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九月份的遠東,天氣已經微微帶着幾分清涼了。
今天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從清晨開始,明媚的陽光便籠罩了整個哈巴羅夫斯克,清風微拂、萬里無雲,頭頂的天空湛藍的如同一塊碩大的藍色翡翠——郭守雲喜歡這樣的天氣,因為只有在這樣的日子裏,他才會覺得渾身舒暢,從頭到腳似乎都那麼的爽利、暢快。
披着一條潔白的浴袍,郭守雲坐在泳池邊的躺椅上,悠閒地吸着煙,對於他來說,如此輕鬆閒適的生活,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享受到了,這段時日忙這忙那的,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忙大了一圈,幸好的是,昨天守成終於回來了,有這個弟弟在身邊,他總也能忙裏偷閒的稍作消遣了。
寬大的泳池裏,穿着一身素黑色泳衣的妮娜,正從郭守雲對面的深水區潛游過來,她那潛泳的動作優美異常,一擺臂一蹬腿,都顯得那麼優雅,宛若一條戲水的美人魚。
郭守雲特別喜歡妮娜穿深色的衣服,尤其是黑色的,在他看來,妮娜的肌膚色澤很白,白的令人感覺炫目,而她的這種膚色,再搭配上深色的着裝,就更加令人賞心悅目了。就象現在,在那黑色泳裝的襯托下,她那奶白色的肌膚就仿若是有了一層淡淡的光澤,美艷的不可方物。
「先生,您的咖啡。」拉麗薩端着一個陶瓷茶托從別墅里走出來,恰好看到郭守雲用目光追逐着泳池裏的妮娜。儘管心裏有幾分嫉妒。可是這女人也很懂得分寸,她撇撇嘴,將手中地茶托放在郭守雲身邊的放桌上,輕聲說道。
「噢,」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郭守雲隨口問道,「尼基塔呢?她還沒有回來嗎?」
「回來了先生,她正在洗澡,一會就出來。」拉麗薩挑了一張躺椅。挨着郭守雲坐下,回答道,「她剛才還說起,昨天莫斯科出了大事。需要向先生匯報一下。」
「哦?」郭守雲回過頭來,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皺眉說道,「又出什麼事了?這個尼基塔也真是的。有大事不先來跟我說一聲,還顧着洗什麼澡,真是不知輕重緩急。」
「先生,尼基塔昨天一晚都沒睡呢。」拉麗薩有點替自己的姐妹抱屈,她嘆口氣說道,「先是要調查那兩個外國人的身份。又要處理集團的文件。還要關注莫斯科事態的發展......」
「好啦。好啦,我就說了那麼一句。又不是在責怪她。」郭守雲也意識到自己做地有些過分了。這段時間他是很勞累,可是身邊這些人有誰不是如此啊?像拉麗薩她們,每個人都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整天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的,說起來,這幾個女人也真是不容易。
「我知道你們這段時間都很辛苦,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現在是多事之秋,咱們一絲一毫都放鬆不得,」握住拉麗薩地小手,在她細嫩的手背上輕輕的撫摸着,郭守雲寬慰道,「等過了這段時間,一切都穩定下來之後,我就給你們放個假,大家一起出去好好的玩上一段日子,徹底地放鬆一下。守成不是說加拿大很好嗎?那咱們就一起去看看,嗯,不僅是加拿大,什麼法國,英國的,咱們都要去轉一圈,就算是我給你們的補償了,怎麼樣?」
「吶,先生,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許反悔。」拉麗薩地臉上閃過一絲興奮,她歡聲說道。
「什麼不許反悔啊?」兩人正說到這裏,妮娜的聲音從泳池邊傳過來。她雙手扶着泳池邊的梯欄,輕快地從池子裏爬上來,笑着問道,「守雲又做了什麼承諾了?」
妮娜這兩句話剛說完,一轉眼,正好看到拉麗薩將手從郭守雲地身前抽回去,一時間,她臉上地笑容顯得有些僵硬起來。老實說,無論是拉麗薩還是尼基塔,甚至是那個不長露面的莎娜麗娃,她們同郭守雲之間地曖昧關係,妮娜絕不可能沒有絲毫察覺。不過因為性格內斂,對於自己未婚夫這些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問題,妮娜也懶得多說,她的要求不高,只要郭守雲能夠真心對待自己,不要當着自己的面和別的女人胡搞,這也就可以了,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僅此而已。
「啊,沒什麼,」妮娜臉上閃過的那一份不自然,被拉麗薩看了個清楚。說實話,對於妮娜,拉麗薩幾個人是既有嫉妒的心理,又有畏懼的感情,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也是郭守雲名義上的未婚妻,更何況她還有一個足以令人畏懼的父親呢。為了引開妮娜的注意力,擺脫這一刻的尷尬,拉麗薩裝作若無其事的笑道,「先生說等忙過了這段時間,要帶咱們出國去好好玩一圈
的放鬆一下。」
「噢,是嗎?」妮娜收回盯在拉麗薩身上的目光,緩步走到池邊的護欄前,拿了一條浴袍披在身上,同時心不在焉的說道,「那可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不過守雲說話一向都不怎麼算話的,拉麗薩可要小心他到時候兌現不了承諾。」
「先生這次的承諾肯定會兌現的,」拉麗薩眼珠一轉,嬌聲笑道,「我想等過了這段時間之後,先生和夫人之間的婚事也該正式操辦了吧?我聽說現在最浪漫、最豪華的婚禮,都要在巴黎舉辦的,那裏不是浪漫之都嗎,先生和夫人的感情那麼好,結婚的時候,說什麼也要去那裏遊覽幾天的。那我們到時候借着這個機會,不正好也可以出去玩一趟了。」
拉麗薩這一番話,說的妮娜臉色稍見緩和。
「偏就是你有那麼多的鬼心思。」郭守雲對拉麗薩這份靈透也頗為滿意,他笑道,「不過這婚禮怎麼辦,什麼時候辦,還要看妮娜的意思,我現在在方面可是沒有什麼發言權。所以呢,要想出去好好玩的話,你們還要多做做妮娜的工作,讓她早點答應正式下嫁給我這個可憐人。」
「油嘴滑舌,沒一點正經的。」妮娜面色緋紅,輕啐一口,嗔怪道。
「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尼基塔穿着一身睡衣從別墅正門走出來,沐浴之後,她那嬌嫩的臉上還帶着些許誘人的紅暈。
「我們在說你這個澡什麼時候能夠洗完,」郭守雲扭頭朝她看了一眼,笑道,「怎麼樣,洗了一個熱水澡,這一夜的疲乏可減輕了?」
「謝謝先生關心,感覺好多了。」尼基塔走過來,站在拉麗薩和郭守雲的中間,說道。
「那就好,」郭守雲點點頭,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我聽拉麗薩說,昨天莫斯科又出事了,你給我說說,究竟怎麼回事?」
「先生不用擔心,這對咱們來說只能算是好事,而不是什麼麻煩。」尼基塔拽了一把椅子,在方桌邊坐下。她不去回答郭守雲的問題,卻指着桌上的那兩杯咖啡說道,「這是誰的?有人喝嗎?」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郭守雲失聲笑道,「想喝就喝,喝完了趕緊說正事。」
「嘻嘻,」尼基塔淺淺一笑,端起郭守雲面前那一杯咖啡,輕輕抿了一口之後,正色說道,「昨天晚上維克托先生從莫斯科傳來第一手消息,昨天下午,戈爾巴喬夫和葉利欽在克里姆林宮總統辦公室大吵了一架,隨後不到兩個小時,也就是下午五點鐘的時候,戈爾巴喬夫以蘇維埃中央總書記的身份發佈內部通告,宣佈辭去蘇維埃中央總書記的職務,同時,他還起草了正式的電文,建議整個布爾什維克黨自行解散。」
「你說什麼?!」還沒等郭守雲說話,妮娜首先驚呼道,「建議布爾什維克黨自行解散?他有什麼權力這麼做?!」
「哎,他有沒有權力這麼做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宮方面已經把一切都佈置好了,戈爾巴喬夫現在成了真正的傀儡,他的一舉一動,都要聽從白宮的指示。」尼基塔嘆口氣說道,「維克托先生說,現在克里姆林宮的原有衛隊已經被解散,取而代之的,是忠於葉氏的白宮內衛部隊,同時呢,克里姆林宮與外界的一切聯絡方式,也全都被白宮掌握着。毫不客氣的說,現在戈爾巴喬夫本人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任何保障,他說的每一句話,發佈的每一條命令,都要經白宮內衛部隊之手才能傳出來。昨天晚上八點之前,白宮做出了一系列的人事調整,剛剛接任不到兩天的安全委員會主席舍巴爾申被捕,葉氏的親信巴卡京夜上任,並與昨夜開始對安全委員會進行了全面的調整。十三個總局的負責人,已經有十個接到了調查信,維克托先生僅以身免,但是今後要想繼續在安全委員會留任,已經不太可能了。」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郭守雲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他知道,伴隨着短短几天內的連續政局變幻,他所需要的那種大動盪馬上就要來到了。
「截止到昨天晚上十二點,莫斯科俄聯邦中央各部的人事調整已經告一段落,白宮方面發佈總統令,宣佈布爾什維克黨為『非法黨派』,四十七個部委中,五百餘名布爾什維克黨黨員被開除公職。」尼基塔繼續說道,「這還只是幾個小時內的調整結果,今天中午莫斯科的總統令將會分發到地方,估計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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