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就要抓緊了。」妖女左野道:「我走了,你保重。」
段玉道:「那你什麼時候再出現啊?」
妖女左野道:「不知道。」
然後,她起身朝着屏風後面走去。
就如同一陣風一般消失了,無影無蹤。
而此時,身後傳來了新花魁如夢的聲音。
「段公子,您在看什麼呀?」
段玉回頭,見到如夢已經恢復了,剛才這一切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好像過去的這一刻鐘對於她來說完全是不存在的一般,她也壓根不知道自己曾經被定格過。
段玉道:「在看屏風,是你自己畫的?」
如夢道:「也不是,別人送的。」
接下來,如夢並沒有對待客人一般對段玉,反而是當成了前輩。
總之,神態就是很自然。
她來到琴前,開始演奏,一個曲子演奏了兩個版本,然後問道:「您覺得哪一個版本更好?」
段玉想了一會兒道:「前一個版本更好?」
如夢道:「為什麼啊?」
段玉道:「後一個版本,你太追求奇了,太過於峰迴路轉了。」
如夢道:「可是您不覺得,前面一個版本,太平淡了嗎?」
段玉道:「那只是你作為創作者這麼覺得,因為創作者在對自己的作品感知中,是比聽者更加遲鈍的,沒有那麼敏感,所以減一兩分火候,或許剛剛好。」
接下來,兩個人就開始談論琴藝和創作。
「段公子,您會彈琴嗎?」如夢問道。
段玉道:「我不會,但我對曲子略懂,能作曲。」
如夢道:「那您能表演一下您的曲子嗎?」
段玉道:「你這裏有箏嗎?」
如夢道:「有的。」
然後,她直接進入後間,抱了一個大古箏出來,這麼苗條的楊柳身材,抱着這麼大的古箏,看上去很是很好玩。
接着,如夢充滿期待望着段玉,迫切地等着他的表演。
段玉閉上眼睛開始回憶,因為確實不玩很久了。
在地球上的時候,因為下半身癱瘓了,所以上半身能學的東西,他都學了一遍,包括古琴和古箏,當然水平是談不上很高的。
不過他不是專業的,就是玩,所以那些著名的古琴曲,什麼廣陵散,高山流水啊,他其實都不大喜歡,他就喜歡用古箏去彈一些現代曲,西方曲之類,比如雲宮迅曲啊,比如射鵰英雄傳主題曲之類的。
睜開眼睛,段玉開始彈奏。
《土耳其進行曲》,這是節奏非常鮮明,甚至比較激烈的曲子。
整整三分鐘後,段玉彈完了。
「啪啪啪……」新花魁如夢鼓掌,美眸充滿了驚喜。
「段公子,您的彈奏水平確實一般,但是這曲子太獵奇了,風格和我們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樣呢,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試試看了。」
然後,她真的就迫不及待來到古琴面前,自己重新演奏了一遍。
段玉聽完之後,說了一句:「不喜歡你了。」
靠,你故意打臉的是嗎?
我這才彈了一遍啊,你也只聽了一遍,就完全學會彈了,而且彈得比我還要好。
不,她不是比段玉彈得更好,而是要好很多很多。
又……一個天才。
她接下來,一遍又一遍地彈,一遍比一遍好。
最後,完全把段玉都驚呆了,這曲子這麼好聽?
如夢道:「這是什麼曲子啊?」
段玉想了一會兒道:「奧斯曼進行曲。」
如夢道:「好怪的名字。」
段玉起身道:「好了,我要走了啊。」
如夢道:「這麼快啊,那段公子以後還來嗎?」
段玉道:「來,當然來。」
…………………………………………
次日,王思思醒了。
就如同白冰冰所說,她壓根就不想傷害王思思,時間一到,就自然醒了。
所有人就當着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什麼都沒有問。
其實也不需要問,段玉已經查清了。
王思思為什麼會畫琴女詛咒圖?因為他見過,他在很小的時候見過。
而他見到這張圖的時候,正是他父親發瘋,殘忍自殺的時候。
那一幕,給他留下了無以倫比的記憶,當時的他僅僅才五歲。
許多年之後,關於他父親的死,他都已經忘記了,但是琴女圖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思思,我又發現了一個天才,你是畫畫的天才,她是彈琴的天才哦。」段玉道:「她就是仙音閣的新花魁如夢。」
王思思道:「小玉,我……我以後不想畫畫了。」
「不,你要畫。」段玉道:「相信我,你一定會成為一代大家的。」
接着,段玉道:「為了紀念田歸農大人,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去仙音閣。」
於是,晚上段玉真的帶着宋青書等人去了仙音閣,去給如夢捧場。
然後他發現,如夢這個新花魁和之前所有花魁都不一樣。
之前的花魁都喜歡裝逼,把自己關在樓閣裏面,讓一群人瘋狂追逐,身價不斷倍增,最後要麼大才子,要麼就是豪門貴族才能見到她,總之就是脫離群眾。
但是這個新花魁如夢,反而很少單獨招待客人,哪怕豪門貴族也很少接待,她喜歡公開演奏。
每天晚上固定時間,她就在仙音閣演奏,誰都可以聽。
她完全是每天晚上都在辦自己的演奏會啊。
天才就是天才。
她很快就脫穎而出了,名聲一天比一天響亮。
就算不懂的人,也知道她彈琴尤其尤其好聽。
這個女人的琴藝,絕對是出神入化的。
而且每天晚上的演奏,她都很聰明,一半曲子高雅,一半曲子好聽。
高雅的曲子會不好聽嗎?
嗯,對於大部分普通人來說,很多高雅的曲子確實不好聽。
而且這個女人還非常不喜歡重複,一首曲子彈奏了幾遍之後,就不想再談了。
所以,這需要多大的曲庫啊。
於是這個女人,每天一個小時演奏,剩下所有時間,都在絞盡腦汁寫曲子。
又是一個純粹的藝術家。
她的身價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瀛州第一花魁白冰冰已經消失很長時間了,如夢替補了上來,成為了瀛州新的第一花魁。
仙音閣畢竟關門重開,原本人氣是比較凋零的,因為有如夢的存在,所以人氣爆棚,不但恢復了以往的輝煌,甚至有追上飄渺樓的趨勢。
瀛州第一花魁,瀛州第一大家。
這些光環全部都戴在了如夢的頭上,使得她每一次出場,都熠熠生輝。
這大概就是明星效應了。
但是瀛州的這個大明星很焦慮,因為她的曲庫快要用完了。
一首曲子只能談幾遍,每天晚上都要進行演奏,再多的庫存也經不起消耗啊。
於是,這個大花魁手拿毛筆,望着前面的白紙發呆,拼命抓自己的頭髮。
真的寫不出來了啊,真的寫不出來新曲子了。
然後,她轉過臉蛋,朝着段玉嬌聲道:「公子,求你。」
段玉躺在懶椅上,舒舒服服地搖晃道:「別來,你天天都在白嫖啊,幾天前就答應過我,我給你寫曲子,我給你寫曲子,你給我跳不穿衣服的艷麗舞蹈,你每次答應得好好的,事後就不認了。」
如夢道:「可是你看我這身材,要胸沒有,屁股也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段玉道:「你這就不懂了,你這種曼妙的身材,也是一種絕美,直線屬於人類,曲線屬於上天。你這身段曲線,不猛烈,不火辣,但神秘,迷人。」
這段時間來,段玉經常來仙音閣,已經和這個新花魁關係非常親密了。
如夢嘆息道:「如果再寫不出來新曲子,我只能離開瀛州,換一個地方做花魁了,我實在無法忍受,面對同一群人,演奏同一首曲子好幾遍。」
接着,她睜大眼睛,可憐兮兮朝着段玉道:「哥,求你了,一首曲子,就一首。你寫完了,我就跳脫衣服的舞給你看。」
段玉道:「別來這套,天天白嫖我,我再也不會上當了,這一次你先跳,我再給你寫曲子。你這麼遮遮掩掩,該不會是男的吧,掏出來比我還大。」
如夢跳起來道:「段玉,你別血口噴人啊,我雖然平,但絕對不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是女人,我是女人。」
接着,她瞥了一眼道:「不就是要看我脫衣衫嗎?行!」
然後,她就真的在段玉面前開始跳舞了。
一邊跳,一邊褪下衣衫。
最後,剩下兜兒和小褲兒。
這姑娘的身材真是典型的楊柳,實在太曼妙了,肌膚如同細瓷一般。
跳完之後,她伸手道:「好了,付錢吧。」
於是,段玉從懷中又掏出一首曲子,大名鼎鼎的雲宮迅曲。
如夢陷入狂喜之中,直接來到古箏面前,開始彈奏。
熟悉的旋律響起。
媽蛋,這真是天才,絕對的天才。
她對音樂,真的有一種天生的領悟力,她的手指真的有一種天生的魔力。
就這樣,她彈奏了一遍又一遍,完全陶醉沉迷其中。
段玉來到她身上,聞着她的體香道:「你不穿衣衫的嗎?」
如夢道:「我這麼平,穿不穿有什麼區別?」
段玉道:「只是巧,不是平。」
接着段玉道:「你這皮膚是怎麼保養的啊,你是我見過所有女人中,皮膚最好的一個了,用牛奶和羊脂都不夠形容,真的如同瓷器一般光滑。」
如夢道:「你見過的女人很多嗎?」
段玉道:「超級多,你見過的男人多嗎?」
如夢道:「多,超級多,每天晚上都見幾百個。不過像你這麼近距離的,就極少了。」
段玉道:「等你的曲子真的都談完了,怎麼辦?」
如夢道:「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給沒有聽過的人,再彈一遍啊。這個世界這麼大,所有地方都彈過一遍,我也就老了。」
段玉道:「那你去過很多地方嗎?」
如夢點頭道:「對,很多很多地方。」
段玉道:「那有多少個男人愛過你?是那種非常痴狂的愛?」
如夢開始掰手指,然後伸出兩隻芊芊玉手放在段玉面前道:「手指不夠用了。」
段玉道:「那瀛州有痴戀你的人嗎?」
如夢點頭道:「有啊。」
段玉道:「誰啊?」
「不告訴你。」
……………………………………
回到房間之內,段玉打開了月魔盒。
藍色妖姬在線。
段玉問道:「親愛的,想要一個情報,你開個價。」
藍色妖姬:「什麼情報?」
段玉道:「天佛舍利的情報,你知道它在誰的手中嗎?」
藍色妖姬:「威海侯爵府。」
段玉道:「它在威海侯爵府哪個人的手中?」
藍色妖姬道:「這條情報不白送。」
段玉道:「你出個價,要多少積分?」
藍色妖姬道:「我不要積分,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段玉一愕道:「你說。」
藍色妖姬道:「每次都是我跳舞給你看,一邊跳還一邊脫衣衫,你一次都沒有跳給我看過,你跳一次脫衣衫的舞蹈給我看,我就給你說,一定要妖嬈哦。」
段玉更加一愕,這一幕好熟悉啊。
於是,他打了一個字:「這?」
藍色妖姬:「大家都是女人,你怕什麼?」
不知道為何,這段對白也好熟悉啊。
於是,段玉深深吸了一口氣,戴上了面具,把頭髮劈下來。
脫下了衣衫,換上了女人兜兒,還有女人的裙子。
然後把月魔盒放在被窩裏面,露出一道縫隙。
他來到房間中的一根鐵管上,這是他剛裝不久的。
接下來,穿着裙子的段玉,在這個鐵管上,跳了一段前所未有的舞蹈。
妖嬈之極。
比女人還要女人。
前所未有。
藍色妖姬都看呆了,一雙美眸都看直了。
太……太艷麗的舞蹈了。
前所未見啊。
真不愧是親愛的,上來就是一個王炸。
我以為我藍色妖姬就已經足夠騷了,沒有想到親愛的,你比我還要騷。
段玉正跳得最妖媚的時候。
門忽然打開了。
林彤彤沖了進來,興致勃勃道:「師兄,我剛剛學會的點心,你要不要吃……」
然後,下一秒鐘林彤彤也驚呆了。
看着一身裙子女裝,戴着面具,挑着妖嬈無比鋼管舞的段玉。
她感覺到自己的三觀,都被徹底震碎了。
前所未有的衝擊。
整整半分鐘,林彤彤一臉木訥地退了出去,步伐如同行屍走肉,忽然之間她打了一個寒顫。
………………………………
段玉鎖上門,繼續將這個舞蹈跳完,幸好剛才是禁聲的,否則就露餡了。
跳完之後,段玉打字道:「我跳完了,該你說出答案了。」
藍色妖姬顫抖道:「親愛的,你……你太騷了,難怪我們兩人會成為最好的朋友。」
段玉道:「記住答應過我的情報,天佛舍利在威海侯爵府哪個人手中?」
藍色妖姬道:「段白白。」
段白白?這是誰?
而就在此時!
藍色妖姬那邊的畫面,忽然發生了劇變。
整個畫面都發生了扭曲。
一道鮮血,直接飆射,出現在立體畫面上。
「咔嚓……」對方關掉的月魔盒的畫面,立體影像聊天結束。
接下來,藍色妖姬再也沒有上線。
段玉不斷發消息過去,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你有沒有事?」
但是,對方都沒有回覆。
段玉又發消息道:「藍藍,如果你平安的話,一定要給我回消息。」
就這樣,一直等,一直等。
整整兩個多小時後!
藍色妖姬回復了消息:「親愛的,我沒事。」
接下來,藍色妖姬又發過來一條消息:「親愛的,瀛州正式進入倒計時!倒計時!倒計時!」
段玉道:「什麼意思?」
藍色妖姬道:「親愛的,你要離開瀛州,馬上就要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接下來,藍色妖姬又快速下線了。
………………………………
次日傍晚,段玉前往仙音閣的路上。
他走着走着,忽然發現路上的人越來越少了。
然後,整個地面微微顫抖。
前方,出現了一支黑色騎兵,整整上百騎。
後方,也出現了一支黑色騎兵,整整上百騎,將段玉夾在中間。
緊接着,一個強大的武士下馬,緩緩走到段玉面前。
他走的每一步,都給人強大的壓迫力。
他的武功非常非常高。
這個強大武士足足有兩米五左右,如同巨人一般。
他直接來到了段玉的面前,段玉一米八幾的身高,在他面前真的就如同小孩子一般。
「請問是段玉嗎?」巨人武士問道。
段玉道:「是我!」
巨人武士道:「請跟我們走一趟。」
段玉道:「去哪裏?」
巨人武士道:「威海侯爵府,主君要見你。」
瀛州之王,萬裏海域的霸主段天罡,要見段玉?
「請!」巨人武士道。
然後,兩個人抬過來一頂轎子。
這轎子有幾百斤重,但是在這兩個武士手中,輕飄飄得仿佛紙糊的一般。
段玉登上這座轎子。
幾百名騎兵,整齊列隊,將段玉包圍在中間,朝着威海侯爵府而去。
………………………………
註:第二更終於寫完了,今天不到一萬字,但也相差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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