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照,順天府衙的訓練場上卻恍若人間地獄。し
燒紅的火炭鋪滿地,熱氣蒸騰,看對面的人都是拂動的。
長十米寬十米,十幾個捕快脫了靴子挽起褲腿,分七人站一排肩搭肩,盯着那火炭,個個眼睛都要冒血了。
他們的任務,就是七個人搭肩從這火炭上面躍過去。長十米,顯然要是落下去腳丫子就得熟了。
若是一個人,或許過去很輕鬆,但是七個人一起,心裏都沒底。有一個人往下落,旁邊的人就得被拖累拽下去。
第二排,關朔與其他的兄弟緊密的搭着肩膀,他也很緊張,太陽照着,前面火炭烘烤,他覺得自己要脫水了。
「喂,你能不能去勸勸閻捕頭,這種訓練簡直太殘暴了。最起碼,也得讓咱們先練習一下呀。小關,那是你媳婦兒,你想想辦法呀!」身邊,同樣臉上流汗的捕快小聲的說着。
一聽這種話,關朔也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脊背,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下一刻他就又縮回去了。
悄悄看了一眼炭火對面,蒸騰的熱氣中,那個身影恍似風雨摧不倒。
「咳,要的就是措手不及,要是咱們早有準備,那這訓練也沒什麼用處。都精神着點兒,先看他們怎麼走,儘量別掉下去。」關朔可不敢向閻以涼提議,說不準兒她一生氣,就讓他單獨的在那火炭上來回往返不停,那他可慘了。
「行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小關根本說的不算。要是真的去提,閻捕頭估計得更加嚴厲的懲罰小關。咱們一會兒齊心協力,保持步調一致,不掉下去就行。」另一捕快小聲說,他們都十分清楚關朔在家裏的地位。儘管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但是在他們看來這倆人一個是老虎,一個是老鼠,天差地別。
「聽令,起!」對面,閻以涼麵無表情,一聲起,炭火前第一排的捕快後退幾步,隨後向前奔跑。
七人同行,在炭火前一躍而起,虛空跨步,都想儘快的躍過去。
然而,最開始還步調一致,之後便亂了,在即將踏出炭火地域時,最左側的一個人掉了下去。
他掉下去不要緊,連帶着旁邊的人也往下墜,之後,此起彼伏的痛叫聲貫穿天地。
七個人各自鬆開,快速的從炭火堆上跑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查看自己的腳。
炭火炙熱,踩上去絕沒好下場,七個人的腳丫子不同程度的起了水泡,哎呦哎呦的痛叫悽慘不已。
閻以涼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鼻息間溢出一聲淡淡的冷哼,「廢物!」
七個人噤聲,趕緊站起來,忍着疼,什麼都不敢說。
「你們,起!」看向對面,閻以涼眸光凌厲,恍若含着刀鋒。
第二排的捕快一凜,剛剛那七個兄弟的慘叫還在耳邊,讓他們也不由得心頭髮憷。
不過,此時此刻躲也躲不掉,只能奮力拼爭。
後退幾步,隨後發力,七個人比剛剛七人齊心,躍起來很高。
然而,七人中有人輕功不濟,到了一半就開始往下滑。
兩邊的人被他連累也開始往下滑,其他人見此更加發力,險險的,七個人沒有落在火炭上,成功的過來了。
關朔壓力極大,成功落地之後趕緊看向閻以涼,果然,她還是不滿意。
七個人都不吱聲,默默地站到一邊兒,等着一會兒挨訓。
剩下幾人人數較少,反倒是佔了便宜,成功的躍了過來。
觀察着閻以涼的臉色,他們自動的站成排,等着挨訓。
雙手負後,閻以涼看着他們,驀地開口,讓所有人都一激靈。
「不懂配合,若遇到高手圍攻,你們的下場就是死!單打獨鬥勇猛無敵沒有用,危急時刻,與你的戰友配合,事半功倍!在刑部,所有的捕快都懂得一套手勢,用它來傳遞信息,你就必須得立即做出判斷。如你們這般散漫,別說手勢,連最起碼的情況都不會分析。你們以為身在刑部只是破案那麼簡單?先皇在世時,由邊關送回來的軍報被劫,刑部五名捕頭穿越邊境追截,一死三重傷。如今陳捕頭還癱瘓在床,這是兒戲麼?告訴你們,過不了我這關,誰也進不了刑部!」眉眼凌厲,她一字一句都鏗鏘有力,讓人不得不豎起耳朵來聽着。
別人或許不知這其中輕重,但關朔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畢竟他爹就是大名鼎鼎的捕頭。
不過,刑部挑選捕快的確沒有那麼嚴格,閻以涼是格外的嚴格,比刑部的標準要嚴格許多。
但他不敢說什麼,仔細想想也能知道,閻以涼是為他們好。什麼都不懂,的確就是去送死。
每次閻以涼過來,對於所有的捕快都是一場災劫,一天的時間下來,所有人都像日夜不停狂奔了三千里。
日落西山,閻以涼離開順天府衙,關朔跟着,不過卻不似早上那般有活力,反而像是被抽了魂兒一樣。
不管他,閻以涼步履沉穩,金色的餘暉中,她的身影恍似被鍍上了一層金光,但仍舊沒有讓她暖起來。
回到關府,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大廳里吃着葡萄的寧筱玥,她靠着椅子,全身放鬆,簡直閒適的不行。
「哎,你回來了。今兒有大事兒,兵部丟失的軍機要件找回來了,你猜功臣是誰?」看着閻以涼過來,寧筱玥撐着椅子扶手傾身湊近她一邊神秘兮兮道。
在她身邊坐下,閻以涼看起來不甚關心,「誰?」
寧筱玥捏了兩粒兒葡萄強硬的塞進閻以涼的嘴裏,一邊道:「那小賊是在衛郡王的地盤兒落網的,聽說,衛郡王親自押送那個小賊,馬上要來皇都了。」
幾不可微的挑眉,閻以涼倒是多多少少意外,「衛郡王?衛淵。」這衛淵,是當今聖上的同族兄弟。祖上的老郡王和開國太祖是親兄弟,後來太祖給了老郡王封地,南方十城,以固中為首。
「幹嘛直呼人家大名,不管怎麼說,人家可是王爺。聽說啊,這衛郡王樣貌極其俊美,甚至比女人還美。就是脾氣很怪,常年的四處走,很奇怪。」寧筱玥說着,眸子含水,極其誘人。
「你打聽的倒是清楚,不做將軍夫人,打算做郡王妃了?」她很八卦,閻以涼覺得無聊。
「你看你,真是沒趣,女人之間,除了一起罵人之外,不就是說這些有的沒的嘛!」撇嘴,驀地寧筱玥扭頭,瞧見關朔沒精神的從外面走進來,她立即笑了起來。
「關大少,你怎麼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今兒閻以涼去順天府衙寧筱玥也不是不知道,很顯然她這是在寒磣關朔。
她說話難聽,關朔早已見怪不怪,瞧了寧筱玥一眼,然後道:「韓夫人。」
三個字,立即讓寧筱玥的臉變得僵硬。關朔聳了聳肩,然後快步離開,免得這女人發瘋。
閻以涼看着寧筱玥的臉,眸子微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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