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征服手冊 第九十七章絕望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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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源星??北洋?魔鬼海域?水下5000米左右深度

    戰鬥還在激烈的進行着，方馨月現在有一種被扒光了的感覺——蛟龍15號在深海哥斯拉的猛烈咬合和魚雷的爆炸中大部分被炸碎，碎片跟着爆炸的氣流已經四散飛開。而包裹着她的大型宇宙能晶體更是整個露了出來，只剩下少量鏈接晶體的部分還在。

    眼下，在各艦艇的外部高清成像系統上，這一景象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甚至包括方馨月的樣子——嚴格來說，根據709旅的紀律，在公開場合是絕對禁止暴露這種人在宇宙能晶體內的形象的。

    只是她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在失去了蛟龍15號的推進裝置後，她在自己底部結成了一個冰塊，利用冰的浮力和憑藉自身的晶體力量繼續努力上浮——只可惜這個深度的水壓依然誇張，讓其上升的速度變得十分緩慢。

    「只差一步！」方馨月看着上面那些正在嘗試突破極限深度的祖龍17號和另外兩條潛艇自言自語的說道。

    然而，沒等她反應過來，首先迎面衝過來的是更多的重型魚雷，還有迎面而來的潛航炮射擊。巨大的魚雷帶着尾流從她身旁掠過，在她的身後劇烈的爆炸，30mm炮彈從她的頭頂飛過，無數水流尾翼在她身邊幾乎形成水幕。在她的身下，海水被鮮血染成紅色，無數巨大的哥斯拉向深海栽下去——顯然潛艇編隊的人在發現不會傷到自己人之後，放心大膽的可勁的開火。

    方馨月沒有往下看的時間，她借着爆炸的推力，冒着自己部隊們的槍林彈雨，繼續加速向上移動。

    然而，下方接連不斷的爆炸，並沒有阻擋那些深海哥斯拉的攻擊，可以看見在大王烏賊的隊伍失去戰鬥力後，這些深海哥斯拉幾乎是瞬間暴兵，填補那些大王烏賊的空缺，一條接着一條的從漆黑的海溝里沖了上來，源源不斷。

    「發現大量深海哥斯拉，數量，100頭以上，還在不斷增加。」

    鯤鵬一號潛水艇里傳來聲吶兵有些顫抖的聲音。

    「這些哥斯拉都tm的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王光寧死死的盯着成像系統。看得出那些哥斯拉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方馨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突然從海床升起，讓這些海怪把她當成了什麼特殊的東西，所以緊追不放。不過這也確實是他們這次行動的最終目的。

    看着那些冒着魚雷爆炸而前赴後繼不斷衝上來的深海哥斯拉，30mm潛射炮無法對其形成致命傷害，他已經意識到現在的魚雷火力難以阻擋對方，這樣下去，很有可能趕不到方馨月和潛艇編隊的匯合了。

    「馬上組成冰牆，阻擋敵人。」

    王光寧急忙叫來李詩涵命令道。

    一堵巨大的冰牆立即在潛艇編隊的底部開始凍結生成，然而在那些突入的哥斯拉面前舉步維艱——這些傢伙可不是軟體動物，冰層往往在尚未凍結好的時候就被穿得七零八落，還有魚雷的爆炸更加延緩了冰層的形成。

    不過這層冰層最終還是艱難的形成了，還有幾隻被凍在冰層中的哥斯拉開始掙扎。冰層在魚雷的攻勢後形成了一道防線，隔離了所有的深海哥斯拉，而方馨月正好和艦隊在一邊。

    祖龍17號和另外兩條潛艇繼續開始下潛，接近了極限深度，拉進自己和方馨月的距離。

    冰面開始劇烈的顫抖，出現了無數的裂紋。除了半封閉在冰層中掙扎的哥斯拉，還可以看見無數哥斯拉正在瘋狂的撞擊着這裏。但是借着這難得的空隙，方馨月和祖龍17號的距離越來越近……

    「碰」的一聲，只剩下宇宙能晶體的方馨月終於和祖龍17號潛艇終於撞在了一起。兩邊的709旅成員迅速開始在艦體外面製造一層隔離的冰牆，然後分解開船體的部分，讓方馨月的晶體能夠「鑲入」祖龍17號潛艇的前部。同時，祖龍17號在其他潛艇的掩護下開始緊急上浮

    「成功了！我回來了！」

    方馨月的三維投影猛然出現在祖龍17號的核心室內，淚流滿面的出現在袁正剛面前。

    「歡迎回家，方姐！」

    袁正剛的三維投影也立即出現在船艙內，迎面抱了上去，只是兩個影像相互之間是不可能有直接接觸的，於是他就和方馨月的三維投影「交織」在一起。

    「我們還在戰場，別高興的太早了！」一旁的黃沐文剛剛提醒道，接着就聽見了一聲巨響。

    冰面終於沒能抵擋住這麼多隻深海哥斯拉的反覆衝撞和掙扎，被撞開了無數的缺口。在709旅的人員修復冰層前，已經有大批深海哥斯拉，冒着潛艇編隊射出的魚雷和30mm炮彈沖了上來。

    其中一頭以驚人的速度撞向最近的祖龍17號，在方馨月尚未完全「嵌入」前一頭撞在祖龍17號的艇身上。

    雖然有專門負責修理艦體的人員，但是這些潛艇還是難以抵擋哥斯拉瞬間的強大衝擊力，強大的衝擊力立即將祖龍17號攔腰撞成兩段。半鑲嵌着方馨月那塊宇宙能晶體的前半段潛艇立即在重力的作用下重新開始下沉。

    「怎麼會這樣？不！我才剛剛回來！」方馨月的臉上充滿了不甘和絕望，眼看着自己的身體開始和袁正剛的影像拉遠。意識到自己這半潛艇開始下沉的事實。她的手徒勞的企圖抓住袁正剛三維投影的手。但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和他正在拉開距離。

    「幹什麼呢？趕緊封住缺口，不然就沉了！」

    旁邊的黃沐文顧不得兩人的狀況，大聲命令道。背後的艦娘秦月已經開始向上級發出求救信號。

    祖龍17號周圍的部分猛然結冰，死死擋住湧入的海水，附近的官兵們急忙救起傷員，關上隔離艙。一旁的潛艇急忙趕來救援，利用凍結的通道連接上之後打開救生通道，確保祖龍17號的人員撤離。

    另一條去接應前半截部分的潛艇遭遇到了和祖龍17號同樣的命運——被另一頭哥斯拉撞擊，雖然沒有被撞成兩段，但是艦體嚴重受損變形，多艙室進水，失去了戰鬥力。

    至於祖龍17號那前半截部分則已經無法顧及，現在反倒成了壓着方馨月下沉的負擔，向深海沉下去。

    方馨月立即打碎自己周圍的冰層，從這半截潛艇中脫離出來，不過她距離編隊的位置又下降了不少。只是這一次，又有5條祖龍級潛艇冒着危險一邊開火一邊下潛了下來。

    來不及問袁正剛的情況，方馨月抬起頭，重新開始往上沖，然而眼前的一幕讓她徹底震驚了。

    幾具潛艇兵的屍體從被撞損的半截潛艇中漂了出來，在這種水下近5000米的深度，人體會被直接被壓扁。第一次見到屍體的方馨月被震撼住了，一時嚇呆了，忘記了上浮，任由自己繼續沉下去。

    「幹什麼呢？方馨月，快上浮，快啊！」

    方馨月的腦海中猛然響起了李詩涵的聲音，她這才反應過來，不過已經晚了，現在她已經快要降到那片千瘡百孔的冰層附近了。

    一隻巨大的哥斯拉猛的衝破冰層撲了上來，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方馨月的宇宙能晶體。

    然而，它沒有能夠將其吞下去，因為在咬上的一剎那，它的頭部就開始從外部整個凍結起來，那鋒利的牙齒也因為低溫而變得脆弱。哥斯拉掙扎了一下，頭部猛烈地撞擊冰面。

    方馨月趁機猛地打碎了那些已經被凍脆的牙齒，掙脫了出來，然而沒等她繼續上浮，迎面又是半條潛艇砸了下來。

    祖龍21號潛艇也遭遇了17號同樣的命運——被一條垂死的哥斯拉撞成了兩段，雖然其附近的潛艇立即展開了救援，但是這條潛艇也算是徹底沉沒了。

    這半截潛艇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方馨月的頭上，一起掉落在了冰層的上方，然而沒等他們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下面那層被不斷衝擊的冰層就塌了，破裂成無數浮冰向上飄了過去。而方馨月則再次掉落入了下方的深海中。

    再她明白過來之前，又一頭哥斯拉已經從下方竄上來一口咬住她，在自己結冰前向着深海一頭扎了下去……

    「發現大王烏賊群，正在快速向我們移動！」

    鯤鵬一號的聲吶兵報告道。

    只見深海中，無數大王烏賊烏央烏央的向潛艇編隊湧來，仿佛整個海床變成了一張大網，都在向整個潛艇編隊包裹而來，超高頻聲波的網絡中充滿了憤怒。

    「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王光寧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喘着粗氣，不甘心的說道。

    一旁的政委陳俊平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王，該下決斷了！」

    根據預案，在敵人的大王烏賊恢復戰鬥力後，潛艇編隊要立即上浮至潛望鏡深度，獲得水面艦艇和反潛直升機的火力援助後，全力撤離這片海域。不過按照計劃，那應該是已經接應完方馨月之後的事情了，沒想到這些深海哥斯拉發瘋了一樣的攻擊，導致接應失敗。眼下艦隊上浮，就只有一個結果——徹底宣佈這次死傷慘重的營救行動徹底失敗。

    在同一個海域，在同一批對手手裏失敗兩次，這是王光寧所難以容忍的事情，然而軍人的理智又告訴他，目前為止，已經有兩條潛艇被擊沉，一條失去戰鬥力，65名官兵犧牲，留下來的話，整個潛艇編隊，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首長，方馨月同志請求聯絡！」

    李茹的三維投影立即出現在王光寧身邊。

    「馬上接過來！」

    「是！」

    李茹立即閉上眼睛開始全面複述方馨月的說話內容：

    「由於已經失去蛟龍15號的相關儀器，現在無法確定自己的深度，從方位上，大概是在向着深淵海溝方向墜落。捕獲我的哥斯拉頭部已經被徹底凍結，估計已經死亡，但是由於其自身的重量，我依然無法避免的向深海墜落。周圍都是在不斷上升的哥斯拉還有大王烏賊，即使我現在脫離這頭哥斯拉，在沒有推進系統的情況下，也只有被其他海怪捕獲的份。無力進行上浮。因此，請求終止行動，避免更多的傷亡。」

    王光寧不知道這個19歲的女孩是在多麼絕望的情況下才會如此冷靜的說出這一番話來，這讓他更加無法容忍自己看着戰友就這麼墜入深海。

    「告訴她，我們不會拋棄一個戰友的！」

    李茹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轉述道：「請不要再白白犧牲戰友們的生命了，這是無意義的犧牲，以現在的情況，你們無法救出我的。身為一個709旅的軍人我已經做好了這一天的準備。我現在只想知道，小袁是否安然無恙？」

    「709旅的人員目前還沒有傷亡，兩條沉沒的潛艇已經完成了救援。」一旁的陳俊平提醒。

    「感謝告知！現在709旅少尉領航員方馨月請求任務——前往深淵海溝對第五道門進行最後的偵查，並觀察深海哥斯拉和大王烏賊的動向。為了下一次深海探查行動，提供信息支持！」

    李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她也不甘心就這麼失敗，但是哪怕他們現在不顧一切的衝下去，潛艇也支撐不起這樣的水壓，等於帶着所有的官兵白白犧牲。

    王光寧看了看陳俊平，後者已經放下電話，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表示上級已經同意了。

    「方馨月同志，請相信，我們不會拋下你的，堅持下去，你一定會獲救的。不管是1年，3年還是5年，我們都會重整隊伍，裝備上最新的技術來救你，這是我們的承諾，請保重。」王光寧向着李茹敬了個禮，然後向全編隊廣播：

    「全體都有注意，我是指揮官王光寧，已經接到上級指令，任務終止。重複，任務終止。各艦立即上浮，在潛望鏡深度集結後按照預定計劃開始撤退。」

    雖然各艦都很不情願，但是誰都能看出現在這種情況是一種怎樣的絕望。於是都嚴格的執行了命令。

    連續不斷的炮火中，整個潛艇編隊開始了上浮，而似乎是隨着大王烏賊的加入和自身的損失，那些深海哥斯拉的數量也開始減少。

    不過很快，那些大王烏賊就沖了過來，只是顯然，它們依然受到聲波的影響，行動還有一些遲緩和不自然。很快就遭到了各潛艇潛射炮的猛烈打擊。

    沒過多久，在炮火中，潛艇編隊抵達潛望鏡深度，和水面艦艇編隊匯合。這些改裝後的大型戰艦早就在這裏嚴陣以待，改裝過的艦體攜帶了更多的反潛武器，在淺海區域，潛射炮，深水炸彈，制導魚雷等等各種武器雨點般的落下，將那些圍上來的大王烏賊炸得血肉橫飛。不僅如此，可能是出於泄憤的目的，那些709旅的成員紛紛施展自己的冰凍能力，將靠近的大王烏賊凍住，或者是在它們頭頂上製造冰錐冰刀之類的武器。

    一時間，戰況異常激烈，水面水下都熱鬧了起來，大王烏賊和哥斯拉的屍體雪片一樣的飄落到深海之中，成為同伴的食物……

    只是這種熱鬧和方馨月已經沒有關係了，她目前只能隨波逐流的跟着那條死了的深海哥斯拉一起，向深淵海溝沉去。

    耳邊滿是709旅戰友們急切的問候和安慰，還有袁正剛的表白。只是對於這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的人來說，這又是另一種煎熬。

    「堅持住，我一定會帶你回家的。我一定會帶你回家的！」這是袁正剛一直帶着哭腔的話，縈繞在方馨月的耳邊，然而，帶給她的卻是更大的痛苦——她現在只希望自己能夠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呆一會兒，忘記自己的處境，離開這些善意的「提醒」。反覆的提醒她，自己又將在這片深海中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這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絕望。

    「對不起，我累了，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下！你們專心作戰，不要分心，等我找到第五道門，再和你們聯繫。」方馨月強打精神，對這些戰友說道，然後就切斷了和她們的聯絡。

    回家？什麼時候才能回家？方馨月自己已經不太抱希望了。她甚至希望越來越大的水壓能夠將這個牢不可破的晶體壓碎，讓自己在瞬間被壓扁——就像那些為了救她而犧牲的官兵們那樣。起碼只用痛苦一會兒就行了，比在這片深海中漫長無望的等待要強。

    只可惜，這個晶體實在是太過堅固了，甚至在進入了海溝之後還保持着狀態。

    那條死掉的哥斯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鬆了口，立即有其他的哥斯拉上來仔細端詳着這塊像琥珀一樣的東西。然後開始用牙咬，用手抓。很快也有不少大王烏賊沖了上來，試圖用自己的嘴來咬動這塊宇宙能晶體。

    方馨月此時也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不再有任何反抗，任由這些海怪的玩弄。

    不過，它們都失敗了，崩下來的牙齒散落一地。不知道玩弄了多久，對於這個無可奈何的奇怪物體，這些海怪們終於玩膩了，不知道是哪一頭哥斯拉用腦袋將其往海溝里一撞，就不再管她了。

    方馨月意識到自己又開始了下沉，而這一次，似乎是在往海溝的最深處下墜。

    兩邊不斷有哥斯拉和大王烏賊湧出，偶爾會有一些也會抓住她把玩一陣，然後無聊的放開。對此，方馨月也懶得去管了。不過看着湧出的數量，她可以判斷，上面的戰鬥打的依然激烈，只是自己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

    「深海艦隊，我發現還有大量敵人在向你方涌去，請注意！」方馨月有些懶散的打開了自己的聯絡渠道，向上級匯報。只是她等了好久，卻沒有任何回應。

    「這怎麼可能？難道是太深了？」她有些吃驚——宇宙能晶體的信息傳遞能力極強，之前在所有的海域輸送通訊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難道真的有什麼水下的限制？方馨月這下有些慌了，她開始後悔自己剛才一時不冷靜的切斷了和戰友們的聯繫——在這片鬼地方沒人說話，可能比死還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的晶體依然在往下沉去，看不到底，方馨月感覺自己就像掉進兔子洞的愛麗絲，不知道什麼在下面等着他。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晶體終於重重的落在海底的泥沙上，一半已經陷入了海沙中。方馨月立即開始探測周圍的情況，很快，她就發現這附近有一個巨大的洞穴一樣的東西，無數大王烏賊和哥斯拉正在從這個巨大的洞穴中湧出。

    「這就是第五道門吧！」方馨月嘗試着移動自己的身體，然而此處實際在水下15000米的地方，水壓強到誇張，無論她怎麼努力，自己的晶體都紋絲不動。

    「發現第五道門，發現第五道門，這裏是蛟龍15號，發現第五道門，深海艦隊，定遠島基地，有沒有人聽見！」

    方馨月絕望的大叫起來。然而，在寂靜的大海中，沒有任何回音，就連那些匆匆上趕着參戰的海怪們也沒有任何反應。

    「求求你了，有沒有人聽見，給我回話啊！」

    正當方馨月陷入無盡的絕望時，身後一個巨大的物體猛然開始向她靠近。

    「這是……」

    她立即將自己所有的探索能力集中到了這個巨大的規則物體上，接着就發現了這正是導致探索這片海域行動的「罪魁禍首」——巨蛋

    只見那個巨大的橢圓形物體，在這片能夠將戰艦壓成鐵皮的高壓下，懸浮在那裏，猶如閒庭信步般的靠了過來，直接撞了上去，在晶體撞擊的一瞬間，一道強光猛然照亮了整個海底，讓方馨月的所有感覺瞬間掉線。

    下一秒，方馨月赫然發現，自己在活動着自己的手腳——她已經不在晶體內了。

    對於周遭的觀察也開始體現在視覺，嗅覺和聽覺上，這種久違的使用自己身體的感覺讓她感到異常的高興。

    在將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活動了一下後，她這才發現，自己現在居然正身處北府要塞學員宿舍，自己的房間內。窗戶外面是北極地區的風雪，屋內的暖氣讓人非常舒服，還可以清晰的看到桌子上的709旅配發馬克杯和平板上那自己獨有的粉紅色小豬的掛件——為這事兒她挨了好幾次批評，最後只好出門就摘，回宿舍再掛上。

    只是周圍一片安靜，完全沒有了女生宿舍那種竊竊私語和咋咋呼呼，她的身上依然穿着進入晶體時的標準連體服，腰間帶着手槍和匕首——這些東西是不允許在北府要塞攜帶的。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方馨月猛地拔出手槍，警惕的指着大門，厲聲喝道：

    「進來！」

    然而一個聲音卻從她的身後傳來：

    「請把槍收起來，少尉，這東西沒有任何意義。」

    方馨月猛然回過頭，看着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靠着窗戶仿佛在欣賞着雪景的中年人，頓時愣住了，身體不由自主的立正敬禮：

    「旅長好，709旅蛟龍15號少尉領航員方馨月，請指示。」

    「稍息！」

    709旅前旅長王仲國上校身穿標準的軍常服，帶着一臉微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