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寧遠王一聲令下,出盡醜態的官員們被人連拖帶拽地弄下去,一箱箱的福壽膏和罌粟殼被傾倒進了之前灌了海水的大坑,待其融化後,投入生石灰攪拌,待一池被石灰水燒毀的福壽膏隨着海水流入海中,海岸邊圍觀的百姓發出陣陣歡呼。
百姓們的心思都很單純,他們中沒有多少人用過福壽膏,沒有體會過福壽膏帶來的飄飄欲仙,可他們都長了眼睛會看。
那些官員無論之前多麼光鮮,當癮發作時,一個個醜態百出。
這些人都是百姓們眼中高不可攀的大官,被福壽膏給折磨的人不成人,做為普通百姓,自然對福壽膏深惡痛絕。
一想到罌粟殼跟福壽膏是差不多的東西,吃多也會讓人上癮,又有王爺派人那一通慷慨激昂的講說,把江蒙人的歹毒用心剖析一遍,百姓就覺得不知不覺中他們險些中了敵人的陰謀。
驚出一身冷汗後,便一心認為福壽膏是害人的東西,王爺這次將如此多的福壽膏一併銷毀了,可見王爺是一心為百姓的。
甚至有人為之前對寧遠王的猜疑而內疚,紛紛表示,一旦寧遠王府的酒樓在渭城府開業了,他們一定都去捧場。
可惜,寧遠王銷毀了福壽膏後,便匆匆離去,百姓們得知王爺為了這次破壞江蒙人的歹計,可是好些日子沒好好地歇息,更是一日都沒回府,頓時就覺得王爺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
難怪王爺能把薊城治理的那般好,有了事事鞠躬盡瘁的寧遠王,渭城府還怕發展不好嗎?眼看賦稅比從前減少了,好日子就在往後等着他們,他們也沒理由不安居樂業。
至於王爺急匆匆地趕回王府,大家也都能理解,新婚才不到半月,王爺倒有一半多的時間在忙查繳福壽膏,放着如花似玉的王妃獨自撐起王府,別說是王爺心疼,他們也心疼啊。
當然,王爺要怎麼心疼王妃,他們就不好亂想,總之,小別勝新婚,更別說本來就是新婚小別,說不定過完了年就能聽到王府的好消息呢!
王爺回到王府已近黃昏,先去給老太妃請安,被老太妃趕回來看凌小柔。
見面之後,夫妻倆同時說了一句:「你瘦了!」
之後便是相對無言,凌小柔幫賀樓遠將外衣脫下掛了起來,賀樓遠從後面一把將人抱住,凌小柔身子一僵,怕他當着丫鬟的面就胡來,賀樓遠道:「我就抱抱!」
丫鬟們識趣地出去,並將房門帶好。
賀樓遠將凌小柔抱起,放在床上,之後也寬了衣躺到凌小柔身邊。
凌小柔原本還在想若他真要做什麼,也就隨了他,好幾日不見了,就是之前成親前住在凌府那些日子,賀樓遠每晚還能偷摸地跑到她的窗外學貓叫,這才成親幾日就分開,又有老太妃的補湯盯着,也難為他忍得住。
不想賀樓遠抱着凌小柔剛躺好,轉眼就響起鼾聲,可見是累壞了。
凌小柔又心疼又無奈,他這一睡也不知要睡多久,餓不餓?渴不渴?早知先讓他喝點湯再睡了。
輕手輕腳地起身,不管賀樓遠要睡多久,她都要做些吃的在廚房溫着,保證賀樓遠醒來就能喝上熱乎的。
賀樓遠這一覺就睡到第二日清晨,每天這個時候他都要起床練功,只是今日看着身邊熟睡的俏顏,賀樓遠覺得起床真是件艱難的事情,左右這些日子忙的也沒練功了,乾脆也不差這一日,把凌小柔往懷裏摟了摟,閉上眼接着睡。
偏偏昨晚睡的多了,想睡也睡不着,掙扎許久之後,就起了壞心思,手伸進凌小柔微微敞開的衣襟口,這摸一把,那捏一下,吵得凌小柔不得不睜開眼,幽怨地瞪了賀樓遠兩眼。
連着幾日凌小柔也不輕閒,昨晚為了給賀樓遠親手熬補湯,更是忙到半夜才睡,結果就被吵醒了。
想要抱怨幾聲,卻被堵住了小嘴,再回過神時,身上的裏衣也都完好地躺到了鋪着厚毯的地上,凌小柔暗想:別的不說,王爺扒衣服的本事可是見長。
王爺神清氣爽地起床,穿好衣服後就坐在床邊看渾身都透着懶意的凌小柔,若不是凌小柔強烈反對,他真想再把人撲倒一次。
等凌小柔懶懶地起床,讓丫鬟們進來侍候洗漱時,太陽已升起老高,看丫鬟們紅紅的臉頰,凌小柔的臉也忍不住紅的像要燒起來,趕緊撲了幾捧水在臉上。
再看一眼滿臉饜足的王爺,凌小柔真心覺得自己這臉皮跟人家沒法比。
老太妃那邊早用過早飯了,等凌小柔和賀樓遠過去請安時,連下午飯都準備要吃了。老太妃邊笑眯眯地用飯,邊瞧着兒女媳婦道:「遠兒好些日子沒回府了,為何不多睡會兒?我這裏又不需要你們來侍候。」
凌小柔頭低低的,心裏想着:午飯都錯過了,再睡就成豬了!
可這話又不好跟老太妃說,拿手指捅着賀樓遠,賀樓遠會意道:「好些日子沒陪娘用飯了。」
雖然不知他這話里有多少真心,但就衝着他這句話,老太妃心裏還是很甜的。
以往賀樓遠要忙着邊境戰事,賀樓玉又遠在京城,一年到頭,老太妃多數時候是一個人用餐,雖然嘴上不說,心裏的寂寞只有她心裏清楚。
如今都到了渭城府,小兒子也回來了,雖然因為公務也難得在一起吃個安穩飯,好歹凌小柔每天都能抽出工夫陪她吃一頓飯,老太妃心裏倒是高興。
吃飯時,太妃高興地一會兒給媳婦夾菜,一會兒給兒子夾菜,凌睿溪的碗裏更是堆得高高的,唯一可惜的就是賀樓玉不在府里,不然一家人齊聚才叫天倫之樂。
賀樓遠雖然沒在老太妃面前跟凌小柔表現的卿卿我我,可不時撞在一起就粘住分不開的眼神很是刺激到旁邊悶頭吃飯的凌睿溪,不時拿眼剜一下回來就霸佔了姑姑的寧遠王,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待見這個成了姑丈的王爺了。
年紀一大把了,還老牛吃嫩草,也不嫌臊得慌。
吃幾口之後,凌睿溪乾脆把碗一放,說了句:「我吃飽了!」
然後,抬腿就往外跑,凌小柔也沒放在心上,小孩子嘛,就是愛玩,吃飽了飯指不定想要玩什麼去了。
賀樓遠卻盯着凌睿溪的背影若有所思:真當他感受不到小兔崽子的敵意?跟他爹一樣時刻想他被大丫忽視,哼!玩這小心眼還嫩了點!
王爺心情大好地又灌了三碗湯,雖然喝多了脹得慌,可這湯的效果那真是好啊,前些日子見不着大丫,他整日痛苦的想撓牆,如今都回府了,他還不敞開了的喝?
飯吃好了,老太妃藉口自己累了,讓凌小柔和王爺也回去歇着,賀樓遠得了令拉着凌小柔就往院子裏回,凌小柔無語望天。
王爺是閒下來了,她還有好多事要忙,哪有工夫陪王爺整天的悶在屋子裏?
還有就算是新婚燕爾,又小別勝新婚,可大白天的,一直待在屋子裏好嗎?
經過凌小柔的強烈反對,王爺只能忍了一肚子怨氣,陪在凌小柔身邊,看凌小柔處理王府的內務。
平時還不覺得,這一件件、一樁樁的瑣事竟然這麼煩人,王爺的怨氣越積越深,盯着那些拿了各種事由來請示凌小柔的下人都要盯出火來了。
本來,王府雖然事務很多,也不至於多到讓凌小柔忙到閒不下來,只是一則眼看年根底下了,迎來送往的事多了。
再則,凌小柔剛嫁進王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老太妃對凌小柔的好,老太妃又不管事了,王府里的女主人也就凌小柔一個,除了是想在凌小柔面前多露露臉,更多的則是怕自己不了解王妃的喜好,再把事情辦砸了。
與其做錯了再改,不如多往王妃這裏跑幾趟,說不定王妃看着人勤快還能記在心上了。這樣一來,凌小柔才忙到覺得王府真不是好管的。
可被寧遠王殺氣凜然地一瞪,下人們心裏都打了突,都在合計:王爺是不是覺得他們很沒用,什麼事都來煩王妃?還是他們影響了王爺跟王妃恩愛纏綿,王爺那啥不滿?
不管是怎樣猜測,就王爺的一身殺氣來看,敢主動過來討人厭的真沒有了,凌小柔忙過不到一個時辰,再問起還有什麼人等着她的接見。
被告之外面已經沒人時,凌小柔還驚奇了一把,眼看要過年了,怎麼還越來越清閒了?難道事情都積在後面等着一堆兒處理?那樣可真就不妙了。慢慢來她還處理得過來,若是都積在一塊堆兒,她都怕自己忙中出錯。
讓丫鬟又去問了幾次,回復都是沒事稟告,凌小柔狐疑地對賀樓遠道:「真是怪了?平日哪回不忙到日頭落山,今兒倒好,竟什麼事兒都沒了。」
賀樓遠倒是猜得到下人們的心思,沒人來煩才好,他是不會說破,府里主子就是享福的,事事都要主子來操心,還要那些下人做甚?真把他的大丫累壞了,誰賠得起?
也就是他們夠聰明,若是再有不長眼的,他真不介意把這些人打發到莊子去,再換些合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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