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快下班了,你是要和我一起回去還是?」佟秋練起身收拾了一下東西,徐敬堯,看了看手錶,「我就是和你說着玩的,我是因為和這邊軍部合作的案子,才來這邊的,估計等會兒那個令狐上校就要來接我了!」
佟秋練一聽這話,頓時鬆了口氣,這徐敬堯看起來什麼都好,其實這人腹黑心機幽深,而且這種人總是能夠一眼把你看穿,所以和這種相處會覺得有些難。
「小練,你剛剛明顯鬆了一口氣,剛剛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可以認為其實你心裏面是不歡迎我的麼?」徐敬堯起身,那西裝外套,仍然是痞痞的搭在肩上面。
佟秋練和徐敬堯剛剛走出去的時候,蕭寒的眸子瞬間變得深沉,蕭寒直接從車子上面,徐敬堯眼睛的餘光已經看見了正盯着這裏看的蕭寒,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徐敬堯已經明白走過來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佟秋練的丈夫了。
但是這個人,很深沉,這是徐敬堯對於蕭寒的第一印象,因為他的眸子中帶着銳利,但是臉上面卻含着笑,就是渾身給人的感覺也是那種舒適自在的,但是那雙眸子實在讓徐敬堯覺得不敢恭維。徐敬堯微微上前,靠在佟秋練的耳邊:「你家老公醋意很大啊……」
其實若是別的人蕭寒也就算了,這剛剛算是擺平了令狐默吧,這個男人又是哪裏冒出來的,而且這個男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一眼就看穿一樣,而且他靠着佟秋練很近,這一點讓蕭寒尤其不舒服,佟秋練剛剛疑惑了一下,整個身子一個踉蹌,一下子就跌進了一個人的懷裏面,那種清爽香甜的海洋水的味道,瞬間在佟秋練的鼻尖瀰漫開來!
「我就說醋意很大,你好,你是小練的老公吧,我是他的師哥——徐敬堯!」徐敬堯衝着蕭寒伸出了手,蕭寒只是笑着伸手出去,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周圍的人似乎在他們的身上面聞到了意思不尋常的味道。
「徐教授……」令狐乾的車子已經到了,令狐乾並沒有下車,只是衝着佟秋練微微頷首,徐敬堯和佟秋練說了聲再見,就慢條斯理的上了令狐乾的車子,這離開的時候,還衝着佟秋練拋出了一個飛吻,弄得蕭寒更加的怒火中燒。
「你何必如此激怒蕭寒呢?」令狐乾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眼前的人,雖然帶着眼睛,但是這種樣子,只會讓令狐乾想到四個字,「斯文敗類」。
徐敬堯靠在車子上面,拿下眼睛,似乎整個人的畫風都變了,本來看着還是斯斯文文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整個人變得張狂不已,尤其是那雙眼睛,帶着點點笑意,但是卻不深達眼底,「生活很枯燥,總要給自己找一點樂子啊,有消息說顧北辰到了c市,你們這邊到底是有什麼消息,那個案子確定和他們有關係了麼?」
而佟秋練和蕭寒回去的路上面,佟秋練看了看蕭寒,蕭寒不說話,但是抿着嘴巴,似乎心情不太好。「那個……那個師哥就是……」
「我暫時不想聽這個男人的任何事情!」蕭寒說着,急打了一個方向盤,車子瞬間開進了一個小巷子裏面,佟秋練愣住了,這是鬧得哪一出啊,不是要去接小易麼?更何況這個車子越往裏面開,佟秋練發現這個根本就是個死胡同來着。
剛剛側頭想要詢問蕭寒,車子猛然停住了,而佟秋練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蕭寒一下子扯住了佟秋練,急急地就堵住了佟秋練的嘴巴,「干……嘛——」佟秋練伸手扯了扯蕭寒的衣服,但是蕭寒的攻勢就像是疾風驟雨一般的來的很猛烈,佟秋練只能任由着蕭寒予取予求。
直到蕭寒在兩個人的嘴巴裏面嘗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這才鬆開,但是佟秋練的嘴唇上面明顯破了一塊,蕭寒眸子瞬間暗了一下,低頭輕輕舔了舔佟秋練出血的紅唇:「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你這算是吃醋麼?」佟秋練看着蕭寒,想起了徐敬堯的話,因為蕭寒這個人藏得很深,說實話,佟秋練真真正正的確定蕭寒是在乎自己的,還是在蕭氏周年慶的時候,但是現在兩個額頭抵着額頭,蕭寒的心跳聲音,呼吸的急促聲音,佟秋練都能實實在在的聽得出來,「真的吃醋了麼?」
似乎是被佟秋練這一再的追問,問的有些惱羞成怒了,蕭寒直接堵住了佟秋練喋喋不休的紅唇,而這一次,佟秋練只是順從的摟住了蕭寒的脖子,在蕭寒的耳邊喃喃的說了一句:「我是你的……」
換來的只是蕭寒更加疾風驟雨的攻勢,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了,蕭寒才發現佟秋練的上衣扣子幾乎已經盡數被自己解開,香肩外露,蕭寒似乎這個時候也冷靜了一些,伸手撫摸着佟秋練的臉部輪廓,細細的,就像是在撫摸着最精緻的瓷器一樣,弄得佟秋練的心裏面都酥酥麻麻的。
蕭寒傾身只是輕輕的吻了一下佟秋練的殷虹得都有些紅腫的嘴唇,「我才發現,我真的見不得你和男人特別的親近,似乎只有這樣,我才覺得你是我的!」蕭寒低頭幫佟秋練整理衣服,細心的幫佟秋練的紐扣一顆一顆的扣起來,佟秋練只是看着蕭寒,一言不發。
「師哥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在擔心什麼,況且,我都暗戀你五年了,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我怎麼可能輕易放手!」蕭寒本來在動作的手瞬間停住了,這算是佟秋練第一次和自己說了這樣的話吧,蕭寒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那種感覺就像是腦子嗡嗡作響,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佟秋練第一次看見蕭寒這麼呆愣的時候,伸手抱了抱蕭寒,「所以任何時候都不必擔心我會離開你,除非是你不要我了!」蕭寒此刻的心裏面就如同那一夜絢爛的煙火一般,瞬間五顏六色,蕭寒第一次懂得,原來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可以一個動作讓你如墮地獄,而一句話,一個動作,也能讓你瞬間世界從黑白變得色彩斑斕。
當小易看見佟秋練的嘴唇紅腫的時候,疑惑的看了看蕭寒,但是蕭寒這臉上面掛着的笑容,這麼陽光燦爛是怎麼回事啊,小易忍不住伸頭探出窗外看了看,這也沒有下紅雨吧,爹地笑成這樣是怎麼回事啊?
而佟修這幾天因為忙着新口開發案的事情,總是很少有時間能夠回來,再說了,這個家裏面,佟修每次回來都會覺得無比的壓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剛剛睡着之後也許就會被佟清姿的聲音吵醒,然後又一次陷入了無邊的失眠之中,這種感覺就像是進入了死循環之中,折磨的佟修都要瘋了。
但是佟修不知道的是,在他每次離開的時候,王雅嫻總是會來佟家,因為令狐家和佟家的關係,在外人看來一向都是交好的,所以家裏面的傭人什麼的,都已經將王雅嫻當成了主人一樣的,更何況令狐家也不缺什麼,這佟家現在只有一個瘋子,人家過來探望,大家都說她菩薩心腸,誰能說出別的。
王雅嫻踩着黑色的小皮鞋走進了佟清姿的房間,佟清姿此刻仍舊是被綁在床上面的,整個方面都瀰漫着一股藥味和一股怪怪的味道,像是霉味,但是又不是,反正聞着覺得很奇怪,佟清姿一聽見動靜,一打眼就看見了那雙黑色的高跟鞋,腦子裏面瞬間閃過了那次的殺人的片段!
一瞬間整個人的眼睛都變得血紅,「啊——殺了你……殺了你……啊——殺……」佟清姿突然就狂躁的大喊了起來,聞訊而來的幾個護工,兩個男的直接將佟清姿按住了,而另一個人則是熟練地拿起了放在佟清姿床頭的鎮定劑,直接按着佟清姿的手臂就直接將鎮定劑直接推入了佟清姿的血管之中,而幾分鐘後,佟清姿整個人都癱軟下來,這群人才鬆開了對佟清姿的鉗制。
「令狐太太,您別靠得太近了,有可能會有危險的!」其中一個人善意的提醒着。
佟清姿的整個身子都癱軟了下來,王雅嫻慢慢的走過去,佟清姿的整個瞳孔似乎都是渙散的,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嘴巴一張一合的,但是渾身並沒有什麼力氣,而幾天未見,佟清姿整個人變得更加的消瘦了,簡直可用形銷骨立來形容了。
王雅嫻只是拉了一張凳子坐過去,伸手拿起了手邊的鎮定劑,然後從包裏面拿出了一個針管,針管中的液體是無色透明的,王雅嫻將針管放在燈光下面照了照,「這個東西可是我千辛萬苦弄來的,只要是折射了這個東西之後,你就不用這麼的痛苦了,你就不會再那些不好的回憶折磨了……」
佟清姿哪裏還有一絲的神智啊,只是衝着王雅嫻嘿嘿的笑着,王雅嫻伸手摸了摸佟清姿的臉,就是臉上面都能清晰地摸到骨頭的稜角:「清姿,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你變成這個樣子,說實話,我也是很痛心的,你和你姐姐,包括小練,我都是看着你們從嬰兒長成了一個大姑娘的,但是……別怪我,這都是命。」
畫風抖轉,王雅嫻的手忽然就掐住了佟清姿的脖子,佟清姿就是衝着王雅嫻一笑,王雅嫻突然就鬆開了手,佟清姿的脖子上面已經出現了一絲紅痕,而且臉色也是漲得通紅的,但是她卻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
王雅嫻直接對着地面試了一下針管,直接將針管插入了佟清姿那已經滿是針孔的青紫手臂之中,完全沒有一點的疼惜和憐憫之情,臉上面露出了陰沉沉的笑容,「清姿,別怪我,要怪的話,就怪你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你是好孩子,肯定可以理解嫻姨的,對不對……放心吧,不疼的,這一下子下去之後,你就能結束你所有的痛苦了!」
王雅嫻笑着看着針管裏面的藥水慢慢的沒入佟清姿的手臂之中,就像是一直被人揪起來的一顆心,慢慢的也得到了平復,臉上面慢慢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只是這種笑容在這個時候就顯得十分的詭異了。
「嫻姨……」就在最後一點的藥水進去的時候,佟清姿那沙啞得顯得有些破敗的喉嚨,冷不丁的冒了一句,王雅嫻頓時覺得有些脊背發涼,那種瞬間鑽入了你全身毛孔的寒意,讓王雅嫻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渾身一震,直接將藥水推入了佟清姿的手臂之中。
而王雅嫻也注意到在藥水最後沒入的一瞬間,佟清姿的眼角有一滴眼淚滑落,他們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會有一段時間會是清醒的,說的難道就是這個時候麼?此刻王雅嫻心裏面那種深深地恐懼瞬間籠罩了她的全身。
她只想着這個藥水快點發揮作用,快點發揮作用,「嫻姨——」
「啊——」王雅嫻的三魂七魄差點被嚇飛了,驚魂未定的王雅嫻回頭一看,門口站的是居然是佟清流,王雅嫻微微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你這孩子什麼時候來的啊!」
王雅嫻的手中針管正別在身後,王雅嫻將要將針管放到包裏面,但是她的這個是手抓包,比較小,這個針管也不是小巧的東西,有些困難,王雅嫻皮笑肉不笑的衝着佟清流,佟清流其實剛剛也被嚇了一跳,也是傭人說王雅嫻過來了,佟清流才想說,不打聲招呼也不禮貌,這沒有想到居然把她嚇了一跳,也把自己嚇了個半死。
「我就是剛剛回來拿點東西,嫻姨,姐姐貌似已經睡着了,您還不走麼?」佟清流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王雅嫻這才驚覺佟清姿還在,微微側頭,還真的是睡着了,幸好是睡着了,估計是鎮定劑或者是那個藥物發揮作用了,佟清流這意思是想要和她一起下樓的!
「那個……我還想再坐一會兒,要不你先走吧!」王雅嫻這手中拿拿着針管呢,這哪裏能走啊,只能小心的應付着佟清流。
佟清流這孩子從小就是受人冷眼長大的,對於一些人的細微的動作或者是表情,總是能夠感覺到什麼,而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這個女人有問題,而佟清流從來都是喜歡和那些不喜歡佟秋練的人周旋的,而眼前的人恰好是一個,雖然表面上面看起來恭敬十分,但是佟清流的心裏面可不是這麼想的。
「你應該有事情要做的,你還是先走吧,我再坐一會兒再走!」王雅嫻在心裏面暗罵佟清流的不識好歹,真是的,野種就是野種,沒有教養的東西,沒有看到我不走麼?還要再說什麼啊!真是煩死了!
但是相比較王雅嫻的急躁,佟清流則是靠在門框上面,氣定神閒,「她都睡着了,有什麼好看的,難不成嫻姨還能和她交流?」佟清流這話說的十分的諷刺,因為佟清流已經注意到了,平時很注意自己的儀表妝容的王雅嫻,此刻的雙手居然都是別在身後的,這不得不引起佟清流的懷疑。
「啪嗒——」有東西掉落的聲音,是那個針管,王雅嫻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王雅嫻乾脆一狠心,包包一揮,在佟清姿床邊上面的放着的一堆鎮定劑的針管也都掉落在地上面,「哎呀——我太不小心了,這……」
王雅嫻裝的十分自責的模樣,佟清流只是招呼了一個護工,進來,護工直接將那一堆沒有用的針管,全部的收拾起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箱裏面,而所有人似乎都沒有察覺到王雅嫻的異常,其實王雅嫻的心裏面還是十分的忐忑的,因為那個針管和別的不一樣,但是這一堆東西全部掉落,埋在裏面,都是白色的,倒是沒有幾個人注意到什麼。
「哎——人老了,走到哪裏都是添亂的,清流,你不是說一起走麼?走吧……」王雅嫻說着揚起了她那標誌性的笑容,踩着那雙黑色的高跟鞋慢慢的下樓梯,整個樓裏面似乎都在迴蕩着她的高跟鞋的聲音。
佟清流雖然疑惑,但是還是忍住了心裏面的好奇,跟着王雅嫻下了樓,而就在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一個護工走到了走到了垃圾桶的旁邊,將一堆的針管全部倒出來,戴着手套,從裏面將那個屬於王雅嫻的針管拿了出來,裏面還有殘留的幾滴液體。
當蕭寒從季遠的口中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後,只是一笑:「果然還是出手了?那個藥物查到是什麼東西了麼?」
「暫時還沒有,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是佟清姿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呼吸困難,或者是別的威脅到她的健康的問題,這個藥物貌似不是什麼致命的藥物!」季遠這邊已經派人開始調查了,「不過針管似乎不是國產的那種,這個東西也許並不是國內的,需要聯繫……」
「東西收好了,我會拿着東西去找一下顧南笙的!」蕭寒第一個想到的人居然是顧南笙,雖然說顧家,蕭寒現在了解到的只是皮毛,但是顧南笙和顧北辰給人的感覺,似乎已經讓蕭寒明白了他們的身份,他們的身份肯定帶着黑色,而王雅嫻的東西,來路不明,或許顧南笙能知道一些。
此刻的顧南笙早就化身妻奴了,顧珊然的面前放着一大桌子的酸酸的東西,這些東西光是聞着味道,似乎都能酸的你口水直流,而顧珊然只是一邊拿着這些果脯一邊看電視,而顧南笙則是在一邊負責端茶送水,按摩捶背:「童養夫,右邊一點,力道再稍微重一點!」
顧南笙立刻加重了力道,顧珊然發出了一聲喟嘆,「哎——女人懷孕,這待遇也是極好的!哈哈……」整個別墅立刻充斥着顧珊然魔性的笑聲。
在上面正在畫眉的施施,拿着筆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施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懷個孕麼?要不要我下去也伺候她一下啊!」顧北辰怎麼覺着施施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酸酸的。
顧北辰從身後抱住了施施,「要不我們也要一個吧!」施施只是放下手中的筆,拿着一個棉簽,小心的將剛剛畫歪的眉毛擦掉。
「我還想在娛樂圈多混幾年呢,過兩年再說吧!」施施說着掙開了顧北辰的束縛,直接衝到了洗漱間,而門剛剛關上的一瞬間,施施立刻淚如泉湧,施施直接坐在門後面,雙手死死地抱着膝蓋,將頭埋在膝蓋裏面,使勁的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的動靜,但是顧北辰的聽力是極好的,哪能不知道她在哭呢。
作為一個男人,顧北辰此刻的心裏面就像是被什麼東西一寸寸的凌遲一樣的難受,他想要敲門,但是手伸出去,卻沒有狠下心敲下去,「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讓施施本來稍微平復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加的波瀾起伏,對不起,就是一聲對不起而已麼,不過人是自己選的,這又能怪誰你,施施哭了好一會兒,直接推開門,顧北辰就站在門口,四目相對,顧北辰剛剛想要開口,施施直接越過顧北辰,拿了墨鏡和車鑰匙,就飛奔下了樓,顧北辰伸出去的手,連一片衣袖都沒有摸到。
「西子美人,要不要……」顧珊然的話沒有說完,施施已經像是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不像是平常那種裊裊娜娜,步步生花那種,反而是帶着一絲怒氣的,顧珊然和顧南笙面面相覷,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顧北辰站在窗外,說中拿着一杯紅酒,整個人隱沒在窗簾的後面,只是透過窗簾的那一絲縫隙看着施施怒氣沖沖的衝出了別墅,接着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就出現在了顧北辰的視線中,跑車在開出來的時候停了一會兒,施施看了看他們房間所在的窗口,她知道顧北辰一定在看着自己,但是施施一狠心,一腳油門踩下去,直接沖了出去,就像是一道紅色的閃電一般,風馳電掣的消失在了顧北辰的視野中。
「派人跟着,別被發現了!」顧北辰拿着電話囑咐了一句,將紅酒一飲而盡,怎麼覺得今天的酒分外的難喝呢?
這邊蕭家得意家三口剛剛吃了飯,小易在草地上面陪茶茶玩耍,大人則是坐在一邊,仍舊是那副老樣子,哈氣連天的,佟秋練剛剛給小易送上了一杯果汁,手機就響了,居然是施施的電話,這丫頭平常這個點應該在拍戲吧,比自己忙多了,怎麼會想到給自己打電話!
「餵——」佟秋練的話音未落,就聽見了那邊震耳欲聾的聲音,帶着混響,佟秋練整個耳朵都要炸了。
「夜色1989…308包廂……」說完施施就把電話掛了,蕭寒看着佟秋練一臉的迷茫,以為又出了什麼案子,「怎麼了?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點你還要出去麼?」
已經是七點多了,只不過入夏之後,天黑的比較遲,但是太陽已經下山了啊,這天色已經很晚了。「夜色1989在哪裏?」
「噗——」在一邊喝酒的蕭晨突然一口水就噴了出來,蕭寒和佟秋練同時十分嫌棄的看着蕭晨,蕭晨只是眼神閃躲的直接拿着杯子進了屋子裏面,他可不會忘記,自己就是在那裏被人追着打的,這地方可是c市最出名的夜店啊。
「怎麼了?」蕭寒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地方呢,只是看着佟秋練一臉的憂慮之色。
「施施打電話讓我過去,她的語氣不太對勁,似乎是喝酒了,你陪我一起過去吧!」佟秋練雖然沒有去過,但是這聽着這裏面的動靜也能猜到這是什麼地方了,蕭寒點了點頭,囑咐安叔讓小易早些睡覺,兩個人就開車出了門。
而蕭寒的車子停在了夜店的門口的時候,負責開門的小弟一看是蕭寒,整個人都瞬間變得恭敬起來:「蕭公子,您好久沒有來了……」「咳咳……」蕭寒只是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因為佟秋練已經下車了,用一種有些嫌棄的眼光看着你自己,蕭寒真是覺得有些百口莫辯了,也就是沒事的時候和白少賢會來這裏喝一杯而已。
「帶我們去308包廂!」經理一聽蕭寒過來了,立刻下來迎接,帶着他們走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這裏不會經過舞池的大廳,就像是那種vip的專屬通道吧,「蕭公子,前面的包廂就是了!」經理指了指在最拐角的包廂。
「今晚這個樓層我包了,有人來的話,就說是我包的,不許任何人上來這個樓層,有需要我會叫你的!」蕭寒說着拉着佟秋練就往包廂走,經理立刻連連點頭,現在放眼c市能夠得罪這位爺的人還真的沒有,經理只能開始清理這個樓層了。
而經理看着兩個人背影,這蕭公子的夫人長得真是美艷,這種女人似乎是那種天生可以靠臉吃飯的人,但是偏生還是個驚才絕艷的人,這樣的人我們這些人也就只能看看而已,經理指揮着人員開始清理這個樓層,同時也好奇,能夠讓蕭氏夫婦一起出現的人又是誰?
但是剛剛準備調取監控視頻的時候,季遠就出現了,「不好意思,少爺讓我將剛剛關於308客人的所有的閉路視頻全部都交給我,應該沒有問題吧!」這經理剛剛將視頻找出來,季遠就來了,他當然是認識季遠的,只能悻悻地將視頻全部交出去了,他還能有反駁的話麼?
而佟秋練剛剛推門進去,就看見了拿着酒杯,眼神有些迷離的施施,施施一身紅色的長裙,頭髮披散着,妖嬈嫵媚的臉上面多了許多的風情,「小練,你來啦……」施施說着衝着佟秋練一笑,一下子就將杯子中的液體盡數喝下,眼神迷離,就是眉眼上抬的時候都是萬種風情,佟秋練連忙走過去,從施施的手中將杯子奪過去!
「施施,你這是做什麼!」其實施施雖然看起來和佟秋練相差很多,一個內斂冷靜,一個外放妖嬈,但是其實同樣是學法醫的,這兩個人的骨子裏面都是十分理性的人,施施絕對不是那種會一時衝動說過來借酒澆愁的人。
施施此刻已經喝得有些微醺了,她伸手抱着佟秋練,突然就小聲的抽泣起來,佟秋練嚇了一跳,外面的聲音仍舊很嘈雜,但是施施的抽泣聲音卻撞到了佟秋練的心裏面,施施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沒心沒肺的,其實脫去了這層偽裝,她也不過是個小女人罷了。
「小練,我想要個自己的孩子,為什麼他不給我……」蕭晨正將施施面前的酒瓶扶起來,這冷不丁的聽見了這個話,心裏面咯噔一下,這怎麼一個兩個的,要生孩子不找自家的男人,都來找小練做什麼。
「或許是你們現在的情況還不合適吧,好了,別哭了,沒事的,總會有的,他那麼愛你……」佟秋練的話沒有說完,施施就一下子退出了佟秋練的懷抱,就是妝容都哭花了,佟秋練這才注意,一向是注重打扮的施施,居然只畫了一邊的眉毛,這是臨時跑出來的啊。
「他讓珊然懷孕了,那南笙什麼時候才會接手幫派裏面的事情,難道要等南笙的孩子長大麼?他只是南笙的叔叔,不是他的父親——」施施這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小練,我的歲數不小了,我想要個自己的孩子難道都錯了麼?」
「你沒有錯,你也知道北辰現在過的是那種生活,很危險,他是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要過這樣的生活而已!」佟秋練自然明白為什麼顧北辰和施施這麼久,都沒有要孩子,最主要的還是幫派的紛爭,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但是作為顧家的孩子,從小開始就註定了他的一生不會順遂。
「所以他選擇保護南笙,這一點我從來沒有反對或者質疑過,只是一樣的啊,我的孩子,南笙的孩子,一起保護不行麼?南笙不是溫室裏面的花朵,不需要他這麼的貼心周到的保護!」其實還是顧珊然懷孕的事情刺激了她,佟秋練不敢和施施說,其實這件事情完全是她在背後推動的。
顧北辰花了很長的時間清理了家裏面的殘餘餘孽,孩子太脆弱了,孩子可能成為他們所有人的致命的威脅,這也是顧北辰一開始反對顧珊然不要孩子的原因,顧珊然不要孩子有一部分也是她自己的原因,但是顧北辰和施施之間,或許顧北辰考慮的更多的是自己能否真的可以給一個孩子足夠安全的成長環境吧。
「我不懂他還要在這個位置多久,我不懂我是不是過了最佳的生育年齡,他都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施施哽咽着,佟秋練第一次看到施施哭的這麼難過,不自覺的自己也紅了眼眶,蕭寒看到這瞬間哭成一團的兩個人,真是整個人的頭都大了,這顧北辰還能好好哄一下自己的老婆麼?
但是蕭寒也明白了顧家的水到底有多深,要一個孩子都要瞻前顧後的,可見顧家縱使風光無限,但是背後也是暗藏殺機的。
「小練,我想要個孩子,每次我看到那些小孩,我心裏面都很難受,可是我離不開北辰啊,我也知道他的難處,但是我控制不了,尤其是每次看到小易的時候……」施施的話沒有說完,包廂的門就被人推開了,顧北辰似乎是急匆匆的趕來的。
顧北辰一進去就看見了已經哭紅了眼睛的施施,直接坐到了施施的另一側,似乎是一看見顧北辰過來,直接跨過佟秋練,就往外面走,顧北辰直接一隻腳踏過面前的桌子,直接攔在了施施的面前,「讓開——」
施施的聲音很生硬,聽着顧北辰的心裏面膈應的難受,顧北辰的臉上面沒有什麼表情,伸手想要幫施施眼角的眼淚擦去,施施一揮手,直接將顧北辰的手打落,顧北辰的手悻悻地放在一邊,「跟我回去!」
「我讓你讓開!」施施的口氣還是那麼的生冷,一向都是嬌媚動人的聲音,此刻變成了這麼生冷,顧北辰只覺得心裏面像是被人用刀在割一樣,他只是伸手握住了施施的手臂,顧北辰的手很熱,施施的手臂也很熱,顧北辰用了力氣,但是施施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顧北辰。
「我自己平復一下就行了,我都理解你的,你也不用和我道歉,我也不會離開你的,因為你是我認定的男人啊!」施施說着直接撥開了顧北辰的手,就要往外面走,施施的眼中含淚,看着顧北辰似乎就像是要把他看進自己的心裏面,但是這個男人何嘗不在自己的心裏面呢!
「施施……」顧北辰又一次死死地攥着施施的手腕,施施則是看着顧北辰,顧北辰顯然並沒有顧南笙有那麼豐富的表達的能力,只是看着施施的眼眸有些痛苦,「我們回去好不好?」
這算是施施聽過的顧北辰為數不多的軟言細語了,施施看着顧北辰,心裏面也是很難受,對啊,這是她認定的男人啊,他怎麼忍心看着他難受呢,「我就想出來透透氣而已,我自己會回去的,你現在只要讓開就行了!」
顧北辰卻突然伸手抱住了施施,死死地抱住,生怕下一秒施施就跑了,「我們生一個孩子吧,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施施的眼淚一瞬間奪眶而出,打濕了顧北辰本來就被汗水浸透的衣服。
滾燙的淚水就像是利刃一樣,無一不是在戳着顧北辰的心臟,「我想好了,我們要一個自己的孩子,我已經足夠的強大可以保護你們,我一直覺得我不夠強大,或許是我小時候發生的事情給我留下了太多的陰影,我總是害怕我的孩子會重蹈我的覆轍,其實我想多了,我已經有能力保護你們了……」
施施伸手抱住顧北辰的後背,顧北辰的心裏面似乎此刻才稍微安心一點點,這一路過來,顧北辰想過了很多的場景,但是他真的忍受不了,作為一個男人,居然會讓自己的女人沒有安全感。
「或許過幾年,我就會把幫裏面的事情交給南笙,就像是你之前和我說的,我們買個小島,不用太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們會有很多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顧北辰說這種話的時候十分的煽情,施施只是將頭埋在顧北辰的胸口,微微點頭,「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你想繼續演戲,我可以當你的助理……」
「噗——」施施一想到顧北辰這種樣子,給自己當助理,端茶送水的畫面,莫名的就笑了出來。
「其實我並不是想逼你!」施施的聲音帶着固有的柔媚,但是也增加了一絲的沙啞,滿身的酒氣,眼眶微紅,整個人看上去,仍舊是十分美艷的。
「是我自己做的不好,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你說我是你認定的男人,你也同樣是我認定的人,放心吧,你只需要在我的庇護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別的事情全部交給我!」施施點了點頭。
但是在一邊匆匆趕來的蕭寒和佟秋練,對視一眼,因為過於嘈雜,他們完全沒有聽見這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了什麼,只是這兩個人這樣就算是和好了?哎——好吧,和好就成了。
而王雅嫻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這剛剛驚魂未定的回到家裏面,本來令狐乾回來她是很高興的,只是這帶回來的人讓她很不舒服,尤其是令狐乾在介紹了這個人之後,王雅嫻頓時覺得一陣寒氣襲來,整個人的嘴角都忍不住的抽搐了。
徐敬堯鬆開了握着王雅嫻的手,「令狐夫人的臉色不太好,像是驚嚇過度的樣子,呼吸急促,面色蒼白,手心有細汗,而且……」徐敬堯看了看王雅嫻的周身,王雅嫻被徐敬堯看的心裏面一陣發麻,「您的鞋子有些髒了,說明您剛剛經歷了一些讓您有些措手不及的事情,而且夫人……」
「外面灰塵這麼多粘上一些髒東西也很正常的吧!徐先生先坐一下吧,我先上去換件衣服!」令狐乾也是有些奇怪,王雅嫻對待家裏面來的客人都是十分熱情的啊,難道說這個徐敬堯給人的感覺真的這麼不好麼?
「夫人……」徐敬堯又在後面叫了一聲,「您的包拉鏈忘記拉了……」
王雅嫻整個人的脊背都發涼了,低頭一看,確實沒有拉上,要死了,王雅嫻在心裏面咒罵一句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小子,急匆匆的就上了樓。
「你先坐一下,我上去收拾一下東西,很快我們就直接回軍區!」徐敬堯點了點頭,其實他不過是順道路過而已,就進來坐一下,順便喝口水,徐敬堯端着杯子喝了口水,看着王雅嫻匆匆離開的背影,因為王雅嫻的種種行為都在向他說明一個問題!
這個女人有問題!
王雅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拍了拍胸口,那個男人的眼光過於銳利,不同於令狐澤或者令狐默的那種森冷,而是帶着一絲探究,微微抿着嘴角,只是眼神過於凌厲,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條蟲子在自己的身上面蠕動,動彈不得,渾身發麻,而且自己上樓的時候,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自己,讓她如芒在背,渾身都不自在! 法醫夫人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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