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人,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郭守雲皺皺眉頭,追問道。
「喏,這是她留給我的名片,先生您自己看吧,」波拉尼諾夫說着,從自己面前的辦公桌上拈起一張粉色帶有銀邊的名片,隔着桌子遞給郭守雲,同時說道。
郭守雲一頭霧水的接過名片,只朝上面看了一眼,那兩道剛剛舒展開的眉毛,便重又擰成了一團。只見在這張製作精美且帶着幾縷蘭花香味的名片上,用很簡單的幾個英文字母標註着一個人名,而在這個人名的後面,既沒有具體的聯繫方式,也沒有任何關於職務的說明。
看着這張簡單到「絕版」的所謂名片,郭守雲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堪稱同樣「絕版」的女人身影----昏暗而曖昧的光線,完美到極致的身軀線條,水晶般似乎透明的肌膚,嫵媚且不乏狡黠的笑容......這一切的一切,構成了一個來自美國權勢家族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的名字此刻就鑲嵌在名片上----希奎娜.甘迺迪。
「她怎麼來了?」手裏拈着芳香暗涌的名片,郭守雲皺眉說道,「具體什麼時候到的?」
「就在我給您打電話之前,」波拉尼諾夫聳聳肩說道,「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隨從,我當時提議讓她去別墅區,不過被她拒絕了,她堅持要在您的辦公室里等您回來,所以......」
「她說什麼了嗎?」郭守雲歪頭想了想,問道。
「有用的話一句都沒說,」波拉尼諾夫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她先是抱怨了一通遠東的天氣到現在還沒有回暖。然後又抱怨俄羅斯到現在都沒有同美國實現直航,最後就要求找一個地方臨時休息一下。」
「所以你就把她安排到我辦公室地小休息室里了?」郭守雲撩撩眼皮,略帶幾分不滿地說道。
「不是我安排的,而是她自己要求的,我也沒辦法,」波拉尼諾夫面無表情的說道,「依我看,這個女人興許是對先生您有所好感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對集團未來的發展應該是一件好事。」
「哼。她只和我見過一兩次面而已,我一不是渾身肌肉的壯男。二不是玉樹臨風的小白臉,她那份好感從何而來?」郭守雲想也不想便不屑一顧的說道。「那些被女人稍加暗示便渾身飄飄然的男人,往往都是被人家耍着玩地傻子,你看我像是個傻子嗎?」
波拉尼諾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他知道面前這位老闆說地是實話,同時呢。他也不可能是個傻子,與此相反,誰要把他當成傻子,那這個人才是真的傻了。
「那先生現在打算怎麼做?您能猜到她這次地來意嗎?」波拉尼諾夫問道。
「像她們那些美國佬還能有什麼來意?無非就是打算到咱們這遠東來撈些便宜罷了,」郭守雲擺擺手,隨口說道,「至於說更具體的東西。我就猜不到了。畢竟我也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嗯,」說完這一番話。郭守雲歪頭想了想,而後說道,「我看這樣,我現在先過去看看,你呢,等上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找藉口過去把我叫出來,正好,外面還有兩個人過來找我,這個藉口就是現成的。這個希奎娜不是省油地燈,前一次和她打交道的時候,我就已經深有體會了,而這一次她事先連個招呼也不打,就給來了個不訴而至,我估計她肯定沒按什麼好心。嗯,十幾分鐘,我估計也能把她的來意套出來些許了,咱們到時候再商量對策。」
「好的先生,」波拉尼諾夫點頭說道。
把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郭守雲從波拉尼諾夫的辦公室里退出來,徑直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此時,寬敞而豪華地辦公室里空空如也,半個人影也沒有,郭守雲走進門,朝通往小休息室地那扇棗紅色房門看了一眼,先是猶豫了一下,繼而邁步朝門口走去。
休息室的房門沒有關嚴,從那道兩指寬地縫隙里,可以看到房間裏的情況。郭守雲走到門前,沒有直接去敲門,而是從門縫的位置朝里張望了一下,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張原本屬於他的皮質軟椅,此刻,那張背對着房門的椅子上椅坐了一個人,郭守雲可以看到這個人的半個小腦袋。
「不是說還有兩個隨從嗎,人呢?」郭守雲從門縫裏張望了片刻,除了發現自己的軟椅上有人之外,竟然沒有發現波拉尼諾夫所說的那兩個隨從。嘴裏嘟囔着說了一句,他推開門邁步走進休息室。
郭守雲這件小休息室空間不大,面積上最多不超過三十平,至於說內里的擺設,自然也相當簡單,除了必要的書桌與軟床之外,就還有那麼一把軟椅以及一個小型的衣櫃。平日裏郭守雲在處理公務感覺勞累的時候,就會到這裏面休息片刻,要嘛找人做做按摩,要嘛就小憩一會兒,除此之外,他便很少走進這個房間了。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希奎娜的確讓人在房間裏灑了香水,反正當郭守雲走進休息室的時候,他分明嗅到了一縷淡淡的、如嵐似麝般的幽香,這一縷淡淡的香氣......怎麼說呢,讓人感覺很曖昧,很有一種雄性荷爾蒙勃然欲發的衝動。
郭守雲對香水沒有絲毫的研究,因此,他也不知道希奎娜在房間裏用得是什麼東西,不過這種香味倒是讓他感覺很享受,在朝軟椅前走的過程中,他甚至考慮着找機會跟眼前那個女人打聽一下,以後也讓妮娜在家裏用上一用,以便增加一些夫妻生活的。
「希奎娜小姐不遠萬里從美國趕過來,又急匆匆的把我找回來,想來不會只是為了讓我看看你這副背影的吧?」都快走到軟椅背後了,靠在椅子上的希奎娜仍舊沒有任何動靜,郭守雲終於忍不住首先開口說道。
「不可以嗎?」隨着一聲輕笑,希奎娜扭過頭來,瞟了一眼就快走到身後的郭守雲,用一種迷人的慵懶口吻說道,「你要知道,有不少人把這樣一個機會視為夢寐以求的奢望呢。」
「比如說......」郭守雲笑了笑,接口道。
「嗯,讓我想想,」希奎娜纖腰一擰,將臀下的軟椅轉了半圈,面朝郭守雲的方向,淺笑道,「比如說那些叱詫影壇的花花公子,嗯,還有那些在華盛頓年輕有為的政客,還有很多像守雲你一樣的奸商豪富。」
「哦,我可以不可以把這看成是對我的誇讚?」郭守雲的目光在希奎娜身上掃視一圈,一邊壓抑住心頭那一抹驚艷,一邊很有風度的說笑道。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出自甘迺迪家族的年輕女人,絕對是一個能夠給任何男人帶來致命力的絕世尤物,嫵媚的面容加上完美的身材,再配上那種絕佳的氣質與深合自身底蘊的穿扮,使得這個女人無論是坐還是立,都顯得那麼卓然傲物且不失嫵媚。
今天的希奎娜在穿扮上比較隨意,或許是把外套脫掉了,她現在上身穿的是一件粉色的高領緊身細絨毛衣,下身則穿了一條黑色的仿牛仔緊身七分褲,腳上那雙高筒的白色長靴,此時已經被她脫掉了,一對晶瑩如玉般的小天足以及兩節圓潤的小腿赤裸裸的暴露在外,毫不掩飾的吸引着旁觀者的眼球。
「隨你了,」希奎娜單臂支在軟椅扶手上,用兩根透明似的細長手指攏了攏額前的碎發,這才嫣然笑道,「第一次來遠東,原本在我的觀念里,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常年被冰雪覆蓋,四處一片荒蕪的落後之地,如今看來,我的這個觀念實在是太過好笑了。正如你們中國人所說的一句古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話實在是太富有哲理了。」
「這話的意思我聽出來了,」郭守雲笑了,他走到希奎娜對面的那張書桌前,依靠着桌子站住,這才說道,「希奎娜小姐這是在誇讚遠東,不過這對我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好事。」
「守云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希奎娜嗔怪的白了郭守雲一眼,柔聲說道,「你要知道,我這次來之前可是做了很多準備工作的,嗯,其中就包括學習你們的漢文化,其目的呢,無非就是為了和你做個真正的朋友。我記得你們中國古人還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是啊,是啊,看來希奎娜小姐在這方面下的功夫很深,」郭守雲微垂着頭,兩隻眼睛盯在希奎娜那對晶瑩玉潤的小腳上,隨口說道,「不過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首中國流傳很廣的歌曲,其中有一段是這麼唱的,嗯,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有獵槍。」
「哦,」希奎娜顯然沒有聽過這麼一首歌,她愕然片刻,失笑道,「那不知道在守雲的眼裏,我究竟算是朋友呢,還是一頭兇狠醜陋的豺狼呢?」
「不好說,」郭守雲聳聳肩,說道,「我倒是希望能夠同小姐做那種真正的朋友,畢竟趨美惡丑之心人人都有,我郭守雲也不能免俗,偏偏希奎娜小姐又是一個足以令任何男人心動的女人,因此,如果能同你做朋友,那將是我的榮幸。不過話說回來,基於咱們彼此的身份和立場,這個心愿達成的幾率究竟有多大,我想希奎娜小姐自己心裏也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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