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蕭遠在軍營中與出征歸來的將士們把酒言歡。
他一身便裝,玉簪束髮,位於正上方的主位。
下面兩側,是各級將領,身前各置一案。
再往下,是三五成群圍坐在一起的秦軍將士們。
「將士們!」
蕭遠端起了酒碗。
隨着他起身,所有人都連忙跟着站起。
下面的秦軍將士目光也全都集中在他身上,那眼神,似是對神明的敬畏和膜拜。
「諸位將士,都是國家的功臣!」
「朕,敬你們一杯!幹了!」蕭遠沒有多餘煽情的廢話。
「敬陛下!!!」
震天的齊喝。
蕭遠一碗酒下肚,頗感暢快,震聲說道:
「今夜,放開了吃喝!」
「萬歲!!!」
「萬歲——」
氣氛到達了頂點。
露天宴會上,推杯換盞,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不多時,一名偏將裝着膽子湊到了蕭遠跟前,恭敬說道:「陛下,末將斗膽,想敬您一杯。」
蕭遠看向了他,溫和笑道:「邵康啊,朕記得你不善飲酒吧。」
「啊?」邵康頓時受寵若驚,激動的連語氣都顫抖了:「陛下,您.您記得末將。」
「說的什麼話,朕的將領,朕能不認識嗎?」蕭遠端起酒碗和他碰了一下:「幹了!」
「啊,是,是。」邵康連忙一仰頭,一口喝乾了碗中酒水,眼眶微紅道:「陛下皇恩,臣.臣.」
「快入座。」蕭遠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諾!」後者只是一名小將,哪裏想到皇帝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情緒別提有多激動了。
等其回去後,楊恆等將領也都欲起身敬酒。
蕭遠見勢不妙,率先說道:「先說好啊,諸將不准輪番敬酒,要喝大家一起喝!」
第二天上午。
蕭遠醒來,揉了揉太陽穴,還有些頭疼。
眼下還在軍營帥帳中,依稀記得昨晚喝的有些醉,被楊恆攙扶到了這裏。
「來人。」
帳外侍衛聞聲,立即入內,恭敬抱拳施禮:「陛下。」
「去打些清水來。」
「諾!」
洗漱過後,蕭遠隨意巡視了一下,各處秦軍將士見到他,一如既往的瞬間單膝跪地。
不多時,楊恆也小跑了過來,施禮道:「陛下,您醒了。」
「還不是你,非要敬酒,朕喝的有些多了。」蕭遠無奈。
「嘿嘿。」楊恆笑了笑,道:「那臣護送陛下。」
蕭遠擺擺手:「不必了,中午就在軍營吃吧,下午你陪朕去一趟武口。」
「啊?」楊恆道:「陛下,您乃我大秦皇帝,天下之尊,豈能與士兵們在一起吃飯啊。」
「這是什麼話。」蕭遠瞪了他一眼:「你忘了當初咱們怎麼過來的?忘了當初食草吃雪的艱苦歲月?」
「是臣失言!」楊恆腦袋一低。
「走吧。」
中午,蕭遠和楊恆一起吃了頓軍營的午飯,順帶了解將士們的伙食。
軍中每天都有日常訓練,體力消耗很大,吃的當然不可能跟普通百姓一樣,時不時得有一些肉食補充營養。
蕭遠跟士兵們打的飯菜一樣,油鹽適中,味道可口,總體來說不錯。
下午未時。
武口也在長安大營範圍內,來的不僅有楊恆,還有蘇毅、彭雙、許虎等統帥上將。
「參見陛下!」見到蕭遠,眾人齊齊跪地施禮。
「平身。」蕭遠邁步上前。
楊恆則是暗暗心驚,在場的人,全都是開國元勛,沒有一個級別比他低的,要不是陛下昨天剛好在營中,恐怕自己都沒資格來。
場內全都是將帥,蕭遠環視一周:「季平呢?」
「啊,陛下,臣在,臣在。」後者隔老遠應了一聲,慌忙跑過來見禮。
蕭遠看着他,神色稍顯怪異:「季大人,你的官服多久沒洗了,朕記得,也賞賜了你不少金銀財物,怎的還是如此邋遢。」
季平乾笑了一聲,老臉一紅:「陛下,臣醉心研究圖紙,忘.忘了換洗衣物。」
正說着,士兵也將兩架弩床推了過來,在示意下,季平小跑了過去,拿起一張勁弩返回,恭敬遞給蕭遠。
蕭遠接過,扣弦填箭,搗鼓了一會。
季平在旁講解道:「這是最新的勁弩,臣奉命改良了弩臂弩弦弩機,費時一年多終於完成了,現已遠超以前的短弩射程,殺傷力更強,精準度也更高,同時,使用也更方便。」
「有效射程多少?」蕭遠隨口問了一句。
「大約兩百六十步。」季平道。
「這麼遠!?」周圍眾將齊齊一驚。
蕭遠則是雙手端弩,以準星對準兩百米外的草人扣動了扳機。
弩機微震,弩箭勁射而出。
眨眼工夫,已狠狠釘在了草人身上。
「陛下神射!」
草人的裏面是實木架,並非單純稻草編織。
有士兵過去仔細觀察,匆匆跑回:「稟陛下,弩箭深入木中。」
「好強的殺傷力!」眾人忍不住嘶了口氣,這勁弩,跟以前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蘇毅則道:「陛下,若此勁弩能大批裝備軍中,組成步軍弩陣,便是騎兵的大克制。」
弩是一種致命武器,其射程和殺傷力雖然比弓箭大,但填裝時間卻比弓要長很多。
「恩。」蕭遠點了點頭:「對陣北狄騎兵如何。」
「弩陣之下,足以讓其抱頭鼠竄。」蘇毅乾淨利落。
要知道,北狄騎兵縱橫肆虐,非常出名,他們的戰馬更是高大肥壯,如果有一天要打北狄的話,其騎兵就必須要有效針對。
蕭遠將手裏的勁弩扔給了彭雙,後者接住,也開始把玩試手了一下,接着又遞給其他人。
一圈過後,彭雙忍不住興奮道:「陛下,這新改良的勁弩可比以前的弓弩強多了,而且上手也容易,士兵只需稍加訓練就能掌握。」
蕭遠樂呵呵看着季平:「怎麼樣咱們的軍械大功臣,能成批打造嗎。」
「這」季平滿臉為難之色,小心翼翼:「陛下,軍械司現在真的缺錢。」
「無妨。」蕭遠大手一揮:「你向朝廷上奏章,朕批,拿到批文後,去找戶部尚書要錢。」
季平聞言,喜形於色:「那就沒事了,臣保證儘快完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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