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眾人被教官一秒由殺神變暖神的劇變給震得一愣一愣的回不過神兒,四下靜悄悄的,醫生忙着揉胳膊腿兒,他不敢嚎,呲牙咧嘴的以此證明自己很疼。
變天了?
曲七月望天望地,搞不懂周圍怎麼忽然沒聲音了。
「丫頭,來我這裏。」
散去一身冷寒,施華榕再次朝小丫頭伸出大手,他的小閨女當然要呆在他身邊,才不能讓赫多嘴佔便宜給拐去。
「我好像讓你沒面子了,你會不會揍我?」大叔是有仇必報的小人哪,翻臉比翻書快,萬一他秋後算帳,她就慘了。
「不會揍小閨女的。」小閨女是用來親親的,不是用來揍屁股的。
「那,你也不會再為這事揍醫生大叔吧?」
「嗯,說了饒了他就饒了他,不會再為這事找他算帳。」小丫頭不讓他捧醫生那貨,他放他一馬算了。
赫藍之喜得差點沒跳起來,小豆芽菜竟然知道幫他解除後顧之憂,以小榕的個性說不定一轉身真的會再狠狠的修理他,現在終於不用擔憂受怕了,嗷,小丫頭萬歲!
「哦,那行,大叔,記得要做個靠譜的人。」想想,曲七月伸出手給大叔牽着,她駁了他的面子,不能再不給他里子。
握住細膩的小手,施華榕心裏最後一點不快也煙消雲散,鳳眸微光灩灩,俊容暖暖,顧盼間儘是如陽光和煦的溫和之色。
「丫頭,剛才撫胸口,是不是還疼?」
「小豆芽菜胸口還疼?」赫藍之也忘記自己被修理的渾身不爽的事兒,隨口接過話茬子,他給小丫頭診脈結果顯示胸腔淤血已散盡,身上內傷也好得七七八八的了,怎麼還痛?
「對哦,赫大叔啊,你那天說我內傷好得差不多了,我怎麼跑十幾米的路也受不住?」赫大叔還有什麼瞞着她沒說咩?
「我再摸摸脈。」
醫生甩甩胳膊,也不怕冰山的冷眼,快步走近,準備幫診脈。
「等等啊,等我吃完石榴子。」曲七月忙把抓着的石榴子塞嘴裏,再把爪子隨手在煞星胳膊上擦擦才遞給醫生大叔。
醫生拿過小丫頭的小手,按脈博,再診另一隻手,俊眉微擰,沒錯啊,胸腕淤血已無,怎麼還會胸痛?心、肝、肝皆健康,理應不可能會出現胸疼之症。
「你傷得太厲害,內傷好了一些也承受不住劇烈運動,保持好心情,不要亂跑。」找不到原因,只能等找個時間跟小榕聊聊了。
曲七月「嗯嗯」的點頭應了,心裏極度不平衡,一腳踩在煞星腳背上,狠狠的輾壓。
醫生狂喜,踩吧踩吧,小豆芽菜喲,求狠狠的踩,求虐死小榕!
「丫頭,又不開心啦?」被踩輾到的男人,不恥下問,他又哪裏招惹小丫頭不順眼,要這麼踩他出氣?
「都是你這混蛋害的,你的兵無視你的命令亂闖禍,害得本小姑娘變得這麼弱;你的兵恩將仇報想要我的命,害本小姑娘差點橫死荒野,你的兵害人不成反惡人先告狀往我身上潑髒水,害本小姑娘想靜養都不行;如果你的兵安分守己,如果你的兵心不那麼狠毒,我這會兒應該好好的,怎會過得這麼憋屈。子不教父之過,兵不教首長錯,都是你的錯,我踩死你這個罪魁禍首算了!」
害小巫女受傷的人還沒受到懲罰,誰能開心得起來?大家眼不見心不煩,偏那女人還在她眼前亂晃,給人添賭。
眾青年好不容易回過神,再次被小姑娘肆無忌憚的一串話給轟得身心冒冷氣,小姑娘口無遮攔,有啥說啥,這還讓人怎麼下台?
小榕又被無辜遷怒的節奏啊。
醫生萬分同情冰山,小榕不講理,小丫頭鬧騰起來更加不講理,這下看小榕如何招架。
劉影惱得想衝上去把小狐狸精撕成八塊,就因私自開槍的事兒,外公和爸媽已多次訓戒過她,說她莽撞,責怪她闖了禍,讓她檢討,長輩讓她檢討,她可以接受,小狐狸精憑什麼指責她?
舊事重提,施華榕惱火的想殺人,該死的劉影,不好好呆在家裏,又跑來給他惹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丫頭,是我不好,是我御下不嚴,我一定改正這個錯識。小閨女不生氣,氣壞自己不划算,要不,我給你揍一頓?」現在最重要的是給小閨女捋毛,捋順小東西的毛才是正事。
劉影氣得心血又一陣陣的翻湧,教官承認御下不嚴,教官是要追究責任嗎?
沉浸在淡淡哀傷里的譚真,恍恍惚惚,並沒有把小姑娘的話聽進去,唯有把施教官承認自己有錯的話聽進去了,滿心的不贊同,施教官是三軍總教官,怎麼可以輕易讓個女孩子亂揍?
「哼!」對於湊近的俊臉,曲七月不屑一顧,氣虎虎的扭頭,踩着一字步,越過煞星走向射擊區。
「小豆芽菜,我教你玩槍。」機不可失,醫生獻媚的跟在後面,自靠奮勇的當指導老師。
想跟他搶小閨女?
挨了小姑娘冷落的冷麵神正憋屈着,眼見醫生跑去獻殷勤,大長腿一邁,幾步趕上前,孔武有力的猿臂一伸揪住醫生衣領把人給撥到一邊兒,自己站小丫頭右手邊的位置。
「你槍法沒我好,別誤人子弟。」橫一眼醫生,他立即彎腰抱起小閨女,慢悠悠的走:「丫頭,赫多嘴不靠譜,千萬別跟他學,他超沒眼色力。」
「我槍法沒你好是不錯,可也不帶這麼抹黑人家吧。」醫生弱弱的摸鼻子,論槍法,整個軍部無人敢跟冰山叫板,他當然不敢班門弄斧,可也不致於這樣打擊他吧,打擊他來提升自己的形像,小榕好黑。
「我不用人教,我自己玩。」誰要他們教了?小巫女無師可自通。
「……」
冷麵神和醫生語結,他們被小丫頭嫌棄了!
青年們見教官和醫生和好如初,小姑娘也沒鬧得不可收拾,那顆飽受驚嚇的心也總算落地,一個個眉開眼笑,呼啦啦的奔向教官。
譚真慢慢的走向施教官的方向。
劉影強忍惱怒,也默默的跟上。
曲七月一手攀着煞星的肩,看到跑來的帥青年們,眉目輕揚,給個笑臉,再看看跟來的兩隻女性生物,撇撇嘴:「赫大叔,女少將今天很帥氣,你要被比下去了。」
「本少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英俊瀟灑,怎麼可能輸給姐們兒,小閨女不能長他人銳氣滅自己人威風。」醫生不滿的嚷嚷。
「醫生大叔,我很善良的告訴你,你的俊臉上有幾個淺淺的印子,已破壞你的整體美,損壞了你的高貴典雅。」
「我的俊臉受傷了?我看看。」醫生拿出手機夾子翻出一邊的小鏡子窺照俊容,一照之下慘嚎:「啊啊啊,小榕你個壞人,你怎麼可以揍我的臉,啊啊,我的俊臉啊,我的形像啊,全毀了!你讓人家咋活!」
青年漢子們偷偷觀望醫生的俊臉,果然見浮現幾處淤青,一個個憋笑憋得幾乎內傷,醫生最疼惜他的臉,被教官給揍青,可憐的醫生,沒臉見人了。
「你又不是靠臉吃飯,用得着要死要活麼。」冷麵神鄙視醫生,一個男人那麼在意容顏幹什麼。
「你容貌無損當然說風涼話了,要不你讓我揍得青鼻臉腫。」
「還想找揍?」
「本少要按摩臉,沒空跟你干架。你趕緊指導小閨女槍法,哼,你磨磨嘰嘰的不干正事,叫小閨女揍你一頓。」
「小閨女才不會揍我。」
「小豆芽菜,揍小榕,那傢伙欠揍。」
「嗯,等我晚上有空再揍他,現在要留着力氣玩槍。」
「……」冷麵神滿臉受傷,小閨女怎麼這麼不給他面子?
漢了們抱腹悶笑,教官得意的太早,遭報應了!
「哈哈哈,還是小閨女好,小閨女,我再請你吃一個月的滿漢全席。」醫生欣喜欲狂,小丫頭威武,求揍得小榕滿臉青。
「成交!等我吃飽喝足有力氣揍大叔一頓,讓他陪你一起變熊貓眼。赫大叔,記得提醒我喲,我記憶不好,容易忘記。」
「放心,我會記得的。」揍小榕這種事,他肯定會牢牢記住的。
冷麵神無奈的嘆息,小丫頭為一個月的滿漢全席要揍他,這也太便宜赫多嘴那貨了,揍他一頓至少要抵一年的生活費才合適嘛。
「小閨女,我請你吃一年的滿漢全席,你揍赫多嘴一頓吧。」
「這個可以考慮。」
「小豆芽菜,我請吃兩年的滿漢全席,你揍小榕。」
「赫多嘴,說話要算話,記得承包小丫頭二年的生活費,還有零食也得適量買,一個月好歹也得給點零花錢。」
「沒問題,小閨女也是我的小閨女,零花錢是該給點。小閨女,小榕每月給你多少零花錢?」
「大叔說給四千,負責所有生活費和花銷,赫大叔,你和大叔一個月多少薪水,夠不夠小閨女用?」
「當然夠的。小榕給小閨女四千零花錢,人家窮,給二千好不好?再負責你兩個季度的衣服費。」
醫生樂不可支的幫冰山分攤負擔,小豆芽菜幫他賺回五百萬,一個月給二千零花錢四年還不到十萬,再加買零食買衣服的花費算二十萬左右,四年下來也就一二百萬,他還是有賺。
而且,小丫頭幫他挑石頭,那批石頭屬慈心所有,一千萬的成本由慈心付,以後賺了錢,會從總利潤抽出一成歸他們三人以當獎勵,那是筆可觀的分紅,所以嘛,給小閨女零花錢是小事兒,哄好小閨女,以後賭石發財不用愁。
「赫大叔,男子漢說到要做到,不許抵賴。」曲七月心花怒放,樂得見牙不見眼:「大叔,赫大叔,小閨女愛你們喲,你們要努力工作,努力賺錢給小閨女花,要不然小閨女不愛你們。」
「嗯嗯,一定努力賺錢。」
「嗯,一定努力工作。」
不怕有所求,就怕無所求,小丫頭樂意接受他們撫養,這是大大的好事,如果不願意接受,他們想投其所好也沒機會。
兩漢子殷勤的點頭附合,任他們的能力,甭說兩人共同撫養小閨女,就是一個人養活小閨女也毫無壓力。
眾青年冷汗,教官和醫生這麼喜歡小閨女,為毛不自己找個媳婦兒生個小娃娃養着玩,偏要搶別人家養到這麼大的閨女來疼?太不厚道了有木有?太會撿便宜了有木有?
譚真把各人的話全聽進耳朵里,心底如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混合在一起,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你說施教官對小姑娘親密過度了吧,他是把小姑娘當閨女,疼愛有加,如珠如寶,那也是無可厚非的,誰家父母不疼愛閨女?
可是,這小姑娘已十幾歲,就算當閨女來寵,太過親密也不妥啊,你見過誰家父親把十幾歲的閨女抱來來抱去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情,總之很複雜,複雜的如千頭萬緒的一團麻,理不清,剪不斷。
劉影嘴角一陣抽搐,小狐狸精有家人有父母,憑什麼需要教官給零花錢,又憑什麼要教官來養?
她氣得快嘔血,也不敢吱半聲,教官連譚少將都不待見了,她再說小狐狸精半句不是,教官一定會把所有的怒火撒她身上。
冷麵神和醫生把小丫頭哄得心花怒放,不再虎着臉給他們臉色看,一顆心也總算安穩,不怕小東西拂袖走人了。
到射擊區,兩漢子一左一右立在小丫頭兩側,像老牛護犢子似的保護小丫頭,不讓不討喜的人靠近,其他青年擁圍在教官和醫生四周,真正的圍觀。
冷麵神拿小背包掛身上,拿小手槍給小閨女玩兒,可惜,小丫頭堅決拒絕:「我要玩步槍。」
施華榕拗不過她,接過一支遞來的步槍給她。
拿槍在手,曲七月小眉毛糾成疙瘩,很重,有點掂手!饒是抱着有點費力,仍興致不減,摸槍把玩,熟悉一陣,端槍,瞄準,就那麼大刺刺的放了一槍。
步槍的反彈力比小手槍更猛,震得曲小巫女手臂發麻,差點把槍扔掉,小身板向後一歪,歪進守株待兔等候在後面的寬闊懷抱里。
煞星忙不迭的給小丫頭揉手臂。
當子彈出膛的「砰」聲響起,早屏聲靜氣等看結果的人視線緊盯鐵米粒,隨着它「啪」的撞上標靶。
「教官,八環!」
「小妹妹又打了八環!」
青年振臂高呼。
該死的,小狐狸精的運氣竟然這麼好!
等着看人出糗,結果卻等來一個八環,劉影恨得咬牙切齒,運氣,這一定是運氣好而已!
譚真微微一震,小姑娘的眼色力真不錯,如果不是運氣好,真的是棵好苗子,天生狙擊手的苗子。
「小豆芽菜好厲害!哇,虎父無犬子,名師出高徒,小豆芽菜真不愧是我們的小閨女,好眼力,好頭。」
醫生樂陶陶的誇讚。
醫生一記馬屁拍得非常有藝術,不僅表揚小丫頭,還把自己和冰山也給算進去了,涵義非凡。
他的小閨女怎麼可能會差。
冷麵神非常受用,驕傲得跟孔雀似的,如果他有尾巴,這會兒必定會來個大開屏,以炫耀美麗的羽毛。
「本小姑娘的眼色從來都不錯,成績當然不會太差。」受表揚的曲七月,得意洋洋的揮舞胳膊,十環她沒那實力,七八環還是可以打得到的。
「再來再來。」
「小妹妹再接再厲。」
軍漢們起鬨。
盛情難卻,曲小巫女樂滋滋的開槍,一連砰砰幾下,掃出幾發子彈。
「八環!」
「八環!」
「九環!」
漢子一聲接一聲的喊,激動的跟什麼的,比他們自己打了十環連靶還興奮,若說一槍兩槍打八環那是運氣,若次次皆八環那就不是運氣那麼簡單了,那是真正的好眼力。
譚真也被震撼到了,小女生確實不是一無所長,哪怕體質不好,就憑這槍法精準的特長也足以夠格成為預備軍人。
「小閨女真不錯,以後有空找簡千金一起練習槍法。」冷麵神鳳眸里彌滿驚喜,小丫頭的眼力真是好,多加練習,以後也多一分安全保障。
「嗯嗯。」叫她長小鸚鵡練槍這個建議她喜歡。
施華榕喜滋滋的,親自教導校槍,每個人的習慣不同,拿槍的角度不同,每個外在因素皆影響準確度,校槍即是把槍校準到最適合自己的程度。
待校槍之後再幾槍下去,眾漢子的心是震驚的,好嘛,之前八環,現在槍槍九環,彈不走空,教他們怎麼活?
第一次玩槍能出這水平,你說,讓那些曾經入伍時總打個三四環的漢子們情何以堪?
某些曾經在新兵蛋子時槍法差到渣的漢子們受了深深的打擊,那顆堅硬的比石頭還硬的心碎成一片琉璃渣渣。
冷麵神和醫生有多開心,劉影便有多嫉妒,恨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她怕一不小心會衝出去把小狐狸精大劈八塊手,緊緊的攥成拳,強忍怒氣。
優秀的軍人是不擇槍的,隨意摸一支槍也能如虎添翼,冷麵神給小丫頭換槍,沒校槍前八環,校槍後一律九環。
換一支再換一支,連換數支槍支,結果大同小異,若說有不同,也就是子彈落在區域內距兩邊界線不同,最初距七環或距八環較近,後來則是據九環或十環的界線近。
大伙兒徹底的服了,人家小姑娘真的不是運氣,也不是手氣好挑到合手的槍,人家憑的是實力。
冷麵神欣然大喜,任小丫頭自己玩,放任她自由發展,她想怎麼玩就玩,給與極大的縱容。
曲小巫女抱着槍,跑跑跳跳,把看到別人練習的動作學以致用,自己也學着邊跑邊射擊。
本事不到家,水準有點差,走空的機會很少,準確率卻是大大降低下了,好在不怕浪費子彈,可以任意揮霍。
眾漢子們心理也略略平衡了點兒,好在還有一項不擅長,若移動射擊也槍槍精準,他們還不得嫉妒死。
小姑娘玩累跑去躺躺,總結經驗,聽取冷麵神和醫生以及帥大叔們的意見,有了心得又跑去浪費子彈,樂此不疲。
玩到十點,漢子們要回去準備午飯,曲小巫女也不玩了,她是累的端槍累得手臂發酸,沒力氣繼續玩耍。
冷麵神沒說不歡迎女少將,也不說挽留,譚真也不介意,留下作客,至於劉隊長,直接被施教官無視了。
軍漢們興高采烈的回營,全體上工收拾午餐材料,中午有道田螺,於是,不用管午飯的漢子們搬田螺坐太陽底下,一人一把牙刷或鞋刷,大玩喜刷刷。
小巫女是看熱鬧的,不樂意看跑去一邊草地躺着曬太陽,冷麵神體貼的送上自己堅硬的胸膛或胳膊當枕頭,醫生十有九回搶不到獻殷勤的機會。
施教官和醫生把小姑娘寵上天,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譚真看到也無話可說,劉影根本無法近施教官和小姑娘的身邊。
從秦川到燕京的飛機的有好幾趟,蘭姨和狄朝海一對母子搭得的上午的飛機,上午八點起飛,十點多到燕京,開他們停在機場的龍旗轎車回家。
回到軍區大院已近十二點,母子倆忙開門進屋。
「哎喲,小閨女又弄回個寶貝。」蘭姨跳進門,一眼看見那隻大硨磲,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大硨磲被丟在樓梯下方的那個角落,不會礙事,從內部掏出來的外殼塊還堆在一角,那塊頭也是特別引人注目。
「呃!」
狄朝海嘴角抖了三抖,趕緊去開窗透氣,小妹妹最喜歡奇奇怪怪的東西,搬回來這麼個大貝殼當洗澡盆麼?
「這玩意兒還真漂亮,小閨女有眼光,就是個子有點大,小閨女準備放哪。」蘭姨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趕緊去提行李。
小姑娘在天狼基地里玩得正嗨,自然不知蘭媽媽已回燕京。
天狼團員們忙前忙後近兩小時,午飯開張,一撥漢子們整出的十幾道菜,一份中午吃,一份留給晚上。
田螺即有香炒的,還有道湯,加幾味藥材進去的田螺補湯,小姑娘得到特殊照顧,別人是大鍋湯,她的那份是小沙鍋專用湯,藥材也大眾的不同。
譚少將是客,漢子們把她請到教官的那一桌,至於劉影,按天狼的規矩,她自然坐她該坐的地方。
醫生和冷麵神把小丫頭放中間坐,一桌共十人,施教官的右手邊坐的是位營長,譚少將入鄉隨俗,別人怎麼安排就怎麼坐。
開席,各桌熱鬧非凡,除去下午需執勤的班和營,其他人也可以喝酒。
施華榕和赫藍之並沒有喝白酒,選啤酒喝,譚真是他們的發少,他們還是要給點面子,稍稍的陪一二杯。
陪女少將的人其是醫生和其他人,冷麵神忙着照料小閨女,幫小閨女裝湯,幫她把爆炒香螺夾到小碗裏,給她洗去辣味,找牙籤給她挑螺肉,遞毛巾擦手,照顧得無微不致。
眾漢子見怪不慣,非常配合,他需要什麼,他們幫遞碟子遞碗,還幫他挑最大個的田螺留給小姑娘,醫生也會時不時的搭把手,已經把小姑娘寵得就差沒給餵嘴裏去的程度。
……
譚真坐在施教官對面,看到冷麵軍神溫柔體貼的對待小姑娘,心裏更加不是滋味,華榕對小姑娘關懷備至,連打個噴嚏都緊張不已,自始至終沒問過她一句菜合不合胃口,有沒忌口的東西,明知她不能吃太辣,也從沒提及。
天狼的菜很豐富,味道也不錯,可她看着全副心神皆在小姑娘身上的施教官,越吃越心酸,形如嚼蠟。
死小狐狸精死小狐狸精……
劉影與醫生一桌隔着兩桌之遠,她坐在斜對教官的方向,看到教官像保姆一樣侍候小狐狸精,心中恨極,把食物當小狐狸精一樣用力的嚼,一邊咬一邊暗罵。
習慣成自然,曲七月天天享受大叔的體貼早習以為常,並沒有什麼不適,吃得正歡忽然感覺背後毛毛的,扭頭一看,迎上兩道憤恨的視線。
不服?劉大媽吃醋?嫉妒?
眼瞅劉大隊長用眼神狠戳自己,曲小巫女得意的揚揚眉毛,轉過頭不理她,哼哼,劉大媽嫉妒就讓她嫉妒去吧,誰教小巫女人緣好,大叔現在是站她這邊的,有大叔撐腰,不怕。
……
咬牙,劉影被那個挑釁的眼神氣得快抓狂,小狐狸精竟然嘲笑她!
軍漢們才不管劉隊長的私事,大家甩開膀子盡情的享受美餐,飽飽的吃一頓,該做啥就做啥。
飯後在草地上吃飯後水果消食,譚少將不便久留,告辭。
冷麵神送她,兩人走向停靠在小操場一角的車子。
「華榕……」走了一小段路,譚真幽幽的喚一聲。
「譚少將,你是軍官,謹記保持頭腦清醒,不要被人當槍使還不自知,像這次的事,我希望是最一次,如果再有第二次,休怪我不念情面讓你難堪。」施華榕緊繃着俊臉,臉色涼冷,沒有半絲溫度。
「我……」譚真第一次語塞,原來……原來華榕早就知道是劉影找她,唆使她查探他的下落,所以追來天狼基地。
是啊,施教官從來不是傻子,這麼簡單的事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她何曾不知劉影拿她當槍使,她心甘情願的當槍使是因為她有私心,她也想跟他聚聚,國慶假是本年最後一個大假,假後,施教官大約會去全國巡視,難得回京,她想跟他相處幾天,可是,就是這個心愿現在也成了一種奢望。
過了一秒,她拿出所有的勇氣,勇敢的抬頭望向相處三十年的俊美男人:「華榕,我來是因海津石頭盛會的千萬豪賭被拍成視頻在網上流傳,上面有你和小姑娘的鏡頭,我只想提醒你說你跟小姑娘親密的有點過度,可能對你不利。」
「對我不利?」冷麵神勾出絕情的冷笑:「譚少將,你確定你這麼做沒有其他目的?念在我們從小長大的情分上,本教官再給譚少將最後一個忠告,不要問小丫頭是誰,更別妄想對小丫頭不利,誰敢傷害小丫頭,本教官必率天狼團全力反撲,無論他是龍華官員還是他國人士,一律絕殺,決不手軟!」
他拋下一句震撼人心的冰冷話語,轉身而去,徒留給人一個決絕的、英武偉岸的背影。
譚真的臉色瞬間慘白,幾乎要站立不穩,身子晃了晃,好不容易站穩,抖着手拉車門,她拉了幾下都沒拉開,待爬進車座,啟動車子,腿腳也是一顫一顫的打抖。
小姑娘是什麼人,她已經不敢再猜,能讓施教官與天狼團給與保護的對像,不是她能可以探尋的存在。
她幾乎落荒而逃。
冷麵視「送」走譚少將,率漢子們陪小丫頭去釣魚捉蝦,一直玩到日落西山才歸。
當負責晚飯的團員們發現首長回來時臉上多出一片淤青,猜到必是小姑娘的傑住,笑得「哎喲哎喲」的揉肚子。
「大叔,好像多了好多張面孔。」
曲七月美美的洗了澡,到飯堂等飯的當兒,眼尖的看到許多張之前並沒有意何印像的面孔,驚奇的拉拉大叔的袖子,悄悄的咬耳朵。
「我們小閨女眼神真好,竟然看出來了。」冷麵神露出清淺柔和的笑容:「有些團員一直在外執行任務,這兩天休假,回來聚聚。」
「哦。」小巫女瞭然,有些人是特別任務,三年五載潛伏在某處很正常。
夜幕降臨時分,開飯。
仍然是火鍋式樣,菜式更豐富。
陪伴施教官的人員有幾個是營長,有幾個是才回團的新面孔,大伙兒因為明天教官要回軍區大院,瘋狂拼酒,想灌醉教官和醫生。
為防劉影做出出格的事來,某幾位帥哥非常有眼色力,早早把她灌醉給送去睡了。
拼來拼去,醫生被灌得暈乎,喝到一半尿遁,死也不肯露面,曲小巫女也被灌了半杯紅酒,暈暈乎乎的窩在煞星懷裏呼呼大睡。
漢子們不肯放過教官,以車軲輪戰的形式瘋狂拼酒,結果漢子一片一片的倒下,到最後就餘下半夜需執勤的和洗碗的還好好的坐着。
而施大教官,頂着一張俊美的天仙臉,帶着如沐春風,也成功的讓沒醉的眾漢看傻眼的能迷死人的笑容,抱着懷裏的寶貝,踩着無比快樂的腳步回去睡覺。
跑在回宿舍的路上,冷麵神的心幾乎要飛起來,他下午打探到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小丫頭的小夥伴今天沒來天狼!
想到馬上可以肆意的親小閨女甜甜的小嘴,施華榕激動的心臟加快了跳動的頻律,跳得非常非常的有力,心情也非常非常的快樂。
小閨女的味道好美好甜,昨晚他恨不得親着她的小嘴整晚不睡,原本親得正爽,誰知赫多嘴那傢伙打他電話,愣是破壞了他和小閨女親親的美好心情。
那刻,他想宰了赫多嘴的心都有了,好在今天小閨女的小夥伴沒來,可以繼續美美的親小丫頭,一定要親一晚過過癮。
懷裏的小傢伙軟綿綿的,散着清幽誘人的香味,冷麵神一顆心蠢蠢欲動,恨不得馬上親住小閨女的小嘴巴,嘗嘗她嘴裏的甜膩味道。
一陣飛奔上宿舍二樓,萬分激動的開門,待擰亮燈,不由一愣,床上躺着一個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赫醫生,他扒了衣服,穿着睡衣,大刺刺的窩在床上望天花板。
「赫藍之!」
冷麵神的笑容瞬間消失,冷森森的低吼,該死的,怎麼跑他宿舍來了!
「小榕,你終於回來啦!」醫生一個骨碌爬起來,趕緊揭開一角被子,笑嘻嘻的:「天冷,我先回來給小閨女暖被窩,快把小丫頭塞進被子,別凍着。」
「你!」施華榕咬牙切齒的狂飛眼刀子:「被子暖好了,你可以滾了!」
他不會幫小丫頭暖被子麼?這幾天都是他陪小丫頭一起睡,是他用體溫焐着小丫頭,小閨女幾時有挨到凍?
「小榕,不要凶,小閨女我也份兒,你給小丫頭零花錢,我也有給小丫頭零花錢啊,這些天都是你在陪小閨女,今晚我也來陪陪小丫頭,我們一起睡。」
赫藍之橫眉冷眼,回瞪,小榕是他媳婦兒,小榕當了好幾天奶爸,現在該是他來噹噹奶爸了,憑什麼不讓他陪小丫頭睡覺覺?
「……」冷麵神詞窮,赫多嘴那傢伙也樂意疼小閨女,他自己也求之不得,讓赫多嘴給小閨女零花錢,不許他陪小閨女還真說不過去。
可是,有個赫多嘴在這,他還怎麼親小閨女?
施華榕急得肝都在疼,他想把醫生丟出去,又怕做得太過讓人懷疑,忍着不甘心,幫小丫頭脫去外套和背包,鞋子,小心的藏進被子裏。
小丫頭一碰到暖意,往最熱的地方鑽,鑽到醫生身邊,美美的睡大覺。
醫生心滿意足的躺下去,帶小閨女睡覺的心情真不錯,難怪小榕媳婦兒要把小丫頭帶在身邊。
見發少挨着小丫頭,冷麵神心裏窩着一團火,該死的赫多嘴,昨晚害他沒有親夠,今天又害他親不到小閨女,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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