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盛夏的夜裏,汴梁城上空陰雲密佈,空氣中透着熱浪。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右哨營中,四大太監只剩下魏寧,他和陳壽都光着膀子,在大帳外喝酒。
「壽哥兒,你這酒着實不錯,可記得給我留兩瓶。」魏寧打着舌頭說道。
陳壽還得去延慶觀,所以留了一些量,沒有放開喝。
「乾爹放心,這玩意就是我手下一個孩子造出來的,別人不好買,乾爹要喝多少都有。」
魏寧笑的十分開心,人老了,他又找回了一些年輕時候的感覺。
突然一陣大風,帶着絲絲濕潤的涼氣,魏寧被風一吹,酒意醒了一半,扯着嗓子道:「莫不是要下雨?」
陳壽也有同感,起身拍了拍手,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動身。」
現在姚保保在汴梁城中,捉拿陳壽,他自己是不敢獨自出去的。
魏寧提着酒壺,帶着一隊兵馬,護送他前往城郊的延慶觀。陳壽馬術不精,在涼州他這個一營管事,向來都是乘驢車的。
魏寧一伸手,把他拽上馬背,爺倆共乘一匹馬。
汴梁是一座不夜城,入夜之後並不實行宵禁,反而更加地熱鬧起來。
尤其是御街前,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車水馬龍。汴河上無數的畫舫彩燈高懸,管弦絲竹,脂粉香氣,暗暗縈繞。
陳壽從馬背上,走馬觀花一般,感受着這個城池的風流富貴。
大家心安理得的享樂,不管南北,聽人說南唐比這個還要過分。
南唐都城杭州城,那才是烈火烹油,鮮花着錦,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長江南北,兩個帝國,似乎都已經忘了中原漢家是一個大一統的王朝。
咔~咔兩聲驚雷,炸響在雲霄,大於傾盆而下。
魏寧催促手下快馬揚鞭,陳壽也感覺到胯下的馬越跑越快,踏在青石板的街道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不一會,眾人就到了延慶觀,雨夜之中,陳壽也無暇打量這座道觀,只是覺得山門有些破敗。
門口幾個道士,早早在等候,大門也一直開着。
陳壽心中暗暗點頭,自己來找延慶觀,他們心中也是存着希望的。
雙方都有着共同的訴求,就是升遷,如此最好一拍即合。
進到觀內,魏寧拍了拍自己的馬,「我就不進去了,你們帶我兒子去談,他說的就是我說的。」
三個道士引着陳壽,來到一處亮着蠟燭的木屋內。
屋中坐着兩個老道,門開以後,便站起身來。
陳壽擰了一把衣服,抱拳道:「道長想必就是延慶觀主。」
「貧道張洪九,正是此間觀主。」居中的道士點了點頭,伸手示意陳壽坐下。側室有兩個道童,帶來一身乾淨整潔的道袍,和一條帕子,陳壽也不避諱,擦乾了衣裳,換上之後盤膝坐在蒲團上。
坐定之後,老道張洪九也坐下,其他道士則站着圍在他的身後。
大概一個時辰以後,已經是亥時,狂風驟雨初歇。
陳壽站起身來,拍手笑道:「時辰不早了,晚輩該告辭了。」
張洪九也笑道:「都尉慢走,下雨路滑,保重貴體。」
陳壽看着老道士,他的眼中閃着精光,談了一個時辰不見半點疲色,反倒越來越精神。
正如陳壽先前估計的,雙方是一拍即合,事成之後各得所需。
陳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張洪九,朗聲道:「道長,願你我精誠協作,莫忘初心。」
「都尉放心。」
張洪九隻說了這四個字,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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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皇宮內,年輕的淑妃看着睡在身邊的趙甫,表情有些驚悚。
陛下他表情痛苦猙獰,雙手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胳膊,細嫩的手臂上被抓的生疼,卻不敢出聲,生怕把陛下吵醒。
此時趙甫的夢中,卻是風和日麗,他還是一個少年皇子。
那時候父皇施政無道,坐視各州割據混戰,自己最敬愛的大哥,也是大齊的太子引軍破陣,殺戮征伐數十載,終於平定了各地的叛亂。
太子還朝那天,英武絕倫,引來滿城的歡呼,人群中最頂點處,自己高興地又跳又叫,指着大哥抬頭去看父皇,可是父皇的眼神卻好可怕,他露出的那絲陰毒的目光,這麼多年一直繞在年輕的趙甫的心頭。
太子威望太高,惹得父皇嫉妒,終於炮製了一個莫須有的巫蠱罪,要把太子斬殺。
武將們擁護太子,帶兵作亂,殺進了皇宮,成功救出了大哥。
所有的皇子,都躲在大殿內,看着殿外的大哥。父皇則癱坐在龍椅上。
「軍心在東宮,願天子禪讓!」一名青年武將跪地抱拳。
「我兒,你要謀害父皇麼?」
「父皇皇兒寧死,不做不忠不孝之事。」太子淚流滿面,舉刀自刎。
「吾兒……吾兒啊……」父皇老淚縱橫,心酸難言。
鐵騎橫飛,流矢蓋天,救駕的禁軍殺到,追隨太子的將士全部被格殺。
他們追隨錯了主子,死得不冤,趙家天潢貴胄,又有幾個不涼薄?
宮變之後,朝野進行了一場大清洗,而趙甫也因為是皇后嫡出,被立為太子,順利繼位,直到如今。
「夜深忽夢少年事……」
倏然轉醒,趙甫扶着額頭嘆道。待看清了身旁的淑妃,趙甫難得地關心道:「嚇壞你了?」
「沒有,陛下沒事就好。」
趙甫笑了一聲,他絮絮叨叨說了些往事,不一會又睡着了。
他自己當了皇帝,生下太子,而太子越來越優秀,文武兼備,威望日隆。
心中始終有一根刺的趙甫,時常感到惶恐不安,他害怕那一夜的往事在自己身上重演。
這麼多年,人人都說是武貴妃打壓太子,可是趙甫心中最清楚,武貴妃哪有這個本事。
好在太子越來越消沉,身子也越來越差,自己也就慢慢放心了。
鼾聲漸漸響起,淑妃還是不敢合眼,所有人都明白,陛下垂垂老矣,卻又格外多疑。
伺候他睡覺,是一個熬人的活,萬萬不能先一步睡着。
第二天,清晨。
陛下深夜驚醒,煩躁不安,覺少多夢的消息,一級級傳到了岳祥的耳朵里。
左哨營中,一個少年,已經準備好了要給他治一治這個病。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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