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二月二十二日清晨,也是祈翎十九歲生辰的後一天,在宇文燁與張蘭芝的相送下,祈翎悄悄咪咪地離開了宇文家,這事不能讓鳶兒知道,否則這小傢伙非哭破喉嚨不可。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大燕王朝疆域廣闊,從漢州到瓊州,由南往北走,近八萬里路。日行百里也需要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
若是慢慢悠悠地走去,到了瓊州安昌縣都已快秋天了。不過好在北方地勢平坦,大路迢迢,胯下一匹好馬兒,日夜兼程,最多一個月便能抵達目的地。
此行,宇文燁還給祈翎配了個保鏢,白右京,一個年輕卻老練的江湖殺手,一個光看背影便覺得有很多故事的男人,有他一路上給祈翎搭個伴兒,安全不用多說,也不會太寂寞。
祈翎背劍上馬,含淚與自家爹娘告別,踏上征程。
出漢州城時,祈翎還買了幾個包子,分了些給白右京:「吃吧,出了漢州城可就沒有家鄉的味道咯。」
白右京說:「公子是仙武同修的奇才,此一趟必定能有所成就。」
「未來的事,誰又知道呢?反正從出生到現在,我都過得稀里糊塗的,在家被老爹安排,在劍閣被老道安排,這次出去當官兒,終於能憑自己的意願大展拳腳了。」
祈翎狠狠咬了一口包子,又看向白右京:「江湖事,江湖人,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
白右京也啃了一口包子:「江湖路遠,莫問歸期,天涯無垠,莫問前程。除此之外,在下一一解答。」
祈翎便不吝嗇地問了:「你先前曾說過,你是『青衣樓』的『乾』字級殺手,這青衣樓是什麼組織?乾字級可算厲害?」
白右京回答道:「青衣樓是江湖『三大殺手組織』之一。只要提得動刀劍,只要會殺人,皆能成為青衣樓的殺手。每項任務都有難度,每個殺手都有等級,『乾』字級是青衣樓中等級最高的殺手。」
祈翎目光崇拜:「可你的年紀並不大。」
白右京緩緩道:「我已七十好幾了,只是內功比較渾厚,時刻都保持着身體巔峰。」
祈翎疑惑:「這麼說,練武也能長生不老?」
白右京說:「不難發現,喜歡鍛煉的人,都會看起來比較年輕。當內力練到一定境界時,身體就會停留在巔峰時期,發最足的力,出最快的劍。」
祈翎小聲說:「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只有修仙者能長生不老呢。」
白右京反駁道:「並不是這樣的,修士大多數都很懶,他們連汗水都很少流。若沒有靈力對抗體衰,修士很容易白髮蒼蒼。」
祈翎心裏暗嘆,果然還是得找個懂行的人問問才能學到知識。他又問:「那些修仙者,一般都有什麼鍊氣,築基,金丹的修為等階。修武可有等級劃分?」
白右京搖頭道:「武修的等級劃分非常籠統,一個人厲不厲害不單單是取決於他的武力,殺氣,戾氣,勇氣同樣也佔得有比重。近年來,外界許多修士都將人間的武修稱之為『地仙』,並定義了地仙的修為等階,但這一項定義卻未得到江湖人士的認可,不過也可大致與公子提一提,」
他停頓了一下,才開始講述:「他們將地仙分為『玄境』,『涅境』,『臻境』,三個大境界。『玄境』有『上中下』三小境,『涅境』屬於高手沉澱的境界,因此只有一個。『臻境』分為『小臻』和『大臻』兩個境界。所謂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人間江湖,臥虎藏龍,根本不屑被定義等級。因此,以上的境界劃分,公子就當聽個趣兒。」
「恕我冒昧問一句,若按照綜上所述的等階劃分,你的本事屬於那個境界?」
白右京隨口答道:「我並未在意自身等級,若真要劃分一個的話,勝於玄境,遜於臻境,涅境吧。」
「涅境若換算成修仙等階,該在哪一階?」
「金丹或元嬰這兩個階段之間。我曾刺殺過金丹修士,雖一番苦戰,但最後我還是贏了。」
「萬萬沒想到,練武功的也能打贏修仙的……」
「仙?只是一群自我優越者定義的稱呼而已,活在仙朝的叫做『天仙』,活在人間的定義為『地仙』,古往今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都會很容易被神話,其實不然,砍掉腦袋,刺破心臟,打散魂魄,他們也會死,」
白右京又說:「修仙不難,修武也不難,最難的是修心。比如像儒宗的慶余庚,禪宗的苦無大師,道宗的衣白元,這些已臻化境的高手,每一位的心態都很平穩,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充滿着相應的智慧。以公子的身份,想要見到他們並不難,若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拜訪,去見見真正的人間頂梁。」
「慶余庚,苦無大師,衣百元,這些我都只是在書上聽說過,在各自的派系都能稱之為天下第一,還有那天下第一劍客賀蘭樓,第一美人兒慕容雲珠……反正此行路途遙遠,你不妨都給我介紹介紹,到了前面的酒家,我請你喝最好的酒解渴。」
祈翎內心充滿了對江湖的期待。
「與公子解惑,是在下該做的。」
白右京講述:
「若要說慶余庚,那就不得不先提儒宗聖地『九清賢莊』。『九清賢莊』與『太學府』是儒宗典型的兩個宗派,前者面對江湖,後者面對朝廷。前者主修自我,後者主修政治,前者大儒士居多,後者大官員居多。『九清賢莊』中最具代表性的兩個人,一是莊主慶余庚,二是帝師劉私,一個劍法冠絕江湖,一個學識廣通四海。『九清賢莊』中的另外幾位老師,各個儒武雙絕,名動天下。」
祈翎又問了:「帝師,就是皇帝的老師對麼?」
白右京點點頭。
祈翎說:「那這個劉私也不咋地,教出個昏庸無能的皇帝。」
白右京笑道:「公子不如先把話收着,來日若有機會去拜訪了劉先生,或是見到了皇帝陛下,再去糾個對與錯。」
祈翎撓了撓頭,笑道:「我這也不是看附近沒人嘛,你別管我的抱怨,繼續,繼續講,我可愛聽了。」
祈翎眨了眨求是的大眼睛,他不僅可愛聽了,也可愛極了。
白右京繼續講道:「對與苦無大師和衣百元,我卻是沒資格去評論和形容的。他們修行的道義,幾乎是超脫了人間規則,單論這二位的壽命,加起來起碼活了一千多歲。普通人活過古稀之年都已不得了,過百歲者更是屈指可數;」
「世外高人我雖揣測不了,但禪宗與道宗我還是有資格評論的。禪宗三大聖地,『三千浮屠空海寺』,『峨眉金頂光明寺』,『玉蘭古剎』,其中最盛名的自然是空海寺了,江湖上流傳的武功心法即便不是出自空海寺,也有影子在其內。」
祈翎又提出疑惑了:「你先前說,很多和尚都淫葷皆沾,可是真假?」
白右京點頭道:「是真的。」
祈翎皺眉道:「不守清規戒律,那他們還算得是和尚麼?」
白右京笑道:「從某個角度上而言,他們還真算不了和尚。他們只是沒頭髮『武禪僧人』,空海寺和光明寺是崇武寺院,習武的時間比修禪要多得多,如此一來,清規戒律便沒有『靜禪僧人』那麼死板。」
他又轉過頭來問祈翎:「公子,假如你不吃肉,有力氣練武嗎?」
祈翎搖頭道:「肉這個東西,多多少少還是得吃的。你看我娘,吃齋十幾年,都瘦成什麼樣了……也真是搞不懂,那些吃素的和尚咋一個個肥頭大耳的。」
白右京又笑道:「這便是『靜禪』和『武禪』的區別了。前者修大乘禪道,後者修大乘武道。前者沒有功夫,但是滿口的禪機,後者沒有禪機,但拳頭硬得很。」
祈翎挑着眉說:「也只有我娘那樣一天身居深宅大院的,有錢沒地方花的人才會求神拜佛,香油錢幾千兩幾千兩往功德香里扔……現在都啥世道了,刀劍夠快,拳頭夠硬,本事夠足,那就夠高人一等。」
「公子分析得不錯,在內憂外患的衝擊下,江湖大勢所趨,講道理已沒幾個人能聽懂了,正因如此,各地的靜禪寺院幾乎都已人去樓空,人們不再信仰佛祖,便也不會再捐香油,和尚們無食可食,自然而然就棄廟而散了,」
白右京接着講述:
「至於道宗的話,那就相當複雜了。門派與山門多得數不過來,每個門派的道義都不同,正道,邪道,魔道,蠱道,神道,術道……形象最正派,親民度最高的自然是凌虛道宗。禪宗與儒宗還會接受人間香火與門生,道宗卻有很高的門檻,這便是所謂『修仙資質』;」
「有些孩子一生下來便自帶『靈根』,這些靈娃娃會被道宗發掘並着重栽培。因此,道宗的門生最少,精英卻最多,培養的弟子不論氣質,容貌,才華,本事,皆是出類拔萃。」
祈翎說輕哼:「凌虛道宗下山的弟子,各個自持高人一等。」
白右京說:「世人手握一點小權利都傲得不行,何況是他們這些萬中無一的修仙奇才?」
「他們若是萬中無一,那我便是天之驕子,整個大燕億萬萬人,已找不出像我這樣的第二個人來了……譬如那馮章小兒,以後我見一次揍他一次!」
祈翎碎罵了幾聲,接着又問:
「你剛才有提起過『歪門邪道』,怎麼?大燕江湖中也有魔教中人?」
白右京笑道:「不難理解,世上有陰就有暗,有好就有壞,有正派也有魔教。魔教的代表山門有許多,『陰陽七星宗』,『黑雪谷』,『鳳凰山莊』,『五毒邪教』……為達修煉目的,不擇手段的教派都被稱之為『魔教』。」
「鳳凰山莊?」祈翎眼睛一亮,「不正是那個『天下第一美人兒』慕容雲珠所在之地麼?咋了?這大美人兒還是魔教中人啊?」
白右京「哈哈」一笑:「公子年輕,可能還不知道,最迷人的最危險。那些色彩斑斕的花、蛇、菌、女人,都毒得致命……鳳凰山莊絕對是江湖中最毒辣的地方,那裏全都是漂亮到令人窒息的女人,她們善用自己的美貌和身體徵服男人——公子啊,這世上最危險的人便是你的枕邊情人,讓你醉夢溫柔鄉,再無聲無息地刺穿你的心臟。」
祈翎鄭重道:「你是青衣樓的殺手,我絕對信任你的每一句話。」
白右京又是一笑,接着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紅顏多禍水。多少英雄豪傑都敗在了美人兒的石榴裙下?慕容雲珠抓住了這一點,於是短短三十年間,江湖中崛起了一家只有女人的門派——鳳凰山莊。慕容雲珠便是鳳凰山莊的主人,江湖第一蛇蠍美人兒。」
祈翎抿着嘴唇說:「聽你這麼一說,她跟青樓裏面的媽媽桑差不多……」
「公子這樣理解其實也沒錯,」白右京又以勸誡的口吻對祈翎說:「公子若行走江湖,日後一定會遇到很多很多很多女人,那些容貌似妖姬,回眸一笑便能讓你心潮澎湃的,請務必留意留神。記住了,最迷人的最危險。」
祈翎「哈哈」一笑,大言道:「我宇文家的男人,各個都是痴心人,不會拈花惹草的。」
白右京卻說:「多情與痴情並不衝突,三妻四妾、雨露均沾亦是痴情,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這便是本事。公子有這個財力,但估計沒這個身體。」
他搖頭自笑,緩緩問祈翎:「公子已年過十九,還不曾有過女人吧?」
祈翎臉色微微一紅,春夢倒是做過幾次,現實中卻沒有。若是刻意去找風塵女子,又感覺不太值當,第一次纏綿,還是留給最愛的女人好。
祈翎搖了搖頭。
白右京卻平常道:「食色性也,乃人之常情。公子一定會品嘗到女人的味道,那是令大多數男人都奢戀的滋味。大多數男人都很好色,只是他們沒有資本去多情。」
「你嘞?」祈翎突然問向白右京。
白右京坦然道:「刀口上舔血的人,肯定不會吝嗇自己的欲望,但都是一些金錢交易。女人要錢,男人發泄,骯髒但也合理。」
「啊呀……過了過了,這個問題我暫時還不想深入了解……」
二人的談話間,不知覺便下了官道,路旁恰好有一家客棧,祈翎便指着哪兒說:「過了這個店,趕到下一家估計要天黑了。咱先進去打幾壺美酒,路上邊走邊喝。」
「公子善飲倒是讓在下意外。」
「無美酒,不江湖嘛……」
二人駕馬,走向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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