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峰。」
姜鑫很快給了回答。
安雪輕咬着下唇,冷嗤一聲,說:「知道了,謝謝。」
「那先掛了,有事再聯繫。」
姜鑫聽出安雪的語氣有些變化,推測是自己的回答,對之前的案子,有了某些影響。
他很識趣地掛了電話,端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修長的手機,快速敲擊鍵盤,將這份「藥敏報告」打進電腦。
安雪沉着臉,看着已經黑屏的手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收起手機,來到更衣室外的窗前。
室內,吳峰剛剛脫下無菌服,小麥色的身板,顯得非常結實,一看就是長期鍛煉的產物。
這樣的人,一般有着極強的自律性。
同時,工作效率和生活抗壓能力,也是極高的。
這麼推測的話,他怎麼可能對於幾個差評,就耿耿於懷呢?
安雪蹙眉想着,見他轉身,立刻側身躲避。
幾秒鐘後,確定對方沒有發現自己,才緩緩轉頭,繼續往窗內看去。
只見,吳峰的左上臂內側,顯出一個藍黑色印記,若隱若現的。
安雪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腦中閃過一道激靈,立刻衝進更衣室,一把扣住了吳峰的左臂!
果然,那不是胎記,而是她一直都在尋找的彼岸花紋身。
「安,安警官,你這是幹什麼?」
吳峰身上是穿着白色汗衫背心的,但是看到安雪闖入,還是下意識地拉起襯衫,擋在了胸前。
安雪冷眼看着他,不禁自嘲地笑了起來:
「我還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的演技這麼好!」
「什麼演技?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吳峰一臉無辜地看着她,眼神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都這樣了,還不說實話嗎?」
安雪用力按住他的左臂,說:「你別告訴我,這朵彼岸花是你的胎記。」
「不過是一個紋身而已,安警官幹嘛這麼緊張?」
吳峰笑了笑,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只是紋身而已?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安雪真的佩服他的演技,即使現在,他臉上依然是那種特別單純無辜的表情。
「安警官這話,我就更聽不懂了。」
吳峰擰着眉,滿是不解地看着她,說:「難道說,這個紋身,對安警官有着特殊的意義?」
「你說呢?」
安雪不答反問,語調低沉,能夠清楚感覺到她的耐心正在一點點缺失。
「我是真不知道。」
吳峰搖了搖頭,特意湊到安雪耳邊,小聲道:「這個圖案,我就是看着好看,才讓紋身師傅刺上去。難道,這樣也有罪嗎?」
他嘴角勾着淺淺的弧度,神情頗為曖昧。
不得不說,現在的他,跟之前務實的外賣騎士,簡直判若兩人,含笑的眸子,透着幾分反派專屬的邪魅。
「少裝糊塗!」安雪手上的力度加重,厲聲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這個紋身
「嘶……疼!」
吳峰吃痛地皺眉,好似完全聽不懂安雪的問話,說:「安警官,你這樣可算是濫用私刑,我可以投訴你的。」
「投訴我?」
安雪覺得這是自己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冷聲道,「你一個殺人兇手,有什麼資格投訴我?」
「殺人兇手?」吳峰的表情看起來非常驚訝,嘖了嘖嘴,說,「這個罪名,從何說起呢?」
「從你教唆殺人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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