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怎麼又來了?」年修攔不住沈東湛,畢竟那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卻把周南給攔在了牆外,「沈府容不下你們這兩尊大佛?偏跑到咱們蘇宅來安營紮寨?」
周南面上亦有些掛不住,「你以為我們稀罕來這地,你這地是有礦還是有寶?連杯茶都沒有,請我來,我都不願意來。燃武閣 www.ranwuge.com」
「茶?洗腳水要不要?」年修憤然,攔不住沈東湛,還作不死這周南嗎?
周南憤然,「我警告你,嘴巴放乾淨點!」
「到了別人的地盤上,還這麼囂張的,你周南也算是獨一份!」年修豈能與他客氣,「我告訴你,除非你們滾蛋,再不上門打擾我家爺,否則我的嘴就乾淨不了!」
周南指着他,「你別太過分!」
「是你們欺人太甚!」年修得理不饒人,「但凡你們懂得點做人的道理,就該明白這不是你們錦衣衛的地盤,不是沈府!擅闖民宅還這麼囂張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周南梗着脖子,自個雖然沒理,可氣勢不能輸,不然太丟人,「我們此番前來,找蘇千戶是有要事相商,並非沒事找事!」
「呵,商議?你們每次都是這樣的爛藉口,每次都說商議,可每次不是爬牆就是上房頂!」年修不依不饒,「有這麼找人商量事的嗎?」
周南大喘氣,底氣不足的吼了聲,「這不就有了嘛!」
年修「……」
論厚顏無恥,當屬第一!
沈東湛倒是沒能進去,原以為年修在外頭,他便也沒翻牆,直接走了正門,誰知道卻讓一個小屁孩給攔住了。
「不許進去!」耿少離橫着掃把,「沒有義父吩咐,誰也不能進去,就算是你,也得在外頭候着,待我通稟才能進去。」
沈東湛低眉瞧着這小不點,早前在永慰縣乾癟乾癟,瘦得跟猴似的,如今跟着蘇幕,倒是被餵出了一點肉,圓潤了些許,好看了不少。
「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沈東湛問。
耿少離點點頭,「知道!」
沈東湛抬步就走。
「知道也不能放你進去!」他拿着掃把對着沈東湛,「義父交代了,沒有她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去。」
沈東湛瞧了一眼虛掩的房門,「讓開!」
「就算是義母也不成!」耿少離義正辭嚴的低喝。
沈東湛「……」
一抬頭,蘇幕雙手抱胸,立在門縫後面。
「義父!」耿少離慌忙躬身。
蘇幕打開了門,就這麼涼涼的掃了沈東湛一眼,溫熱的舌下意識的從唇上卷過,「又來幹什麼?是覺得昨夜還不夠鬧騰?沈東湛,昨夜是我沒防備,今兒你還敢造次,我會讓你明白,男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還記得天罰嗎?」沈東湛目不轉睛的看她。
心頭咯噔一聲,蘇幕當即站直了身子,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殆盡。
「定遠侯府內發生的事情,還有其後的天罰殺人,你都沒忘記吧?」沈東湛趁熱打鐵,「很不幸運的是,那個兇手可能又出現了。」
蘇幕目光沉冷,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你所言不虛?」
「元國公府。」
四個字,讓蘇幕心頭一窒,徐徐側開了身子,「進來!」
耿少離拿着掃把立在門口,瞧着沈東湛進去之後,房門又被合上,略帶不解的撓撓頭,方才他們說的話,他是半句都沒聽懂。
天罰是什麼?
合上房門。
蘇幕拂袖落座,冷眼睨着緊跟着坐定的沈東湛,「元國公府的案子?」
沈東湛抬頭看她,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不用開口便能知道對方想說什麼,「對,薛宗英被殺,薛宗越重傷昏迷,屋子裏打鬥痕跡很是明顯,所以眼下……」
「眼下,薛宗越成了待定的殺人兇手。」蘇幕接過他的話茬。
沈東湛點點頭,「是!」
四下,驟然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爐子上的小壺被燒開,滾水咕咚咕咚的冒着泡。
良久,蘇幕起身去拎了小壺泡茶。
不過片刻,屋子裏茶香四溢。
蘇幕給沈東湛遞了杯水,重新坐了回去,「你來找我也沒用,我沒有任何線索可以給你,自然也幫不了你。再者,這似乎不是錦衣衛的差事,據我所知,皇上把這差事給了刑部,跟你錦衣衛可不搭邊。」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八個字,概括了沈東湛的本意。
蘇幕挑眉看了他一眼,「掌心裏有眼?」
「是!」他修長的指尖,輕輕拂過滾燙的杯盞,指腹略顯灼燙,「朝着窗口跪地,七竅流血,掌心裏有一隻眼睛。」
當初在定遠侯府發生的事情,如今發生在了殷都,就發生在元國公府。
其實沈東湛也去查過,關於那種死狀的出處,都說是天罰,可到底為什麼被稱之為天罰,卻還是沒能查得清楚。
「天罰。」蘇幕也查過,麼查到線索。
天罰到底是從哪兒來的,確實是個問題。
當時問過那些人,只說是天罰,至於為什麼被稱之為天罰,委實沒人知道,都說是一遊方術士傳出來的,後來就成了這般以訛傳訛,愈發的神秘,愈發的詭異。
「誰想出的天罰?」沈東湛端起杯盞,幽然淺呷一口,「所謂的遊方術士,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到底是否存在,猶未可知。」
驀地,窗口探出個腦袋,「我作證,這遊方術士肯定存在!」
蘇幕揉着眉心,「你給我死進來!」
妙筆書生嬉皮笑臉的竄進來,「我其實什麼都沒聽到,就是經過……經過而已,千戶大人,我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剝幾層皮?」蘇幕端起杯盞,淺呷一口。
聞言,妙筆書生腿一軟,吧嗒就跪在了地上,「爺,奴才知錯了!」
「我說過多少回了?」蘇幕問,「再蹲我牆角,不是剝皮就拆骨,你那二兩骨頭太重,想讓我給你松松嗎?東廠里的刑罰,可以讓你嘗個遍!」
妙筆書生哭喪着臉,「可不可以,戴罪立功?」
「不可以。」蘇幕放下手中杯盞。
妙筆書生頓了頓,眼角擠出兩滴淚,「要不然,我說個事兒唄?其實我也是來說事兒的,就是你們兩個老待在屋子裏,我這不是沒機會嗎?」
「你說……你作證?」沈東湛猶豫了一下,看向蘇幕的時候,神情有些為妙,「遊方術士真實存在?這意思是,你見過遊方術士?」
妙筆書生直勾勾的盯着蘇幕,「爺,奴才只聽您的,您問個話,咱才回答。」
「蹬鼻子上臉了?」蘇幕皺了皺眉。
妙筆書生一把鼻涕一把淚,「奴才都消失了這麼久,您也沒發現……」
這話聽在蘇幕的耳朵里,怎麼就那麼不是滋味呢?
如此,蘇幕踹了他一腳,「有話說話,矯情什麼?沒閹了你,你覺得可惜了是嗎?若是如此,我成全你,待會就讓年修帶你去淨身房。」
「不不不!」妙筆書生頓時繃直了身子,「奴才見過那個遊方術士了!」
音落瞬間,沈東湛和蘇幕齊刷刷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下一刻,蘇幕又踹了一腳,力道微沉,直接將人踹翻在地,「這麼要緊的事情,你現在才說,想死嗎?還不快說清楚!」
「你們之前不在殷都,我發現有一算命先生很是怪異,就跟了一段路,誰知這人居然有點功夫在身,奴才跟丟了!」妙筆書生煞有其事的開口,將之前的事兒,細緻的描述了一番。
一分一毫,都不敢隱藏。
臨了,還把繪影遞上。
「畫出來了。」妙筆書生忙道,「但是……皮面這東西,隨隨便便都能遮了真容,所以這畫像也做不得數。」
沈東湛徐徐站起身來,「這人我見過的,還給我摸過骨,算過命。」
「你不早說?」蘇幕冷然。
沈東湛還真是沒往那一處想,畢竟一個遊方術士,能做什麼?
「一個道士。」沈東湛頓了頓,說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也是因為那些話,所以他不想多說什麼。彼時,周南不明白那兩句話的意思,但沈東湛卻一清二楚。
世家出身非本家,奇骨貫頂為尊者。
這兩句話若是傳出去,他……乃至於整個齊侯府,都會惹來殺身之禍,是以,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爺,我就說嘛,這錦衣衛的人不可信!」妙筆書生趕緊將一枚銀針遞上,「此前咱們圍過他,想着抓住這牛鼻子老道,誰知道他居然身懷絕技,用這個殺了好些兄弟,我差點死在這銀針之上。」
銀針爍爍,蘇幕只覺得腦仁疼。
「這些日子,奴才一直在找這個牛鼻子老道,奇怪的是,把整個殷都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這人的痕跡。」妙筆書生繼續道,「就在昨兒個,奴才查到了消息,這人……進過元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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