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
從手機里傳來的聲線低沉,醫生幾乎可以感覺到另一端的人全身必定籠着低氣壓,還是那種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低氣壓。
他是不不怕的,天高皇帝遠嘛,再冷的低氣壓也壓不到他,所以,他聳聳肩,瀟灑的甩頭:「我在凱旋大酒店十八層宴會大廳。小榕,你要來咩?」
誠如醫生所料,施大教官身邊的氣壓很低,冷氣足以冰封千里,處於高冷氣場直接肆虐環境裏的徐參謀長,頂着團長大人超強的火氣漫延,飛快的收拾文件。
徐參是來頂崗的,頂狄大警衛的崗,蘭姨每年不管是過年回家祭祖或是祭亡夫,施教官不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必讓狄朝海同行,算是給他補休。
年尾事情多,每當狄朝海一走,教官身邊缺了助手,許多事情做起來不方便,於是,每當這種時候,天狼團的徐參謀或醫生就會被抓壯丁,臨時頂包,那已成慣律,徐參和醫生也習慣了,乾脆一年一年的輪流上崗,今年這個,明年換另一個,一來二去也形成了鐵一樣的定律。
下午蘭姨回家,狄朝海自然也沒例外的陪老母回鄉,於是,徐參謀長便臨時上崗,來給團長當秘書。
冷麵神拿着電話,一手也同樣在飛快的整理密檔文件,一手舉手機,面色發寒:「藍之,小閨女和簡櫻舞去了長安街富豪大酒店十一層一個商業酒會上玩耍,你立即趕過去,我這裏離得太遠,怕趕不遲。」
「怎麼了?」醫生本來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間凝重,小閨女和小夥伴跑宴會上去玩耍很正常,小榕這麼嚴肅,那裏潛藏着什麼危險?
「36號密報,鳥國安倍家族安倍佐木出現在那裏,另外疑似死神十二號也在,目前不知他們目標人物是誰,你馬上去小閨女身邊盯着,我也會最快的速度過去。」
冷麵神一邊說話,一邊扣上密檔,再着手另上的檔案,一心二用,速度快而精密,他鳳目里的冷意凜冽。
醫生一秒變怒神:「霧草,特麼的,是誰弄來的那些東西,讓本少知道了必定活剖了那傢伙。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掛了!」
避開人群躲在宴會陽台上接電話的醫生,收了手機,立即從黑暗裏閃出來,繞開宴會上的男男女女,飛奔出宴會現場趕往電梯間。
掛掉電話,冷麵神寒着臉火速收拾文件,很快將文件整理好鎖進保險柜,再與徐參謀一起去換了身便服,披上風衣急速下樓。
死神十二號,殺手代號,死神是歐洲的一個頂尖殺手組織,潛藏的極深,據悉擁有最頂尖的僱傭兵約二十人,共約有殺手三十到四十。
死神活躍於歐美,鮮少在龍華活動,不過,也不等於從來不來龍華,八年前龍華港外城香江城內的一起著名電台女主播死亡案即是死神的手筆。
死神人員秘密,天狼所掌握的資料也並不完全,至今還沒查探出死神的掌控者是誰,就連諸成員的資料也不完善,只知其中有五到六人是亞洲人,有兩人確認龍華國籍,死神十二號即其中之一。
如今,死神成員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龍華境內,冷麵神得到情報的第一想法就是:他們是沖小閨女來的。
事不宜遲,必須儘快趕過去將小丫頭帶走。
他不敢打電話叫小丫頭離開宴會,這種時候宴會上人多,相對而言反而安全些,如果冒然離開,萬一真是針對小丫頭的行動,她只要離開宴會到人少的地方便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徐照天也知曉事態緊急,與團長一前一後的跑下來到停車場,登上悍馬,急馳出軍部沖向長安街而去。
宴會中的曲小巫女可不知道自己無意中跑來湊個熱鬧意驚動煞星和醫生趕來護駕,她和小夥伴坐在較偏僻的一角,一邊品嘗食物,一邊笑看紅男綠女。
小巫女這是第一次參加上流貴圈的宴會,她的觀點仍然沒變——無聊。真的,她就搞不懂上流社會怎麼就那麼喜歡舉行宴會,宴會除了人多,虛偽客套,她看不出還有多大的價值。
如果讓她天天參加類似的宴會,不用說,她會被煩死,宴會為了風度,不管對誰都要頂着笑臉,太累人了好麼。
與其看別人虛偽的嘴臉,她寧願宅在家裏啃啃零食,逗逗小老虎,實在不行哪怕睡覺發呆也行。
上流社會的人在想啥,曲小巫女表示不懂,總結來總結去,她覺得上流貴圈舉行宴會是在炫富炫人脈炫排場,大家在比比誰認識的人多,認識的人富裕,誰的手筆大。
最終總結為:這不僅是個看臉的世界,也是個拼爹拼錢拼權的世界,貴圈不是小人物混得起的世界。
所以,小巫女決定,她就看着,不說話。
簡千金成功拐到小夥伴一起玩耍,心情很好,優雅的品香檢檳,有酒有美人陪伴,還可以欣賞男男女女的表情,多麼愜意的一個晚上。
兩姑娘悠然自在,並不想去招惹誰,也不想融合到人群中去,本以為這樣就清靜了,誰知後面傳來了一些小動靜:
「啊-」
「不-」
當同伴不小心絆得打個踉蹌,潑出了杯中酒,另幾位嬌女吃了一驚,不由自主的驚叫,就算不是大聲尖叫,在這樣的講究風度的宴會上也算是喧譁了。
人,是好奇的動物,哪裏若有響動,總會條件反射般的查探原因,
件反射般的查探原因,臨近的人聽到動靜,也給予關注,一扭頭,也隱約看到一片澄透的液體潑向一位女賓的後背。
遺撼的,同情的嘆息,輕輕的嗌散。
而罪魁禍首的同伴,在緊張發出淺淺的驚叫時幾乎屏住了氣息,對於那片潑向賓客的酒水也是束手無策。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時,背對眾女的兩姑娘「唰」的轉面,兩人並肩而坐,一個向右轉,一個向左轉,轉頭時並沒有相撞,那表情十分相近,一個微微挑眉,一個唇角微勾,透着絲絲不耐。
簡櫻舞目光落在幾位盯着自己和小夥伴的眾女面上,眼底划過峰芒,她和小夥伴都躲在這裏清靜了,怎麼還有人往這邊靠近來打撓她們?
……
曲七月轉頭,在幾位嬌女之中看到了熟面孔,微微的笑了笑,這世界真小!
看到一片酒水潑來,她並不慌,想抽掉肩上的坎肩去擋一擋,誰知,她才抬起手臂,身邊的小夥伴更快,一把抓住她的護肩,輕輕一抖,紫色披肩像一張薰衣草盛開的圖片划過人眼前,呼的一下迎上潑來的酒水。
散發着醇香的香檳液卟的澆在紫色幕布面上,留下一片深色的圖案,還有小部分濺開,落在地板面上。
陪同罪魁禍首的幾位嬌女,目光怔了怔。
金童玉童望望天花板,無語的翻個白眼,小鸚鵡的反應真不錯,又搶了她們的活兒。
她們也相信,即使小鸚鵡不英雄救美,她們姐姐也能及時用披肩當盾牌接住酒水,就算姐姐不行動,她們也有辦法化解,反正不會讓酒水落到姐姐身上就是。
甩開披肩擋掉酒水,簡櫻舞沒看其他人,將紫色坎肩移到眼前上下看一回,淡定的搭在自己手臂上,歉意的沖小夥伴微笑:「小夥伴,這個不能披了,我幫你拿着。」
「我不冷。」曲七月淡定的點頭,答得牛頭不對馬嘴。
小鸚鵡淘氣的眨眨眼,她當然知道小夥伴不冷,室內溫度正好,女賓們的禮服都是夏裝式樣,如果溫度低,豈不全成凍雞?
附近投了一目的幾位,見事情解決了,也就沒再圍觀,他們的目的是結交比自己更有前途的權貴,自然不會把注意力放在一些小人物身上。
與不小心絆腳灑酒的人結伴而來的三五個貴女,見一男一女望來,其中一人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我妹妹她不是故意的。」
說話的女青年,穿小禮服,玲瓏有致,似一朵小皺菊,清淡素雅。
不小心絆腳闖了禍的人,急惶無摸,結結巴巴的解釋:「曲……同學,是是……你?我……我不是故意的,對……對不起。」
「思儀,你跟這位小姐認識?」唐思棋望望那位嬌俏可愛的小姑娘,又望望堂妹,眼神微露迷惑不解。
「曲……同學是燕大學生。」唐思儀心跳如鼓,臉色微微發白。
曲七月目光輕輕在幾位嬌女身上掠過,拿起酒杯站起來,笑容可掬的走向熟人:「唐支書,呃,錯了,該叫前任唐支書,好久不見,能在這裏遇見,真巧!」
「是,是的,好巧。」唐思儀言不由衷的附合,神經一根一根的繃緊,尤其見嬌俏的小女生越來越近,心裏越發的驚恐。
見人越來越近,她情不自禁的倒退一邊,拿空杯的手僵硬的發白,臉上滲出細密的虛汗。
她還想退,唐思棋一邊拉住了她,讓她不得不面對迎面而來的小姑娘。
慢悠悠的走到老熟人面前,曲七月挑起一抹艷麗的笑容:「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不難理解。
但是,說謊是要看對象的,對別人說謊可以,對小巫女說謊,那就得承擔被揭穿的風險,別忘記了,小巫女有小式神,小式神就是她的眼睛,隨時幫她打探情況,小式神在身邊,就跟身邊裝了攝像頭一樣。
在一撥人走來時小朋友已發現其中有一位熟人,尤其是那位看向她們姐姐的眼神不太友好,小式神們自然會特別留神,關注一舉一動,也很清晰的看清了她的小動作。
姓唐的不是真絆腳,是自己裝絆腳的歪了一下,將酒潑向她們姐姐,對此,小式神們只有一個想法:蠢!
大庭廣眾之下絆腳潑酒,在她們看來是最蠢的行為,這年頭,但凡真的掌家執業的人誰不精明?稍精明的人就能看出門道,若用那種招數陷害人,只能用一次,一次,當然算是意外,若用了二次或多次,妥妥的是自賤身價,就算當時旁人嘴裏不說,心裏也會輕賤於人。
蠢貨女人拿酒潑姐姐,無非是想報曾經在燕大的仇,想將姐姐從宴會上趕走,不讓姐姐有機會擴展人脈圈,其實,就算真的成功了又如何?他們姐姐大人又不想從商從政,用不着結識權貴,姐姐會來,也不過是閒着無事來看看熱鬧。
有小童在,曲小巫女第一時間便知有位熟人對自己有不滿,有些事,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對於這種小伎倆,她實在看不過去,也不想縱容搞小動作的人。
唐思儀被直白的追問驚得心臟差點停跳,後背一陣發涼:「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怕了,真的,上次姓曲的當着同學的面甩她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碎了她所有的驕傲。
那一巴掌是她人生中的恥辱,讓她時刻難忘,她還是忍了,忍辱
忍了,忍辱負重的呆在國防生團支部,兢兢業業的,一個學期下來,姓曲的沒有參加國防生的各種會議活動,大家不見不煩,她也慢慢的鬆了口氣。
今晚的商業酒會集齊燕京最著名的近百餘家企業,還有大財團和投資公司,也有銀行高層人員以及燕京權貴們的夫人們,是個極為重大的商業宴會。
她沒想到在今天這種商業宴會上會看見姓曲的,當看見曾經讓自己背負難堪的女生的那一刻,她心裏湧上恨意,抑也抑不住,所以,她裝做在無意間拉了同伴們過來,想給姓曲的一點顏色。
姓曲的背後有施教官,她不能把人怎樣,讓人吃點小苦還是可以的,她想的很美好,潑人一身酒,讓人呆不下去,這樣冷的天,哪怕離開也要挨點凍。
結果,酒沒有潑到人,姓曲的反而直白的反問她。
這一刻,她後悔了,她不該這麼衝動的,姓曲的本來就是個從來不會給人面子的人,在這樣的地方真的爭論起來,對姓曲的沒影響,而她是唐家人,有部分是認識她的,無論結果如何對她不利。
迎着兩道幽深的視線,唐思儀只覺對方的眼睛像一個黑洞,好像要將自己卷進去,一陣恐懼湧上心頭,她的心都在打顫。
唐思棋看看堂妹,看看小姑娘,再看自己的幾個同伴一臉看戲的表情,正想再次賠個不是走人,小姑娘再次向堂妹移近,她只好暫時讓了讓位置。
小姑娘輕移蓮步,水藍長裙輕輕擺動,似一朵藍連隨波蕩漾,再配上小姑娘清純無暇的笑容,畫面充滿清純風情。
唐思儀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她抵不住,再次小退了一步,也僅只退一步,小女生的一隻玉手以一個巧妙的角度搭到了她的肩上,輕輕的摁住了她,她忽然動彈不得。
一股驚懼漫上心房,唐思儀四肢僵硬,心,一陣陣的顫抖,眼裏印着小女生的影子,瞳孔里弧漫着濃濃的恐懼。
小姑娘柔和的笑着,踮起腳跟,湊近唐姑娘的耳邊,輕輕的吐字如珠:「捂死了自己的親弟弟,你夜裏睡覺睡得踏實嗎?有沒夢到你弟弟來索命?」
「不-」唐思儀瞳孔驟然爆漲,發出驚恐的尖叫。
那聲驚叫如此的激烈,驚得滿大廳的聲音嘎然而止,那些在輕言細語交談的賓客們迅即望尋找聲音來源,侍者們更是立即行動。
「思儀?」唐思棋嚇了一大跳,正想問小姑娘在做什麼,嬌俏的小姑娘鬆開手,輕輕的向後退,一退退到了女搶男裝的小鸚鵡身邊。
簡姑娘伸手摟住小夥伴的腰,紳士的扶着再退了兩步。
「不,不是我,不是我……」肩上的力道一松,唐思儀全身如篩糠似的顫抖,望着小姑娘的眼神如看見鬼,嚇得蹬蹬的倒退幾步,一個站立不穩,一個屁股蹲坐地。
她的手也碰到地面,打碎了捏着的水晶杯子,杯子碎成渣,那聲音原本很刺耳,然而,卻被她的尖叫聲所淹沒。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事?」
宴會上的人竊竊私語。
「思儀,你怎麼了?」唐思棋快步走到堂妹身邊,想去扶一把。
她的手還沒碰到人,唐思儀一把抱住頭,驚恐的大叫:「不,不要過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她是不是受刺激了?」
「什麼不是我?」
幾個嬌嬌女嚇得往一邊退了幾尺遠,不敢接近,交頭接耳的交流。
「小儀小儀—」唐夫人聽到女兒尖叫聲,拋下跟自己聊話的夫人們找女兒,找到地方,撥開人群見女兒蹲地抱頭,隨手將酒杯塞給侄女,去抱女兒。
唐思儀誰也不讓,一手打掉了媽媽的手:「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是我,不是我,不要過來…」
部分賓客圍攏,看見唐夫人,又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思棋,發生了什麼事?」唐夫人的手被女兒的指甲抓了一下,劃出一道血痕,她顧不得手,忙問侄女。
「三嬸,我也不清楚。」唐思棋搖頭,望向小姑娘:「剛才思儀不小心絆了一腳,把酒灑了,差點潑到那位小妹妹身上,那位小妹妹走來問了堂妹一句話,又說了一句悄悄問,然後思儀就這樣子了。」
剛才有人聽到了小姑娘說話,也有人看到了這邊的情況,她沒添油加醋,實話實說的將自己所知說出來。
唐夫人順着侄女的視線望去,看見一男一女,都是陌生面孔,她的眼神不善:「你們對我女兒做了什麼,把她嚇成這樣?」
無疑的,唐夫人的語氣不好,也成功的讓簡千金不喜,一挑眉,那兩道為扮得更像男士而特意加濃加粗眉毛豎了起來:「噫,這位唐夫人的話本姑娘就不愛聽了,本姑娘做了什麼嗎?」
她的眼神掃向抱頭叫「不要過來」的姑娘,語氣更加冷漠:「剛才這位唐小姐也說的清楚,是你女兒拿酒潑我小夥伴,我們沒跟你女兒計較,你倒跑來問責,嘖嘖,唐家的家風還真是奇葩,讓人不敢恭維。」
「小櫻舞,說話要禮貌。」簡夫人擔心施教官的小閨女受委屈,一直沒沒敢離開太遠,聽到從女兒和小姑娘那一邊傳來喧譁聲時便趕到了附近,她當時沒冒頭,這當兒從容出列,站到女兒身邊。
潛意思很明顯,你唐家有大人撐腰,別以為別人就沒人撐腰,
沒人撐腰,本夫人就在這裏呢,有啥道道,劃下來,奉陪到底。
看到簡夫人站在一男一女身側,唐夫人的頭腦一下子清醒,那個小青年是女的,而且還是簡家那位唯一的千金。
她的心裏也埋怨女兒,跟誰鬧茅盾不好,怎麼去惹了簡家?簡家一家三代從軍,簡夫人還是江南食府蘇家當家的女兒,執有蘇家在燕京公司股份的一半,簡家的獨女甚得蘇家老爺子喜愛。
唐家跟蘇家有生意往來,惹簡家,那不是等於給自己拉仇恨?
「簡夫人,這是誤會。」想清楚內中利弊,唐夫人歉然的笑笑,目光柔和了些:「這位小姑娘,你跟我女兒說了什麼悄悄話?」
簡夫人望望小姑娘和女兒,想代為擋話,感覺到女兒拉了自己一下,她心裏有數了,女兒的意思是這些小事小夥伴能搞定,叫她不要管。
「你真想知道?」曲七月高深莫測的笑了。
那抹笑意明亮,又帶着說不出的味道,唐夫人心裏莫明的忐忑不安,正想說「不用了」,卻聽得小姑娘的響了起來:「我剛才問了你女兒一個問題,我問她『親手捂死自己的親弟弟,夜裏睡覺睡得踏實嗎,有沒夢到你弟弟來找你索命。』然後,你女兒就這樣子了。」
嘶-
圍攏來看熱鬧的人暗自一凜,悄悄的吸了口氣,看向小姑娘的眼神滿滿是震驚,小姑娘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唐家,也是燕京的老牌世家,在龍華共和國建國之前的民國時代是資本家,建國後也一直從商,底蘊不薄。
唐家當代掌家人即是唐二爺,上代家主的長嫡子,長女唐思儀,六年前生有一子,遺撼的是孩子還在幾個月時夭折了。
那件事給了唐二爺夫妻一個沉重的打擊,至於孩子的死因,聽說是孩子睡覺自己翻身以面朝下,捂住了鼻嘴以致窒息而亡。
現在,小姑娘莫明其妙的問出那麼一個問題,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
唐思棋張大了嘴,震驚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你說什麼?」唐夫人一下子站起來,臉色白如宣紙,連嘴唇都在抖。
「你想知道什麼,問問你的寶貝女兒,以正常手段大概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可以找催眠師試試。」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唐夫人站立不住,向後退了兩步,看向女兒,眼神傷痛之中帶着絲絲不信任。
「你不信,不過是因為那是你女兒。」
兒子的死亡,是唐夫人心中的結,她又打了個踉蹌,臉色再無血色,用了好大的力氣才站穩,掐住女兒的手腕;「思儀,回家!」她有太多的疑問,要回家問清楚。
「不是我,不是我……」唐思儀抱住頭大叫,聲音硬咽。
唐思棋見眼大家的目光帶着色彩,渾身僵硬,也幫忙拽起堂妹,和嬸母兩人合力將人拖走。
唐思儀不停的掙扎,不停的叫「不是我」。
圍觀的眾人一臉深思,唐家小姐的舉動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們基本已相信唐家那個才幾個月大的小兒子死因有疑了。
大家看向小姑娘的眼神充滿驚悚,一個小姑娘是如何知曉那麼隱秘的事?
「大家不要那麼看着我,我會害怕的。」眾人的眼光太複雜,曲七月聳聳肩:「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些事只要做了,終有一天會露出馬腳的,我之所以會知道,不過是有人把唐小姐的秘密給了我而已。」
當初在燕大那晚,小巫女之所以會甩了唐支書一個耳光,不僅是因為唐支書罵了她,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小巫女看到了唐支書秘密,她捂死了她的親弟弟,那個孩子跟着她,一遍一遍的重複他死亡的過程。
別人看不見,曲小巫女看得到,所以,她才那麼嫌惡姓唐的,找到機會便甩了她一記耳光,連親弟弟都害的女人,心狠手辣,禽獸不如,該打。
眾人恨不得離小姑娘遠些,以免招惹得她,被她查出自己做的陰私事,畢竟,能在某些行業佔有一席之地,誰沒個一二件陰私事?
正當大家想散開時,一撥人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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