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
羅克拆開手臂上的布條,發現傷痕已經結痂,輕輕按~壓附近,沒有產生疼痛感。
「療傷~精華效果不錯,但消耗過多,小半瓶藥油採集出幾滴精華,比例不好判斷呀。」
反正他挺滿意的。
讓他揪心的是,面板上的『採集』並沒有回覆,依然是零次,讓他有些擔心。
「羅克,快點起來,校場集合,不要忘了。」敲門聲急促地響起,緊接着是費馬的聲音。
「這傢伙---」他拉開門,門外已經沒人了。
不怪費馬如此焦急,因為,今天有人教他們秘法,昨天晚飯時僕從帶來消息。
羅克沒忘記僕從眼中的羨慕,以及不同於之前的態度,說話的語氣中多了一絲恭敬,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羅克少爺』這個稱呼。
他整理好身上的勁裝,將自己的鐵劍藏到房間柜子內,匆匆趕到校場,發現這邊的人都到齊了,他是最後一個到達的。
一群潮氣蓬勃的少男少女,大部分掛着黑眼圈,昨晚一定沒睡安穩。
另一邊,同樣一批男孩女孩,在僕從的簇擁下,不徐不疾地趕來,不少人湊在一起,指指點點。
一會,教習拉里走上前面的石台。
拉里是班博拉子爵收養的孤兒,天賦很好,從小培養,一路成長至中級騎士,被授予『勳爵』爵位。
「安靜!我是你們的劍技教習——拉里!」
校場一下子安靜下來,僕從們匆匆地離去。
「上千年的歲月,成就了偉大的班博拉家族,上千年的摸索,才有了家族的傳承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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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你們有幸學習,必當心懷虔誠,不辜負先輩們的血汗,刻苦鍛煉,謹記班博拉家族的榮耀!」
拉里的聲音沉着有力,清晰地傳遞到每一人耳中,像是有股力量,讓他們的血液止不住地沸騰起來。
「為了班博拉的榮耀!」
「為了班博拉的榮耀!」
台上台下,氣氛變得熱切,教習才開始傳授秘法。
聽着洗腦式的開場白,羅克在台下撇了撇嘴,裝模作樣地附和幾聲。
「我們班博拉家族擅長單刃劍,以『斬擊』揚名,都記住了,劍法名為『紅石陣斬劍』,只進不退。」
「這是正斬,橫斬,上挑斬,斜斬,縱躍斬---」
拉里一邊解說一邊持劍演練,每一次斬擊,都會斬破空氣,帶動風聲。
每一個招式,都有配套的步調,配套的發力方式。
除此之外,還有最核心的『騎士呼吸法』,名為『紅石呼吸法』,即使用特殊的呼吸頻率和強度,刺激動體內的『氣』,讓生命之氣運轉,從而達到強化身體的目的。
強壯的身軀產生更多的生命之氣,當生命之氣積累足夠多,一舉激活體內的生命種子,覺醒鬥氣,成為一名正式騎士。
這一過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首先需要一定天賦,其次需要大量的高強度訓練,和補充足夠的蘊含營養的食物。
第一步是找到冥冥中的氣感,讓身體適應騎士呼吸法。
目前,最重要的是學習,熟練劍技和呼吸法。
拉里放慢了動作,一套劍法下來,用了足足四十來分鐘。
「不會不要緊,慢慢學習,我給你們兩個月時間,兩個月後不合格者淘汰,不要再跟着我,明白嗎?」
「明白!」
台下的眾人心裏一凜,臉色變得更加嚴肅,眼睛不眨地盯着拉里。
招式不難學,步調也容易,最難的莫過於發力和呼吸法,以及所有東西的相互配合,協調成統一的秘技。
兩個月的時間很緊迫,誰也沒有把握學成整套『紅石陣斬劍』。
羅克前身有訓練基礎,學習過粗淺的劍技,上手不難,不像部分人,完全是新手,揮劍的動作斜斜歪歪,嚇得旁邊的人趕緊遠離幾步。
「這單刃劍好像橫刀,非得冠以『劍』名,貴族就是矯情。」羅克暗道,貴族流行用劍器,因為劍法優雅高貴,刀是傭兵才喜歡的兵器。
在教習的帶領下,他們演練了全套劍法三遍,一個個汗流浹背,劍法修煉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和精力。
拉里交代一下相關事情,離去後,一群人才敢放鬆下來,大部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甚者癱倒在地。
「羅克,感覺如何?學會沒有?---沒有吧,感覺好難,但我一定會學會的,一定!」
費馬躺在草地上,嘴裏的話沒有停止過,一個人自說自語,讓他羅克很無語。
「喂喂,你們這群傢伙,這樣怎麼能行?瞧瞧你們,有沒有一點班博拉家弟子的模樣?」
幾名嫡系子弟從另一邊靠近,一上前,就傲慢地數落私生子們,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但人家沒說錯,不少人習慣了平民生活,行為很不得體,特別是異常疲憊的情況下。
儘管臉上難看,不少私生子心裏暗自高興,從對方的話語不難聽出,對方已經開始接受他們的身份,批評只因他們做的不對,給出指正。
「抱歉,我們以後一定改正。」
人群中,諾亞強撐着疲憊的身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其他人聞言,也陸陸續續站起,以劍拄着地面,免得失了顏面。
「你們還有其他事情嗎?」見他們沒離開,諾亞忐忑地問道。
「前幾天你們看到了,我們的人受到了懲罰,他第一個動手,帶動了我們,他犯了錯,應該受到懲罰,我們認可。」阿樂斯緩緩說道。
他說着看向旁邊,其他嫡系子弟贊同地點點頭。
「我們也認可,都結束了,不是嗎?」諾亞趕緊應答,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還沒結束,你們當中也有一名犯錯誤的人。」阿樂斯搖搖頭,「誰第一個動手?」
「沒錯,祖父偏心了,憑什麼只懲罰我們?」
「若要公正,你們當中也要有一人受到懲罰,這才公平,否則,我們必不達成和解。」
和阿樂斯一起,其他貴族子弟紛紛附和,一個個義正言辭,仿佛是過來謀求和解的。
私生子們愣住了,那天太混亂了,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當中誰第一個動手,讓他們怎麼說。
沒等他們回答。
「是你嗎?」
阿樂斯環視一周,伸手指着左側一人。
費馬絲毫沒有料到,對方會突然指向自己,耳邊如同響起一道炸雷,讓他蒙了,同伴們的目光望來,目光夾雜同情和其他複雜情緒,讓他心裏更加慌張。
他本就膽子小。
「仔細想想,誰比你先動手,又在你附近?」阿樂斯的聲音響起,讓他找到一根救命稻草。
「是羅克,我跟着羅克後面動手的,我肯定不是第一個。」費馬嘴裏的話脫口而出,事實上確是如此,他還記得。
「哦,羅克是誰?」阿樂斯臉上展露一抹笑意。
不少人的目光轉移到羅克身上。
見狀,羅克上前一步,走到幾人身前,和阿樂斯面對面站立。
「我是羅克。」從阿樂斯出現,他就一眼認出對方來,昨天獸欄外遇到的嫡系子弟。
「那麼說,你是第一個動手咯,為了大家關係和諧,你應該樂意接受懲罰吧?」阿樂斯並不想給他反駁的機會。
羅克沉默了。
對方擺明挑事,想在私生子面前立威,作為得罪他的自己,剛好被選為立威對象,一舉兩得。
好高明的手段,這一刻,他必須承認,眼前的貴族子弟比他想像中狡猾,以及小心眼。
他看走眼了。
對方有備而來,懲罰的事情只怕不簡單。
他不能承認,莫名其妙地背一口黑鍋。但是,誰在他之前動了手,難道隨便指認一人?
對方會輕易放過他嗎?
「或者,不是他,是你是你---還是你?」阿樂斯繞過羅克,走到人群近前,距離更近一步,對着人群一頓亂指。
被他指到的人,紛紛縮了縮脖子,僵硬地站在那裏。
「可能是羅克。」有人小聲地指出。
「沒錯,是羅克。」人群中,有人附和。
「羅克第一個動了收,我想起來了。」
「羅克犯了錯,必須接受懲罰!」
人喜歡隨大流,特別是對自己有益時,三言兩語之下,大多數私生子出言指出,羅克是犯錯之人。
「不是的,不是的,羅克你快說別人---」費馬醒悟過來,出言想辯解,他的聲音被掩蓋在眾多聲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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