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 第九十六章善後

    現實是殘酷的,曲小巫女悲過嚎過,默默的擼乾眼淚,擼順悲催的心情,帶着兩小朋友把人胄殼體搬到火堆不遠,坐着熬夜。

    兩小童也順手將光祼的女人也拖到火堆邊,他們不是怕女人凍死,而是丟得太遠不好盯梢,跑來跑去也麻煩,扔進一點放眼子底下免得她鬧么娥子,而他們也不會好心的讓女人靠近火邊取暖,扔到一邊做冷處理。

    一夜漫長,眼睜睜的等待更難熬,曲七月閒得蛋疼,百無聊耐之下以練手印打發時間,一遍一遍的溫習種手印、指訣。

    小式神見姐姐大人如此積極上進,也捨不得打撓她,兩人管着火堆,管打探四周情況,隔三差四的去撿點柴,外加看看有沒不法分子靠進,也三五不時的跑去揍劉大嬸一頓,讓她處於半暈迷狀態。

    森林的夜晚很冷,哪怕才進入初秋,晚上冷嗖嗖的像進入冬季,且有越來越冷的趨勢,霧氣凝結,草木葉子漸漸潮濕。

    劉影被剝得精光,無意識的蜷抱成團。

    進原始森林不容易,出去也同樣不容易,冷麵神等人一路馬不停蹄的撤退,值至子夜時分才翻上小村背後的那座大山嶺。

    子夜幽寒,那些手電光束在山嶺間明明滅滅,晃閃不停,最初發現的是離逃小村的阿飄們,他們在空中飄來飄去的飄着遊走,發現光速好奇的趕去觀看,遠遠的看到跟着冷麵神的煞星星,哪還敢去圍觀,皆逃得遠遠的。

    值崗的武警也很快發現山嶺間的光,猜着應該是進山的隊伍回來了,趕緊通知兄弟們,業已睡下的武警們立即行動起來,開亮大燈,去廚房煮夜宵。

    村長家也驚醒,聽說是進山的人回來了,夫妻兩也忙不迭的爬起來打下手,幫着揀青菜,煮雞蛋,準備下面的配料。

    時間交更,當又進入新一天的凌晨之際,冷麵神一撥人終於走下山嶺到達小村背後的耕地之間的道路上。

    手電之光隨着走動閃閃爍爍,最近村後的幾家人的阿汪們發現映在空中的光芒,「汪汪」吠叫。

    一行人越行越近。

    近鄉情怯,施華榕近村情怯,越近越心急,越想快點回到營地。

    廚房裏飄出的面香在空裏的飄蕩,從山裏回來的漢子們聞到香味,不可抑制的感覺到了飢餓。

    早上進山,中午只吃點麵包,晚上根本沒吃,從早到晚在奔跑之中度過,在山裏真正休息的時間微不足道,傍晚經歷一張交戰,又經歷怪物偷襲,路上還遭十數次野獸偷襲,大家擔心怪物偷襲,神經時刻緊繃,直至離開山嶺才略略放鬆,現在心神微松,也由衷的感覺飢腸漉漉。

    也因小村近在眼前,大家不由加快腳步,很快便抵達村子,武警們守在帳縫中間的大燈下,迎接着歸來的隊友們。

    待隊伍近前,留守的幾個武警心裏有些忐忑不安了,氣氛不對!回來的隊伍氣壓低沉,當眾人近前,武警們心裏再次浮上驚駭,少了二個人——特種隊女隊長和小姑娘沒有回來。

    隊伍中僅只兩女性,就像兩顆金子,無時不刻不引人注意,猛然間兩顆金子一顆都不見,那種違知感可想而知。

    而待隊伍近到眼前,幾個武警一見三抬擔架,一顆心「咚」的一聲沉入湖底-三個擔架其中一個人被蒙住了臉。

    臉被蒙住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個同志殉職了!

    武警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

    兩抬擔架放下,有人扶隊友起來坐着,一抬隨着農隊長的意思送去他的帳蓬,農盛強親自將小陳安排在自己帳內,他想再陪自己的部下最後一晚。

    安頓好,他也跟也軍漢們一起回到帳外。

    小陳犧牲了!

    武警們看到擔架進入隊長帳蓬,瞬間明白過來,眼酸酸的,卻誰也沒問,照顧着眾人擦臉,準備端夜宵。

    身為指揮官,冷麵神強抑着想回帳蓬查看小丫頭有沒回來的衝動,面色如常的指揮全局,讓人一一檢查傷,立即作適當處理。

    路上被野獸襲擊,有人受傷,還有被蛇咬傷,雖作了粗處理,現在必須再次進行消毒、包紮。

    「哎,兄弟,我問你啊,小妹妹是不是睡着了?」狄朝海逮着一個空閒,拽着一個武警問。

    「你說小…姑娘?」武警詫異的有點口吃,狄警衛是什麼意思?

    不懂,他一時搞不懂狄警衛究竟是想表達什麼。

    「對,就是小姑娘,小妹妹幾時回來的,有沒吃飯?」狄大警衛有點小緊張,漢子們也莫明的緊張起來。

    「小姑娘還沒…回來了呀。」武警怔住了,小姑娘不是跟着大家一起行動的麼?

    卟嗵,狄朝海一顆心重重的沉了下去,像一塊石頭壓在胸口,沉甸甸的,壓得胸口喘不過來。

    漢子們也猛的愣了愣,小姑娘沒回來,她去哪了?

    小丫頭沒回?

    心臟一緊,施華榕的呼吸幾乎窒息,又在不到一秒的十分之一的時間回復,冷峻面容平靜如古井,眸中冷光灩瀲不波,波瀾不動。

    「小丫頭嫌人多礙事,怕我們扯後腿,將我們轟走,她自己追蹤那傢伙去了,沒事的。」

    清冷清冽的聲音,悠悠的盪在各人耳際,令人莫明的覺得信賴,大家那緊繃的心弦不由自主的放鬆。

    是咧,小姑娘能陪着怪物跑十幾圈,她有自保之力,不會有事的,或許還能救出劉隊長也說不定。

    此刻,人人無比期盼小姑娘能平安無事,饒是心裏沒有多少底也無條件的選擇相信教官的話。

    農盛強靜靜的仰望着施教官,那個男人才而立之年而已,臨危不亂,無論何時都保持着理智,該爭時盡力去爭,依如他從怪物手中搶回小陳,哪怕最終小陳回天乏力,終究是盡了力;該放棄時放棄,依如對自己的親衛隊隊長被捋,仍然毫不遲疑的選擇保留實力。

    而此刻,對小姑娘的不歸仍然能不急不燥,要麼是他對小姑娘自信,要麼便是小姑娘在他心裏的地位也跟其他人一樣,可以對小姑娘縱容、疼愛,必要的時候捨棄了也不會後悔。

    若前者,那是一種從容,若是後者,只能說是理智到了無情的地步。

    農隊長也理解施教官的難處,教官是三軍總教官,站的位置特殊,也註定必須理智,要比任何人都理智,無論捨得與捨不得不能雜夾私情,一切得以利國利軍利民的出發點為出發,理智必不可少。

    漢子們處理好傷,粗略的擦洗汗跡,一起吃夜宵,因為實在真餓了,個個狼吞虎咽,連味道沒嘗出來已吞下肚。

    施華榕食如嚼臘,仍然從從容容的吃完,跟大家一起照顧傷員擦拭,自己沖澡,自始至終平靜自然,未露半分異色。

    待回到帳蓬前才輕輕的對警衛交待一句,再從容入帳。

    狄朝海也回帳休息。

    頂着一張平靜面孔回到帳蓬,冷麵神的眼神才露出情感色彩,寒眸隱憂,望着藍墊子上疊疊得整整齊齊的迷彩服好一陣恍惚。

    世事變幻無常,昨晚小丫頭還枕着他的衣服,跟只小貓似的縮在他懷裏睡覺,今晚卻一個人留在深山,前後反差也不過十幾小時而已。

    他慢慢的躺下去,枕着小丫頭昨天當枕頭的衣服,望着帳項,小傢伙會不會怕黑?小傢伙怕螞蝗,晚上萬一被叮,會不會嚇哭?

    小丫頭會不會撞上人胄?

    希望小丫頭是真的嫌他們扯後腿才一個人去對付人胄,不是半路迷路或不小心撞上人胄才沒及時回來。

    小丫頭本來有內傷,再挨怪物一腳,也不知內傷有沒加重,從小傢伙的表面看像沒什麼大礙,誰能保證她不是故作輕鬆?

    那要是再遇上人胄,會不會身體吃不住出意外?小丫頭愛瞌睡,會不會斗得正狠時想睡覺?或者睡沉了被怪物被野獸偷襲?

    越想越心焦,心堵得慌,強迫自己閉上眼翻個身,不受控制的伸手一撈撈到把空氣,頓然連眼睛也闔不安穩,默默的看着右手方向出神,昨晚小丫頭便睡在他右手邊,要麼把手、腿往他身上擱,要麼偶爾踢踢他,一宿不肯老實,現在右手一側空空的,感覺很不踏實。

    想到小丫頭的睡相,連一絲睡意也沒了,山里水氣重,沒有帳蓬宿營晚上大多爬樹上睡,小傢伙睡覺不安分,若爬到樹上去睡,到半夜睡迷糊了翻身萬一不小心掉下來咋辦?

    夜深人靜,雞犬也睡了,冷麵神再也無法安心,睜着眼默默的數着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喔喔」雞叫聲,雞始鳴,該是一點了。

    等啊等,雞一遍遍的報時,二點三點……五點。

    五點,黎明前的黑暗才剛剛褪去,兩頂藍帳里的男人鑽出帳蓬,就着天上星月的朦朦光芒,躡手躡腳的離開營帳。

    才摸出營帳走到村後,便見路口整整齊齊站着一行人,天未破曉,夜色尚濃,雙雙眼睛異常明亮,如貓頭鷹一樣犀利。

    冷麵神微微擰眉。

    「你們偷偷摸摸爬起來幹什麼?回去睡覺去。」狄朝海頭痛得直揉太陽穴,這些傢伙們還玩守株待兔,真是叫人又恨又愛。

    「切,站着說話不腰疼,難道只許你偷偷摸摸爬起來欣賞月亮,就不許我們爬起來賞星星,忒的不講理了些。」孫文尚嬉皮笑臉的鄙視狄警衛。

    哼,教官想拋下他們?

    沒門!

    戰隊十人站得筆直,頂着閃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瞅着教官,不能拋下他們呀,昨兒他們沒什麼表現,那是因為教官沒下令讓他們出手,他們不好表現得太過嘛。

    「走。」

    施華榕淡定的瞄一眼,輕盈的越過眾人,如貓兒似的無聲無息出發。

    「是!」

    十位漢子瞬間眉開眼笑,一溜兒的緊跟其後,教官沒讓他們回去,那就是同意讓他們跟着行動哪,哎喲,教官這回好好說話,謝天謝地!

    一行十二人,個個輕裝上陣,背着精減了的背包,靈躍的行走在耕地之間的道路上,趁着朦朦夜色奔赴山嶺。

    天色從黑到中度黑,再之微黑,天麻麻亮的時候,農盛強等人也相繼起來,昨兒劉隊長和小姑娘雙雙未歸,大家睡得不甚安穩,洗涮時發現人好少,不禁驚訝不已,施教官等人沒起?不可能呀!

    霍然發覺有十幾頂帳蓬沒動靜,趕緊兒跑去查看,施教官和戰隊十人哪還有人影,已是人去帳空。

    被拋下的眾人不由悵然,教官帶着戰隊秘密行動了!

    深山裏的早晨來得格外晚,當山外的世界已大亮,原始森林才微亮,上空的霧靄厚重的如彤雲密佈,遮住了亮光,令光明遲遲未能光臨森林。

    沉睡一夜的山林樹木葉片凝潮,樹木未遮的地方草木結露。

    天微亮,置於崇山峻岭之間某一角的空地也迎來晨光,那掛在樹上的手電亮了一夜,電光還明亮如初,空地上鋪伏的草葉上露珠遍野,潮意濃濃。

    一夜燃燒,柴火已盡,火堆積着一堆紅紅的灰燼,火堆旁邊,苦守一宿未合眼的小姑娘輕輕的啟開微合的眼睛,明眸有倦意,卻仍清亮乾淨。

    天終於亮了啊。

    伸伸懶腰,曲七月揉揉眼,摸向腦頂,頭頂結着一層霧水,抹一把手濕濕的,抹去霧氣,再看向人胄殼體,它安靜的躺在火堆不遠處,再看另一側,劉大嬸蜷抱成團,身上和頭髮濕濕的。

    這一夜總於無驚無險度過去了。

    「姐姐,準備開工了嗎?」

    一左一右陪着主人的金童玉童,頂着可愛的小臉蛋,眸子亮晶晶的,哎喲,姐姐做了件大善事,積攢到不小功德,若圓滿完成還會更多點,雖說遠遠達不到一個星的量,好歹有一顆星的五分之一那麼多,已是非常非常難得的事,功德需積小成多,再多加努力,姐姐應該可以在十八周歲前再積攢半個星星的功德。

    「嗯。」

    曲七月點點頭,站直身,伸伸胳膊腿兒,摸摸小肚皮,有點餓!昨晚沒吃晚飯,早飯還不知在哪,要餓着肚子幹活,好悲催。

    雖然很想甩擔子去找吃的,也敢想不敢幹,默默的忍着想吃東西的衝動,準備幹活。

    兩小童摩拳掌,又跑去把劉大嬸一頓胖揍,沒容人清醒又揍暈過去,回頭笑嘻嘻的報告:「姐姐,我們找柴去了哪,有事喊我們。」

    「去吧去吧!」


    曲小巫女揮揮爪子,小傢伙們負責柴草,她負責做淨化工作,大家各行其事,各司其職。

    自然小式神們是最委屈的那一方,式神的工作是司鬼神之事,兩小童跟着他們的姐姐大人那就是打雜的,啥事都得干。

    小式神一溜兒跑走去撿柴,順便再偵察一下四周有無可疑生物。

    曲七月也上工,走到人胄旁邊坐下,一邊念往生經文,一邊往人胄身上撒白鹽,念三遍經文,撒二遍鹽,一遍米,再念大悲咒,一遍又一遍,連念九遍。

    念完經、咒,再畫符,十八道符飛在空中映照人胄殼體,經、咒之力,符法三重法力加注之下,人胄身軀身上的戾氣死氣屍氣陰才被除淨。

    收起所有符紙,放火堆上燒燼。

    做完最後一步,曲七月翻出爪機開機,山里搜不到任何信號,自然無法聯絡,拍照錄製工作還是不受影響的。

    用爪機給人胄拍照,從頭到腳,從前到背後,細節的整體的,局部的總體的,大大小小遠遠近近拍了不小百張。

    不得不說,淨化後的人胄軀體還是滿有震撼感的,粗測二米八左右,水缸腰,水桶腿,胳膊粗長,如果不是四條胳膊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拍照留念,取出一張符,念咒,一抹人影落地,藏青色的警服,一米七幾的漢子跟生前一樣英氣。

    小陳飛快的看看四周,望着小姑娘,鬼魂之體瑟瑟發抖,一張臉驚恐交加,眼裏還有抑不住的恨意流露。

    「不怕,都被收拾掉了,沒有危險。」曲七月安撫的沖小陳笑笑:「我知道你不甘心,我給你報仇的機會,你敢不敢附身到怪物身上,好好收拾那個女人,報害命之仇?」

    「我……」小陳斜視怪物一眼,害怕的不敢點頭。

    「這隻怪物被淨化過,沒有怨氣,不會吞噬你的魂魄,你可以附在它身上,狠狠的收拾冤家對頭,她氣數未盡,別弄死就行。」

    「我…呢?我氣數已盡了嗎?」小陳不甘心的詢問,他不甘心那樣身死,若不是小姑娘說會幫他報仇,他也會死不瞑目。

    「你陽壽未盡,可惜時年晦氣加身,落得受人連累意外身亡,你原身體被怪物邪氣所侵又無法還陽再活,所以我護你魂魄,助你報仇,以後再送你轉世投胎。」

    小陳不到陽壽盡時,奈何運氣不佳,人生變故太多,是以哪怕不到壽盡之時也難免受人連累而死。

    小陳默默的垂下頭,沉默良久,慢慢抬起頭:「我懂了,我願意附身怪物身上,不弄死她,也要嚇她一嚇,讓她嘗嘗恐懼的味道。」

    「嗯,以後還有機會繼續折磨那女人的,不用太急於一時,一會手下留情別弄她的腿,回去還得要她自己走。」

    「我記住了。」小陳點頭,自個飄到怪物身邊,害怕的發抖,還是勇敢的沒逃跑。

    「這才是真正的漢子,堅強的男人會勇敢的直面恐懼。你不用緊張,附魂後像活着一樣行動就行,不必掩飾喜怒哀樂。」曲七月毫不吝嗇的讚美漢子的勇敢。

    取出一張符,拍到人胄殼體後腦勺上,念動咒語,打出法印,小陳飄起來,浮空,慢慢下沉,沉沉的沉進怪物身體裏。

    一會兒,怪物睜開眼,先是瑟瑟發抖,過了幾分鐘動了動,再之爬起。

    曲七月站一邊,瘋狂的拍照。

    「吱」,小陳想說話,發現發不出聲音,只吱叫了一聲。

    「去吧。」

    得到小姑娘的允許,小陳寒顫顫的頂着怪物身體,走向赤果的女人,大腳踩過草,發出沉重的「卟踏卟踏」聲。

    小陳控制着身體,走了幾步竟運用自如,走到劉影旁邊,微微彎腰,大手一把抓起來女人,像抓稻草一樣簡單。

    他是武警出身,也略知人體哪有痛點,伸手掐女人的痛點,沒半點憐香惜玉。

    痛。

    劉影意識不清時感覺到疼痛,頭腦也被刺激的清醒,出於常年的軍營生涯警覺,霍然睜眼。

    涼,四肢僵硬。

    那是第一感覺。

    而她尚來不及追究那些感覺是何造成的,正正望見一張放大的臉,怪物的臉,一邊眼眶空空的,一邊亮着一隻大大的眼睛。

    嘶-

    觸及怪物嚇人的眼神,嚇得四肢一顫,倒抽涼氣。

    「吱吱,」小陳興奮的想笑,發出的仍是吱叫聲,他自己也聽到了,卻不介意,伸出舌頭,舔向女人的臉。

    黏黏糊糊的大舌頭落在臉上,像蛇爬過皮膚,一股臭味熏人,劉影騙得慘然變色,下意識的伸手去擋。

    一隻大手捉住了她的手,怪物拿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臉,摸向空空的眼眶,再之,伸出長舌頭舔了她的手一口。

    劉影嚇得連聲音都發不出。

    怪物玩了一會,兩隻毛毛大手捉住女人,肆意逗弄,又啃又咬,劉影嚇得亂踢亂叫,叫了幾聲又暈過去。

    小陳玩得不亦乎,哪會讓她如意,把人弄醒,繼續欺負,發揮獸性之本能,磨磨蹭蹭,做各種親密的捕抱撫摸,嚇得劉影暈了一次又一次。

    折騰得差不多了,往地面一坐,伸出手,咔嚓咔嚓幾下掰斷女人的幾根手指,用力一敲,敲得女人一條手臂和肩胛骨發出「嚓」的迸裂聲。

    如果論傷重程度,劉大嬸的骨頭應該裂了幾條痕,手指不及時治療,落個八等殘疾也不是不可能的。

    折騰得夠了,小陳抱着女人倒下去。

    呃……

    偷偷拍了n多照片的曲七月,無語的翻白眼,趕緊又抓住角度拍好多照片,以符收回小陳的魂魄,不客氣的推打劉大嬸。

    痛,巨痛!

    劉影是被痛醒的,睜開眼,感覺半身麻木,還有鑽心的疼痛。

    「喂,大嬸,你抱着怪物想幹嗎?」曲七月一手拿着爪機,一手拍拍女人的肩。

    那一掌拍在劉隊的被怪物敲擊過的痛處,劉影痛得渾身一抖,冷汗層層,滲得滿額滿臉。

    痛也讓意識更加清醒,感覺貼着毛毛的東西,一把扭正面孔,看到的是一片黑色的毛,驚得「啊」的坐起。

    「喂,我說大嬸,你究竟想對怪物做啥?趴怪物身上睡覺,睡醒了還騎着它不放,你想非禮怪物嗎?想不到你口味這麼重。」

    曲小巫女看戲看得心情大悅,不忘好心「提醒」大嬸現在的處境。

    劉影剛坐穩,聞聲抬頭看向小姑娘,破口大罵:「死小狐狸精,你胡說八道什麼?」

    狐狸精?

    曲七月詫然的揚眉,小狐狸精是說她嘛?她真的很漂亮,長得傾國傾城,勾魂攝魄?矮油,別那麼誇她呀,小巫女會害羞的!

    「劉大嬸,你果然是不可理喻,你自己看看你究竟做什麼?我費盡九牛二虎之氣才收拾掉怪物,你倒好,衝過來抱着怪物又親又咬,摟摟抱抱的不許人靠近,還抱着睡了半夜,嚴重的擔誤我的工作不說,我現在好心提醒你還罵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劉大嬸喲,你趕緊睜大狗眼看看你自個在幹嗎,雖說騎馬式姿勢很優美,那也要看對像的哇,騎馬很美,騎在怪物身上就不雅觀了,尤其還是光着身。

    曲小巫女嘴沒閒,手也沒閒,連點帶按,又捕捉到幾個精美的鏡頭,哪天若發一二張到網上去,保證亮瞎無數人的狗眼。

    「你……」劉影正想爆起去打死毀人名聲的小狐狸精,猛然感覺身上涼涼的,屁股下面軟軟的,忙忙低頭,發覺自己全身光果,正跨坐在怪物腰上,又羞又急,臊得一張臉漲得通紅,剛想跳起來逃離,然而,四肢無力,腿一軟又趴了下去,撲在怪物身上,再次來了個親密接觸,臉也狠狠的親在怪物胸口。

    「啊!」

    一連串的打擊之下,女人爆起尖叫,連滾帶爬的滾走,那一翻滾又碰觸到胳膊和手指,麻木的神經受牽引復甦,痛楚一波一波的襲擊,她翻了一翻,直撲撲的趴在草地上不動了。

    劉大隊長終是抵不住疼痛,給痛暈過去了。

    「嘖嘖,這心理素質,這抗打擊能力真的沒法說,強!」

    曲七月給拍幾張果照,伸腳踢踢劉大嬸,嘖嘖稱奇,特種兵果然不是吹出來的,心理承受力夠強,被怪物折騰幾次心理還沒崩潰;身體強度也夠韌,抗打擊能力好得沒法說,像只打不死的小強。

    折騰的夠了,掏出包包里的瑞士軍刀,再次上工。

    煞星大叔有時還蠻心細的,記得給她準備軍刀,這次真的派上用場,不過,曲小巫女又心疼不已,此刀今兒一開刀對的是一隻怪物,以後也不能用來割吃食之物,虧大發了。

    雖然滿心不舍,還是操刀上工,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用了這把,回去找煞星大叔再多拿幾把好刀當獎品吧。

    走到怪物一顆大腦袋旁,啟開多功能軍刀,找到剪子,在怪物面部拔弄幾下,找到唇鼻位置,咔咔一陣剪,剪去毛髮,露出鼻唇眼。

    拍照,留念。

    再一陣剪走刀刮,剃去猴子面部的毛,總算整出猴子面部形狀來,雖然刀法粗鄙,好在勉強成型,不影響美觀,至於傷口什麼的根本沒有,哪怕死翹翹了,人胄的皮也是硬硬的,不用力戳根本扎不破。

    一陣閃光,記錄下猴人胄美好的形像。

    本來想再捉劉大嬸跟猴人胄親密一下的,懶得費力,饒了女人一回,又一陣剪刀飛動,剪掉猴子脖子上和肩上的毛,猴子和怨體經千年融合,脖子已完全融合一體,身體也融合得很契密,唯有兩條手臂沒融合,變成四臂怪物,肩胛也無特別之處,真正像是多生了一雙手臂。

    沒找出奇特之處,曲七月也不再研究,丟着人胄殼體不管,坐等小童回來,閒着無事翻看自己所拍,越看越開心,哎瑪,天才啊,小巫女果然是天才,知道記錄如此美好的瞬間,角度如此合適,拍得如此精美。

    佩服啊,曲小巫女對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給自己點了無數個贊。

    樂着樂着,一陣呼呼聲由遠而近。

    仰頭而望,天色明霽,天頂上方霧嵐如水紋流淌不息,空氣裏帶着濕意,霧嵐之下的一角,兩點紅光帶着一串黑影徐徐而來。

    曲七月看呆了。

    紅衣紅裳的金童玉童打柴歸來,他們空手走在前面,後面有幾個異界生物每個拖着兩大捆乾柴枝,每捆柴稱重足以五百斤以上,用足有人小手臂粗的藤枝綁捆,也不知他們是打哪弄來的。

    那些異界生物正是小傢伙昨晚從鬼痴手裏收來的幾隻鬼;小式神們深諳廢物利用之理,把收來的鬼當奴僕使喚。

    小童率着鬼搬着柴,回到空地,小童奔回姐姐身邊撒嬌,鬼們找到一個大坑邊,放下柴,幾個幫擴坑,幾個搭架子,忙着幹活。

    忙了一番,挖出個大坑,外面豎起四個三角架,上面搭上木條拼成一個架子,下面堆柴,堆一大堆,餘下可邊燒邊添加。

    兩小童指揮幾個鬼抬起怪物擱架子上面,下面燒火,開始火化。

    天已大亮,小式神收起鬼魂,陪着主人等待。

    火化是個漫長的過程,更何況燒的還是個千年古屍,熊熊大火燒了好久,人胄殼體都沒變化。

    燒了足足一個鍾,才開始滴油。

    早等候已久的兩小童,拿着一塊中間有凹窩的石頭接住屍油,再一點一點的裝進撿來的瓶子裏,昨夜屍怪丟出一隻瓶子,後來小式神閒着無事打掃戰場發現瓶子撿起來,正好可以二次利用。

    屍油是下詛咒的媒介,千年古屍油更加珍貴,一點點可勝普通屍油幾倍,曲小巫女不搞歪門邪道,備點屍油也是有備無患,自個不用還可以賣給同道,如果多弄幾瓶,必能狠賺幾筆。

    待太陽升起老高時已至十一點,人胄才焚化掉部分。

    曲七月餓得前心貼後背,兩小式神風風火火的跑去找吃的,才去了一小會又旋風似的跑回,興奮的大叫:「姐姐,煞星找來了!」   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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