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生門 2、佛會聯誼

    集市上,三個和尚一邊吃着饅頭和粥飯一邊看着周圍的人來人往。因為今天比以往熱鬧,是他們下山以來從未見過的熱鬧。只聽買粥的和旁邊一人的對話。「今天有什麼大事情嗎?」「大事兒?可不是大事兒嗎?那個在邊疆立下赫赫戰功的李將軍回朝了,經過我們這個地方。當地的官員都要來給他接待和送行。」「看來這個李將軍不僅會打仗,朝中人緣兒也好哦。」「皇上下的命令,百官接迎,朝中尚且如此,何況是這地方小吏。」「看來,他是和皇帝老兒關係好。」「哈哈哈……你說話可要小心點兒。」修空很快被吸引了:「哎呀,官員都來了,少不了熱鬧看哪,上次看過一個廟會耍刀表演,真是精彩。師父,不如……」沒等修空說完老方丈發言了:「快吃快吃,我們還要趕路呢。」「師父,要不去看看吧。」修空還不死心:「你看,我們還有一整天的時間,感到佛會淵不是只需要幾個時辰嗎?」修明對師兄說:「師父是怕晚了趕路不方便,可是這麼有意思的場面我也從來沒見過,要是我啊,寧願接收這不方便了,也免得到了佛會淵就無事可做。」老方丈搖搖頭:「你們兩個玩心未泯,總想在世間紅塵走一遭,看看熱鬧,隨你們吧。佛會淵你們是知道在哪兒的,你們就明天清早進來吧,千萬別半夜叨擾到主人家。」見師父是答應了,二人喜不自勝:「知道了,師父。」修羅說着將師父的文牒包袱還給他,那裏面有一些必要的東西必須和老方丈在一起。修空似是現在才知道餓了,或者說他想在臨走之前填飽肚子。「師兄,走。」「嗨。」修空向師父點頭告別,哼唧着隨修羅一起奔波到人流里去。人群擁擠,二人被擠散又找到對方,這樣循環往復,最後他們還是各自到達了官員們為李將軍設置宴席的張狀元府。他們不想進去,只想在府外看看這李將軍的廬山真面目,順便見識見識這兒的官員

    官與軍終於碰面。修空:「官員們手上不是拿着扇子就是拿着禮物,李將軍則手持寶劍,威風凜凜。」修羅:「官員們滿臉堆笑,李將軍正色冰冰。」修空:「官員們時而色變,擠眉弄眼,李將軍一臉僵肉,所謂一動不如一靜」修羅:「官員們擠作一堆同商議,李將軍獨行於前未能聽。」

    周圍的老百姓涌過來,被官兵攔住,修羅和修空躲在門外的柱子旁,這時候也被發現了,被驅逐到一定範圍外。「不要過來,否則就傷了你們了。各位鄉民不要往前涌了。」這是狀元府的管家在門外維持秩序。

    李將軍下了馬後在眾人的歡迎聲中不改步伐地直進了府中,隨着官員的斷後,熱鬧的大門外表演起了舞獅子。「哈哈,我說有表演吧。」修空高興地推了推師弟:「獅子裏的人一定是功夫家子。」修羅想要往前面擠,因為他個兒小,看不到。修空則高出一般人許多,包覽全場。人群散時,兩人才發現找不到對方。修羅想:師兄知道怎麼去,不如我先去。卻不知道修空直腦筋地在原地一直找下去。

    傍晚,老方丈進了一座舊式的廟宇,迎接的僧人是四十歲上下的和尚,都對他彬彬有禮。他們交談着什麼,也許是說明為什麼一個人先到,也許是互相寒暄。而修羅到時果真是黑夜了,他聽師父的話夜不入寺,在寺外的大石頭上過了一夜,第二天卻被一竿子和尚圍了起來,他們對修羅棍棒相向,原來,修羅睡在了他們寺廟的門碑石上,寺里小和尚聽了他們的大師兄之言,以為修羅是存心挑釁。

    老方丈出來,與他同行的還有另外幾位續着長白鬍鬚的和尚,看起來和老方丈年齡相仿。老方丈發出莊嚴肅穆的叫聲:「修羅,快來拜見你的師叔伯。」「是。」修羅從石頭上跳下來,舉棍子的和尚意識到是自己人,才收了手。

    老方丈的法號叫慧學,寺廟主人是東庭寺的方丈,也是老方丈最尊敬的大師兄慧持大師。另外兩位則是老方丈的師弟慧風大師和慧谷大師。老方丈一一給修羅介紹。看到師父和自己的師兄弟團聚的樣子,修羅感到愉快,就像想到自己和師兄師弟在一起的日子就會愉快一樣,而他們的師父也和他們一樣了,這是多麼新鮮的事情。

    慧持大笑的聲音爽朗而豪氣:「哈哈哈,慧學,你的這位徒弟而今我終於見到了。」修羅出於長輩間交談的禮貌原因行李後低頭立在一邊。他在想一件事情:自己已經來東庭寺兩次了,既然慧持大師是方丈,怎麼自己從未見過呢?只要他繼續聽下去,就會知道了。「師兄你遠赴西域十多年了,所見所聞定是廣博了,師弟就收了這麼三個徒弟,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寺廟裏足不出戶,今日這二徒弟修羅一來便衝撞了你寺院的開門石,真是失禮得很。」慧學的誠意讓慧持豁然脫去心中的不悅:「你我師兄弟,怎麼說那些,你的徒弟登門是客,不懂我寺之禮,無心之失,我絕不會怪他。」修羅卻給方丈行大禮道歉,並要求和東庭寺的師兄弟們一起打掃院子以示悔過之心,慧持大師見他年紀輕輕有禮貌有擔當,對他極是稱讚:「師弟,看來你這十幾年的收穫也不會比我的少哇。」他看着修羅的時候是這樣對慧學說的。這個時候老方丈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師兄呢?」「師兄?他沒有來嗎?我們在狀元府門口走散了,我以為師兄找不到我就會過來了。」慧學和慧持對望了一下,旁邊兩位老者屢屢鬍鬚。慧學故意言道:「罷了罷了,若是你師兄正午未到,那隻好由你替他參加武功展示了。」」我?「修羅上前一步指着自己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可是師兄的武功實在高我太多,師父,我怕……」「唉……盡力而為就好,本來也就是過個招式,藉此互相學習罷了,我們的人沒能守時,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慧持聽師弟這番言,知道師弟是故意這麼說,為的是給自己的大徒弟爭取更多時間,他也就順水推舟,稍作調整。「這樣吧,既然你的大徒弟耽誤了路途,那麼就把他安置在最後一輪好了,原本是想第一個看看你們的北腿神功。現在,只好再多等兩個小時了。」是的,一般四寺切磋每兩人上場都要比上一個時辰方能見得勝負,今次是東庭寺的主持大弟子修勤打頭陣,無論是誰第一個上去,顯然是討不了好,慧風和慧谷承讓起來。慧風的大徒弟修沛和修空一樣是個大力士,他當仁不讓地搶打頭陣,全然沒有理會師父的一番苦心,慧谷笑着說:「師侄勇武可嘉呀!」慧持也當作完成了一項調動的安排,鬆了口氣:「好吧,那第一場就由我的大徒弟修勤對南庭寺的修沛師侄。」

    場地是一處大的庭院,四周的階梯上擺了凳子,觀看的人將就地坐着,四個老方丈就要檢查自己多年的栽培成果了,他們有了年輕時一較高下的心,開始談笑風生、興趣盎然,最得意洋洋的就是慧持方丈了,整個人笑得和彌勒佛一樣,誰都知道他收了個武學奇材,修勤。「師兄,你的心情可真好。」慧學笑着師兄為老不尊的頑童模樣。

    修勤和修沛站在場上,場上的空使得風在他們耳邊絲絲作響,修沛和修勤的臉上都始終掛着笑容。「咱們都是修字輩的,雖然不在一起練功學經,但就這一點也不難看出我們的淵源。」修勤這樣說道,卻讓修沛有了自以為是的想法:「哈哈,是呀。看看是我這個大師兄厲害還是你浪得虛名。」修沛常聽師父談起這個修勤的功夫如何了得,心中甚為不服,雖然他這是第一見到修勤,然而見到修勤那瘦削矮小的模樣,修沛便更是不服之甚。剛才修勤的一番話竟讓他以為是修勤怕了自己想和自己拉近乎以求手下留情,對於膽小懦弱之輩,修沛是深感不屑的,這造成了他的輕敵。

    兩人對陣,修沛一直強攻,修勤由守而不攻轉為守而略攻,修沛大費力氣喘息之際,修勤將他一招制勝,只花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怎麼會這樣?」修沛倒在地上仍是不明白,他懊喪地衝下台去,跑開了。

    慧風搖手示意旁邊的另一個徒兒修苦去看看修沛。慧學則更為自己的大徒弟擔心了。「大師兄怎麼還不來。」站在一旁的修羅也同樣着急。

    修勤很快又戰勝了慧谷的徒弟修敏,現在,只剩下北庭寺還沒有加入進來了。「既然如此,看來也只好你去了。」「弟子一定盡力。」修羅上場,落地身輕如燕,由於他的細瘦和溫婉的秉性,輕盈的靈動性是場上無人能比的,可是這隻使用於躲閃,他心想,自己若總躲閃未免不妥,修明還嘲笑過他躲閃的樣子像個美嬌娘,若是在此展示一番,把場上的人笑翻了怎麼辦?師父說了是比招式,那就得用實實在在的招式和他比才行。雖然我武功不濟,但他已耗了許多體力,我旁敲側擊,也許能出奇制勝。修勤一見修羅上場的身法便知道此人內勁不足卻輕功了得,若其變幻多端起來,最是需要自己小心。

    禮貌的修羅還是以佛禮向修勤鞠了一躬,修勤以回禮。修勤對這位武功不怎麼樣的對手倒是十分有好感。修羅和修勤的比劃成為了真正的武藝切磋,修羅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勢弱就找准一切機會急攻,修勤也攻不到修羅,因為修羅閃避的身法太快了,就這樣,兩人竟對陣了一個時辰還未有勝負之分。修勤住了手去:「停。」修羅隨即也停下。「師父,我和這位修羅師弟看來難分勝負,他武功平平然輕功出神入化,讓徒弟我好生贊服,今日與其分出高下後,我倆以後相見便有了不和諧的隔板,那徒兒和修羅師弟便很難成為好朋友了。徒兒實在不願意,望師父成全,停止吧。」慧谷:「那師侄你是認輸咯?」慧谷有些不悅,慧風也說道:「看來只有兩位師兄的弟子才會一見如故。」慧持意識到弟子的一番話惹惱了師弟們,又派上他爽朗的阿彌陀佛笑:「哈哈哈,師弟你我都是百歲的出家人了,還似小孩子般慪氣,他們各自有緣無緣皆是定數,難道會是安排的嗎?」師兄的這番話讓慧風和慧谷意識到自己的小氣了,感到有失大家風範。「他們互不願贏,這場仗怎麼打得完呢?」慧學這句話說到了大家心裏:互不願贏。雖然爭不到強勝者的名號,卻贏得了友誼與和睦。若是有了這一點,四寺合一便有了希望。這是老方丈們共同的心愿呀!


    「師父。」修空到了。見比武已結束,也不說啥,只過去蹭了修羅一膀子,修羅倒笑了,因為想到師兄一定傻氣地找了自己很久,因為剛才結識了一個新的朋友,心裏愉快。

    東庭寺,四寺齊聚石桌共進齋,十二僧人四面圍坐齊。南北兩列桫欏長正茂,園中猴兒自顧鬧翻騰。腳下泥土地也平,桌上青菜粥亦鮮。空坐庭院無遮攔,風來過,且把鬍鬚屢,又將衣袍吹。論佛法,談武學,自享樂,亦開懷。朝陽日上三杆頂,反光透亮頂空空。

    和尚們把桌上的飯菜吃了個精光。修空摸着肚子:「哈哈,沒想到東庭寺的飯菜也這麼可口,再過個把時辰我還能吃上一頓。」慧學方丈咳嗽一聲,不好意思得很:「我這徒兒,到哪兒都……」「來者是客,定讓你們常常我們的山珍。」聽到山珍,修空的眼睛快亮過了他的頭頂。其他和尚倒是感到這位修空和尚有趣極了,哈哈笑起來,修空不知他們笑什麼,不過人家笑,他也笑,笑得比別人更氣派些。

    修羅找上修空給他道歉:「師兄,真不好意思,你一定逗了很大圈子找我吧。」修空轉轉眼珠子:「對啊,你可讓我好找。」「我還頂了你的比賽,你為此準備了那麼久,都是我不好,害你沒有比成。」修空見修羅這麼自責下去還是不免安慰幾句:「好了,沒什麼的。我只是有一點點遺憾,你不是幫我上去了嗎?你表現得很好,我都知道了。修勤是我們四佛門中武功修為最高的弟子之一,我以後還會找到和他較量的機會的。」修羅:「要說比武,他一定更願意和你比。」

    四位主持到了東藏書閣,這也是四寺之中規模最大的藏書閣,《佛經》 《大藏經》 《易筋經》 《釋迦摩尼傳》 《迦葉傳》這些經書在這兒有最完整的版本,慧學抓住這次來東庭寺正是想再好好研習一番。

    「這東藏書閣是老藏書閣,舊時我們看着師叔祖們在此講經,而現在我們又齊聚於此。」慧持方丈的一番話引得師弟們都紛紛感慨起來:「我們其他三寺的書籍有的是後來複製走的,有的是我們憑着記憶撰寫的,可不能和這珍藏的古籍比啊!」慧風的這番話說到了其他兩位主持的心坎里。「寺廟的藏經體現着佛寺的內在底蘊,我真不願千百年後我們北庭寺的弟子還深受其害,與其那樣,不如現在就來彌補這點缺失。」慧學的話提醒了其他主持方丈,慧持想了想,大方地提出了要求:「不如,你們各留一個弟子在我寺學經文,限他每年回寺三次,直至三年期滿,他們是抄經也好,自己讀,學在腦子裏也罷,這三年我准他們任意出入東藏書閣。相信各位師侄總會有收穫。」慧谷:「師兄,此話當真?」「當真!」慧持肯定地回答道。慧學和慧風臉上都露出喜悅之色。

    得知了「留學僧」的決定,修空和修羅都興奮了,還有修沛和修敏,他們是被確定下來的留學僧人。「那麼,你們誰留下來呢?」慧學問道,兩個徒弟卻不吭聲了,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昂揚情緒。「要不,還是師兄留下來,師兄你才智武功過人,定能學得更多。」修羅斯斯文文地對修空說,結果被修空一口反了回來:「哈呀,要說武功,我還可以,現在是學經嘛。我一看見經書頭就大。」他拍着自己的腦門,搖了搖頭:「我看,修羅師弟的性格和聰慧是再適合這份差事不過了。師父。」修空轉而看着師父。慧學方丈看看自己的大徒弟,又看看自己的二徒弟:「為師知道你們的想法,東寺西寺,比不上住慣了的北寺,你們捨不得,可也要舍,須知有舍才有得,這也是為北庭寺後代子孫造福的貢獻之舉啊。」修空悶不吭聲,他聽着師父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只是實在不安於留在東庭寺,像他這樣常犯寺規的和尚在這裏一定待不習慣。修空半天嘟囔一句:「可是弟子實在不適合抄經,自寫得不好,也沒什麼耐心。」慧學嚴厲地指着修空言道:「你呀你,也知道自己缺乏耐心,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好好改正這一點呢。」修羅這時候走上前來:「師父,就讓弟子留在東庭寺吧。」修空為修羅的轉變而驚訝。慧學語重心長地對着二徒弟說:「你可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你可知答應下來要面臨的挑戰嗎?」「回師父,弟子都知道。弟子已經考慮清楚了,只等師父應允。」修空自是放了一口氣,只是覺得心中有愧,修羅總是這樣代替自己,犧牲自己的自由瀟灑來保護他這個大師哥。「阿彌陀佛,那你去找修敏、修沛一起到慧持方丈那兒報道吧。」

    第二日是正堂佛會,所有僧人一片肅靜,除了大開中門迎接香主和佛客們,與之進行交談外,只有誦經的僧人可以口念阿彌陀佛,其他僧人但有他話的都是對佛祖的不敬。

    正堂佛會由很多僧人參加,點了許多蠟燭在案前及地面的過道兩邊,樹上掛滿了黃色條幅。盤膝而坐於堂前大道兩邊的誦經僧人從早上九時一直誦經到晚上九時,是「九九歸一」的意思。

    三日的佛門要會轉眼即過,慧學師徒是最後離開的。修羅將師父和師兄送到了山腳底才返回。「嗨。」東庭寺門口,修羅剛走累了,無精打采的,被樹上跳下來的修勤嚇了一跳。「原來是修勤師兄。阿彌陀佛。」「你一定走累了,走,今天帶你去耍我們東庭寺的澡堂。」在人勞累的時候多麼期待有碗熱燙飯、熱水澡、暖被窩,修勤無疑讓修羅樂不可支:「多謝師兄。」「走吧,先去拿了換洗的衣袍。」「可我沒帶……」「沒帶衣袍是嗎?」修勤早就猜到:「我看,你該去找張瓜做一身。不過今天你可以先穿着修信師弟的,他和你身材相仿,你穿他的衣袍應該合身才對,我去找他說讓他借你一件。」他們走到寺里,寺中的小僧人經過他們身邊都對修勤尊敬有加:「師兄。」「師兄。」「大師兄。」紛紛向他問好。修羅仔細打量着這個他即將住上三年的廟宇,恢復了安靜以後,這兒仍不像北庭寺,那是一個小家,北庭寺只有他們四個人,廟宇人口簡單,而這裏的一切似乎都熱鬧了許多,是一個公共的場所。即便是現在已日落黃昏,仍有遊人和僧侶來往走動着。還有什麼不同呢?他慢慢地就會知道了。

    「你們三個自此可在我東藏書閣任意出入,只是不要將書籍污染或是帶走,三位師侄,老衲希望你們都能在此無窮獲益。」「謝師叔。」修羅、修沛、修敏被叫到方丈的房間裏,慧持方丈和他們一番簡單談話宣告了他們新生涯的開始。

    潛心禮佛,學習,可是在這之前修羅還是免不了孩子般的好奇心,他要把這兒的生活摸個透,並且,這也的確是很必要的。

    張瓜是住在東庭寺背後小廟子裏的裁縫。他為什麼會住在這兒?大多數東庭寺人都不知道,也包括修勤,所以修羅無意中問到這一點修勤沒有辦法回答他。「我們只知道他是個裁縫,會做衣服,他做的僧袍舒服又美觀,他還不收錢,只要我們提供布和線給他,無論多少件僧袍,他都免費給我們做。」「是嗎?那這個裁縫可真是個好人。」修勤:「我也這麼對他說,我對他說,『張師傅,你是個大好人咧。』可他卻很平靜地,拖着個臉回答我:『我不是』,這位師傅真的很特別耶。」

    忽然,一根長樹枝從上面掉下來,修勤接到手裏正好耍着棍子邊玩邊走。修羅的步伐穩定地跟着修勤共進,好像從來不會有什麼變化,他們一個像跳動的音符,一個像航行在五線譜上面的火車。

    張瓜的小廟裏卻放着一尊大神,那是戰神刑天的雕像。修羅不認識刑天,可見了雕像便一定要對其行禮才踏實。「張師傅,你在嗎?張師傅。」廟宇空空,想着自己可能沒有換洗衣服,可能還得借着修信的僧袍,心裏十分過意不去。修羅自語着:「不如,我下山買一件吧。我包裹里還有一些師父給我的盤纏。現在下山,天黑以前一定趕得回來。」修羅準備把這番打算告訴修勤,卻見修勤在桌案上揮灑着毛筆寫字。修羅走過去看,修勤便問他的身材尺寸,修勤照着一一寫下來。「我寫在這兒,要不了三天,僧袍就該送到寺里來了。以前我們也經常這樣。本來覺得有失禮貌,可是張瓜師傅要我們這麼做,久而久之為了方便,我們也就照做了,這樣子尺碼也不容易記錯,彼此都不用遷就對方的時間。」「一些繁文縟節,不一定時時都死守。」「好了,他看到就會馬上給你做衣服的,我們回寺吧,寺里還有很多事兒需要我做。」聽着修勤說自己在寺里有很多事情,修羅忽然就想到了以前在北庭寺里的工作。尤其是那口鐘,那鐘塔上的無限風光讓他好不捨得。「想什麼呢?」修羅被修勤一問驚醒:「哦,走吧。」看着修羅此時心不在焉,竟不像剛才總走在後頭,步伐也沒有了均勻緩速的調,低着頭把自己忘在腦後,修勤便猜到這個師弟的心思了。這,只有時間和習慣,只有對新生活的越加熱愛,能夠使他不那麼失魂落魄。「或許,應該快點讓方丈給他安排工作。」修勤認為醉心於事物之中是可以忘記煩惱的良方。

    食堂吃飯、佛堂念經、達摩堂練武功,修羅常常是一個人,偶爾會有修羅或者修信來陪伴他。他在這裏是客人,所以不用做事,是外人,所以也不受信任,他準備開始去做師父交待下來的事情,那才是他的使命。



2、佛會聯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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