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會變,時好時壞,氣氛也會變,原本輕鬆溫馨的氣氛因小姑娘一句話忽的冷凝,變得極為怪異。
小丫頭要開始鬧騰了。
冷麵神的俊容微微一緊,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起來,小丫頭的本性就是張牙舞爪,乖巧溫順是暫時的,現在本性爆露無疑,果然不能指望小丫頭會老實聽話的接受安排。
再細細一想,滿心無力,小丫頭能忍到現在已是很不容易,沒在醒來的時刻當場發飆也是看在蘭姨的面子上,若沒有蘭姨,小傢伙百分百爆走。
留不留得住留不得留得住……
被自家老娘遺忘,自甘當空氣的狄朝海,默聲碎碎念,首長想留小姑娘在家休養,小妹妹會接受嗎?他覺得有點懸哪。
蘭姨目光飛快的從兩青年面孔上掠過,見施教官滿面無奈,自家兒子啥表情也沒有,心裏頓時有數了,小女娃兒這是要鬧脾氣的前兆吧?
「小閨女,咱暫時不回學校,一會兒去醫院,讓赫醫生給你把把脈,複查健康狀況再說,好不好?」孩子們不聽話時兒子要打,閨女要哄,對小姑娘當然要哄,哄才是上上策。
「蘭媽媽,是去醫院做檢查,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
蘭媽媽的語氣溫柔綿軟,曲七月捨不得跟她唱反調,睜着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瞅着對方,小眼神非常認真的懇請真話,懇求別欺騙。
醫院也是亂七八糟的地方,不過,只要不是捉去捉鬼滅妖的干白工,去做健康檢查可以接受,何況胸口後背天天疼,確實有必要去檢查是不是又內傷了。
「真是去醫院,放心啦。」
「哦。」
曲七月淡淡的哦了一句,直犯嘀咕,去醫院檢查的話,誰付醫藥費?
她是被拐去任務才受傷,是不是該算工傷?可是,如果讓她跑去問煞星,她不樂意,如果不算,豈不是要自己付錢?
想到費用問題,忍不住抱緊包包,工傷工傷,要算工傷啦,小巫女窮,木錢!
「蘭媽媽,醫院收費好貴好貴的。」如果不算工傷,還是不要去醫院了,可以找騷包大叔免費看病。
「不用擔心費用,不要你墊付的。」小傢伙怕人打她包包現金的主意吧?
看到小姑娘護包包的反應,蘭姨又想起昨晚小傢伙睡着了也死守包包不放的樣子,忍不住樂得肚子抽筋,小閨女整個兒就是個小守財奴,好可愛的守財奴。
「蘭媽媽的意思是說算工傷?」真的咩,說話算話,煞星會不會反悔,以後拿此作理由坑她加倍賠錢?
「嗯,算工傷。」
點頭,蘭姨不會告訴小閨女說哪怕不算工傷,也該由小榕付費用,不用小姑娘自個掏錢的。
「噢,什麼時候去?」去吧去吧,聽騷包大叔喋喋不休總比看煞大叔的冷臉好,騷包大叔好歹是個暖男,煞星大叔板着殭屍臉,跟誰欠他幾百萬似的,冰山一座,看着磣眼。
「收拾一下就走,過去大約正好趕上赫醫生上班。」
蘭姨笑着順手摸小閨女的小臉蛋,樂呵呵的。
搞定了?
狄朝海滿面驚詫,老娘好像沒做什麼吧,怎麼就將小姑娘哄妥貼了?若讓首長親自出馬,還不知要費多少口舌才能哄得住小妹妹,而小妹妹也未必買帳。
第一次對老娘佩服的五體投地的狄大警衛,恨不得仰天長嚎,首長,您瞧瞧,這就是差別,你還是多多向俺媽學學吧。
就這樣?
施華榕表面雲淡風輕波瀾不驚,內心已是無力到極致,小丫頭忒的太偏心,明明想發火了,聽蘭姨三言兩語就偃旗息鼓,每次輪到他連打帶踢,連踹帶罵,還不跟他說話,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
他覺得在小丫頭眼裏他就是泥,隨意可踹幾腳,那感覺湧上心頭,堅硬的心立即極度的不舒服。
不爽。
那種被不重視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爽,很想去捉小丫頭過來教訓一頓,教她以後不可以對他視若無物,那想法才爬上心間又抑住,沒打沒吼沒訓都不肯跟他說話,他要是再訓一頓,小丫頭還不得找他翻舊帳。
得,這罵不得訓不得的,自個受着吧。
冷麵神幽幽的斜瞟一眼只對蘭姨淺笑的小東西,默默的認慫,被無視就無視吧,只要丫頭不負氣出走就好。
曲七月等着出發醫院,看見自個的背包擱在沙發上佔着一角,心頭大喜,溜過去,轉移面前小背包里的東西。
蘭姨想逗小姑娘玩兒,也跑去幫忙。
曲小巫女把米、香、蘋果一樣一樣裝進大背包,那些放小包包里背着好重,正要拉上拉鏈,想想再打開裝蘋果的袋子,拿出一個蘋果塞給蘭姨:「蘭媽媽,這是求神祈福的蘋果,可以分享,這個給狄大叔。」
「好!」
蘭姨喜滋滋的接住,朝着兒子丟過去:「朝海,接住,敢讓蘋果摔了,打折你的狗腿。」
不帶這麼凶的!
狄朝海鬱悶的不得了,老娘的態度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對小姑娘的態度像是對待天上的神仙,對他的態度是像對待地面上路邊的狗尾巴草。
被老娘警告,能咋的?
受着唄。
頂着鐵板似的硬臉,伸出雙手穩穩的捧住蘋果,他要是敢接不住,他老媽的旋風掃膛腿一定會掃到他的腿上,雞毛撣子也十有*會敲上他的後背。
「蘭媽媽,這個是你的。」
蘭姨才拋出手裏的蘋果,手裏又塞進個紅紅胖胖的大紅富士,然後只見小姑娘「呼啦」一下拉上背包拉鏈。
小榕沒有份?
她驚訝的不得了,唉喲,小榕幹了什麼壞事兒,氣得小閨女一點面子也不給,連沾了福氣的蘋果也不分他?
蘭姨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個不停,小榕一定欺負了小閨女,晚點兒尋個空要好好的「審」兒子,問問兩人之間的故事內幕。
首長被嫌棄了。
見小姑娘把首長當空氣,狄朝海暗樂,首長大人,教你欺負小妹妹,這下遭報應了吧,無視喲無視,小妹妹把你當空氣了哪,首長,你該反省啦!
沒他的?
一對母子有份,獨獨缺了自個,施華榕心情陰鬱得滿空烏雲密佈,小丫頭究竟生什麼氣?他沒惹她吧,即沒罵也沒吼,當初千里迢迢的把她從深山裏背出來,路上還好好的,一回營地就變了卦,莫明其妙!
小丫頭莫明其妙的心情不好,莫明其妙不搭理他,莫明其妙嫌棄他,什麼都是莫明其妙的,不講理呀,小傢伙好不講理!
心情陰鬱,眼神陰晦,斜眼小丫頭,她連正眼也不給他,再看警衛正捧着蘋果傻樂,冷麵神立即不愉快了,鳳眸冷凜凜的一睜,長臂一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奪過自個警衛手中的大紅蘋果。
橫刀奪愛的奪到蘋果,在衣服上滾個圈兒,放到嘴邊,「嚓」的咬了一口,大嚼特嚼。
味道不錯!
啃一口,冷麵神神采亦亦,容光煥發。
「首長,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手中一輕,待發覺時蘋果已易主,狄朝海欲哭無淚,首長,不帶這么小氣的好麼,那是小妹妹給俺的!小妹妹,求給作主報仇,求你收拾欠揍的教官!
首長很欠揍,非常欠揍,小妹妹喲,你上吧,拿出你氣吞山河不屈河東獅的驚天氣勢,不要大意的上吧,俺和兄弟們在後面力挺到底!
狄大警衛以無比期盼的眼神向小姑娘求救。
「是你反應太慢,警惕性太差,記住,軍人必須時刻保持高度警惕性。」抱怨?
施華榕啃着大蘋果,視警衛的哀怨如耳邊風,順帶還非常認真的教育一句,小丫頭不給份子,他照樣能吃到,朝海敢寒磣他,想都不用想,不會有門兒。
蘭姨對自家兒子守不住蘋果真是恨鐵不成鋼,臭小子在小榕手上不知吃虧了多少回,從來不長記性,活該!
狄朝海連哭的心都有了,首長,這是在家,是在家好不好!你自己曾經說過如果連在家裏都要保持高度警惕,那家不是家,現在你又批評俺在家沒警惕心,讓警衛怎麼活?
打擊啊,狄大警衛被自個頂頭上司打擊得體無完膚,首長說話不算話,小妹妹,求幫揍他踹他踢他!
沒風度。
跟在主人身邊的兩小童,深度鄙視煞星,瘟神仗勢欺人連警衛的東西都搶,好沒風度哪,壞人!
小氣巴拉的男人,沒愛心沒體恤下屬心!
對於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一幕,曲七月嘴角抽畜一下也視若不見,煞星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凶神惡煞,不僅欺負小巫女,也欺負他自個的警衛,沒仁心的混蛋!
當然嘍,她是不是會跑去摻腳的,他們是上下級,是一夥兒的,她才是外人呀,他們自有相處的模式,她一個外人跑去瞎攪和什麼勁兒。
小姑娘不肯出頭,老娘更加指望不上,狄朝海默默的接受被首長欺負的事實,心裏為自個失去的蘋果流淚,蘋果蘋果,不是不愛你,是保不住你,你去吧,在首長肚子裏安個家,再生根發芽!
冷麵神啃完蘋果,心滿意足的抹抹嘴,提了包,帶着警衛優哉悠哉的晃去上班,開的仍然是霸氣悍馬。
施華榕走得非常瀟灑,至於怎麼才能留下小丫頭的偉大任務交給蘭姨,有蘭姨出馬,一定可以成功留下小傢伙。
「小閨女,我們也出發嘍。」
送走兩冷麵漢子,蘭姨擰了小手提包,帶着小姑娘出發。
曲小巫女背着小包,抱着大背包,蘭姨本來想阻止的,想想又由着她,小閨女愛背着就背着,背去背回也不過是多擰幾趟而已。
在小樓外登上冷麵神的私家車,蘭姨的左腳微跛,並不影響開車,而且開車開得極穩,早上正值上班高峰期,費了一個小時才趕到軍醫總院。、
蘭姨駕輕就熟的在停車場泊好車,領着上閨女乘電梯上樓找赫醫生。
赫藍之頂着俊臉上班,坐到自個辦公室,聽完助手們的工作匯報,氣不打一處來:「滾滾滾,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一個個想要本少親自去給檢查,他們算老幾?一個個全閉嘴,以後這種混帳要求不許說給本少聽,專污人耳朵,走走走,都給爺出去……」
吼得正大聲,外面響起三聲敲門聲和護士的報告聲:「赫醫生,有人找……」
「閉嘴!甭找我,哪怕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見!聽見沒有,不見不……」醫生火大的怒吼。
他那句還沒落音,門「砰」被用力推開,脆生生的聲音也響起來:「騷包大叔,發火會變老喲,變老會長皺紋,長皺紋就不帥了。」
醫生還沒說完的話嘎然而止。
幾個助手機械的扭頭,誰那麼大的膽子,敢私自闖赫醫生的辦公室?
門外,護士緊張得不了,偷偷用眼角餘光觀察一老一小的兩女性,那個,她真的不想犯赫醫生的忌,可是,是這兩人硬拉着帶路,她不能不來呀。
站在護士身邊的兩人,年長的着及小腿的繡花的淺色連身裙,年少的白色休閒裝,兩女性俏生生的站在門口,笑嘻嘻的看着大家。
幾大助手幾乎不敢喘氣,女性,又是女性!赫醫生正被醫院的幾個女性病者煩透了,又跑來倆,這不是火上燒油麼?
蘭姨幫推開門,曲七月一眼瞧見內部,很大的私人辦公室,收拾得乾淨整齊,裝飾提跟家裏似的,連窗簾都是極富貴的式樣,有獨立衛生間,一邊還有休息室。
室內站着四個助手醫生,騷包大叔兩手撐桌,俊容泛黑,怒氣沖沖的望向門外,那張俊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小姑娘打量辦公室,眾人盯着小姑娘看。
「小赫,你那什麼表情,趕緊給我收起來,嚇着我的小閨女我跟你沒完。」醫生沒反應,蘭姨不樂意了,小赫那臉黑黑的,想吃人可以去吃人,敢嚇她的小閨女,欠訓。
助手們如遭五雷轟頂,這位太太好牛,敢指責赫醫生,也不怕被丟出去。
「蘭姨?小豆芽菜?」
赫藍之眨眨眼,泛黑俊臉瞬間晴空萬里,一把撥開攔在眼前的助手,如花蝴蝶飛撲向門口:「哎喲,小豆芽菜,可愛美麗活潑迷人棒噠咴的萌萌小豆芽菜,你可回來了啦,想死我了,你有沒想我?」
護士懵了,那兩是赫醫生的親戚朋友?
幾位助手再細一看,噫,那位太太好面熟,感覺像見過,轉而再次愣住,小…豆芽菜,那個小姑娘就是赫醫生心心念念惦着、天天掛嘴邊叨念幾回的小豆芽菜?!
醫生的速度極快,如狼似虎,幾個飛躍飛出門,大手一伸抓着小姑娘的手,興奮的兩眼放光,容光煥發,那狹長的桃花眼兒嫵媚勾魂。
蘭姨想踹人,小赫發什麼瘋?
被熱情的拽着手,曲七月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個一個的冒了起來,騷包大叔好肉麻!
抖一抖,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就着醫生的拖力往辦公室走,嘴裏連連報怨:「哎,騷包大叔,慢點慢點,不要欺負人家小短腿。」
男人身高一米九以上,小姑娘才一米七不到,那海拔懸差不是一般的大,大的讓人有天高地矮之感。
助手們眼角狂抽,蘭姨失笑,小閨女在小榕幾個面前確實是小短腿,嬌小玲瓏,跟小孩子似的。
滿心激動的赫藍之,頓時樂了,樂不可支,俊容如太陽張開笑臉,明晃晃的晃花了一干人的狗眼。
「好好,不欺負小短腿。」他立即緩住腳,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對其他人可沒好眼色:「還杵着幹什麼,全散了,有什麼手術不要找我,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見,爺今天招待貴客。」
轟,助手們挨了一記眼刀子,抱着東西撒腿就跑,門外的護士更是跑得比兔子還快,一下子逃出好遠。
沒了閒雜人員,原本熱鬧的辦公室安靜了。
「小豆芽菜,要不要喝咖啡、茶水?」
「小豆芽菜,今天想吃什麼?」
「小豆芽菜,想不想吃點心?」
赫藍之見着小姑娘,喜不自勝,熱情得不得了,那模樣恨不得化身忠犬圍着小姑娘轉圈兒。
「姐姐,這隻大叔好熱心。」
「姐姐,這隻大叔眼神好邪。」
兩小童趴主人肩上,嘰嘰喳喳的討論。
騷包大叔吃錯藥了咩?
曲七月秀眉輕擰,滿心的驚奇,騷包大叔熱情如火,肯定有啥目的。
蘭姨關上門,沒好氣的瞪對小閨女獻殷勤的醫生:「小赫,別廢話,先給小閨女作健康檢查。」
「好咧!」
赫藍之並不介意蘭姨的橫眉冷視,做個深呼吸,給小丫頭把脈,當手按上細小的手腕,心裏直咯噔,這傷勢……
他心裏震驚,表面笑容不變,診好右手再診左手,待按上小丫頭左手脈博,連殺人的心都有,小榕是怎麼照顧小豆芽菜的,把人照顧成這樣?!
「小丫頭,不是說了不許劇烈運動,怎麼又不聽話?」診完脈,醫生忍不住伸手摸小傢伙的頭。
那手落在一顆烏溜溜的腦袋上,觸碰着柔軟的髮絲,他終於明白小榕為嘛愛摸小傢伙的頭頂了,感覺很好。
蘭姨心底頓感不妙,小赫笑臉沒變,眼裏沒笑意,眼神凝重,小閨女的狀況只怕相當不樂觀。
「騷包大叔,是不是很嚴重?」唉喲唉喲,是內傷加重了嗎?
醫生大叔,求說的嚴重些,哪怕不能被踢出國防生行列,至少可以讓她滾回老家去休養,如果給診出個必須退出國防生行列的重症程度來那就更好了,立馬收拾行李滾蛋,從此小巫女自由自在,背着包包浪跡天涯。
滿心歡喜的曲七月,眨巴着大眼睛,小眼神里掩不住喜色。
「嗯,摸脈比上次略重,我帶你去拍幾個片子,看看胸腔有沒淤血。」
「啊,還要拍片啊?」滿腔喜悅瞬間煙消雲散。
「拍片又不會疼,不怕,那個什麼隊長截了三根手指都沒怕,還有那個誰腳踝被踢破也不怕留下殘疾,你怕什麼。」
「唉,騷包大叔,你說那個姓劉的隊長和那個什麼少將的什麼親戚也在這裏?」
曲七月瞬間精神一振,興致勃發,那誰誰都在,豈不是正好可以跟她們好好「聊聊」天?
「對,小丫頭,你不會想跟人打架吧?」小豆芽菜喲,想踩那幾個的話儘管上,那些個什麼人煩死了,踩吧踩吧,使勁兒的踩,只要留一口氣,他會幫救回來的。
蘭姨眼角突跳,小赫想拉小閨女幹壞事兒,這心思要不得,欺負別人可以,萬一被反欺負了,讓小閨女受委屈可不好。
「姐姐,我們也想辦法留下吧?」
「姐姐,我們想找那個女人聊聊天。」
兩小童興奮的撫掌,真是跳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麼快遇上了,一定得找那女人聊聊。
嗷,知我者小式神也。
曲七月眨眨眼,示意收到,對醫生說話可是真誠的不得了:「才不會,人家是萌噠噠的小淑女,不干有損淑女形像的事,也不會背地裏陰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人家是想去探望探望,表達一下關心,大家要相互安慰嘛。」
曲小巫女才不會承認自個想去落井下石,幸災樂禍,小巫女乃是傳揚正能量的巫女,那些黑暗面是絕對不會表露出來的。
「嗯嗯,小淑女,我們拍片子去。」赫藍之桃花眼兒划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率先帶路。
蘭姨不敢讓小閨女離開視線太遠,也陪同前行。
有赫醫生帶着拍片子做檢查不需排隊掛號,一路綠燈優先檢查,曲小巫女暈頭轉向,最後完全弄懵了,說好的拍片呢,咋為毛剪頭髮,為毛還要驗尿?
等七七八八的檢查完再回辦公室,曲七月累得七暈八素,進休息室倒頭呼呼大睡,赫藍之和蘭姨去拿報告單,等拿些單子回來見小姑娘睡着了也沒吵她。
施華榕忙完公務和狄朝海趕到醫院已是十一點半,走進赫醫生的私人專屬辦公室,心弦驟然拉緊,赫多嘴和蘭姨的神色凝重,氣氛不對!
「丫頭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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