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南寶衣沿着迴廊,往松鶴院走。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廊外秋雨淅瀝,芭蕉聲聲。
荷葉蹙着眉:「小姐,南胭剛剛說,她足不出戶,就能讓夏晴晴家破人亡……夏家可是蜀郡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南胭只是個小姑娘,怕是吹牛吧?」
南寶衣笑容乖甜:「她很聰明,既然在我面前放出話,那麼她一定能做到。只是做到了又如何,終究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最後得利的,還是我。」
荷葉鄭重地點點頭,「也是,南胭和夏晴晴斗得兩敗俱傷才好呢!」
南寶衣回到寢屋,又盯上了那盆龍墨。
「都說好盆景是修剪出來的,權臣大人這盆墨菊也不打理,瞧着亂糟糟的,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罷了,念在他大方借給我的份上,我便為他修剪一下,也算是報答他的恩德。」
她拿起剪刀,按照自己的心意,左邊剪一下,右邊剪一下。
卻發現沒剪齊整。
她想了想,再右邊剪一下,左邊剪一下。
卻越發不齊整了!
「修剪盆栽真是一門技術活兒呀!」
她拿來尺子細細測量,心裏有了把握,才重新操刀。
剪來剪去的,她把那株枝繁葉茂的墨菊,剪的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花枝。
「唔……」
她盯着僅剩的一朵花苞苞,陷入了沉思。
現在栽贓陷害到姜歲寒頭上,還來得及嗎?
荷葉領着紅兒進來了。
紅兒福了一禮,恭敬道:「五姑娘走了之後,奴婢隨時盯着南胭的動靜。她寫了一封信,命奴婢差人送去夏府。奴婢悄悄看了眼,那信是寫給夏姑娘的,語調很是得意,說府上有神醫,能治好她的肺癆。還說如果夏姑娘需要,也可以請神醫為她治療花柳。只是神醫的診金相當高昂,得花費上百萬兩白銀。」
荷葉不解:「小姐,這麼看來南胭很友好呀,一點兒也沒有要對付夏晴晴的意思。」
南寶衣凝着墨菊。
是啊,南胭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紅兒與荷葉退了出去。
她對着龍墨發呆時,秋風吹開綺窗,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屋子裏。
蕭弈負手盯着小姑娘的背影,又順着她的目光望向那盆墨菊。
全天下僅此一株的龍墨,竟然被修剪得光禿禿!
他在朝聞院就預感到不妙,特意過來瞧瞧,沒想到他的花兒果然發生了不測!
他一張俊臉立刻沉了下來:「南寶衣!」
南寶衣驚了一跳,急忙轉身,「二哥哥!」
蕭弈上前,將那盆墨菊托在掌心。
他花重金拍下來的花兒,好不容易結了一層花苞,眼見着再有兩三天就能綻放,結果被南寶衣剪得只剩一根光禿禿的花枝!
南寶衣見他神情肅殺,暗道自己恐怕辦壞了事。
她連忙把剪刀藏在背後,細聲道:「二哥哥怎麼突然造訪?也不派侍女提前遞個帖子什麼的,叫嬌嬌好生惶恐……」
蕭弈面色陰沉。
惶恐?
就南嬌嬌這樣的小姑娘,大膽到安排假欽差住別人家裏去的小姑娘,會惶恐?!
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不去看那株可憐的龍墨。
古時候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只為博褒姒一笑。
他不說效仿,最起碼也該大度些。
這麼勸說着自己,他冷淡地撩袍落座。
叩了叩花幾,他又盯了眼那盆可憐的龍墨,終究還是咽不下那口氣:「打算如何賠償?」
如果弄壞這盆花的人是姜歲寒,他早就送他去地牢受刑了。
現在他只是讓南嬌嬌賠償,他覺得自己真是相當大度。
南寶衣恭敬上前,親自給他沏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好好的提什麼賠償呀,多傷感情!這是二哥哥愛喝的大紅袍,您嘗嘗我沏茶的手藝。」
蕭弈面無表情,看在小姑娘記得他喜好的份上,還是接了那盞茶。
南寶衣看着他輕撫茶蓋。
他的指尖修長白皙,低垂的眉眼格外俊美矜貴。
她欣賞了片刻美色,正色道:「二哥哥,我有個不明白的地方,希望你能指點我。」
她把南胭寫的那封信說了一遍,「這封信明明很友善,為什麼會害夏晴晴家破人亡呢?請二哥哥為我解惑。」
蕭弈淡淡道:「南胭第一次為夏晴晴出主意,結果卻害夏府損失了上百萬兩白銀。」
「是,因為桑田之事。」
蕭弈又道:「她第二次為夏晴晴出主意,卻害夏晴晴身染花柳丟失清白,又連累夏家聲名狼藉。」
不止如此,夏富貴甚至割捨一半家產,用來賄賂他保全夏家。
南寶衣訕訕:「這兩個小姐妹,還真是一個敢想,一個敢做啊……」
蕭弈慢悠悠道:「夏富貴膝下只有夏晴晴一個嫡女,但庶女卻不在少數。夏晴晴屢次令夏家蒙羞,如今已是廢棋。試想,一枚廢棋希望家裏拿出上百萬兩白銀為自己治病,夏富貴會答應嗎?」
南寶衣豁然開朗。
她接着分析:「夏老爺為人吝嗇刻薄,定然捨不得拿銀子為她治病。以夏晴晴那個脾氣,肯定會在家裏大吵大鬧。夏夫人很溺愛她,無論如何都會為她籌集這筆巨款。一旦夏夫人和夏老爺出現分歧,爭吵在所難免。兩位當家人鬧得厲害了,夏家生意肯定會受影響。他們家分崩離析,指日可待!」
她分析完,很有些慚愧。
她以為自己挑撥南胭和夏晴晴內鬥,就已經是很聰明的計策。
可是如今看來,南胭十三歲就如此深諳人心,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前世她敗在南胭手上,不是沒有道理的。
「二哥哥,經此一事,我越發覺得自己見識短淺,智謀幼稚。從今往後我要發奮讀書,無論是兵法還是謀略,我都要涉獵一二!」
蕭弈掀起眼皮看她。
小姑娘舉着稚嫩的拳頭,一副要發憤圖強的模樣。
可是他知道,這小姑娘骨子裏繼承了南家人不愛文墨的毛病,恐怕壓根兒啃不下那些兵法謀略。
他挪開視線。
罷了,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他今後稍微指點些吧。
只是這一移開視線,他又看見了那株光禿禿的龍墨。
心裏面那個鬱悶呀!
他的花兒呀!
他摩挲了一下茶盞,突然似笑非笑:「解決了你的困惑,不如嬌嬌也為本侯一解困惑?」
南寶衣無辜歪頭:「二哥哥有什麼困惑嗎?」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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