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鐘後,葛齊安撫好了村民,便去了村部會議室。
此時,安雪和何以綱已經將一干人等,安排到了不同的房間。
葛村長和阿蘭姨,是各自獨立的房間。
20分鐘後,葛齊安撫好了村民,便去了村部會議室。
此時,安雪和何以綱已經將一干人等,安排到了不同的房間。
葛村長和阿蘭姨,是各自獨立的房間。
至於阿梅,阿春和阿秋三位老太太,則安排在同一個房間。
另外還有一個村幹部阿德,則是和安雪、何以綱一起,在會議樓最門口的大廳坐着。
安雪拿着手機,問道:「阿德叔,這部手機,是誰的?」
「是阿菊給我的。」阿德低着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用眼神詢問何以綱:我能抽根煙嗎?
何以綱點了點頭,拿出打火機,幫他點了根煙。
「說一下吧,死者阿菊和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葛村長和阿竹的事情的?」
「一年前就知道了。」
阿德抽了口煙,嘆了口氣,說:「當時,我就勸她跟老葛離婚。可是,她沒答應。結果,昨天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你知道蛔蟲蠱嗎?」
安雪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水眸專注地凝視着他,觀察着他的反應。
「知道。」阿德點頭。
「那誰會製作這種蠱呢?」
「阿蘭她們都會製作。」阿德見安雪的表情有些驚訝,便解釋道:「蠱毒師本身什麼蠱都會製作,只是有人更擅長某種蠱毒而已。比如阿蘭就最擅長金蠶蠱。」
「那誰更擅長細菌蠱呢?」
「細菌蠱?」
阿德搖了搖頭,說:「沒聽過這種蠱,但是如果你想問,不用蟲卵之類的做蠱的蠱毒師,應該是早就過世的阿夏。」
「阿夏?」
「嗯,夏屋就是她生前的住處。」
阿德解釋道:「她製作的蠱,原料多數是瘴氣,和有毒的植物。所以,她是不同於阿蘭她們的蠱毒師。」
「那阿夏是怎麼死的?」
「為了就阿菊,不小心殞命的。」阿德說到這裏,有點感慨,長長嘆了口氣,說:「那一年的雨季,雨勢兇猛,持續時間也很長。阿菊當時懷孕6個多月,身子比較重。她和阿夏約好,在雨停的時候,去林中采些能夠食用的鮮蘑菇。沒想到,中途下起了大雨。兩人只能躲進了山洞裏。本以為,拿雨下一會兒就會停的,沒想到下了三天三夜都沒有停止。最終,兩人商量冒雨回去。誰知道三天的暴雨,導致路面泥濘濕滑。
阿菊一不小心腳下踩空,差點就被洪水捲走了。幸好,阿夏救了她。可最終,阿夏卻沒能自救,丟了性命。」
「那阿夏的制蠱術,有人繼承嗎?」
「有,阿夏曾經收了一個徒弟的。」
「那個徒弟叫什麼名字?」安雪覺得阿夏的徒弟,很有可能就是緒豪。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阿德搖了搖頭,說:「具體的情況,你可以問另外幾個老太婆。她們應該比我更清楚一點。」
「你說她們是七姐妹?」
「嗯。」
「梅蘭菊竹,春夏秋。」阿德笑了笑,說:「好像是年輕的時候,因為彼此經歷了一些事情,她們七個就成了金蘭姐妹,並且捨棄了以前的名字,以『梅蘭菊竹春夏秋』來命名。阿菊之所以選擇『菊』字,好像是因為她出生在菊花盛開的日子。」
「她們七個,感情怎麼樣?」
「起初可能不錯吧。後來,就難說了。」
阿德冷嗤一聲,說:「因為她們好像都跟葛老爹有過感情糾葛。」
……
安雪意識到這又是一個渣男和痴女們的故事。
她做好了筆錄,道:「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殺害阿菊和阿竹?」
「肯定是老葛!」阿德的回答非常篤定,並且說出了自己的推測:「不過,他一個人是完成不了的,一定有幫凶的!」
「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有幫凶呢?」
「因為他不是蠱毒師,所以必須找人殺人。然後,阿菊、阿竹和他的關係是最親密的,所以他想下手,易如反掌!」阿德是完全不隱藏自己對村長的厭惡之情。
「那你覺得而他的幫凶是誰?」
「這個得看他又看上了哪個人了。比如阿秋,就不錯,性格也相對溫和。」
「這些話,你是有證據,還是只是你的猜測?」
「猜測。」
阿德回答得還是挺爽快的,笑了笑,說道:「你們可以朝着這個方向查嘛。」
「好,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安雪把手中的鋼筆給他,「麻煩你,簽個字。」
阿德拿着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安雪拿回記錄本,對着阿德說:「好了,阿德叔,如果有別的問題,我們會再找你了解的,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我不走,我要看你們把老葛抓起來。」
阿德說着,把椅子搬到門口的位置,一邊抽着煙,一邊靠着椅背坐等着。
安雪無語地撇了撇嘴,轉頭朝着何以綱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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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聳了聳肩,回了個無奈地笑容。
「走吧,去跟阿蘭姨聊聊。」
「嗯。」
安雪沒有再理會阿德,和何以綱一起進了單獨的辦公室。
阿蘭姨就坐在裏面,一看到安雪和何以綱,便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到底要多久,才能查清楚真相?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殺人,阿菊和阿竹的是跟我無關!」
「這份名單,就是青軋村和花嘎村里,所有蠱毒師的名單。」
「是。」
「為什麼沒有緒豪?」
「緒豪?」
阿蘭笑了笑,說:「他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死了?」安雪一臉驚訝道,「這不可能!上個星期,還他在W城做理髮師呢!」
「安警官,你是見鬼了吧?緒豪是阿夏的徒弟,三年前因為到雨林中採藥,被毒蛇咬了,就已經死了。他的屍體,還是我和阿梅她們一起收殮安葬的。」
「怎麼可能?」安雪有些不能理解了,「那在W城的是誰?」
「我不知道,但是緒豪確實已經死了。」阿蘭給了非常篤定的回答。
安雪聽完之後,腦中一個激靈,聯想起之前的警告信息,得出的結論,就是彼岸花。
「那就說一說,你和阿菊她們七姐妹的故事吧。」
何以綱看出安雪的心緒不寧,便接過話題,繼續問道:「為什麼村長和阿秋,都覺得是你下蠱害死了阿菊和阿竹?」
「我怎麼知道!」
阿蘭氣惱地瞪着何以綱,雙手用力拍着桌子,說,「可能老葛和阿秋才是真正的兇手,他們合謀害死了阿菊和阿竹,然後嫁禍給我!」
「可是,阿竹冰箱裏的涼拌米線,已經檢測出有蟲卵了。而這些米線,是她從你那裏帶回家的。所以,你目前的嫌疑,是最重的,除非你有證據證明,阿竹冰箱裏的米線,不是你做的。否則,等市裏的同事接手案件之後,你一定會帶走的。」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沒有給阿竹下蠱!」頓了頓,似乎是觸動了內心的感情,輕嘆了口氣,說道,「我承認,當我知道阿竹和老葛的事情之後,我是很生氣,可是我沒有想過要傷害自己的姐妹!如果,他們說我因為嫉妒,懷恨在心,那麼其他人也是有這樣的動機。」
「為什麼?」
「因為,我們幾個,都喜歡過老葛。」
……
何以綱之前聽阿德陳述,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所以現在聽了阿蘭姨的陳述,也不是太意外。
「但是,你們應該是立誓,此生不嫁的吧?」安雪似乎是平復了心情,接着提問道,「為什麼阿菊會成為村長夫人?」
「這個,得從25年前說起了。當時,我們都在雲城市裏的紡織廠里做工人,而且被分到了一個班上。漸漸的,就混熟了。我也沒想到,除了我以外,她們每個人都過得不開心。有些是因為父母重男輕女,有些則是因為對象很渣。而我,是因為有個喜歡打人的丈夫。」
「你當時已經結婚了?」
「是啊,那時候我剛結婚一年。但是,挨打的次數,卻已經數不清了。」說到這裏,她低頭垂眸,表情非常傷感,「那時候,對我來說最開心的就是在廠里上班,然後跟班上的那些姐妹一起吃飯聊天。然後,我們七個人一起玩的時間,越來越多。我丈夫就發瘋似的衝到廠里,要廠長開除我!我當然是不願意的,所以我就向他提出了離婚。可是,他不答應,還把我關在了家裏。」
「阿菊,也就是村長的老婆,見我一直都沒有回廠里上班,就聯繫好了另外五個姑娘一起,到我家找我。得知了我的情況之後,就打電話報了警。雖然當時,我的丈夫,礙於警察的面子,把我從房間裏放了出來。可是,等所有人離開之後,他又打了我,把我關回了房間。原以為,我這輩子都沒辦法擺脫他的糾纏了。誰知,第二天一早,沒想到第二天,他就暴斃身亡了。」
「怎麼會這樣?是你對他做了什麼嗎?」
「沒有,我什麼都沒做。」
阿蘭搖了搖頭,說,「法醫解剖屍體之後,得出的結果,也只是他突然感染了病毒,不治身亡。」
「病毒?」安雪立刻明白道:「是阿夏對你丈夫下了蠱?」
「是。」
阿蘭笑着點了點頭,說:「我們幾個,雖然都是蠱毒師,但是阿夏最厲害,因為她下的蠱,是無形的細菌和病毒。」
「後來呢?你們就義結金蘭了?」
「對。」
阿蘭笑着說道,「我當時只覺得自己重獲新生了,所以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對這幾個姐妹好!卻沒想到,厄運是會傳染的。之後沒多久,阿秋就被她當時的男朋友騙了全部的積蓄。阿梅則因為爛賭鬼的父親,被人追債。至於阿竹,意外懷孕,找了小診所處理,結果大出血,差點命都沒有。於是,我和阿夏,阿菊和阿春商量,出錢出力,幫另外三個姑娘走出了困境。」
「說到這裏,你和阿秋,阿梅,阿竹,都經歷過了人生的低谷期,你們立誓自梳,終生不嫁,我可以理解,但是阿菊,阿夏和阿春,又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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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菊是之後沒多久,檢查出了癌症。所以,她變得心灰意冷。至於阿夏,她心裏有個人,而且一直都在等那個人回來找她。可是,等了五年,都沒有等到。所以,她對男人的承諾,失去了信心。最後說阿春,她當時年紀最小,所以什麼都願意聽我們的。只要是我們決定的事情,她都會遵循。」
「就這樣,你們七個人就立誓自梳,終生不嫁?」
「是啊。」阿蘭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可惜口頭的誓言,根本不能當真的。就在我們做下這個決定的第二年,老葛出現了。他年輕的時候,真的可以用俊美無儔,風流倜儻來形容。他當時是來我們廠里訂製布料的。然後就對阿菊一見鍾情了。」
「他追求阿菊的同時,是不是還追求其他人?」
「嗯。」阿蘭點了點頭,說:「我們七個,可能就阿夏,沒有被他追求過。或者說,阿夏直接拒絕了他的追求。」
「老葛這樣周旋在你們中間,你們真的都沒有察覺嗎?」
「起初真的沒有察覺,因為大家說好了此生不嫁的。所以,他追求我們的時候,我們是彼此隱瞞的。」
說到這裏,阿蘭低下頭,自嘲的笑道,「所以,女人之間的友情,真的經不起推敲。」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老葛風流成性的?」
「當我們得知阿菊懷孕之後,七個人的友情,第一次崩了。」
阿蘭閉上眼睛,深呼吸道:「不過,因為有阿夏從中調解,所以,我們最後還是和好了。而且,答應讓阿菊和老葛結婚。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理應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只是,我沒想到,時隔多年,阿竹和老葛又糾纏在一起了。我當時真的是非常生氣的!」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阿竹和老葛的事情的?」
「兩個月前。我去給阿竹送水果,無意中撞見的。之後,我有跟阿竹深談過一次。但是,她不聽我的。」
「所以,你應該更生氣吧?」安雪可以明白她那種被好姐妹背叛的心情。
「是!我非常生氣,可是我沒有蠱害阿竹!因為這個多年過去了,我明白一個女人,守着『此生不嫁』的誓言,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所以,冷靜之後,我沒有怪阿竹,只是讓她不要傷害阿菊。因為阿菊的癌症轉移復發了,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阿菊的癌症復發了?」
「嗯。」
阿蘭點了點頭,說:「當時是我陪着阿菊去醫院做的檢查,醫生對她隱瞞了病情,卻把真相告訴了我。阿菊最多還有半年的時間。」
「這件事,告訴了老葛和阿竹嗎?」
「說了。因為我要他們答應我,不傷害阿菊,一切等阿菊離開之後,他們想怎麼在一起,都可以。」
「那除了你,老葛和阿竹之外,還有其他人知道阿菊的病情嗎?」
「應該沒有了,除了老葛和阿竹,我沒有對其他人說起過阿菊的病情。」
聞言,安雪換了一個角度,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在不知道阿菊病情的姐妹中,誰跟阿菊的矛盾最深?」
「要是這麼說的話,和阿菊矛盾最深的人,應該是阿秋。」
「為什麼?」
「她應該是我們當中最羨慕和嫉妒阿菊的人。」阿蘭看出安雪和何以綱的疑惑,連忙解釋道:「因為阿秋一直都想找個長相帥氣,又多金的男人結婚。老葛剛好是這樣的男人。」
喜歡偵婚之法醫老公住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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