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德理不饒人【為「夢幻0絕戀」的10萬起點幣加更3.510】
「魏兄,不好了,儒家那群老頭子要拿聖劍殺你了。」
李探花慌慌張張的跑到《破曉》報館,給魏君報告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魏君聽到李探花的提醒後,激動的一拍桌子,直接笑出聲來。
終於來了。
本天帝就說在這個讀書都可以修煉的世界,搞新文化運動絕對沒有好下場。
面對一群可以飛天遁地的儒生,你批儒試試?
分分鐘物理結果了你。
魏君的心情十分愉快。
這步棋走對了。
太好了。
而看到魏君臉上的笑容,李探花的心情卻十分難受。
「魏兄都被氣笑了。」李探花頗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憤慨。
林將軍也憤怒道:「我當年就是看不慣讀書人當中有太多的偽君子,所以才棄文從武,選擇了從軍報國。戰場上大家基本都直來直去,讀書人的陰謀算計太多了。」
薛將軍安慰道:「魏大人,你也不必擔憂,局面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不,已經無可挽回了。」李探花的面色凝重,又給魏君通報了一個好消息:「魏大人,周祭酒已經被我父親說服,不再過問此事。而我父親請出了供奉在皇宮的聖劍,他要效仿聖人,以妖言惑眾的名義用聖劍處決你。」
林將軍和薛將軍同時面色一變。
「太過分了。」
「竟然迫害至此。」
「魏兄,我真的十分抱歉。我勸不了父親,只能和你一塊去死。」
魏君擺了擺手,語氣中甚至還帶着笑意:「別鬧,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和我一塊去死幹嘛?做個腐儒也好過做個渣男,兄弟隨時都能換,女人可不行,別讓我看不起你。」
李探花的未婚妻是張杉將軍的孫女,之前他還給魏君介紹過,魏君也認識。
兩家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
所以魏君才這樣說。
李探花苦笑道:「主要是我父親突然跳出來站在了魏兄你的對立面,嬋娟現在已經不想嫁進我們李家了。魏兄你對嬋娟有恩,嬋娟不想和她恩人的仇家結親。」
他也是很無奈。
魏君:「」
張嬋娟是張杉老將軍的孫女,在張杉老將軍戰死之後,他這一脈在張家失勢,李探花曾經為了張嬋娟找過魏君,然後魏君出面幫張杉將軍正了名,還把張家二爺那一脈給連根拔起了。
現如今的張家是張嬋娟他們這一脈說了算,而這一切正是魏君給她帶來的。
說魏君對張嬋娟有大恩其實並不誇張。
現在老李探花站在了魏君的對立面,對於張嬋娟來說,確實是一件很糟心的事情。
對於整個張家來說也是。
張家是絕對不願意與魏君為敵的,所有人都知道魏君幫張家出過頭,他們要是站在魏君的對立面,那輿論也能把他們噴死。
這樣一來,張嬋娟和李探花的婚事頓時橫生波折。
魏君這才反應了過來:「李兄,看來你投奔我的目的不純啊,我還以為你純粹是被我的文章感化的呢,原來還有心上人這一出。」
李探花認真道:「魏兄,我自逐李家後,嬋娟才告訴了我她的想法,我的選擇和她無關。作為一個讀書人,我是真的被你文章中所寫的我輩儒家應該擔負的使命打動了,那才應該是我畢生的追求。」
李探花身上此刻閃爍着微末的浩然之氣。
畢竟他不是魏君,隨時行走在升級的路上。
也不是周芬芳,只要想隨時都能人前顯聖,浩然正氣就和背景板一樣可以一直掛着。
李探花能夠有現在這個表現,就已經說明他在大儒的路上開始登堂入室,浩然氣已經有所小成。
看到李探花這個反應,林將軍不由得又想到了魏君對於當代儒生提出的要求和使命: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如果當初我讀書的時候,老師能夠這麼對我說,我應該不會棄文從武的。」林將軍感慨道。
薛將軍認同的點了點頭:「魏大人的境界讓人高山仰止,可惜,也因為魏大人站的太高了,所以遭到了小人的打壓。」
「這就是聖人的宿命,魏兄,我調查過聖人的資料,聖人當年的死,其中也有很大的蹊蹺。」李探花苦笑道:「這個世界能夠容得下壞人,卻容不下聖人。魏兄,你就是在世聖人。」
「過了,過了,我可不是聖人。」魏君否認道。
聖人比起本天帝來說可差遠了。
誇我可以,罵我不行。
「對了,李兄,你的消息準確嗎?」魏君不想空歡喜一場。
李探花道:「準確,是我母親親口告訴我的。魏兄,我對不起你,我也沒想到我父親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我已經和他劃清關係,有這樣一個父親,是我畢生的恥辱。」
「沒必要,你爹還是你爹,我和他只是理念不同,不能說明他是一個壞人。」魏君隨口道。
在他心裏,想殺他的都是好人。
所以魏君對於這些好人十分寬容。
李探花苦笑道:「魏兄你總是這麼為他人着想,可是我父親卻絲毫不為你着想,他一心只想殺了你。同樣是大儒,我父親和比你起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這次看來我確實捅了馬蜂窩。既然如此,你們就不要留在我身邊受我連累了。」魏君開始下逐客令:「薛將軍,林將軍,你們都是有公務在身的,不是我魏君的護衛,我也不能公器私用,你們是時候回軍營換防了。至於李兄,別忘了你也有官職在身。詩詞文章都只不過是小道,對於治國平天下用處不大,不要在這上面耽誤太多功夫,先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
「魏兄。」
「魏大人×2。」
魏君抬手制止了三人的勸說。
「差不多就行了,我還活着呢,別一副依依惜別的樣子。你們對於大儒也有點信任,好歹都是修到大儒的人,他們的臉還是要的,這次我的處境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兇險。」
魏君對天發誓,他就是隨口一說,主要的目的是把這三個想保護自己的傢伙趕走。
絕對沒有要當預言家的意思。
事實上林薛兩位將軍和李探花也都沒相信魏君的這番話。
李探花感慨道:「魏兄,你總是把人想的這麼善良。」
薛將軍搖頭道:「魏大人其實心裏都清楚,他只不過是寬慰我們罷了。」
林將軍:「魏大人恐怕已經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真是可笑,我以為魏大人這樣的聖人最起碼也要死在敵人手中,沒想到被我們自己人扼殺了。」
他們都拿魏君沒什麼辦法。
魏君從不結黨營私,甚至拒絕他們的幫助。他們如果強行幫忙,反而會惡了魏君,也違背了魏君的初衷。
魏君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煩,所以不願連累他們。
面對目前的大勢,他們也確實幫不上魏君什麼大忙。
想到此處,三人都有些黯然。
而與此同時,大儒們要和魏君坐而論道的事情也隨之傳遍了天下。
昔日聖人就經常和其他人坐而論道。
每次都是聖人嬴,而且嬴的對方啞口無言。
聖人一生中唯一一次論道的敗績,是遇到了一個口才比他更好才學也確實堪稱逆天的對手,在論道過程中聖人拿對方基本沒有什麼辦法,而對方也幾乎全都駁倒了聖人。
那一次論道,是聖人敗了。
但是論道之後,聖人就以「妖言惑眾」的名義,直接將對方處死。
從此聖人論道再沒有輸過。
而儒家坐而論道的傳統也就此流傳了下來。
真理越辯越明,但凡是大儒,基本就沒有害怕論道的,一個個嘴皮子都溜得很。
和這些大儒比起來,魏君自然是處在絕對的下風。
更何況對方還請出了聖劍。
這是不加掩飾的威脅。
消息傳出之後,任瑤瑤緊急聯絡狐王,想要請狐王救下魏君。
但狐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救不了的,儒家的這群大儒看來是鐵了心的要殺死魏君了。」
「母親,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真的是論道,不用請聖劍。上一次在論道現場出現聖劍的時候,正是有人把聖人反駁的啞口無言的時候。於是事後聖人用聖劍將對方殺了,這次大儒們明顯是想效仿聖人,而且他們比聖人想要的更多。先把魏君徹底駁倒,然後再殺魏君以謝天下,正本清源。」狐王分析道。
任瑤瑤有些質疑:「娘,這些腐儒能駁倒魏君?我怎麼瞧着魏君比他們有才華多了?」
狐王笑了:「我的傻女兒,才華有什麼用?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才華就像是易碎的花瓶,不堪一擊。當年聖人論道為何每次都是聖人贏?你以為聖人的口才真的是天下第一嗎?」
任瑤瑤傻傻的點頭。
傻女兒人設徹底坐實。
狐王笑着科普道:「真是我的憨憨女兒,瑤瑤,你什麼都好,就是想問題太簡單了。」
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監察司督主表示很贊。
狐王繼續道:「聖人的口才的確很好,但要說他是天下第一,那就太抬舉聖人了。聖人之所以能夠論道無敵,依靠的更多的還是他的實力壓制。當聖人氣場全開的時候,實力稍微弱一點的生靈連開口都會十分困難,更何況回答聖人的問題?正因為實力絕對壓制,聖人才能夠論道無敵。」
任瑤瑤:「娘,我從小學習的書上不是這麼寫的。」
書上寫的明明是一個偉光正的聖人。
狐王淡淡道:「書籍這種東西,都是活着的人寫的。除非是魏君寫的史書,否則盡信書不如無書。」
看着自己的傻女兒,狐王有些擔心。
女兒這麼憨憨,不會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吧?
自己這麼聰明的狐狸,怎麼生下來的女兒這麼單純呢?
「總之,魏君這次怕是死定了。我也認為魏君比那些老朽不堪的大儒有才華很多,如果公平論道,那魏君贏定了。可惜,論道從來都不公平。聖人弟子最擅長的就是用實力壓制對方,然後把對方辯駁的啞口無言。」狐王分析道。
任瑤瑤:「」
她之前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人妖兩族的種族融合大事上,對儒家的了解確實不深入。
狐王這波科普,還真把她科普了一個滿臉懵逼。
「讀書人也太不要臉了吧?」任瑤瑤下意識的道。
狐王搖頭道:「錯了,這種讀書人不僅不要臉,最重要的還是他們有實力。所以遇到他們,魏君這次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他。這次坐而論道,魏君會輸的一敗塗地的,他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不會有。」
狐王預測的是對的。
國子監內。
老李探花召集自己這一派的大儒們開了一個會。
在周芬芳表態自己並不支持魏君後,站在老李探花這邊的大儒開始迅速增加。
儒家缺半聖。
除了周芬芳之外,已經有百年沒有出過其他半聖了。
但是儒家不缺大儒。
甚至可以說大儒過剩。
為了突破半聖,這群大儒都快瘋了。
但凡有一點成功的希望,他們都不願意錯過。
哪怕是給皇帝當奴才。
至於為什麼不轉道去支持魏君?
因為魏君的主張不是他們的主張。
魏君的聖道和他們的聖道完全背道而馳。
而他們並不願意追隨魏君。
誰讓魏君這麼年輕呢。
而且魏君的實力也沒有比他們更強。
如果魏君有周芬芳的實力,在場的大儒有一半以上都會願意幫魏君搖旗吶喊,奉魏君為帶頭大哥也沒意見。
可魏君還乳臭未乾,他們卻都已經垂垂老矣。
讓他們向皇權臣服可以,但是讓他們向魏君臣服,哪怕魏君沒有那個意思,可他們依舊無法接受。
所以他們選擇站在魏君的對立面。
老李探花的態度更加直接:「魏君雖然年輕,不過他的才華的確是有的,而且也確實有想法。依我看,論道的時候就讓他開個頭,然後後面就不要讓他開口了。」
「此言大善。」
「附議。」
「李兄,我聽說魏君已經突破了大儒。他是大儒,我等也是大儒,想要壓制的魏君不能開口,恐怕很難啊。」有人面露難色。
老李探花也點頭道:「確實很難,當年聖人和那個狂生論道的時候,雖然實力勝過他一籌,但是也沒能阻止他開口說話,導致聖人的論道添了一場敗績。」
當然,聖人場上沒贏,但場下把場子找回來了。
「好在魏君的實力距離那個狂生還差距很大,我等聯手,壓制魏君一人,問題不大。」老李探花給在座諸位吃了一顆定心丸。
但很快又有人提出異議:「確定是魏君一人嗎?據我所知,魏君和不少高官重臣都有交情,上官丞相和姬帥他們會不會出面保魏君?」
「放心,這是我們儒家內部的事情,而且陛下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論道那天,我們和魏君一起論道,而文武重臣會被陛下叫到皇宮裏觀看我們論道,以免插手我們的理念之爭。」
老李探花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噹噹。
「我已經說服了周祭酒對此事袖手旁觀,當然,為了以防萬一,畢竟魏君也算周祭酒的學生,我去向陛下請了聖劍。陛下已經答應我,把聖劍賜下。有聖劍之助,任魏君再才華橫溢,他也翻不了天。就算周祭酒想站在魏君那邊,她也過不了聖劍這一關。」
「如此,的確萬無一失。」
「辛苦李兄了。」
「我不辛苦,陛下才是真的辛苦。」
在場的大儒們沉默片刻,紛紛朝清心殿的方向拱手道:「陛下辛苦。」
清心殿內。
乾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陸謙,你怎麼看?」
民間有句俗話,叫「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但秀才是沒有那麼牛逼的。
真正這麼牛逼的是皇帝。
在監天鏡的幫助下,皇帝確實可以不出宮就知道天下大事。
剛才老李探花並沒有設置隱藏結界,所以他們的聊天對話乾帝完全瞭然於心。
陸謙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道:「陛下,依臣看,這群大儒都是聰明人,也未必是什麼壞人,但他們對陛下一定不夠忠心。」
乾帝笑了:「你說的對,能修成大儒,說明他們品性不壞。但理念之爭無關對錯,聖人當年也是殺人如麻。他們是為了突破半聖,甚至成就聖人,不是對朕忠心耿耿。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需要朕,而魏君不需要。」
說到最後,乾帝的臉上失去了笑容。
如果不是因為利益,讓乾帝在魏君和這群大儒裏面選擇,乾帝會選擇魏君。
他又不傻,他知道魏君才是真正心底無私天地寬的正人君子。
但是他的利益和天下百姓的利益並不是相同的。
這些大儒選擇了幫他。
而魏君選擇了天下百姓。
所以,乾帝只能選擇站邊這群心懷鬼胎的大儒。
「後天的論道,監察司負責維護會場秩序。」乾帝吩咐道:「若他們殺魏君監察司要維持好治安。」
「臣明白。」陸謙果斷答應了下來。
乾帝幽幽長嘆:「魏君,不要怪朕,朕給過你機會。」
陸謙輕聲道:「陛下,魏君是求仁得仁,與其他人無關。」
「不錯,魏君是求仁得仁。」乾帝的語氣十分複雜:「這個世界上容得下好人,也容得下壞人,卻容不下聖人。魏君想當聖人,這就是他的取死之道。」
「好在魏君死後,信奉他的那套理論的人一定會群龍無首,對於朝廷再也無法構成威脅。」
陸謙說中了乾帝內心最擔心的部分。
乾帝的臉色緩和了很多。
「就這樣吧,你把聖劍送到國子監。」乾帝道。
他累了。
魏君這樣的人才死在內鬥中,並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事情。
可惜,他也沒有選擇。
因為魏君想抄他的家,掘他老祖宗的墓。
陸謙早已經把乾帝的性情和心態拿捏的十分精準,體會到了乾帝現在的複雜心情後,陸總管無聲的告退。
然後取到了聖劍。
親手把聖劍交到了老李探花手中。
後日。
國子監大門洞開。
京城百姓紛紛湧入。
國子監的學生們更是早早的在論道台周圍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今天的論道大會,大儒們坐而論道,群賢畢至。
此時論道台上已經坐穩了一圈大儒,放眼看過去,至少也有十幾個。
而且人數還在陸續的增加當中。
在論道大會上把對方的道打斷,對於己方的聖道來說肯定是極好的補充和滋潤,對於道心也是極大的滋補,能夠讓自己對於選擇更加堅定。
所以今天的論道大會,很少有大儒願意錯過。
而這些人,全都站在了魏君的對立面。
魏君今天要一個人挑戰全世界。
白傾心被他安排去了六扇門做事。
陸元昊在皇宮,沒有出宮。
林薛兩位將軍此時在換防。
其他人也都各有自己的事情。
總之,魏君認為今天自己死定了。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把自己身邊所有的防衛力量全都抽調離開,穩的一批。
當魏君的身影從大門出現,形單影隻但是又挺直了脊樑向論道台上一步一步走去的時候,整個國子監仿佛寂靜了一分鐘。
他們從這短短的幾步路上,看到了一個慷慨赴死的勇士。
哪怕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
但是他依舊義無反顧。
「魏大人,我們永遠支持你。」
「學長加油。」
「魏大人,你一定會贏的。」
在人氣上,魏君完全佔據了上風。
面對眾人的歡呼和支持,魏君微微一笑,向四面八方揮了揮手。
然後引發了更大的歡呼。
他現在的人氣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無敵。
而且京城的百姓是最懂政治的。
他們身處天子腳下,對於京城發生的事情門清。
他們早就看明白了,這群大儒是站皇帝的,而魏君是在為他們發聲,想提高他們的地位。
那他們當然選擇支持魏君。
這是一個很樸素的道理。
面對這種場景,論道台上的大儒們十分淡定。
他們知道百姓的支持毫無作用,也知道自己這邊贏定了,所以對於這樣的場面他們不會感受到絲毫的心理壓力。
甚至有大儒當即開口道:
「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魏君也算是才華橫溢,可惜,他走錯了路,背棄了聖人之道。」
「左右不過是將死之人而已,就讓他再多享受一下世人的歡呼吧。」
大儒們十分的「寬宏大量」。
因為他們都知道不必和死人爭鋒。
別看魏君現在被世人敬仰,十年之後,只要他們還活着,那被世人敬仰的就會變成他們。
而魏君早已經隨風而散,甚至都不一定有人記的魏君。
所以這有什麼好爭的呢?
魏君聽到了「將死之人」的這個評價。
看了一眼論道台上的這些道貌岸然的大儒們,魏君的心情十分愉悅。
很好。
本天帝就喜歡聽你們咒我。
趕緊的吧。
任瑤瑤已經把她從狐王那裏聽到的關於儒家坐而論道的事情告訴了他,魏君也深知自己一旦走上論道台,就很有可能開不了口,被這群大儒們不教而誅。
不過沒關係。
他十分歡迎。
所以魏君很輕鬆的踏上了論道台。
在萬眾矚目之中,魏君對於主持今天坐而論道的老李探花點了點頭。
「可以開始了嗎?」
「當然。」
老李探花宣佈今天的論道大會正式開啟。
「子曰:一言之辯重於九鼎之寶,三寸之舌強於百萬之師,故聖人傳下『坐而論道』的傳統,我輩後人效仿之。」
然後他對魏君道:「魏君你孤身一人,勢單力薄,理應由你先開口論道,請。」
魏君有些詫異。
這麼講武德的嗎?
那本天帝就不客氣了。
魏君直接全方位的批判了一下現在的儒家,然後濃墨重彩的描述了一下自己所期待的新世界。
全都是大逆不道的言論。
絕對夠文字獄殺頭的標準。
看到論道台上的大儒們已經氣的渾身發抖,魏君十分滿意,最後放了大招——《最後一次講演》。
「這幾天,大家曉得,在大乾出現了歷史上最卑劣最無恥的事情!我究竟犯了什麼罪,竟被一群大儒圍攻?我只不過用筆寫寫文章,用嘴說說話,而我所寫的,所說的,都無非是一個沒有失掉良心的人的話!
你們殺死一個魏君,會有千百萬個魏君站起來!
正義是殺不完的,因為真理永遠存在!
魏某不怕死,我有犧牲的精神!我前腳跨進國子監的大門,後腳就不準備再跨出大門!
「我話說完了,你們可以開始反駁了。或者,直接以妖言惑眾的名義殺死我。」
浩然正氣從魏君的身體內噴薄而出。
在這一刻,很多人的腦海中都閃過了一個詞:
光耀千古!
當然,大儒就是大儒。
儘管魏君剛才對於那個新世界的描述讓他們浮想聯翩,甚至心動不已。最後的演講也讓他們心生羞愧,可大儒就是大儒,他們的道心不是那麼容易撼動的。
些許的猶豫過後,大儒們就恢復了冷靜。
百姓會被一些宏偉的願景所打動。
但是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只看重實打實的利益。
伴隨着力量的增長,他們也失去了很多東西。
所以,有大儒當即就想開口反駁。
然而他發現自己的嘴卻無論如何都張不開。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之間傳來一股寒氣。
那是劍氣的鋒芒所帶來的致命危機。
大儒面色漲紅,用力的掙扎。
但耳畔傳來的一句話,讓他如墜冰窟。
「此劍一面刻一個『德』字,一面刻一個『禮』字。姓孫的,你是想讓本聖以德服人?還是以理服人?」
孫大儒的大腦在憤怒的嘶吼,內心在憤怒的咒罵周芬芳。
但他說不出來一句話。
因為周芬芳手持儒家聖人的聖兵,當今世上除了刀神、妖皇等寥寥數位巨頭,連可堪一戰的對手都沒有。
更重要的是,儒家聖人的聖劍本來應該在老李探花手中。
現在卻落入了周芬芳之手。
孫大儒看了一眼穩坐釣魚台的老李探花,心中那叫一個憋屈。
中計了。
而且不止是他一個人。
他已經發現了,論道台上的大儒,十有八九,狀態全都很不對勁。
很顯然,他們也被威脅了。
所以沒有人開口說話。
不是不想,是不能。
他們針對魏君準備的手段,被周芬芳原封不動的用到了他們自己身上。
一秒鐘,兩秒鐘,一分鐘
當論道台下響起掌聲和歡呼聲的時候,魏君懵了。
「你們都不反駁我的嗎?」魏君驚訝的看着這些大儒。
你們在演本天帝?
一群大儒全都對魏君怒目而視。
豎子太過分了。
明明和周芬芳合演了一齣戲,竟然還如此羞辱他們。
簡直豈有此理。
憤怒之下,孫大儒竟然掙脫了周芬芳帶給他的威壓,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我」
「我」字剛剛出口,一聲劍吟精準的在在場所有大儒的耳畔響起。
其他人是聽不到的。
但是這些大儒們全都意識到了一件事:
周芬芳真的能夠在一瞬間重創、甚至殺死他們。
聖人之道——「德理不饒人」!
周芬芳,真正的聖人傳人。
她是絕不介意血染聖兵的。
想到這裏,孫大儒心中一寒,臉上頓時出現了愧色。
「我悟了。」孫大儒輕鬆的開口:「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我也悟了,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魏君你說的是對的,正義是殺不完的,因為真理永遠存在!
「老夫心服口服,此次論道,是你贏了。」
魏君目瞪口呆。
看着這群前倨後恭而且認輸認的特別爽快一點拖泥帶水都沒有的大儒,魏君很憤怒。
他懷疑自己被演了。
這不科學。
下一刻,魏君的耳畔傳來了周芬芳得意的聲音:「乖徒兒,為師送你的這份大禮怎麼樣?」
魏君:「」
咬牙切齒中。
破案了。
原來如此。
周芬芳,你這是逼我欺師滅祖啊。
魏君氣的渾身發抖。
而暗中的幕後總導演周芬芳看到魏君激動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他感動的樣子,估計距離以身相許已經不遠了,本姑娘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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