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晚鳥,晚鳥,卡住了,寫的有點慢,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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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捏着盤子裏的瓜子,慢吞吞地用手剝殼,聽見柳二姑娘的話,手下頓了頓,這華家九少爺和大表哥是同窗啊!銀紅見青黛剝着費力,半天才剝出來四五個,作勢要上去幫忙,被青黛搖頭制止了。原因無他,地是有利,只因為自己在座位上轉身面對桌几的坐着的話,前可覷見主位,左可瞟見戲台,右可瞄見八卦,乃是聽曲看戲的最佳姿勢。
右側,柳二姑娘一句話讓人浮想聯翩,眾人看她的眼光立時不同了,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好奇的,唯獨齊四姑娘臉色漲紅,眼中冒火,似乎心上人被柳小美人搶去了一般。
柳二看着齊四的臉,笑得格外燦爛,「九少爺與我三哥是同窗好友,年前祖母做壽,他還去我家中做過客。」
眾人的眼光再次變化,多了幾許熱切,誰不知道華家的九少爺身份貴重,能去柳家做客,那是天大的殊榮。
齊四姑娘的圓臉由紅變黑,活像烤焦了的燒餅。
又一個大表哥的同學,該說是東臨書院太大,還是這個世界太小啊?!青黛低頭,肉爪子繼續與瓜子殼奮戰。
「那你見着九少爺了?是不是與傳聞中的一般?」
「隔着池塘,老遠瞥見一眼,沒看清。」提起華九,柳二兩靨生春,眼波頓時化作了水,「不過聽三哥說,那確是位芝蘭玉樹般的人物。」
「家教欠奉。大姑娘跑去看外男,也不怕旁人知道了笑話。」
柳二狠狠地瞪了齊四一眼,齊四挑釁地勾勾嘴唇,柳二對齊四,齊四扳回一局,一比一平。
「怕是有些人的尊容連給九少爺提鞋都不配。」
「你,你……」齊四臉氣鼓鼓的,鼻尖上的小雀斑都快抖落一地了。
「你什麼啊?」柳二拿了盤中的一塊帶芝麻的包子樣糕點,巧笑嫣然道:「來,齊四姑娘吃一塊芝麻包消消氣,這以形補形,正合適您。」
「你,你……」
「你,你又怎麼……」正當柳二挑着黛眉揚起完勝的笑容時,不知哪裏橫空飛來一異物,飛進了她的嘴裏正卡在喉嚨上,「咳咳……咳咳……」柳二猛咳了一陣,咳得臉色紅艷艷,雙眼淚漣漣,優雅全無。
「惡有惡報!」看見柳二倒霉,齊四臉上笑開了花。
「咔咔,咔咔——呸——」卡在柳二姑娘喉嚨里的異物終於現了原形,一枚小巧玲瓏的葵花子,「咳咳,哪個該死的混賬東西使壞?」
眾人驚詫一片,好奇環顧四周,貌似剛才大家都在關注九少爺的八卦,並無一人食瓜子。舉頭望天,難不成真從天上掉下來的?
瓜子吃多了口渴,口渴了就要喝水,水喝多了自然要如廁。在眾人疑惑不解之時,罪魁禍首上官青黛小盆友正拖着銀紅去找地方解決生理問題,順便避難。
「上官姑娘,由此處往前左轉有片竹林,沿着小徑往裏走便是淨房。」青黛和銀紅繞到戲台子後面,遇見華府的小丫鬟給兩人指了路。
「多謝姑娘。」銀紅抱着青黛順着小丫鬟所指的竹林走去。
青黛對着徑旁一大片竹林在心中默嘆,曲徑通幽處,這明玉別院連公廁都修在如此雅致的地方。
行了五十步,一片竹捨出現在眼前。竹舍門口站着兩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是今日特別留守在這裏,專門伺候賓客如廁後淨手和焚香的。見銀紅抱着青黛過來,兩個丫鬟迎上去請兩人進舍。青黛不禁腹誹,就憑這外部裝修和服務態度絕對能評上五星級廁所了。
「舍中無人,姑娘請進。」
「銀紅,你就在此處等我。」青黛自從搬到榮禧堂後,就不再要嬤嬤或是丫鬟伺候出恭。銀紅放下青黛,便在外間等候。
青黛走入裏間,還有一間由兩面四聯美人屏風圍成的隔間,空氣中除了飄散着淡淡的青竹味,間或還可嗅到一縷梅花香氣,清新淡雅,是人都很難將這裏和五穀輪迴之所聯繫在一起。
某人吸吸鼻子,小狗似地尋找那梅花香氣的來源,最後在窗口的小青油梨花木几上發現了一隻三彩熏爐,小爪子在爐子旁邊不燙的地方摸了摸,「通身的黃綠褐三色彩釉,釉色自然流淌而下,透雕爐蓋,折沿、直腹、平底,爐腳較高,飾有獸形紋,像是唐朝的物件。嘖嘖,太奢侈了,廁所里還擺個古董,也不怕招賊。」
嘟了嘟嘴,青黛站起身,轉身繞到美人屏風後面,眼睛又亮了,抱着恭桶,在上面梅蘭竹菊花紋上摸了又摸,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暴殄天物,竟拿這剔紅手藝做恭桶。」想當年,三十厘米一永樂年間的剔紅牡丹紋圓蓋盒拍賣了近一千三百萬大元,這恭桶能頂那盒子的四個多,嗚嗚,抱回去賣了夠吃一輩子了。
青黛正在心中哀嚎,頭頂上忽然傳來「噗嗤」一聲輕笑,只覺頭上烏雲壓頂,她一個激靈鬆了恭桶剛站起身,「誰……」字還來得及沒發出來,已經讓人攔腰抱進懷裏,小嘴跟着被人捂住了。
「哪裏來的小毛賊?連個恭桶都不放過!」
聲音很好聽,帶點小磁性,只是口氣太可惡。哪個動手偷了?明明就是欣賞。你是個梁上君子還差不多?臭毛賊!青黛忿忿不平,嗚嗚亂哼哼,就是沒法開口反駁。
「別亂動,再動把你扔進恭桶里。」「毛賊」輕輕用腳尖挑開了恭桶蓋子,以示威脅,只可惜那裏面的清水上浮着兩三朵粉嫩的桃花,飄啊盪啊,似乎與暴力、威懾沾不上邊兒啊……
屋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接着有人說話,「去那邊看看——」
「會不會進了竹舍?」
「找不着人,老夫人要發起火來,吃虧的定是咱們幾個。」
「去看看。」
青黛窩在那人懷裏,暗想,七彩雲紋飾袖,下擺繡着五彩鸞鳳,看着怎麼像是戲服?莫非這人是戲班唱戲的戲子?不知犯了什麼事被華老夫人「追捕」?
「小包子,待會兒若有人進來,我便鬆開手,但你不准亂說話。人走了我便放了你!若是亂說,我立時就要了你的命!小爺我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毛賊」趁機用手捏了捏青黛的臉,嘴唇貼在她耳邊輕聲低語,「聽明白了嗎?」
「嗯,嗯!」青黛乖巧地點點頭,雖然這「毛賊」的話可信度不高,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啊,先應下了再說。
「冬青,剛才你們可看見有人經過此處?」來逮人的和外面伺候的丫鬟交上了頭。
「沒有啊。」
「這位是?」
「這是上官家三姑娘隨侍的丫鬟。」
「哦,既如此,那無事了。」
……來人問了幾句話,並未進舍檢查,匆匆走了。青黛心中詫異,就聽見有人走進竹舍,「三姑娘,妥了嗎?」
青黛嘟着唇頂了頂捂着自己嘴巴的手,那手輕輕放下握在了她的脖子上,做了個捏的動作。
「沒好呢,剛才吃多了些,姐姐且等等。」青黛扯着嗓子大喊了一聲。
「是,奴婢遵命。」銀紅聽見青黛說話,放心退了出去。
「小包子,你喊那麼大聲,是故意的吧?」「毛賊」一屁股坐在了恭桶上,把青黛掉了個,換了方向放在自己腿上,手指還不忘在青黛臉上趁機「作祟」。
可青黛呢,似是渾然不知無覺,兩眼發直,竟是看呆了。
美人一回眸,如碧池瀲灩流波,美人一莞爾,若嬌花百媚叢生,美人一蹙眉,似清風百轉千回……嗔喜顰笑風情百種,勾魂攝魄芳姿萬千。
美人毛賊對於某隻的表情不甚滿意,纖指輕抬,在包子臉上戳啊戳啊,「喂,喂,包子怎麼變傻子了?」
你才傻子呢?畫得這麼「娘」氣,估計真容也很「娘」。青黛回神,伸出手揉揉眼睛,「漂亮娘娘,你是從哪個宮裏跑出來的啊?」
對面那雙勾着粗重黑眼線、細長明媚的眼睛眯了起來,捏着某人的嫩臉蛋,嘴唇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直看得某人打寒戰,「陛下目不轉睛看着本宮,莫非愛重了本宮,那陛下要將哪處宮殿賜予本宮啊?」
額——某人腦袋當機了,黑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轉,這是個什麼套路?繼續裝還是撕破臉?
青黛腦袋裏天人交戰了一番,蘊着水霧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怯生生地望着美人說:「咳咳,娘娘不是說,人走了便放了我出去麼?」
「既是到了這五穀輪迴之所,為何不見陛下出恭呢?」美人笑,叫你裝,這誰家的豆包,賊精賊精的。
青黛臉一紅,咬着唇瓣良久,才鼓着腮幫子低聲道:「嚇回去了!」
「呵呵——」美人抿嘴輕笑,「都怪本宮護駕不利,讓陛下受驚了!」
該死的,這廝要玩到幾時啊?老娘不玩了。青黛暗罵,一撇嘴,嘿嘿笑道:「不驚不驚,就是讓華祖母她老人家等着,心裏過意不去。若是九哥哥還想玩的話,不妨在此處再等等,說不定一會子又有人來陪哥哥和我玩呢?」
美人聞言,石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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