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熊氏父子疑惑問話,月神閣主一臉無奈。
「我等為找尋你父子兩人,與天道宗再起爭執,被李道然在此地設陣,這陣法以地利天時,借用天地之勢,我們無法破開!」
「若你們在外,或許請來援兵能破壞地勢,救我們出去,可如今你們也身在陣中,一切成空。」
熊氏父子聞聲大驚,也才發覺道力在不斷流失。
雖說他們修為大進,流失的道力極為微弱,可要是長此以往下去,終究也會道力枯竭,情勢很不妙。
數位長老接連出言,一陣無奈嘆息。
「哎!」
「你們怎麼就不聽勸呢,一個勁地衝進來,全完了……」
「多說無用啊,咱們月神閣恐怕就要覆滅在此!」
「你們要是沒進來,哪怕修為不濟,也能幫着搬救兵,現在豈不是只能一起等死?」
十大長老凍的臉色發紫,一臉生無可戀。
明明話語裏充滿無奈,還是些許氣上頭的埋怨,熊氏父子卻聽得眼神動容,竟是覺得這些曾讓他們厭惡的嘴臉,在此刻變得親切不少。
至於所謂凶陣……
兩父子悄聲對視。
「兒砸,看來大家真是為了找我們,才弄成這般田地……」
「爹說得沒錯,這些年或許我們誤會月神閣了。」
「這凶陣,好像也不怎麼樣啊!」
「孩兒倒是覺得冰寒非常,的確不太妙。」
悄咪咪傳音,兩父子心裏一陣波瀾起伏。
回眸細看。
閣主和眾位長老鬚髮掛霜,哪有曾經的威嚴風光。
為尋他們父子,眾人落得如此地步,還陷入所謂凶陣,眼看已是生死關頭,大家還是將他們父子看作月神閣的一份子。
親眼目睹一切,熊奮眼中青霧漸起。
回想曾經種種,他以為的輕視和冷眼,好像都不算什麼,充其量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卻意外使得月神閣上下險些覆滅。
頓時,熊奮眼露黯然,心頭愧疚更濃!
見那模樣,月神閣主感慨安慰。
「熊長老也無需過於自責。」
「落得如此地步,皆因本座失察,才會中李道然那老賊的奸計,你能及時前來救援,已是拼盡心力,我和諸位長老絕無怪罪之意。」
長老們也接連-發聲,語氣里有放下一切的坦然。
「罷了罷了,老弟看開些吧。」
「你修為低下,又不知這凶陣險惡,就算葬送希望,也是情有可原。」
「不錯,你修為平平,老夫都難以破陣,又豈會將一切都歸咎於你?」
「咱們共事數年,今日同歸九泉!」
「呸!老子才不給你們陪葬!」
「哈哈哈……」
眾人修行數千年,早已看透生死。
此刻豁達出言,語氣還有幾分往日的譏諷,卻是聽起來那般親切,還有些難以言喻的瀟灑風範。
熊氏父子目睹一片笑顏,眼中已經開始發酸。
回想曾經自己的誤解,又害得眾人身陷死地,熊奮心中羞愧萬分。
當即深深一拜!
他的身子剛剛落下,雙臂就被月神閣主扶住!
「熊長老不必如此,此事非你之過!」
這話徹底擊破熊奮的防線,視線都開始有些模糊。
低頭做禮,語氣滿是愧疚悔意!
「閣主!」
「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大家看不起我們父子,心裏多少有些成見,沒想到宗門為了我們如此付出!」
「這等情義,讓我們父子無地自容啊!」
熊重也緊隨一拜,心中五味雜陳。
他真沒想到,月神閣居然如此有情有義,閣主還這般大度,連曾經清冷的聖女清尹纖雲,都為他們父子受傷!
他們父子,還將這些重情重義的同門,在心裏看做眼高於頂的井底之蛙。
這一對比,真是無顏抬頭啊!
望着兩父子動容做禮,閣主和眾人一臉感動。
所謂患難見真情。
此刻的熊氏父子道出心聲,實實在在地讓他們目露欣慰,明明身在冰寒絕陣,彼此心中卻暖意漸起。
「熊長老,我們同為月神閣門人,何必如此見外?」
「宗主所言不錯,我們同宗同門,生死與共!」
「兩位無需如此,快快請起!」
一陣善意安撫,熊氏父子才緩緩起身。
眾人盡釋前嫌,心神暢快無比,但身後的刺骨寒風愈發迅猛,受傷的清尹纖雲已經面帶清霜,看得幾位長老神色急切!
情勢不妙,月神閣主沉聲四顧。
「這陣中寒意更加濃郁了,我們的道力所剩無幾。」
「雖然有熊長老前來,但他一人的道力也無法援護大家,遲早我們都會被化為冰雕,必須想盡辦法破陣!」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們集合所有大道之力殊死一搏!」
月神閣主的確心境非凡,關鍵時刻果決無比。
可這話語落下,長老們卻是一臉凝重。
「閣主此言甚是,無奈我們的道力所剩無幾,恐怕……」
「我們在全盛時期,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可現在即便集合眾人之力,很難有機會破開此陣啊。」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等死?」
「依我看,閣主之言是眼下唯一的辦法,只有不顧一切地沖陣了!」
眼看長老們爭論不休,被忽略的熊奮突然做禮。
「閣主,諸位長老,不如讓老夫試試?」
場面突然沉寂。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6s 3.901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