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帝城最大的動河撒多納森,從水月之都到中芒只需要一天時間。說到撒多納森運河,它南起於「太陽的意知世界」,途徑包括水月之都和中芒在內的十多個帝城中要商貿城市和小型市鎮,流向北部最大且經濟十分發達的海灣齊希。所以,撒多納森運河從帝城建國以來就在聯繫南北經濟發展上起來極之重要的作用。
天瞬皓和海靈可以說是萬分悠閒地坐在一艘開往中芒的中型貸船夾板上,感受仰面而來的涼風,欣賞撒多納森運河兩岸的原始森林,雲海中雄偉浩瀚的山脈和眼下的碧水中,向他們投以飢餓的目光的撒多納森巨齒鱷。
也許是同鄉,他們的說話中多了些兒時的話題,如在那所教會的學院讀過書;小時候父母經常帶去玩的地方是那等等。可當一翻交談下來,天瞬皓不禁覺得自己的童年只是白過,甚至是怎樣過也不太記得。因為沒有痛苦和挫折的過是特別容易忘記。
「喂!你小時候除了你未婚妻外,有沒有喜歡過別的女孩子?」海靈突然問道。渴望知道答案的她,雙眼死死地盯住天瞬皓。嘴角鈎劃出狡猾的微笑。
「沒。」天瞬皓回答得極為堅定。「我永遠只愛我的未婚妻一個。」
海靈聽完,膀子如斷了骨,頭掉在胸前。後,用很低沉的語氣嚷嚷道:「但我有,你想不想聽一下?」
「哦。你說。」天瞬皓回答。他也想聽聽別人的愛情跟自己的有怎麼樣的分別,雖然明知分別肯定大得很。
「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個騙子。」海靈的語氣變得有點憂傷,眼神充滿着幽怨。「遇見他是在一所酒店裏。當時他裝着一身道袍,」說到這,她痴痴地看着天瞬皓。「就像我見到你那樣。所以你的出現給了我很大的感觸和傷痛,同進也給我一種錯覺,把你看成是他了,因為你長得太像他了,那是我的初戀,可他竟是個騙子,他其實是個貴族出身的音樂家,哈,說來很巧,像·你·一·樣。巧吧?他又有一樣像你。」
「太巧了。」天瞬皓微笑回應。海靈故意逼出個勉強的微笑,濕淋淋的雙眸凝視着天瞬皓,讓他想到那天的偷吻,他連忙把頭轉向其它方向。海靈就繼續說:「之後,他騙了我的初吻,也像你騙了我的初吻一樣。」這句海靈說得特別親昵,天瞬皓的頭當場像被打了一棒。
他明白過來,臉也隨着紅起來,不作聲,為了避開尷尬的場面,他打開裝着豎琴的盒子,拿起豎琴,右手手指輕輕地拔動琴弦,思想與旋律於一瞬間連成動聽悅耳的聲音,跟天和地融合,並被風吹動着。海靈已為這一切着迷,不發一言。天瞬皓乾淨英俊的臉孔仿佛被披上了一層輕紗,變得模糊,如夢中約隱約現的王子。這是一段美好的時間。
船在不知不覺間在一個小小的碼頭停泊。碼頭似是新建不久的,只有一點點的青苔長在與水交界的石頭上。碼頭有一條小路直竄入被各種植物覆蓋得陰暗之極的原始密林里,一陣輕風吹過在水面掠過一個百米寬的漣漪。森林內的鳥兒頓時四飛,仿是有些不好的事情即將引發。
船艙這時被打開,發出金屬磨擦的刺耳聲,擾亂了天瞬皓手上豎琴整段旋律的節奏。天瞬皓停下來往船艙的方向看去,他從剛上這船開始就對船艙里的東西很感興趣,因為這船的船長曾千叮萬囑,仍至用恐嚇的語氣來警告他和海靈不得進入船艙里。他們也是很有規矩的人,雖然好奇,但終始沒進去。
現在好了,裏面的人自己走出來,是個一頭銀色長髮,皮膚皙白的年輕男子,約有二十三四歲,身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披風。假若留意不到他那烏黑的眉毛,肯定把他看成是尼加泊人,因為尼加泊人的眉毛跟頭色的顏色一樣同為銀白色。
天瞬皓從他一雙鋒芒四射,如劍般銳利,仿如能削開迎面而來的清風的藍色眼睛,看出他絕對不是個普通人類。他走出船艙的頭一個動作是仰望天空密佈的雲層。第二個動作就是目光落在天瞬皓和海靈身上。同時臉上出現一閃而過的詫異。天瞬皓很容易就「捕捉」到他那瞬間的神情。
他好像對我們的出現感受到很意外。為什麼?天瞬皓心想。
與此同時,長發男子背後又出來個禿頭的中年男子,跟長發男子同樣的裝束,不過沒有眉毛,眼睛像被脫了衣服,眼珠則是深深的赤紅色,使人心感懼怕。他見到天瞬皓和海靈時,表情跟長發男子差不多,只是吃驚的反應明顯了點。續着,他在長發男子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長發男子沒有回答便從船上跳到碼頭上,面向着森林中的陰暗小徑,像是在等着什麼。
天瞬皓的耳朵天生對聲音是比較敏感的,禿頭男子的話他清清楚楚聽到。他眉頭皺得緊緊的,穩坐着注視禿頭男子,當然禿頭男子也盯着他。海靈發覺到天瞬皓的表情點怪異,再看了看禿頭的男子。經驗讓她知道對方對他們懷有敵意,手在不引起對方的注意下握緊「elf」。
此時,空氣仿似某個時間段里凝固。河水拍着碼頭的浪聲清晰可聽。
「當他走近時,向他使用你最善長的攻擊魔攻擊他。」天瞬皓在海靈耳邊低聲說。禿頭男子也如天瞬皓所說那樣向他們走來,而且步伐漸漸加快。海靈不假思索,立刻低聲吟起咒來。「偉大的月精靈女王,你靈魂的守護者在向你真理與光明的意知……」續着便是一大段不和明的咒語。而禿頭男子走前一步,天瞬皓的肌肉就繃緊一分。一步、兩步、三步……
「攻擊。」
直到禿頭男子離他們約七米時,天瞬皓高聲呼叫道。禿頭男子大吃一驚,本來想起沖的腳步急停下來。與此同時,整艘貸船劇烈震盪起來,一個巨大的黑影在天瞬皓和海靈背後升起來,禿頭男子臉上的表情變得很糟糕,身子在劇震中勉強站穩,天瞬皓和海靈就坐倒在甲板上,再迅速穩定身子回過頭去,一隻巨大的怪物正站在船頭前,向着他們舉起褐色的巨拳。
「你最善長的魔法是如喚『翼劍瑞倫芬托』嗎?」天瞬皓神情呆滯地問道。
翼劍瑞倫芬托是種背部兩邊各長有三隻如劍刃般的骨頭而得名怪物。生活在北部冰海里,體形龐大,成年的約有二十至三十米高,幼兒也有十米多高。全身長滿堅硬的鱗片,手臂特長,靈活度強,可以做出高等級種族如人類的各種手部活動,智力比較低下,但能本能地使用一些破壞力極強的魔法。有北部冰海帝王之稱,性格兇殘。
「是你剛才的琴聲吵醒了它,『翼劍』對有規律的聲音特別敏感。」海靈的反應出其地鎮定。但『翼劍瑞倫芬托』就極之激動。「嘎呀呀呀呀吱……」它張開長滿帶着金屬色澤巨齒,留着乳白色液體的傾大口腔嘶叫出的聲使人的耳膜隱隱發痛,撕裂四周的空氣。同時,舉起好比一匹成年壯馬般大的拳頭,如人的手一樣靈活,使出鈎拳向天瞬皓和海靈猛地揮去,濺起的河水像雨般灑濕整隻貸船。天瞬皓眼看快變成肉槳,左手迅速揪着海靈胸前的衣服,海靈被他這下動作嚇傻了眼,未來得出半聲便給天瞬皓連人帶杖高高地拋上背後的天空。
「啊呀……你個笨蛋。」
海靈在空中發出慘烈的尖叫聲,划過一個美麗的弧線,掉在船後的水裏。至於現在的天瞬皓,他的表情是自信與勇氣的結合,右腳猛地一蹬,很靈敏地躲過「翼劍」巨拳的攻擊範圍,向它的頭部跳去。而「翼劍」的巨拳快要打在船的夾板上時,被禿頭男子咬緊牙根的一拳硬生生地頂住,很明顯是為了不讓貸船受到破壞。
剛才與禿頭男子一起的長髮男子也跳回船上。他神情鎮定,雙眼發出懾人的凶芒,見天瞬皓右拳重擊在「翼劍瑞倫芬托」長滿赤紅鱗片的額頭上,再爆出一團熾白刺眼的火光後,也不假思索向「翼劍瑞倫芬托」的頭部凌空跳去,如一支離弦的急箭。「翼劍」受到天瞬皓的攻擊,巨大的身體微往後晃,額頭已被爆出個血肉模糊的洞,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佈滿青色血液的恐怖臉皮上帶着無限的劇痛。天瞬皓也在給完「翼劍」一擊後,借力躍到它背後,他在空中急轉身體,拳腳齊發,從頸部直下,接連不斷的爆破式瞬間熾炎把「翼劍瑞倫芬托」的每一塊腰骨轟個破碎,使它毫無反擊的時間,人則很不美觀地掉進水裏。另外,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長發男子雙眼閃過一道藍色的寒光,也在「翼劍瑞倫芬托」的額頭上印下他帶着刺骨寒氣的一擊,中拳處四周的血迅速凝固成冰塊。在不足兩分鐘的時間內,受過多次強烈的重擊,「翼劍瑞倫芬托」剛才的氣勢早已不存生命也跟快要倒塌的危樓無異,血肉橫飛,倒在水中激起青色的血水。
「翼劍瑞倫芬托」死後,天瞬皓和海靈也跟着消失得無影無蹤。船上只剩下禿頭男子和長發的青年。長發男的這時的目光遊蕩在河水中的確「翼劍瑞倫芬托」,它被幾十隻巨齒鱷瘋狂咬食着。禿頭男子扭動着右手手碗,滿頭大汗走到長發男子的身邊,瞟了眼河面上血腥的進食,淡說道:「他們應該死了。」
「不。」長發男子露出一絲微笑,回過頭回答。「那個修道士是修魔拳的吧?連北部冰海帝王的『翼劍』幼兒也給他殺了。」長發男子若有所思的頓了一頓又說:「他的攻擊是從『翼劍瑞倫芬托』體內爆發的所以堅硬如黃金的鱗片也起不了作用……」禿頭男子聽着,臉上是原來如此的神情。「還那個女的。她手上的權杖讓我記起前段時間在『混沌之海』見過。是月精靈王后愛卓緋琉璃的守魂使海靈,以解除古代封印獸,並將它清除為樂,自稱『封印獵手』。她在『混沌之海』解除了艾唯奧妖獸『赤之子瞳』的封印,差不多把高貢尼十分之一的森林給毀了,是個可怕的女人。哼,我們還應該感謝『翼劍』出現啊。」
「不過……」長發男子又督了一眼『翼劍瑞倫芬托』只剩點兒皮肉。待他想再說些什麼時,從小徑上傳來無數散亂而沉重的腳步聲,續着大堆身穿盔甲,腰背長劍,雙手緊握刃外散發紅光的長型戰用鐮刀的士兵氣勢洶洶地走出,破碎的陽光在他們身上散佈着。同時,一把雄亮男聲從士兵群里直呼他們的名字。
「奧嘉勒·希斯歐,單尼諾期。我的老朋友,你們還真有閒情打獵啊,哈哈……」
「哼。北部冰海帝王會在南部運河睡覺,真是奇談啊。我的『老朋友』。」奧嘉勒(長發男子)口中低聲喃道。
註:
翼劍瑞倫芬托:因背部兩邊各長出三隻如劍刃般的骨頭而得名。生活在北部冰海里,身材高大,成年的約有二十至三十米高,幼兒也有十米多高。全身長滿堅硬的鱗片,手肩特長,靈活度強,可以做出高等級種族如人類的各種手部活動,智力比較低下,但能本能地使用一些破壞力極強的魔法。有北部冰海帝王之稱,性格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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