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已經全部隕落,所有生命都是源於「第八個」遺留的知性,繼而才有術師的誕生。」
「我們是支撐世界的柱,也是盜竊虛境的賊,假如將黃金魚和白牛都算成隕落的柱神,我們術師其實就是第八柱神。」
「吞噬世界之蛇是術法至高通向八翼,匯聚所有創世權柄的強制過程,就像我們漫遊在知識之海時,白霧流入我們體內萃取出銀色的術力……只是這次「流入」的方式,不再那麼溫柔,甚至會變成洪水猛獸,將一切拖入黑暗深海。」
「就像恆星會演變成黑洞,這個世界終將被黑洞吞沒,區別只在於誰是黑洞。」
「術法至高的「引力」註定會不斷誘發吞噬世界之蛇重生,想要徹底解決吞噬世界之蛇,戲劇詩人給出的方法就是滅絕所有生靈,完成術師概念的統一,以唯一術師御極虛境,抵達八翼術法盡頭。」
空中花園內部宮殿,劍姬寢殿,七重天堂的最惡勢力齊聚一堂,聆聽亞修敘說虛境七層發生的故事。
順帶一提,這裏有劍姬寢殿魔女寢殿銀燈寢殿甚至是惡魔寢殿,唯獨沒有亞修的房間,不過他顯然也不需要自己的房間。
所有窗簾都拉下來,反偵察反預言奇蹟全部安排上,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重要會議,但實際氣氛卻並沒那麼緊張:索妮婭坐在亞修旁邊,非常認真地思索情報,但手卻不自覺地在亞修身上捏來捏去;魔女很認真地在聽,但不停往嘴裏塞小熊餅乾,吃了好幾天都沒吃完,也不知道她帶了多少立方米小熊餅乾到七重天堂;坐在對面的銀燈也是一本正經,但桌下套着白絲的腳丫正不停在亞修小腿上划來划去;維希是比較奇特的,她正咬着亞修的手指,一臉不爽地盯着他,活像是被惹怒炸毛的貓。
仔細想想也不奇怪,就像放了暑假的上學第一天,大家都會沉浸在假期後遺症里,滿腦子都是假日裏的瘋狂玩耍,渾身懶洋洋的難以進入狀態。
別說劍姬她們下意識想撒嬌,就連亞修進入這個房間後,都覺得自己穿着衣服怪怪的。
但他們好不容易才過上幾天安穩日子,到今天就戛然而止了。簡直就像是命運故意開的惡劣玩笑,對普通人而言只需要努力伸手就能觸及的幸福,他們越是強大,卻感覺離得越來越遠。
「等等啊,」笛雅含着一塊小熊餅乾,咬破外面的巧克力殼露出裏面的奶心:「亞修你不是在地獄裏已經殺了一條吞噬世界之蛇了嗎?怎麼又來一條?」
「準確來說,是來兩條。」
亞修說道:「我一條,繁星一條。我之前跟死狂她們誅殺的烏洛波洛斯,是屬於終末世界線的蛇,是「她們世界的蛇」,現在是「我們世界的蛇」。」
「感覺我們好像白忙活了一樣。」笛雅悶悶不樂道:「你好不容易打贏了地獄戰爭,我們好不容易拉你出來,我那時候還以為我們該打的仗都打完了,該走的路都走盡了,該做的事也沒有了,接下來最多也就是跟繁星打打鬧鬧,然後應該就是童話故事裏「主人公們過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結果什麼都沒有改變。」
「無知的幸福與清醒的痛苦,向來是哲學裏的重要議題。」薇瑟倒是語氣輕鬆:「其實原本的倒霉對象不是我們,而是繁星和其他神主,我們只是被亞修帶到現在的位置,才適逢其會承受最大的壓力。假如我們現在還是傳奇術師,就能沉浸在觸手可及的幸福里,每天醉生夢死無憂無慮,說不定維希孩子都有了。」
維希瞪了薇瑟一眼,但緊接着繼續惡狠狠瞪着亞修,用力咬着亞修的手指。
「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吞噬世界之蛇,還有繁星吧?」索妮婭將自己的手跟亞修的手掌心對齊,問道:「就算沒有蛇,光是八翼就足以讓她下定決心。」
「是的。」亞修抓住劍姬的手,十指緊扣:「她七天後就會摧毀虛境,滅絕所有生命,成就古來今往的唯一術師,甚至是八翼術師。」
「你打不過?」
「我打不過,」亞修沉默片刻,才非常不情願地說道:「她能借用我的虛翼。」
他準備迎接詰問甚至是斥責,然而等待片刻後房間裏仍然是一片寂靜,他不安地抬起頭,看見索妮婭她們表情都非常複雜,但眼神里無一例外都流露出……一絲欽佩?
維希甚至都顧不得生氣,驚得鬆開嘴,「真的假的,連繁星都逃不掉你的毒手!?」
「垃圾桶……」
「男媚娃……」
「亞修你在虛境七層待了將近一天,」索妮婭幽幽問道:「難道你們——」
「才沒有!」亞修趕緊說出菲莉與繁星的特殊關係:「只有菲莉能借用我的虛翼,我根本借不到繁星的虛翼,所以我跟繁星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跟菲莉——」
「也就是說,你因為跟菲莉的特殊感情,導致繁星擁有碾壓性的戰力,如果不是繁星放過你,你甚至可能已經死在虛境七層了?」薇瑟用簡練的語言說出亞修丟人的事實,亞修思索良久實在反駁不了,只好悶悶點了點頭。
「共享虛翼不是要彼此相戀級別的羈絆嗎,那將亞修搞失憶,他跟菲莉的羈絆不就斷開了?」一肚子壞水的笛雅立刻說道:「我們來篡改亞修的記憶吧!」
薇瑟眼睛一亮,就連索妮婭都心動了——畢竟她們是第一次篡改記憶,不熟練出了點小失誤,多刪了幾個人也很正常吧?
只有維希咬着亞修的手指哼哼冷笑道:「要是他失憶就能放下感情,那我早就遠走高飛逍遙自在了。你們要是敢讓他失憶,繁星就敢變成菲莉在虛境七層再次跟他相愛。」
「不!」亞修搖搖頭,認真思索道:「雖然不知道失憶能不能影響羈絆,但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方法,畢竟繁星終究不是菲莉,再加上我跟她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關係……我怎麼可能再次跟她扯上關係?」
「不是同一個人你就不會喜歡?」索妮婭眯起眼睛。
「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你就能保持理智?」薇瑟笑了笑。
「那還是別篡改記憶了,」笛雅一臉嚴肅:「我總感覺亞修失憶後可能連帶繁星都一起喜歡了。」
「那有沒有可能繁星因此化敵為友?」
「很有可能,跟亞修談戀愛智商會降低,我總覺得他在獻祭自己的智商,從而拉低周圍所有人的智商。」
「怪不得,我以前很聰明的,自從遇到他姐妹們都說我變笨了!」
眼看她們都快將自己說成什麼因果律武器,亞修嘴角抽動,將話題拉回來:「其實想斷開羈絆還有一個更徹底的辦法,剛才我就嘗試了斷開我跟維希的羈絆。」
大家紛紛看向正在發脾氣咬亞修手指的維希,維希猶覺得不解氣,張大嘴想吃掉亞修的手,但嘴太小了,只能塞進四根手指。
「繁星放我離開的時候,她忽然發脾氣重創了我,在我的靈魂留下一道烙印。」亞修拉開領子露出脖頸,露出脖子上一道像是眼睛被上下劃痕的十字印記:「我離開虛境七層就發動「虛妄承諾」,就算無法治療也可以進入虛妄狀態暫時免疫一切影響,結果它居然能穿透虛境承諾的絕對庇護,這隻存在一種可能——這是命運神跡!」
「虛妄承諾」可是命運唯一奇觀,在半神位階擁有近乎碾壓的優勢,在神主位階也不輸於秘域的作用,也就是在至高位階捉襟見肘,不是說它無法承受時空磨滅的至高戰爭,而是性價比很低,畢竟它消耗的是亞修的靈魂天國底蘊,承受繁星一劍可能數千宮土地就沒了。
但事後用來治療倒是恰到好處,畢竟它能讓術師進入虛妄庇護狀態,所有影響延遲10秒後發生。結果烙印居然能穿透它的虛妄庇護,只有命運神跡才有可能穿透命運奇觀。
「再加上它沒有造成什麼負面影響,我嘗試用意識接觸,結果發現能通過它感知到命運的漣漪。」亞修頓了頓:「有一個詞非常適合闡釋它的作用……」
「觸覺。」薇瑟立刻接上。
「繁星能放過我一次已經是極限,她不會將自己的關鍵術式送給我,只可能是菲莉的小心思。」亞修說道:「事實上它也確實補上我們最後一塊拼圖——我終於能看見我們之間的羈絆。」
「是怎麼樣的?」笛雅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轉移到這方面:「我們是不是被密密麻麻的線綁在一起?
「其實不太好形容,因為我看見的並不是單純的『線』。」亞修閉上眼睛,此時大家都看見他脖子的十字印記微微發亮:「我跟劍姬的羈絆,看起來就像是……糾纏在一起的刀刃?跟剪刀一樣,鋒銳,緊密,明亮。」
「跟銀燈的羈絆是一道光,非常耀眼,將我們都籠罩在裏面。」
「跟魔女的羈絆是……奶油。我們就像兩個蛋糕一樣,被密密麻麻的奶油點綴着。」
「跟維希的羈絆你們都猜得到,就是將我們緊緊鎖死在一起的鎖鏈,不過鎖鏈是紅藍配色。」
她們想像了一下亞修看見的畫面,都覺得沒什麼違和感,只有魔女低頭沉吟,問道:「亞修你真的看見我們之間是奶油?」
「應該是吧?」亞修不太確定:「怎麼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確實跟奶油很像,懶洋洋又甜甜的。」
「沒,」笛雅攤攤手:「只是我們那麼喜歡流心泡芙,我就在想有沒有可能——」
「這種事到床上再說。」薇瑟趕緊捂住她的嘴:「亞修你不是說可以斷開羈絆嗎?那你直接斷開跟繁星的羈絆,不就能制裁她不跟你談戀愛就膽敢享受戀人待遇的彌天大罪了。」
「你這個說法怎麼怪怪的……」亞修吐槽一句,接着說道:「像我們這麼緊密的羈絆是沒法輕易斷開的,我必須從你們體內拿到一個東西,才能斷開我們的羈絆。」
薇瑟眨眨眼睛:「然後你就拿維希來試驗了?雖然維希總是一臉嫌棄,但亞修你這樣是不是也太——」
聽到這裏維希的表情越加委屈,簡直將亞修的爪子當成鳳爪一樣啃咬,亞修連忙說道:「沒,我剛才也不知道,直到我拿出來才知道會造成羈絆斷裂,所以我又趕緊放回去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笛雅好奇問道:「你居然一看到就想拿出來?」
「就是這個。」
亞修伸手插入自己胸膛,拿出一本紫藍色的書籍。
「在我放回維希體內後,我的靈魂里也出現了對應的副本。」亞修說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終末觀者創造羈絆系統的真正目的。」
大家定睛一看,只見亞修放在桌面上的書,書名赫然是:
《女僕手冊》!
「羈絆之主,可以直接拿走幹員的術師手冊,從而將幹員的虛翼、奇觀、術靈等等一切永遠奪走,而且無損疊加到自己身上。」
「這與其說是斷開羈絆,不如說是收割成果。」
亞修按着女僕手冊,凝視着虛空,仿佛跟那個不存在的男人對視:「羈絆系統只是最淺層的表象,終末觀者其實是模仿吞噬世界之蛇,創造出一個術師也能吞噬術法的至高之術!」
「終末觀者,終末觀者……他想取代吞噬世界之蛇,啖吞虛境,超越終末!」
ps:今天出去玩,請一半假,單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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