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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已經沒有了。但此時的長安,卻打心底的渴望有一柄利刃可以狠狠的刺傷他,讓他痛一些,讓他能夠喊出來,哪怕是嘶啞的叫喊聲。
虛無,空幻。
感受不到了,感受不到身體了。
不。
是靈魂找不到歸家的路了。
那種感覺愈發強烈,似乎是意識被人從肉體中狠狠扯出,飄離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回憶已經變得斷斷續續的了,長安只記得零星的幾個片段,但在這沒有時間,沒有光亮的世界之中,這些依舊帶着稍許溫度的記憶,哪怕是令他害怕的,也是甘之若飴。
「切割靈魂?」蘇玉梨一臉驚愕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你這是什麼要求?切割靈魂你知道意味着什麼麼?」
「知道,肉體喪失一切與靈魂的聯繫,而靈魂只能在沒有依憑的情況下存活三分鐘,隨後必定會消散。」長安一臉平靜的點點頭,蘇玉梨感覺,眼前這個平凡的少年似乎比她還懂得靈魂。
「你知道還要這樣做?」
「特殊原因,請見諒。」長安微微躬身,語氣十分誠懇。
「不行。」蘇玉梨斷然拒絕,「這是殺人,我做不到。」
「我會付給你報酬的。」長安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而且我會讓靈魂存於肉體之中的。我有準備。」
「什麼準備不準備的,不行,你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會幹。」蘇玉梨連連搖頭,宛如秋水般的眼眸里滿是慍怒:「你到底知不知道切割靈魂的後果啊?你這個小孩怎麼一點都不自愛呢?就算你靈魂存留在肉體裏……」
「肉體與靈魂切割後,就算靈魂依舊存在於肉體,那麼只要肉體死亡,那麼靈魂會直接消散,再無任何痕跡。而且,肉體受到的任何傷害,都會以雙倍的痛楚歸還給靈魂。」長安臉上沒有任何波動敘述,仿佛說的這種下場不是自己一樣。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長安看着眼前宛如高中生般的可愛女孩,彎下腰,十分真摯的說道:「但是我有一個不得不去做的事情等着我,我十分需要你的幫助。」
「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啊?!」蘇玉梨十分氣惱,她覺得這幾百多年來,眼前這個半大不大的毛頭小子是最讓她感到生氣的一個人。然而,當長安下一句話說出口時,蘇玉梨呆住了。
「您可以為了三十二個烈士守五十年的衣冠冢,尋找他們迷失的靈魂。我相信,您可以幫我的。」
蘇玉梨一身灰色的布衣,嬌小的身軀蜷縮在大大的竹椅上。秀美的容顏上散落着一層暗淡的陰影。
這座偏僻的山林已經入了秋,滿地都是枯黃的落葉。唯一的一座村莊,也早已滿是殘磚斷瓦,青苔滿布的無人之境了。但唯有一座小小的竹屋,還有些許人煙。
蘇玉梨身披着一件淺綠色的繡白斗篷,輕輕的推開後山路上的石頭,向着深林中指了指,示意長安跟上她的腳步。
走了約莫十里地,原本狹窄而悠長的土路一下豁然開朗,一片方方正正的空地出現在二人眼前。這空地附近沒有任何的雜草,只有清秀淡雅的梨花,在深秋的寒風中微微搖曳。
「十萬人去三萬歸,六萬孤魂游邊林。」蘇玉梨指了指遠方,輕聲說道:「再過三十里,就是那一批遠征軍走過的路。」
長安看得到蘇玉梨眼中的黯然,他知道,那一次遠征軍,去了當時宛如人間煉獄般的緬甸,到了四五年的時候,十萬的年輕人,最後只有不到三萬人能夠回到中國。
「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幫你麼?」蘇玉梨看着眼前刻着三十二行字的石碑,抿着嘴唇問道。隨後沒等長安說話,她緩緩的走到石碑前,彎下腰輕柔的撫摸着那一塊石碑。
「知道麼?」蘇玉梨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似乎是在對長安說,也似乎在對石碑上的人名說道:「三十二人里,最大的只有二十二歲,最小的跟你一樣大,十八歲。」
「那座村子是後來政府搬遷搬走的,那一天夜裏的那場戰火沒燒到村莊。」蘇玉梨站起身,藍底白紋的斗篷兜着稍許陽光。
「他們不知道我的存在,也不知道我會什麼時候回來。他們就在不遠處,跟日軍在雪地里耗了三天三夜,最後他們的屍骨只找回了三具,剩下的,不知所蹤。」
「我回來時,一批帶着傷的日本人滿目猙獰的正要往村中去,恰好碰上了我,我就把他們殺了。我故意留下一個,為了問清事情的原委。而這個日本人,在臨死前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如果有地獄,我會好好問問那三十二個瘋子,你們憑什麼。」蘇玉梨閉上眼,身旁的秋葉颯颯作響,仿佛有許多人在言語一般。
長安一時沒有言語,只是默默的看着石碑。良久,長安轉骨頭,對着眼前抱着雙臂的蘇玉梨,輕聲問道:「您現在找到多少了?」
「三十一個。」蘇玉梨回答道,「最後一個是他們的隊長,叫韓景遇。他是第一個發現日軍的,也是第一個沖向日軍陣地的。我找了他二十二年,到現在也找不到。」
「南海的龍王,曾經收留過一位英魂。」長安靜靜的端詳着石碑上的名字,對一旁的蘇玉梨說道:「哪位英魂不知自己的名諱,也不知生卒。終日裏除了安靜端坐之外,就是面朝南方,持刀而立。」
「是他。」蘇玉梨怔了一下,眺望着南方的天空,雙手微微攥起,「他第一個打空了子彈,隨後拿着刀向着陣地衝去。我後來去看了,那個陣地就在南方。」
「為什麼?」蘇玉梨從回憶中走出,她偏過頭,頗具複雜的看着長安:「你明明可以憑此作為交換的。」
「我請求你幫我,這是我作為一個訪客的目的。」長安搖了搖頭,隨後說道:「但幫你讓這三十二名英魂重歸故里,是我作為一個人的責任。」
「我會發自內心的感激你。」蘇玉梨抿着嘴唇,眼裏的堅定也少了稍許:「但我還是下不去手,我做不到。」
長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伸出手,將自己的手腕展示給蘇玉梨。
當蘇玉梨看到長安手腕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神突然一凝,原本如黑珍珠般的眼眸頓時一緊,隨後一道白玉般的光痕附着在長安手上。而蘇玉梨的眼眸,也被一層溫潤的玉色覆蓋。
「深潛者印痕……」蘇玉梨鬆開長安的手,抬起頭,不敢置信的對長安說道:「你是要接觸……祂們?」
「是的。」長安點點頭,收回了手,「二十日內,深潛者的印痕會逐漸消退,如果計劃沒有紕漏,我會在三日後啟程,最晚十天到達。」
「你是在威脅我麼?」蘇玉梨眼眸中閃過一絲怒火,但她依然沒有發作,只是冷冷的問道。
「不。」長安搖了搖頭,嘴角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我只是在逼自己一把的路上多走了一步。」
「過來。」蘇玉梨盯着長安的眼眸,良久之後,蘇玉梨冷冷的撇下一句話,轉頭走向了自己的竹屋。
當長安再度睜開眼時,一種意識與肉體的割裂感迎面襲來,長安一聲悶哼,跪倒在地。
「你還有三分鐘。」蘇玉梨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對長安說道:「如果你三分鐘後還是沒有拿出你留下靈魂的手段,那麼你就永遠都無法回歸肉體了。」
「夠……了……」長安強忍着感官和精神上的錯位,想要將手伸進自己的衣服里。
蘇玉梨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長安嘗試着抬起手,可不知為何,他明明大腦里已經做完了這個動作,可身體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去執行。
長安咬着牙,艱難的翻過身,狠狠地用頭砸了一下地板,頭顱里劇烈的疼痛讓他有了一絲的情形,接着這一瞬間,長安連忙從衣服中拿出一顆周身浮現着古老字符的黑色珠玉,費力的將其服下。
「燭龍賜玉?」蘇玉梨微微抬起的身體又坐了下去,她搭在椅子上的手輕輕動了一下,身後的金絲便緩緩退去,將一顆紅色蓮藕放回原位。
過了片刻,長安喘着粗氣,強撐着身體站起身來,向着蘇玉梨躬身致意:「萬分感謝,我會記住您的恩情。」
「燭龍那小子可不好說話,你怎麼讓他給你的玉?」蘇玉梨揮了揮手,岔開了話題。
「一捧四尾狐的尾毛。」長安如實回答道:「他需要這個來找回遺失的記憶。」
「和他愛人的記憶?」蘇玉梨瞭然的點點頭,「怪不得,如果是這樣倒也有可能。」
「我先走了,給您添麻煩了。」長安拱了拱手,對着蘇玉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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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秉承着單女主,不迪化不龍傲天不降智
「靈魂割裂,就算你服用了燭龍玉強行將靈魂留在體內,也會有至少五個時辰的飄忽感。」蘇玉梨皺了皺眉,微微側過頭不再去看長安:「側屋有個木床,上面的被褥都是新的,你去幫我收拾收拾,順帶休息一會也可以。」
說罷,蘇玉梨揮了揮衣袖,飄飄然的走進了自己的屋中。
長安看了一眼竹椅扶手上的手印,嘴角不自覺的浮現一抹笑意。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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