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節 金色馬車
子非三閭大夫與?何故至於斯?
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是以見放。
屈老夫子答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的感慨萬千,悲憤莫名。
清醒的人很多時候都是痛苦的,葉楓也很清醒的看着漫天的玫瑰花雨,沒有痛苦,只有犯愁。
他仿佛看着一枚枚一元錢的硬幣掉到江中,浪頭都沒有一個,已經沉入了江底,想要去找,都是徒勞。
他雖然不在乎錢,也沒有什麼概念,可是錢畢竟不是這麼花的,葉楓一直在算,如果三千塊都上銀行兌換成一元錢的硬幣,會不會有這裏的玫瑰花瓣多?
當然,一個花瓣不會值一塊錢,可是先是直升飛機祝福,再是花瓣雨,這種場面,讓葉楓有些犯愁,一會如果到了餐館,會不會只上一杯清茶了事?
這和只有一串葡萄吃一樣,每次如果都選大個的吃,不用問,最後剩下的,不是小的,就是爛的,當然這個理論有個假設,前提就是只有一串葡萄,有錢的人,當然可以一串只吃一粒最大的,其餘的全部丟掉。
只不過看到像許舒婷這樣的女強人,都被飛舞的奢華所打動,如醉如痴的感受着生平難得的浪漫,葉楓倒也不忍心打破她的這些天來,只有一刻的靜謐時光。
許總這段時間,真的有點累,葉楓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感覺她是戴了一張假面具,只有見到自己的時候,才會摘下來透口氣,她應該選擇輕鬆一點的活法。可是現在應該說是生活選擇了她。
許舒婷看到玫瑰雨的時候,第一個感覺就是浪漫,花朵對於女人而言,殺傷力的指數可以說極大,不要看輕這不起眼地東西,一束玫瑰捧上來,如果對於喜歡幻想浪漫,不切實際的女生而言。實在比鑽石,珠寶,名車,房產這些不動產還有殺傷力一些。
不過正所謂花無百日紅,等到女人過了浪漫的那陣,知道了生活還是需要麵包的,當然也就會覺得後面的那些更加實惠一些。
閉着眼眸,感受着花香。感覺着花瓣撲面的那種愜意,許舒婷心中有了一絲疑惑,只不過這種疑惑卻又被壓到心底,許舒婷睜開眼睛的時候,表情如小女人一樣的幸福。「葉楓,我們走吧。」
玫瑰雨無窮無盡地從頭頂的飛機撒落下來,直到眾人走出了小區,這才止歇。許舒婷和眾人一樣,都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到花香滿路,不由再是深吸一口氣。
這種景象,一輩子一次就已經足夠,幾個小姑娘望着許總的眼神不僅僅是尊敬,而是有着說不出的艷羨。
葉楓伸手摘下了衣服上的一片花瓣,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幾句詩詞。
柳拂青樓花滿衣,
能歌宛轉世應稀。
空中幾處聞清響,
欲繞行雲不遣飛。
從這首詩中,葉楓覺得這裏浪漫雖然有了,但是顯然,還是缺少很多搭配的元素,葉楓有些遺憾,卻又有些慶幸。但又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好吃懶做的自己,突然會對這個有一些挑剔。這個難倒做的不好?
小姑娘們當然沒有他地雅興,使了個眼色,紛紛的圍到了葉楓的身邊,議論紛紛。
「小葉,這都是你的花招吧?」
李秀玲一臉陶醉狀,「許總真幸福。」
孫蘭香卻是狡黠的笑笑,「葉楓,後面有什麼節目,提前透漏一下,接我們許總地是什麼檔次的車子呢?」
「啊?」葉楓望了一眼天上的飛機,感覺自己有點暈機,終於冒出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誰稀罕。」孫蘭香一撇嘴,目光卻是四下張望,希望發現點蛛絲馬跡。
小區內來來往往都是私家車,名貴的,經濟地,不一而足,可是都是匆匆而過,看不到有迎接新人的跡象。
其實在孫蘭香看來,接人用天空上的直升飛機最好,只不過左看右看,哪裏都不像有能停機的地方。
「我知道。」李秀玲小學生一樣的一舉手,頑皮的笑。
「知道就說。」孫蘭香有些不耐煩。
「無非就是寶馬悍馬沃爾馬唄。」李秀玲嘴一撇,「別的檔次的車怎麼能配得上許總。」
眾人好在沒有吃飯,不然都要噴了出來,只不過除了瀋陽,都是笑了起來。
「大姐,沃爾馬也算嗎?」
「當然算。」李秀玲也笑了起來,「我們地公司,有了葉楓加盟以後,就會和沃爾馬那個大公司一樣,全球皆知的,啊,那是什麼?」
眾人又是一陣笑,卻都是順着她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假日名城在s城算是鬧市中的一處清幽,長長的一條道延伸出去,要經過幾百米才能到了主道。
延展的道路雖然多少造成了出行的不便,當然這裏的不便不包括有車一族,但卻隔斷了城市地喧囂,讓你在鬧市中享受一片寧靜。
那條道路地盡頭,突然現出一道金色的光芒,轉瞬擴大,等到再近了幾步,眾人都是有些吃驚,孫蘭香卻是失聲叫道:「媽呀,是輛馬車,金色地!」
雖然金色的東西不見得都是黃金打造的,所以那輛金色的馬車不一定是金子做的,可是誰都沒有懷疑那輛馬車的奢華。
歐式的經典造型,穿的比貴族還要高貴的馬車夫,銀色的馬鞭,還有那三匹,無論怎麼看,都是現代城市常人難見的歐洲駿馬!
馬車因為造型的流暢而顯得生動,駿馬卻是因為馬車的華麗襯托的毛骨天生,脊背如龍!
『噠噠噠』的輕響越來越近,陽光一耀,幾絲銀光閃耀的拋向天際,這才讓人發現,原來不但馬身潔白如雪,不帶一絲雜色,馬蹄竟也是銀白的。
這一切組合在一起,時空仿佛靜寂了下來,高檔低檔的轎車統統的斷檔,小區內沒有車子開出來,道口處竟然也沒有車子開進來,陽光眼光流光似乎都被金色的馬車所集中,仿佛天地間所有的榮耀被它一人佔據,只不過車子終於緩了下來,停到了許舒婷的身前。
馬車夫騎士一樣的跳了下來,打開了車門, 流暢的手勢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許小姐,葉先生,請。」
那一刻,許舒婷竟然也覺得有些眩暈,好像只記得當時只說出了一個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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