚴峻。」

    「他把日軍佈防情況給咱們做什麼?」

    「裴同志不知道從哪知道了軍統上海情報站要對周邊地區動手的消息,想着我們的游擊隊可能也有類似的任務,所以把他搜集的情報送了過來。可能是想借我們的手,送到軍統的手上。」陸伯達遲疑的說道:「裴同志一定是跟軍統的人接觸過,如果能給,當時他自己就應該送出去,現在送到我們手裏,那一定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我們送出這些文件,也要慎重,寧可不送,也不能讓裴同志承擔風險。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而陸伯達口中,面對形勢一定更加嚴峻的王言,回到家中跟中央聯繫了一下,匯報了這一陣他的經歷,以及跟軍統的聯繫,收到了見機行事的回覆之後,舒服的躺在大床上,睡覺。

    日本特高課有監聽電台的電訊組,每到夜晚,都是各種勢力聯絡後方的熱點時段。所以如果條件允許,王言在自己家裏發電報是一點兒不怕的,因為現在的技術,還沒達到隔着幾十里,鎖定具體的電波出現位置,只能判斷一個大致的方向。而這個熱點時段中,在公共租界以及法租界,各處隱秘電台傳遞消息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判斷電波方向的機器,頭都能搖爛……

    翌日一早,王言穿着寬鬆的練功服,在院子裏慢悠悠的打着太極。

    今天是一個難得的晴天,初春的太陽不焦熱的金色光輝灑在大地上,院子裏的一株大樹上,雀鳥在枝頭嘰嘰喳喳的跳躍,滿是盎然的生機。

    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一個黑眼圈,沒有睡好覺的少年人哈欠着打開了花園洋房的大門走了進來,見王言在打拳,他點了支煙,坐在院子裏的竹椅上,神思不屬的雙眼迷離着。

    打了一通拳,活動了身體,王言用着毛巾擦臉,笑吟吟的看着傻小子:「怎麼樣,當男人的滋味好吧?」

    齊四嘿嘿呲着小白牙傻樂,就是不說話。

    「行了,看你那一副樣子,今天就不用你跟着了,在家裏好好休息吧。別硬挺着了,我怕你開車撞人害我再賠一家咖啡店,小年輕就是不知道節制,趕緊睡覺去吧。」

    「謝謝言哥。」齊四打着哈欠站起身,甚至一下都沒能站住,這才慢慢的晃悠進了屋。

    王言搖頭一笑,洗漱之後開車去吃了早餐,而後去到捕房看了一下。探長確實沒什麼活干,但是對於手下的轄區情況還是要了解的。比如昨天晚上又死了多少人,幾個是砍死的,幾個是被崩死的。

    夜幕下的上海灘,處處都是要人命的危險。每天很多人來,每天很多人死。有人為了幾多錢,有人為了一口飯,有人為了心頭難涼的熱血與信仰。

    了解過情況,確認沒有問題之後,王言又去到北站的倉庫那裏,去了解出貨情況。只要他把這些事做好,讓法國人賺到錢,他才能瀟灑快活。

    之前的那一批貨,這一段時間已經被運了出去,錢財也在陸續回流。法國人已經開始聯繫新一批的貨物運送,繼續之前已經持續了許多年的遠東發財之旅。

    晚上,王言驅車去到了位於霞飛路與金神父路相交的十字路口的大富豪,這裏當然不如百樂門繁華、名氣大,但其實也是不差的。主要原因在於,大富豪跟百樂門經營主業不一樣。百樂門主要還是跳舞交誼,喝酒看節目為主,大富豪卻是經營賭場,提供抽大煙的場所,還有脫衣舞表演,還是大富豪更爛一些。

    開在法租界的門面,王言這個新上任的中央區華捕探長自然更加的有排面。才到了門口,就有人過來引着他進去。

    「王探長今天玩點兒什麼?」

    「還沒吃飯呢,讓你們大廚給我弄點兒像樣的飯菜,等吃完了再說。」

    當即,王言被帶到了一樓的角落處,一樓歌舞表演,二樓賭錢抽大煙,三樓有房間供客人抽大煙休息。這是借着中西方文化融合的關係,娛樂場所都帶着一種酒店的性質。無一例外的,他們背後的主人也有洋人的身影。比如這家大富豪,就王言所知,便是公董局的幾個人合夥,由着買辦經營,還牽扯着青幫,最後才起了這麼一個攤子。

    其實也沒什麼,這個年代,青幫的勢力很大,各行各業都有青幫的參與。最底層的外面拉車的黃包車夫,甚至是一些喪盡天良的要飯糰伙,都有青幫的影子。此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工會,青幫都在其實發揮着作用。

    至於買辦,真說起來,王言乾的就是買辦的活計。他幫洋人賺中國人的錢,儘管這確實幫助了中國,但還是無法改變他所做之事的本質。

    他才在座位上坐下,劉一統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在對面坐下:「我以為您王探長才死了老頭子,得消停一段時間呢,沒想到這頭七才過兩天,就出來瀟灑了?」

    「哎,哪裏是瀟灑啊,就是過來吃個晚飯,喝點兒悶酒。再說人死不能復生,活着的,總要過自己的日子不是。倒是你劉隊長,才是真的瀟灑,每天吃喝玩樂,沒有煩心事兒啊。不像我,要被日本人逼着合作,給法國人賺的錢還不能少了,難啊……」

    「您這就是飽漢子不知惡漢子飢啊,我還想像你一樣呢,可是我沒那個能耐啊。」劉一統嘆息着搖頭,抽出煙點上,一臉惆悵。

    王言身體前傾:「你幫了我兩次,投桃報李,我也幫你一次,還了你的人情,你看怎麼樣?」

    劉一統也身體向前,拉近同王言的距離,雙眼緊緊的盯着王言,沉吟道:「你不是想幫我弄死康海波吧?」

    「聰明!那康海波廢物一個,都快被你架空了,還留着他幹什麼?你自己下不去手,我幫你,回頭推到軍統的頭上,萬事大吉。」

    「我要是想動手,早都弄死他了,至於留到今天?」劉一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疲憊的靠到椅子上:「你說我為什麼不上位?還不是怕跟你一樣,被日本人給盯上?現在有他頂在前頭,跟日本人眉來眼去,我不是就省了麻煩。要是我坐上了探長的位子,你以為日本人會放過我?」

    「有些事是藏不住的,你跟我不一樣,我是跟法國人合作賺錢,在我還是隊長的時候,就沒少過麻煩。你們那三個隊,你的話比康海波都有用,你以為日本人不知道?別自欺欺人了,老劉,你跑不掉的。」王言笑呵呵的看着他:「而且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康海波跟日本人眉來眼去,可什麼時候要是動真格的,他為了鞏固權力,鼓動日本人弄死你,你哭都沒地方。只有你上去了,日本人才不會輕舉妄動的,說到底,隊長跟探長在法國人,在日本人那裏都是不一樣的。」

    劉一統眼神閃爍,顯然是聽進去了。事實上,他不光聽進去了,還聽的心驚膽戰。因為正如王言所說,如果康海波要求日本人除掉他,那麼日本人會毫不猶豫的弄死他,以掌控更聽話的康海波。


    現在之所以沒來弄他,或許是沒跟康海波談好,也或許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畢竟他不是上海灘傳聞比較能打的王言,他出門從來都是前呼後擁。

    抽了一支煙,到服務員開始給王言一道道的上菜,他才下定決心,幫着給王言倒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舉杯說道:「那就交給你了?」

    「當然,我保證康海波活不過三天。」

    王言說的很平常,弄死個把人而已,問題不大。而且這個康海波絕對不是軍統的人,更加的不會是紅黨。因為能臥底到探長的地步,怎麼可能是這種蠢材。一定程度來說,這種特情人員都是精英。即便因為種種原因上不了高位,可也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打發的小角色,必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定下了這件事,劉一統陪着王言吃喝着,就是閒聊,講講法國人,講講日本人,再講講兩黨,到他們這個份上,這些都是必須要面對的問題。日本人的軍艦就在海外游弋,駐軍就在虹口,在浦東,在虹橋,法國人保不住他們,可不是就要自己想辦法左右逢源麼。

    正在倆人吃吃喝喝的時候,一個女人做作的哎喲一聲:「這不是王探長嗎?真是好久不見了。」

    劉一統看了看風騷撫媚的汪曼春,對着王言眨了眨眼:「我就不打擾您王大探長的好興致了,這位小姐,你坐我這裏,走了。」

    汪曼春看着笑呵呵的王言,撅着嘴說道:「見到我,王探長好像不是很高興?」

    「我對女人的認識很簡單,能睡的,不能睡的,讓睡的,不讓睡的。很顯然,咱們上一次談不上多愉快。你知道我是誰,知道我的名聲,還往上湊,那就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結果還跟我玩欲擒故縱那一套。我沒有興趣去跟女人談情說愛,因為我招招手有的是女人想上我的床。所以如果你今天還是向上次一樣耍我玩,我保證,你的下場會很慘。現在,我給你一個考慮的機會。決定好,就留下,沒決定好,就趕緊滾。」

    汪曼春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嬌笑道:「王探長還真是猴急呢,你對所有的女人都這樣嗎?女人在你眼裏只是玩物?」

    汪曼春這話顯然是動了真情,而非逢場作戲之語。她就是想要排除自己女人的身份,做出不比男人差的成就的女人,正經的女強人,就是走岔了路。

    王言搖頭一笑:「當然不是,只是你接近我的時候,是利用你身為女人的臉蛋兒,身段兒,我看中的也是這個。一個藏頭露尾,不說自己來處的人,咱們倆還有其他的什麼事情好說麼?直覺告訴我,你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你是一個很危險的女人。」

    「那你還敢想要睡我?不怕嗎?」

    「為什麼不呢?我喜歡你的臉蛋兒,你的身段兒,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此美麗的毒藥,我甘之如飴,恨不得能多一些,早些毒死我才好。」

    王言不要麵皮的說着騷話,對着汪曼春這個蛇蠍心腸的狠毒美人。不管汪曼春是什麼目的,這個便宜必須得佔了。什麼陰謀詭計,他是不怕的,他只想要美女畫皮……

    他滿意的點頭,笑呵呵的說道:「看來你已經決定了,很好。吃過晚飯了?一起吃點兒?」

    「算了,我喝酒就行。」汪曼春又跟不遠處的服務生要了一個杯子,自斟自飲,還對王言舔着粉嫩的舌頭,放着騷氣:「最近這段時間,我在上海灘的各個舞廳都沒見到你,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也沒什麼,日本人逼迫我的保姆監視我,還在我家裏安裝監聽設備,被一個小子發現了,跟日本人折騰了兩天。後來我三叩九拜的老頭子被軍統鋤奸隊的制裁了,他兒子又是個不中用的,這不是忙着辦出殯的事,還有處置那些產業,又折騰了好些天。此外你應該也知道,我給法國人做事,幫他們賺錢,那些事也要我操心,你說我哪裏有空出去尋歡作樂?也是今天才有了空閒,你就又出現了,這是緣分。」

    汪曼春笑道:「那還真是巧呢。」

    「真是巧麼?」

    看着王言笑吟吟的眼神,汪曼春翻了個白眼,轉而問道:「聽說你父母之前是工人?」

    「是啊,被光頭的人殺了。因為我當時已經拜了林鴻遠,跟那些事沒什麼關係,這才逃過一劫,要不然當年我也是難逃一死。」

    「那你對重慶政府,還有紅黨是什麼感覺?恨?」

    王言搖了搖頭:「是害怕。父母已經沒了,這種仇恨不是我能接的,我只想富貴的過一輩子。雖然不孝,但是我自知作惡多端,所以只顧享受,花天酒地醉生夢死,不要孩子。你說的兩伙人,哪一夥我都得罪不起,哪一夥都能輕鬆的要了我的命。現在日本人讓我跟這兩伙人過不去,你說我夾在有多難?每天如履薄冰的當孫子,就怕惹哪一夥不高興了。

    不過也是因為我沒家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就我爛命一條,這少了很多麻煩。要不然你說,不管是哪伙的人,綁了我家人威脅,那都不是我能承受的。我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他說到了傷心處,也說到了難過處,大口的喝酒解憂……

    他父母的問題是他無法迴避的,他的身份資料也都是公開的,根本沒有秘密。之前田標找他,為什麼不提?就是怕說岔了,讓王言生惡,專門跟他們軍統過不去,那可就糟糕了。所以直接略過去,權當不知道。

    現在汪曼春問起,沒話找話硬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個背景,確實讓人不得不保持懷疑。當然了,就算王言不是這樣的背景,該懷疑也跑不了。

    汪曼春瞪着大眼睛,看着真情流露的王言,儘量分辨着是否真心。最終,她覺得應該是真心更多些。

    王言是一個矛盾的人,一面跟當時的南京政府、紅黨都淵源頗深,一面又是加入青幫從小流氓打上來的。一面喜歡錢,愛好色,一面又不留子嗣繼承富貴,只圖自己瀟灑。有些時候對貧民不錯,幹的事兒有時候又非常壞,讓人不好把握他到底想什麼。正如王言自得的,就是沒有家人,除了財色之外,幾乎沒有弱點,很難搞的一個人,若非如此,也不至於她都出來色誘了。

    瞥了一眼沉思中的汪曼春,王言繼續大口喝酒,小娘們兒還是太嫩……

    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王言吃飽喝足,時間還早,又帶着汪曼春一起去賭錢,小小的贏了一些之後,拉着她就要上樓。

    汪曼春抗拒道:「我不是那種廉價的舞女,這裏的客房誰知道以前什麼人在裏面幹了什麼?咱們換個地方。」

    「去哪兒?」

    汪曼春半無力的靠在王言身上:「去你家吧,我打聽過了,沒聽說你帶什么女人回過家,我想做第一個。」

    「你是個有想法的女人。」

    「怎麼,不敢?那算了!」

    汪曼春假意要走人,被王言一把拽回來摟在懷裏,伸手摩挲着她的臉龐:「到嘴的鴨子還能跑了?就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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