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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漆黑的夜色中,佟、柳二人的身形出現在一處空曠的土地上,中央還供奉着一個鏽跡斑斑的巨大香鼎。文師閣 m.wenshige.com
「翔雲哥哥,這裏恐怕是萬佛寺!」柳凝詩環顧的一下周圍的環境,一眼看見了香爐後面萬佛殿的牌匾:「米蘇姑娘便在這裏被左天豪虜劫的。」
「原來遮天林的領域出口是通往萬福寺的!」佟博也瞧見了萬佛殿:「這王定淵心思夠縝密的,居然將萬佛寺與遮天林給打通了;還有,這左天豪與王定淵之間到底有有沒有關係呢?」
「哐哐哐!」寺中又響起了那悠遠的鐘鳴聲,一個白袍小沙彌站在佟、柳二人身後雙手合十:「夜已深沉,不知道二位施主來我寺有和貴幹?」
「小師傅,是你?」柳凝詩一轉身,瞧見小沙彌那張俊朗的面龐,立刻就認出了他就那日與自己交過手的人。
「原來是女施主!」小沙彌雙手合十:「不知可曾追到虜劫米蘇姑娘的那位施主?」
「哎!追是追上了,不過又讓他給跑了。」柳凝詩提到米蘇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這麼位小師傅怎麼稱呼?」佟博朝着含笑朝着小沙彌施了一禮。
「小僧法號智遠!」小沙彌仔細的打量着佟博:「瞧施主模樣,似乎受傷不輕,不知道可需要幫忙?」
「智遠師傅,可否讓我二人在這寺在留宿一宿?」佟博累到已經不想療傷,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翔雲哥哥的確受了傷!」柳凝詩扶着佟博的手臂:「小師傅就幫幫忙,一宿就成。」
「客房還剩一間!」智遠看着佟、柳二人,一臉的犯難:「二位施主你們看。。。。。。」
「還真是不巧的很!」佟博也是一臉無奈:「要不柳姑娘你去客房,我隨便找個地方睡一宿就成。」
「這不是柳姑娘嗎?」正當三人犯愁之際,一個皮膚黝黑,身着藏青色長衫的少年緩緩而來。
「葉哥哥?」柳凝詩待少年走近之後,驚訝問道:「你怎麼也來這萬佛寺了?」
「葉某每年這個時候都要來萬佛寺禮佛!」葉虎朝着智遠雙手合十施了一禮:「柳姑娘也是來禮佛的嗎?」
「葉哥哥,我與翔雲哥哥也是陰差陽錯的來到此處。」柳凝詩瞧見了佟博使的眼色,故意將話說的含含糊糊。
「卑職佟博,見過葉護衛。」佟博只是玄武院一個最低等的巡夜護衛,見了一般的護衛都需要行禮。
「原來此人便是左天豪口中的佟博。」葉虎不動色托住了佟博拱着的雙手:「都是京衛府的兄弟,佟護衛不必客氣;柳姑娘,瞧你神色,是否遇到了什麼困難?」
「葉哥哥,我與翔雲哥哥想在寺中留宿一宿了;可是客房只剩一間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柳凝詩瞧了瞧一籌莫展的智遠,顯出無奈之色。
「這好辦!柳姑娘可以單獨住那間客房。」葉虎微微一笑:「在下所住客房還算寬敞,若是佟護衛不嫌棄,可去我那邊將就一晚如何?」
「這?只怕會打擾葉護衛休息吧?」佟博推辭道:「卑職四海為家慣了,隨便有處歇腳的地方就好!」
「佟護衛這臉色似乎不太好啊。」葉虎不再給佟博說話的機會:「就這麼定了!剛好,智遠師傅一會要來講禪,大家一起聽聽!」
「那卑職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佟博見葉虎如此盛意拳拳,也想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也就不再推辭。
廷尉府的捕房中,鬼面正托着下巴打着盹,突然一個廷衛急沖沖的跑了進來:「大人,那李鼠與米蘇姑娘不見了!」
「什麼?」鬼面一驚,又瞧了瞧時辰:「還未尋到翔雲與柳姑娘的蹤跡嗎?」
「已經派出所有的廷衛去找了,還未有消息!」廷衛恭恭敬敬的朝着鬼面拱手道。
「這李鼠真是糊塗,想帶着米蘇姑娘遠走高飛?」鬼面搖了搖頭:「事情哪會這麼容易?」
葉虎所住的客房在寺中的東偏殿,房中和西偏殿的客房一樣有一個「禪」字,可佔地面積卻多出近三分之一。
「葉某一直未能明白何謂因果?」葉虎端坐一個灰色蒲團之上,朝着對面的智遠雙手合十:「還望智遠師傅能為我解惑!」
「物有始終,事有始末;種何因,得何果!」智遠端起了台案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就如這茶,施主加了苦葉,那味道必然為苦。」
「葉某走南闖北,見過太多不平事!」葉虎也幽幽的抿了一口茶,又偷瞄了一旁閉目打坐的佟博,繼續問道:「卻見良善之人受苦,為富不仁者卻是逍遙自在,這又是為何?」
「萬事皆有因果,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智遠平靜的瞧着面帶戾氣的葉虎:「施主心有魔障,需多多誦經以解之。」
「哎!葉某近日總覺心神不寧,難以入眠!」葉虎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智遠師傅能否傳授禪定功,以解我憂?」
「施主所習斷緣心法,本就可以將心修煉至空明狀態。」智遠雙手合十:「施主又何必執着於禪定功呢?」
「葉哥哥,小師傅你們在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柳凝詩輕快的走進屋來,朝着佟博對面的灰色蒲團上一座。
「柳姑娘,智遠師傅正與我講授佛法呢!」葉虎站起來身來,倒了一杯淡黃色的苦茶放在柳凝詩的面前:「姑娘要不要一起聽一聽?」
「佛法有什麼好聽的?悶死啦!」柳凝詩的性子活潑靈動,哪裏能聽得進沉悶的佛法:「葉哥哥,我們不如聊點別的吧?」
「這?你看智遠師傅正在講到要緊之處,不好吧?」葉虎為難的看了看柳凝詩。
「無妨!」智遠涵養極好,雙手合十:「既然如此,那小僧明日再來為施主**?」
「智遠師傅別急着走嘛,凝詩還有問題想請教呢!」柳凝詩又開始她那撒嬌的本領。
「施主有什麼話儘管問,小僧一定知無不言!」智遠剛起身,聽了柳凝詩的話又緩緩坐下。
「切!這柳姑娘還真有兩下子!」一旁打坐的佟博嘴角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唔!這茶可真苦呀!」柳凝詩剛抿了一口茶水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快澀掉了:「小師傅,上次那個錢掌柜你將他安置在哪裏了?」
「就安置在之前米蘇姑娘那間客房中!」智遠就知道柳凝詩叫住他是為了問這件事:「可姑娘一走就是兩日,小僧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葉哥哥,你知道這個錢掌柜是什麼人嗎?」柳凝詩故作神秘。
「一定是哪個商號的掌柜吧?」葉虎也開始逢場作戲,裝作不知。
「葉哥哥還真說對了,他就是金陵城中三順錢莊的裝櫃!」柳凝詩朝着葉虎豎起了拇指讓他哭笑不得。
「小僧也想不明白,他一個錢莊的掌柜為什麼躲在寺外?」智遠想到那日先與一個魁梧漢子激戰,又發現了鬼鬼祟祟的錢掌柜,心中始終帶着疑惑:「還有,那日闖入寺中的黑衣人與那魁梧漢子又為什麼要虜劫米蘇姑娘?」
「智遠小師傅,你知道這個米蘇姑娘可不是金陵人!」柳凝詩一邊說,還一邊朝着葉虎眨了眨眼睛:「這米蘇姑娘是南中人,而且與那李鼠定了終身!」
「李鼠?」葉虎突然插口道:「就是那一臉猥瑣的的玄武院護衛?也不知這米蘇姑娘怎麼會看上這種人?」
「猥瑣?」柳凝詩搖頭而笑,一臉花痴的模樣:「那可是個堂堂七尺的英俊少年,平蠻軍的隊長;而且他的真名不叫李鼠,而叫羅悲。」
「哦?是嗎?」葉虎面色陰晴不定,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也不知這柳凝詩還知道多少:「柳姑娘說的也懸乎了吧?」
「葉哥哥不相信啊?」柳凝詩似乎坐累了,站起來身來歡快的轉了一個圈:「他的堂弟羅永什麼都招了,而且還招出了左天豪與他們合謀騙稅銀的事。」
「凝詩想,這錢掌柜、左天豪與李鼠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柳凝詩見葉虎不說話,故意繼續說下去:「所以才會相繼來寺中劫人。」
「柳姑娘,這左天豪又是誰?」葉虎試探着柳凝詩的口風。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高手?」柳凝詩提到此人,雙眸充滿了怒火:「他殺了小土豆,凝詩是不會放過他的。」
「錢掌柜就在這寺中,到底情形如何明日一問邊可知曉!」智遠站起身來:「天色已晚,小僧就不打擾施主們休息了。」
「凝詩也困了。」柳凝詩打了個哈欠:「葉哥哥,翔雲哥哥,明日見。」
「智遠師傅、柳姑娘,我送送你們。」葉虎方才聽得柳凝詩的話,心中再也無法平靜,也跟這二人向門外走去。
「這因果一說有時候聽起來還真有些道理。」佟博瞧這三人的背影,心中暗暗嘆道:「自己種的因,終究是要還的,就是佛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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