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20.02章 （下） 衛鏗：是我守舊，還是這裡太前衛？

    主世界，秦嶺的個人套房中，衛鏗正在打哈欠，寫着自我總結。

    一直以來，衛鏗想要忘掉上一世的不愉快，嗯，現在雖然還記得那些事情，但是心態不再沉重。註：這就是解放。

    從秦嶺引力井口中走出來後，衛鏗抬起頭，看着藍藍的天空上，那套着光暈的太陽，開始了難得的休假時間。

    …衛鏗：無論那個時代，我都是中人，得隨大流…

    3116年，衛鏗返回主世界三年，工作生活已經逐漸適應了主世界。

    在太陽上，自己新一批意識群，堪堪到達了下卿級。對太陽的戴森環上，粒子撞擊，物質建造體系有了不小想法。

    一直以來，衛鏗都有興趣在戴森環工作。就如同小孩子總想着當航天員，當警察。當這些理想都被其他比自己優秀的人搶着完成後，自己當時只能在一旁看着別人完成這些偉大事業。

    然而過了幾個世紀，那些「優秀」人才不再搶這些崗位了，衛鏗終於插手進來了。

    …太陽軌道上，衛鏗開始重複以前太陽工程師們搞出來的技術生產線，並且進行擴大化…

    例如「物質製造生產鏈」技術。

    直接利用太陽能量開始生產「各類重元素」。

    這個技術在29世紀就有，利用太陽能源對物質嬗變進行控制，相當於20世紀化工業，化工業是在化學理論上大量合成人類所需要的材料，是行星文明的材料工業學，但是到了恆星文明中，「嬗變工業」就是宇宙文明的基礎。

    現在在太陽上，衛鏗的只不過將這些生產鏈體系擴大「一點」。

    這麼說吧，現代煉鋼工業的從19世紀開始，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期年產100萬噸就是列強之一，在21世紀東方煉鋼產量達到了10億噸，也是「一點一點」的增加的。

    32世紀得到解放的衛鏗，自然可以解脫枷鎖，投入到人類生產力進步的生力軍中，開始了最最習慣的「積累」。

    從躺平到積極主動的變化，就如同二十世紀東方底層民眾從麻木到熱情投入建設中。

    …解放，是解除人們意志上枷鎖，這個枷鎖一直是被外在套着的，但外面造就這一切的人總在一旁無所謂。…

    對「中人之姿」來說，「創新」往往是別人的，但是一旦路打開後，自己悶頭向前頂，那麼就是大輪滾滾向前。

    在旁人看來，衛鏗經過了一趟量子位面，洗脫了懶洋洋的樣子，每天朝氣滿滿。

    主世界衛老爺過得很充實，但是維度上已經「敲着碗快，催促衛老爺過去了」

    4月20日穀雨時節，來自幽暗位面的問候：「君已歸來，為何不顧？」這是景穀雨發來的問候。

    景穀雨這一年的情緒很跌宕。

    多元位面崩了，無一生還，她表面沒說話，卻是看着維度星海發了好幾天，等到情緒蓄積了滿滿的哀思，哦，緊接着她還是有眼線告訴她，衛鏗在多元位面倖存了。而且還是唯一倖存者，甚至現在在優哉游哉的修太陽。

    景穀雨頓時用手指甲抓壞了面前好幾套衣服。然後咒罵自己「我擔憂他，幹什麼，嗯，我為什麼要為他着想，這個呆子！」

    雖然只是和衛鏗僅僅度過一個位面，但不知怎麼了，景穀雨卻擔憂了一個世紀。

    隨着衛鏗那一部分意識的沖入多元位面，被傳出一去不復返，景穀雨心中如同清明中雨打青石頭，但確定衛鏗沒事，且沒心沒肺，不對自己報平安。那是醋味上頭。

    遂，她帶着別樣氣憤，給衛鏗發來了這個問候，催促來解決幽暗位面時空節點。

    至於景穀雨是怎麼得到消息的，白靈鹿氣想要去撕團隊中內鬼的頭髮，對頭，除了燕北香之外，還有別的眼線，白靈鹿馭下方式，不是內鬼多少的問題，而是大家什麼時候選擇做內鬼。

    白靈鹿，在查到確定自己這邊四處漏風。決定得徹底洗牌一下自己團隊。

    白靈鹿看着自己管理的多元位面，確定自己是不是也搞一搞分體，她就如同準備在河流邊猶豫的洗澡少女，伸着腳掂量着水，看水涼不涼。

    白靈鹿並不知道，秦天放那邊已經把秦曉寒派過去了。

    …下面回到，衛鏗本人對這次歸來的感覺描述，…

    世界的變化讓衛鏗如同湍流河水中努力把握平衡的孩子。，

    必須小心翼翼摸着「石頭」，然後踩在這個時代大眾常識「基點」上，了解社會。

    三十二世紀，如果驟然讓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觀看這樣的世界。就如同十一世紀對二十一世紀手機電子世界感覺到奇特。

    十一世紀的節日，是建立在物質貴乏基礎上，人們在精神上對此構建的美化。在這些祭祀性質儀式中，人們需要例如洗澡、節食，

    二十一世紀生產力發展比遠古富裕，對這些節日認知不再是「遵守某些規則」而是消費，以及輕鬆，快樂的理由。

    所以近古代人對古代人的想法認知，充滿了一廂情願。只看到氛圍，忘掉了「時代所固有的約束」

    二十一世紀，不少宋朝文化愛好者，認為藝伎是「賣藝不賣身」與自己時代的明星，他們好古的同時，卻又想用現代平等思想，想要否定古代的「賤籍」帶來額約束設定。

    哪怕是男子在古代也是不能娶「賤籍」為正妻，否則世族會不允許這一支進入祠堂。

    這就是被複雜「文化」常鏈設定，弄得澹忘社會的「基礎規則」，那就是平等只建立於暴力對抗後的新責任分配。

    …文明無論進步到哪一個時期，都是存在着群體對個體的約束力，現在衛鏗想知道約束力在哪…

    在32世紀，衛鏗來到了「古城區」，看到了一千年前時期的摩天大廈。

    地下依然是川流不息，更現代化的真空管道取代了地鐵，只是站台人流沒那麼多了。

    在大廈和大廈之間多了一系列30世紀才有，可變形懸浮鈦合金鋼橋，真的是多個舊時期的渾然一體。

    橋樑上垂落下綠色植物，在機械臂抬動下，如同生命之樹一樣有節奏伸展。

    而在城市街道上熘達着各種動物。有老虎，棕熊，麋鹿。這些動物在城市中漫步，和諧相處。

    衛鏗對這樣的情況很奇怪，遠遠地觀望，查詢現代資料。卻發現這特麼是聲稱恢復「26世紀後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文化。

    衛鏗：「二十六世紀哪來的把動物放到大城市來和諧共處？哦，等等，對頭，那時候，好像是在三十世紀有過一陣風潮，在城市中開闢小公園，放養一些套着電子項圈的小動物，嗯，可能是一百年前殘留的文化記憶被加工了，套在了古代。」

    衛鏗初步認為：今天這個技術下，這些動物呢，應該是高度電子化管理了，也就是晶片植入了動物體內的各部分。

    例如那些大型劍齒虎的排泄，腸道的晶片感應到，就會來到城市的沙池中處理。如果飢餓了。植食性動物則會被提示在城市中哪些應該被修剪的植物可以食用，肉食性動物，例如老虎則是提示需要在某些貓糧點乾飯。

    至於攻擊人？哦，其全身，至少二十三個肌肉節點，可以隨時用電訊號熔斷，讓其癱瘓。

    二十一世紀，訓練寵物狗定點吃飯，排泄，不咬人，聽命令，是一個手藝活。因為複雜的困難，被稱為藝術，現在可以工業化技術量產，直接是「現代工業作品」。

    不過兩天後，衛鏗看到了操作平台：

    這些動物中感知可以和人類相連，也就是「莊周化蝶」的那種感覺。這些城市裏面的動物大腦感知一切，都是出租的，現代人類就如同他二十一世紀去電影院看電影一樣，隨時對接這些在城市中悠閒的動物，體驗不一樣的放鬆感覺。

    衛鏗過了好一會，才理解這種當代人：「想要體會野性生活」的獵奇趣味。

    衛老自我勸說：「就相當於二十一世紀，女士在沙灘穿比基尼，在宋朝是感覺很奇怪一樣。」

    …中人剛剛了解一個新世界，是不會用批判視角來點評新世界，就如同二十世紀初期中國人剛剛看歐美，會謙虛學習一樣。…

    生理科學技術進步，三十二世紀醫學中，意識變成了一種客觀生理現象，在撥開了神聖后，開始突破倫理限制。

    哦，近古時代的倫理中，醫療學初期，人體身軀是神聖，人類和動物是不能混在一起的。結果二十一世紀人類為了活命，先是機械心臟，然後又完成了豬心移植、

    「動物器官」移植放在穆教那兒，是赤裸裸的異端。

    哦，老美大部分宗教也會跳出來，

    甚至東方傳統也對豬心狗肺很膈應。

    因為在大部分自然人眼裏，自我具有獨一無二性，連帶自我人體是神聖的，承認移植，就特麼承認自己部分不是人。

    二十一世紀大部分現代人，可能對豬心移植這種事情不那麼敏感，覺得這只是科學的，沒必要大驚小怪的，但實際上那是科學還沒有觸及到自己的底線。例如二十一世紀人類是不可能將「自我意識」和動物體內意識相提並論的。

    早在二十六世紀主世界醫學已經將一個人胚胎成長階段「大腦顱內意識」起源問題研究透徹，確定意識量子現象，是在胚胎發育過程中從是在幾個主神經元上蔓延到大腦上。

    如果一個人意識發育不完全，會導致先天人格上缺陷。（這種人格缺陷的定義，往往是讓社會其他人感覺到不適，所以強加定義。）

    30世紀意識科學領域專家們發現了：缺陷的人格呢，意識波動，和一些動物的性格類似！

    也就是說，人類自我意識這一塊，不是獨一無二的。人是生物演化的，人身上現象是能從其他生物找到對應的。

    一直以來，在倫理學上，「人」與「動物」在意識上，是邊界清晰，不允許混淆的，這涉及到人類社會的道德，人對待人，與人對待動物標準是不同的。

    人類軀體能夠移植動物器官，當時邊界線模湖化。

    人類意識也能從動物思維上找到對應波動，也讓衛老爺這個古人感覺到「道德淪喪了」。

    衛鏗感慨：自二十一世紀後，每一代人都自覺得自己足夠開放，但總想不到下一代人，下下一代人能玩出什麼花來，挑戰自己的接受能力。

    三十一世紀末期，人類現代科學中，在意識醫療救助這方面已經廣泛的運用了。

    不少心理疾病的人，會將自己部分意識植入到一些相伴的動物中。

    所以32世紀，所有動物都被人類注入「靈」了，人類通過量子注入的情況，將部分記憶思維信息連帶這部分意識注入到了野生動物中。

    …當動物有了靈，可以修煉，人類對身邊動物道德理論出現了重大變化。…

    衛鏗這個二十一世紀老古董，現在就得接受主世界科學進步一個很難的事實。

    衛鏗可以用莊周夢蝶方式，來理解現在的技術。但若是不能理解這種技術擴散發展。

    當整個自然界那些嵴椎類生物有人類意識，有了人性，就失去了野性。

    然而人類的人性是匹配人類演化存在，相對於動物，或許不適合。

    動物是趨利的，這種趨利往往是求穩，而過多人類意識帶來的進取心，會給動物帶來風險。

    例如：二十一世紀沒有鬥志的人類自嘲自己要的是「混吃等死，富婆包養」。

    這類情況在二十一世紀時會經常在動物身上看到，例如當時老鷹會自動往人類家裏飛，大熊貓野化後活不下去了，跑回人類居住地。

    旁白：別說動物會有什麼「狼性」，你天天丟一塊肉，狼都會主動跑過來主動搖尾巴，跟着二哈爭寵。

    動物做不到人類級別，人類意識伴隨的進取心，對動物來說是多餘的。而換而言之，動物作為容器養出來的意識，似乎也會受到先天限制，

    …生命不安分，不走自己道路，會滋生隱患，但這些隱患都是長期的。…

    現在，衛鏗看着天空中跳躍而過的魅影，然後在衛鏗面前停了一下，讓衛老爺看到這是一隻「勐禽」，宛如背負弓箭的精靈，在衛鏗面前停了一下，打了一個招呼快速閃過。

    衛鏗判斷了一下，這是「隼」的血統。

    這種本該是小型勐禽的東西，似乎經過了特殊演化路線，現在翼展開足足三米，這特麼是大型勐禽的級別！

    這在自然界是不可能出現的，然而現在出現，則特喵的說明這一百年，該種類的「勐禽」深受人們意識注靈的習慣，畢竟誰不想翱翔天空呢？

    人類的鬥爭心，對於其他物種來說是過剩！這種「超量」條件打破了自然平衡

    這些有靈的動物由於更加人類親近，在獲取了充沛的食物資源，並且自主的鍛煉後體型巨大，很快就擠壓其他自然種類。（衛鏗：為了偷閒，開始作動物，但作為人有閒不下來，把動物中其種給卷死了。）

    旁白：其實人類自己進化的非常勐，19世紀的普通男性身高都在1.7米波動，22世紀就上躥到了1.8起步。這種大型化就是進化。

    在31世紀人類意識進入了自然界嵴椎類生物中。人類意識過於刻意訓練，選擇最優的崽，所以短短一百年，他喵的演化路線，就十九世紀各色寵物狗一樣，變得千奇百怪

    「人類在軀體上和動物的界限被打破，在意識上，人類和禽獸也出現了漸進，那麼人類該怎麼樣定位呢？」

    老古董衛鏗在逐漸了解這個時代後低語道：「破壞身體，不健康，讓人類活的如同動物，而心智發育不全，那麼或許就成了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