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薛湄回眸,瞧見一人立在她不遠處。筆神閣 m.bishenge。com
她竟絲毫沒察覺。
薛湄身手不算特別好,敏銳度也不算很高,有人若是故意靠近,她沒留意到也情有可原。
定睛望去,那人站在涼亭的陰影處,溫柔的眸光格外幽靜,宛如盛夏里的一縷涼風。
薛湄微笑:「王爺。」
來的人,居然是安誠郡王蕭明鈺。
蕭明鈺走進了涼亭,細細打量了下薛湄的貓,笑道:「大小姐這貓,品相很不錯,眼睛很漂亮。」
說罷,他看了眼薛湄。
薛湄的五官不算特別出彩,只能算清秀,不過那雙眼睛也挺好看,尤其是她眉心的美人痣,宛如硃砂鑲嵌。
「王爺過獎,平平無奇一隻貓罷了。」薛湄道。
蕭明鈺不懂薛湄這明着謙虛、暗地裏夸自己貓的梗,只是笑了笑。他有雙特別好看的手,修長乾淨,伸過來輕輕想要摸阿丑的頭。
阿丑立馬呲牙。
薛湄錯開一步,避開了蕭明鈺的手:「王爺,我這貓很兇——您什麼時候到的?」
「小姐說想讓溫少爺給你做面首的時候。」蕭明鈺道。
薛湄:「……」
蕭明鈺看着她似被雷劈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薛湄很快回神,又是一臉恬靜無辜。
蕭明鈺似故意調侃她:「薛小姐志向遠大。」
「哪裏哪裏。」薛湄的口吻,已然是無所謂了,「美人千年難尋,想要佔為己有,人之常情嘛。」
這回輪到蕭明鈺吃驚了。
他對永寧侯府也算了解。旁人口中的薛大小姐,毫無尊嚴,就連家中管事婆子,她都要衝人家獻媚,低聲下氣。
她越是如此,越發沒有大小姐的尊貴,更沒人把她當回事。
這使得她更自卑,為人有些古怪,旁人不小心一句話,都可能會戳到她的敏感,讓她傷心落淚。
可眼前這女子,眉心痣似火,透出一種強烈到灼眼的勃勃生機。
她言語風趣、為人老道,有種久於江湖的老練和世故,怎麼都不像傳說中那小心翼翼的閨閣千金。
她還自製了珠算。
那珠算,就連她哥哥薛池,都不相信是她自創的。
因薛池的話,蕭明鈺也以為薛湄的珠算乃是旁人所授,對她並沒有特別的另眼相看;直到此刻,蕭明鈺才多看了薛湄幾眼。
「薛小姐爽快人。」蕭明鈺笑道,「我與你一樣,也喜歡美人。」
「王爺是喜歡我那未婚夫嗎?」薛湄眨了眨眼睛。
蕭明鈺:「朝中有人好南風,不過本王志不在此。薛小姐莫要擔心,本王不跟你搶人。」
「那我就安心多了。」薛湄道,「若是您要搶,我可搶不過。」
「為何?」
「您英俊多金,又權勢滔天,小女子哪有資格與您抗衡?不敢和您爭。王爺求庇護!」薛湄道。
蕭明鈺:「……」
不僅落落大方,臉皮還有點厚。
旁人哪怕想要巴結他,都是小心試探,用盡心思討好。不像她,這樣直接說出「求庇護」的話,真正腹黑利落。
蕭明鈺心情很不錯,坐定一旁:「想要本王庇護你,你可有什麼資本?」
「當然有了。像珠算那般賺錢的東西,我多的是。」薛湄道。
蕭明鈺心中一亮:「此話可有誇大之意?」
「沒有。」
「那你說說,你還有什麼?」蕭明鈺。
薛湄:「王爺,我來此地是赴宴的,您來做什麼我不知,不過此處不像是談生意的地方吧?」
蕭明鈺這才感覺自己心急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你說得對,是本王莽撞了。那麼,改日請薛小姐去王府小坐。」
薛湄道好。
她又問他:「王爺也跟溫家有交情?」
「你當溫家拿到皇商的資格,是走了誰的門路?」蕭明鈺笑道。
薛湄瞭然。
原來,這位王爺是溫家背後的大靠山。溫家跟着安誠郡王,賺得盆滿缽滿。
他們倆說了片刻的話,溫釗去而復返。
瞧見了他的身影,蕭明鈺突然身形一閃。薛湄一個眨眼,他人已經在幾丈之外的小徑,仿佛他剛剛從另一條路走過來。
此人武藝不俗。
薛湄眯了眯眼睛。
貓正在打量她,觀察她的表情。
薛湄斂了心神,就見溫釗一頭熱汗衝進了涼亭里,把一張禮單拿給了薛湄:「找到了,你快看看。」
薛湄的目光卻瞥向了蕭明鈺。
溫釗順勢看過去,立馬恭敬行禮:「郡王。」
蕭明鈺大尾巴狼似的,裝得他真是剛到的,信步走過來,一派溫文爾雅,好像剛剛偷聽薛湄自言自語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對溫釗道:「免禮。」
薛湄也假模假式行禮。
「薛小姐也免禮。」蕭明鈺道。
溫釗有點吃驚了:「郡王認得她?」
「本王與你大舅兄乃是同窗,時常去永寧侯府小坐。」蕭明鈺道,「故而見過薛大小姐。」
「我哪個大舅兄?」溫釗不解。
蕭明鈺:「……」
唉,長這麼好看有什麼用,就不能把美貌勻出一點腦子給他嗎?
「你二人談什麼?」蕭明鈺直接繞開了這個話題。
人家男女未婚夫妻見面,不管談什麼,外人都會避嫌走開。但安誠郡王不是一般人,他居然大咧咧坐下來,非要趕這個熱鬧不可。
好在薛湄知他偽裝,而溫釗腦子不夠使,想不到其他。
「聘禮。」溫釗道,「我要納妾了,她幫我瞧瞧送什麼聘禮才好。」
蕭明鈺那雙溫柔多情的眸子,睃向薛湄:「薛小姐尚未過門,就張羅替丈夫納妾,真是賢婦表率。」
他這般調侃,薛湄照收不誤:「王爺過譽了,小女子當不起,儘儘本分罷了。」
蕭明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找茬沒成功,在旁笑得更開懷。
他似圍觀一場好戲。
而薛湄也在看戲,只是她與他眼中的戲子,是不同的人罷了。薛湄看了眼禮單:「茶四斤、餅一擔、兩隻羊,十兩金瓶裝酒八樽,果若干,寶石一匣、點翠菱花一對,金燭台四對、紅寶石頭面兩套、孔雀紋錦綢二十匹、玫瑰紫緞二十
匹、白銀三萬兩、黃金一百兩。」
薛湄看完了,心想:「我還挺貴的。這錢由我出,我難道是冤大頭嗎?不行,我得從薛家把這些東西給摳出來。」
這禮單中,白銀、黃金除外,還有八個用來裝酒的金瓶,每個都是一斤黃金打造,這可就貴了,必須把這個的價值也算上。
她快速把這些東西,記在了腦海里。
安誠郡王見薛湄瞧完了,居然說:「給本王也瞧瞧,使得麼?」
聘禮是挺隱秘的東西,除了茶、餅、牲、酒這些必備的,其他各家都不同。薛湄看也就看了,他一個外人居然也想看?
薛湄還沒想好拒絕的詞,溫釗已痛快答應了:「當然使得,又不是什麼珍寶,還不給瞧?」
說罷,他從薛湄手中,把那禮單一把扯了過去。
薛湄:「……」腦子這種東西,溫少爺一點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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