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誰來殺國君?
不用打聽,眨眼之間施孝叔到了,他見到馬車上的女人,立刻跳下戰車,撲向了那個女人嚎啕大哭。
這位正是施孝叔的前妻。
兩個小孩從皮裘中探出頭來,好奇的觀察着施孝叔,施孝叔哭了片刻,轉臉看見那兩個小孩,厲聲責問:「這是你為郤犨生的孩子?」
那女人點頭,並招呼兩個孩子:「兒啊,過來見見你們的繼父。」
施孝叔低頭看了看兩個孩子,陡然間豪氣重生,他一手一個將兩個小孩拎起來,走到河邊,狠狠的將兩個小孩扔進河水……
冬天的河水寒冷,兩個小孩剛被扔進河裏的時候,還驚嚇的哭了兩聲,但立刻冰冷的河水令他們肌肉麻痹,身上厚重的皮裘浸透了水,立刻開始下沉。
郤家兵滿臉都是震驚,趙武滿臉都是震驚。
那女人震驚的望着自己的前夫;趙武也震驚的望着施孝叔,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說話躲躲閃閃,神色驚慌不定的小男人竟然也有勇氣,但他的勇氣卻是對兩個無知小孩下手屠殺。
那女人出離憤怒,沿河追趕着孩子,聲嘶力竭的哭喊着,河岸上,站着目瞪口呆的趙氏私兵與郤家私兵。趙氏私兵沒有撲進河裏搶救,是因為趙武被意外弄懵了,他沒有下達命令,而郤氏私兵沒有動手——只是因為沒有接到命令嗎?
不久,女人癱坐在河邊,目光呆滯着看着河中逐漸遠去,逐漸下沉的孩子的屍體,此刻她的悲傷漸漸平息,重新泛上心頭的是冷漠,徹骨的冷漠。
她冷漠的回身望着自己的前夫,語調平靜的說:「你算是男人麼?當初你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而讓我流離,現在又不能愛護我的孩子而殺了他們,這樣的男人,我如何能和你白頭到老!」
說罷,女人從懷中摸出一把商匕,揮手割斷了自己的一縷頭髮,擲在地上:「從此,我與你便是『路人』了。」
施孝叔幹完這項壯舉後,返回那女人身邊時臉上全是溫柔的關心,但那女人根本沒聽對方的柔言密語,她擺手招呼郤家兵:「我們走,我再也不想見這個男人。」
施孝叔趕上前去,準備再解釋一番,幾名郤家兵橫戈攔住了施孝叔,那女人頭也不回的走上戰車,揮手一指新田城方向——
她的動作表明,對魯國她已經無所留戀,所以打算回新田尋找自己的新生活。
趙武這時回過神來,他指着河中,嘴唇哆嗦的說:「快……」
他似乎細聲細語的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但那女人卻一臉失望,她擺手招呼郤家兵:「我們走,我再也不想見這個男人。」
小孩順水漂流,冬季的水很冷,小孩吼了幾嗓子,馬上吼不出來了。
趙武這時回過神來,他指着河中,嘴唇哆嗦的說:「快……」
武士昆截口勸阻:「沒用了,天寒水冷,撈上來已經是屍體了,就讓他們水葬吧……家主,我們已經耽誤的太久了,請儘快動身。」
衛敏也勸解:「家主,這是別人的家務事,咱們不好出面的。請家主繼續前行。」
此時,小橋已經騰空了,心情沉重的趙武輕輕點點頭,立刻有武士過來牽着他的馬頭,引領着戰馬踏上橋面。趙武還在喃喃:「他們怎麼不救,他們怎麼都看着……」
河對岸是那女人的車隊,他們才過了幾輛車,這時,他們全隊調轉方向,向來的路方向返回。
橋上是趙武的騎兵隊,他們正小心翼翼的通過橋面。
橋的另一面,是傷心失望的施孝叔,他站在橋邊,想追不敢追,施孝叔的隨從則茫然不知所措。
天上又飄起了雪花。
武士昆截口勸阻:「沒用了,撈上來已經是屍體,就讓他們水葬吧。家主,我們已經耽誤的太久了,請儘快動身。」
衛敏也勸解:「家主,這是別人的家務事,咱們不好出面的。請家主繼續前行。」
小橋已經騰空了,心情沉重的趙武輕輕點點頭,立刻有武士過來牽着他的馬頭,引領着戰馬踏上橋面。
河對岸是那女人的車隊,他們才過了幾輛車,這時,他們全隊調轉方向,向來的路方向返回。
橋上是趙武的騎兵隊,他們正小心翼翼的通過橋面。
橋的另一面,是傷心失望的施孝叔,他站在橋邊,想追不敢追,施孝叔的隨從則茫然不知所措。
天上又飄起了雪花。
趙武的騎兵隊越過了那女人的車隊,他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還是無言而去。
不久,趙武的騎兵進入魏家領地,趙武秘密求見魏家三兄弟,魏相首先表態:「我們不會去瓜分三郤的財產。三郤無論如何跋扈,晉國還有法律存在,三郤即便是有罪,君上不通過審判,竟派遣刺客刺殺了三郤!
這種行為是對晉國法律的踐踏,我們魏家不會參與其中。」
趙武問:「三郤是怎麼死的?」
魏相回答:「傳聞,君上在路上接到士伯的死訊,立刻加快了腳步,當時,新軍的郤犨與郤至擔心卿位調整出現變故,他們也甩開了大隊,跟隨國君一起前進。也許是路上他們又與國君起了一些衝突,國君回到都城後,立刻命令胥童、夷羊五帥甲士八百,準備攻打郤氏。
但嬖人長魚矯認為三郤勢大,直接進攻沒有把握,請求用計謀解決——當日,長魚矯與清沸魋拿着戈,作打鬥狀,邊鬧邊來到郤府,假裝要打官司。而毫不防範的三郤因為主管司法,聽到有了訴狀,就在家裏組成臨時和議庭,就地討論『案件』。
長魚矯、清沸魋借審判之際靠近郤錡、郤犨,在這二人讓他們出示證據時,突然揮舞隨身帶的戈,擊殺郤錡、郤犨。當時郤至也在場,他要出手,長魚矯等人也不能全身而退,然而,驕傲的郤至卻說:『一個嬖人怎敢擊殺六卿,這是國君的命令,我不能冒犯國君的威嚴。』
於是郤至轉身往後堂逃避,被長魚矯與清沸魋追上,以戈殺之。國君的八百甲士隨之掩殺,郤氏家族無論老幼,全被屠殺。
百年大族啊,一日之間就灰飛煙滅,而後三郤的屍首被陳列在朝堂示眾。國君召元帥欒書、荀偃入堂商議,說是瓜分三郤領地,同去的還有范匄、韓伯等其餘各卿。
殿堂之上,胥童、夷羊五突然發作,帶領八百甲士囚禁了欒書與荀偃等晉國活着的卿,準備擊殺之,長魚矯主張,既然已經撕破臉,至少要把欒、荀殺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但國君卻說:『今天一天就殺了三個卿,我實在不忍心再殺了。』隨後,君上安慰了欒書與荀偃,並釋放他們兩個回家。」
趙武震驚的目瞪口呆:「那幫嬖人瘋了,一日想殺盡晉國所有的卿,晉國總共只有八個卿,他們殺了三個,還想對欒書、荀偃動手,難道他們殺盡了所有的卿後,打算自己來治國嗎?他們有這本事嗎?」
魏相沉默不語,魏絳冷笑着說:「在審判案件的莊嚴法庭上,晉國三卿遭到了非法的刺殺——這一切竟然出於國君的指使,國君已經不顧法了,他還指望別人尊重法律嗎?」
魏絳話中有話,趙武馬上問:「後來呢?」
魏相用平穩的語調回答:「據說長魚矯對此卻大感失望,他馬上向君上告別,說:『您不忍心殺別人,別人一定會忍心殺您的!臣聽說外部的禍患叫做『奸』,內部的禍患叫做『軌』。對付外部的『奸』要以德安撫,對內部的『軌』要用刑殺戮。
君上現在對外不施恩而殺,不能叫有德;對內遭到臣子的逼迫而不懲罰,不能叫有刑。德行、刑罰不樹立,外奸、內軌都會產生,繼續這樣玩火就太危險了!既然您不接納我的良言,請您准我離去。』
國君對長魚矯的話不以為然,當天夜裏,君上也許因為解決了三郤,心情輕鬆,故此帶領甲士前往匠麗氏的園子遊玩,傳聞長魚矯告別國君後馬上回家收拾行李,當夜不知所蹤,有傳言他逃亡了狄氏。」
趙武冷笑的說:「長魚矯說得好——對付外部的『奸』要以德安撫,對內部的『軌』要用刑殺戮,可惜這人說一套做一套——三郤無論如何跋扈,他們終究是晉國的卿,長魚矯刺殺了他們,是符合刑律的殺戮嗎?」
面對趙武的嘲諷,魏相不好對此事表態。魏家指定的新聞發言人似乎是魏絳,他也學着趙武的模樣冷笑的說:「他哪裏是糊塗?長魚矯要一日殺盡晉國所有的卿,這豈是要遵循刑律?
或許在刑律上,三郤有跋扈之罪,元帥欒書、荀偃又有何罪?韓伯有何罪?他非要一日殺盡眾卿?」
三郤的跋扈是晉國人人都不滿意的,所以欒書曾經評價過四個字——晉國怨府。但是國君用這種非法手段刺殺卿大夫,卻讓晉國整個封建階層感到了威脅,所以魏家的立場很鮮明,不參與瓜分三郤的財產;不支持國君這種非法行為。
趙武想了一下,也表態:「我趙氏攤不上這樣的好事,所以我打算回去修築趙城的城牆。」
一直沒有發言的魏頡(令狐頡)拍手讚賞:「絕妙!」
魏相微笑的點頭,表示支持,
趙武在晉國卿大夫中,是受了委屈的人。當然,國君黑了他三千戰俘,趙武也利用這件事,讓國君在列國面前丟了個大臉,而此時,國君刺殺三卿,卻又假心假意的招呼大家瓜分三郤的財產。
欒書、荀偃可以認為自己陰謀得逞,已經順利除去了政敵,因而對三郤的財產垂涎,但這樣的美事決不會輪到趙武。
這時趙武回去加緊修城,這是在表明對國君的防範。而在晉國人人自危的情況下,國君面對趙武的輕蔑,反而不敢討伐。因為他一旦向趙武下手,則意味着他徹底瘋了,竟然喪心病狂到——打算對所有看不順眼的人動手。
那麼,晉國的卿大夫階層,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商量好了,趙武起身告辭:「我的軍隊還在後面,如今這種狀況讓我很擔心,所以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必須馬上把家族軍隊全召回來,請三位兄長為我準備一萬五千人份的糧草補給,我這就通知他們動身回國。」
魏絳點頭:「正該這樣,你應該讓自己的軍隊立刻回城……不過,我想,只要任何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去進攻趙城,誰知道你城上還隱藏着什麼厲害招術。」
趙武笑了一下,接受了魏絳的恭維:「事情緊急,我不多說了,今晚也不住宿了,我連夜動身去趙城。」
趙武的軍隊行進很快,在路上,趙武還遇到了三郤半路丟下來的、驚疑不定的晉國新軍。這些新軍雖然屬於郤家私兵,但由於軍中的士官都由國家統一配置,所以目前新軍還聽從指揮,他們在士官的約束下,沒有鬧出兵變了。
不過,士官們的態度也很茫然,他們不知道自己是該加快行軍速度,還是該停留於此等候進一步命令。無奈之下,他們採取了拖延政策,用最慢的速度,帶領新軍緩慢前進於雪地中。
此刻遇到趙武,新軍像沒娘的孩子找到了爹,士官們向趙武請示,要求趙武下達相關軍令。但敏感時刻趙武不敢表態,他含糊的嘟囔了幾句,立刻繞開新軍,快速向自己的趙城挺進。
趙武所在的下軍士兵壓根沒有通過棘門,他們繞道舊都絳城輾轉返回趙城——沒有通過棘門軍隊就沒有解散,軍中那一千名列國弓弩手只好尾隨下軍一起返回趙城……等他們進入趙城後才知道,自己早已被本國君主換酒喝了。
趙武入城的時候發現,趙城沒有等自己回來,就開始熱火朝天的修築自己的防禦工事,此際,全城的百姓已動員起來了,夜裏也點着火把,用盡全部力氣,想把自己的家園修的更加牢固。
過去三年當中,僕人們堆積的石料都扔在趙城城外,形成趙城的另一道屏障,如今這些石料可算被用上了,僕人們正緊張有序地挖深溝,做地基,用水泥、泥沙修建着自己的城牆。連領主趙武入城都來不及打招呼,只顧埋頭幹活。
「趙城的平民經歷過一次破城的慘劇,那不過是十多年前的事情」,趙武理解這種心情,他邊入城邊感慨:「有切膚之痛的他們,知道現在局勢不妙,更會加快工程進度,要不了多久,我們會有一座新城市。」
齊策正忙着調配人手,趙武進入自己莊園他才知道,立刻匯報說:「主上,我聽說國都變故後,沒有等到你的命令,便立刻下令築城,下臣僭越了,請主上原諒。」
趙武很滿意:「修得好,我連夜趕回來,就是為了下令修城……三年了,可算等到機會修城了……國都情況怎樣?」
「長魚矯已經潛逃,君上身邊再沒有其他人可以做幫手,只好任命胥童為八正卿之一,目前君上還在匠麗氏家裏遊玩。此外,元帥欒書與荀偃商議頻繁,他們在秘密集結軍隊。」
趙武馬上說:「立即整理趙城營房——我已經去調下軍回國,預計他們一路急趕,將會在三兩日後抵達趙城。一旦他們回來,你立即調配他們進入防禦位置,從明日起我趙城全城警戒……
我瞧着最近氣氛不對,雖然我們不擔心君上動手,但必要的防衛必須做到——明天我前往國都探聽一下,聽聽韓厥怎麼說?」
齊策勸阻:「主上,此時此刻,我以為趙氏還是以穩定為上策……下臣懇請主上先待在趙城,等我們的軍隊返回後,再做下一步打算——至少要到主上掌握軍隊後,我們才可以走出趙城。」
恰在此時,智姬從屏風後繞了出來,她的神色很緊張:「夫主,還是聽齊策的勸吧——長魚矯不會無緣無故扣押中行伯,肯定是君上有這個心思,中行伯(荀偃)如果受牽連,我趙氏怎能置身其外——前日父親(智罌)也過來要弓弩,看來父親也在戒備了。」
師修也上前勸解:「韓伯前天派了韓無忌過來,他擔心趙城沒有人坐陣,會引起小人覬覦,所以派韓無忌替我們守城。主上,你也該跟無忌兄打個招呼,具體怎麼做,聽一聽無忌的建議。」
「我需要從你這裏借五百付弩」,韓無忌一見面就說:「別跟我打馬虎眼,我知道你也在悄悄的製造弩,我韓城需要大型弩具守城,此外,父親那裏需要兩百付輕便弩……我等了你幾天了,快點把東西給我,我先讓武士們把東西送過去,我自己就留在這兒,與你共同守衛趙城。」
「局勢已經這麼緊張了?」趙武一邊吩咐師修照數目給韓氏撥付弓弩,一邊心中暗自吃驚。
連一向淡然穩重的韓厥都在加強守衛,看來國君刺殺三郤的行為,已經造成了晉國卿大夫的人人自危。
韓無忌帶來了五千人,這些人原本是打算協助趙氏守城的,等趙武的軍隊入城後,韓無忌索要的弓弩也準備妥當,後者乾脆把自己的私兵全部派回去,一路護送這些大型守城器械前往韓城。
隨着韓氏私兵的離去,晉國個個大大小小的封建領主聽到了趙武修築城牆的消息,也都恍然大悟了,開始整修自家的院子。
下軍的移動終究在國中引起恐慌,他們進入趙城當夜,元帥欒書與荀偃突然發亂,兩人調集家中私兵攻打匠麗氏的院子,活捉了正在匠麗氏遊玩的國君。
說起來國君也冤啊,想當初趙莊姬帶來一批宮娥來趙城,飽覽了趙城的建築。莊姬去世後,趙武歸還給國君一部分宮娥,另一些則賜給了自己的家臣與武士首領。宮內生活無聊,那些返回宮的宮娥私下裏常談論趙武家院子的新奇,這讓國君心癢難耐,他有點不信,曾親自詢問長魚矯,結果長魚矯反而證實了宮女的傳言——那個自己最看不上的傢伙,竟然把住處修建的很神奇,裏面的設施聞所未聞,讓國君想起來就憋屈。
國君心癢難耐,但他跟趙氏關係惡劣,不好意思開口要求去趙武家中遊玩。只好輾轉迂迴——此後,匠麗氏受到國君的指示,與趙氏建立了商業來往,再裝作很不經意的樣子,向趙氏購買園子的設計圖紙。
圖紙搞到手後,匠麗氏用了一年的工夫修建了類似趙武園子的建築。匠麗氏是誰?國君的承包商,富可敵國的傢伙,他修建的園子比趙武的園子還要奢華氣派,建築物也增加許多。結果,國君完成刺殺三郤的使命後,玩心不可遏制,竟然在匠麗氏這座山寨版園子流連忘返,3p、群p的一連玩了五天——剛好給欒書足夠的時間集結領主武裝。
等到欒書荀偃帶領私軍衝進院子的時候,國君才知道兩個致命真理:第一:山寨版的東西絕對是致命陷阱——即使是山寨趙武的;第二:他那支華麗的八百甲士也是山寨武裝,所以必須參照第一條。
欒書荀偃摧枯拉朽,國君被俘後,晉國的氣氛更加凝重起來。
此刻雖然是冬季,但各地大大小小的領主都在緊張的修築自己的院牆,導致整個晉國沒有閒着的人,男女老幼都上陣了,一時之間,晉國國土上城牆林立,那些領主們沒有學會趙武修石頭牆的手段,他們只好加大加厚加高自己的夯土城牆。
十二月最後一天,欒書終於動手了,他先試探着斬殺了胥童,而後四處追捕國君其餘的嬖人——不過,他這一拖延,春耕季節要到了,原本農夫們應該整修農具預備春耕,但現在晉國幾乎所有的農夫都不敢離城太遠,他們擔心自己在野地里受到其他家族的襲擊。
此時,晉國國君仍被欒書與荀偃囚禁着,欒書與荀偃似乎對這個燙手山芋感到無法處理,他們邀請欒氏姻親范匄到他家裏商議,但號稱晉國第二才子的范匄明白他想商議什麼,婉言拒絕了他倆的邀請。
欒書轉而邀請韓厥,韓厥拒絕的態度嚴正。他說:「靠殺死國君來樹立權威,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出來。把權威凌駕在國君頭上是不仁,事情萬一失敗了,就是不明智;即使得手,享受一利也必然要承擔一害的,這種事情不能幹。
從前我被趙家撫養,趙莊姬陷害趙家,我都能頂住國君的命令不出兵。何況這次你們要殺害國君呢?你們不能侍奉國君是你們的事,找我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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