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陽光不算灼熱,反而帶着一絲涼意,但是,對於經常穿梭於人群之中的沈滄來說,這跟夏天沒什麼兩樣。一身麻布衣服,早已經被汗水緊緊的貼在了身上,若不是張彪也換上了小二的衣服,不斷的忙碌着,沈滄早準備罷工了,這是到小店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想閃人的衝動。
一張餐桌之上,張彪的老臉上擠滿了笑容;「客官你好,除了你剛才點的醬乳茄子,宮保雞丁之外呢,還有紅燒全魚,物美價廉,是咱們小店的招牌菜之一,幸運日特價,只要一個金幣哦!」。
對於張彪的奸商嘴臉,沈滄也是感覺到好笑,明明笑起來都能嚇哭小孩,偏偏還從早上就一直笑到現在,不過效果還是頗為顯著,半天下來,還真讓他賣出了不少。
抬起手臂抹去臉上的汗水,沈滄向着門外走去,他決定出去透透氣。
然而,就在他剛走出門口的時候,一聲巨響生生的讓他止了腳步。
沈滄眉頭微微一皺,回過了頭,只見,剛才還一臉津津有味的講着招牌菜的張彪,在此刻,已經倒在了門邊,表情極為痛苦,就連一旁的店門也是被撞破了一個大洞。
「呸還以為有多了不起呢,連我一招也接不住,真是中看不中用的傢伙。」酒樓裏面傳出一道輕浮的聲音。
沈滄臉色一寒,心中充滿無名的怒火,這快一年的時間裏,雖然在小酒樓中,偶爾會碰到一些喜歡找茬的人,多數不會真格動手,沈滄也不太在意,但是,像這樣直接動手的還是頭一次。
「王八蛋」一聲怒罵之後,沈滄一個箭步沖之進去
一張被掀翻的餐桌前,一個滿臉陰笑的青年男子,正不屑的看着衝進來沈滄,在他身後,幾個大漢一幅討好的擁着青年,不時投過來一臉鄙夷的目光。
「哦,一個小二,趙東少爺,這個讓我來吧!免得弄髒了你的手。」一旁的一個極為茁壯的大漢,笑眯眯的湊到趙東的身前,有些猙獰的笑道。
「也是,像這種雜魚,我要是動手就太掉價了。」趙東含笑拿起一旁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一幅看好戲的樣子。
大漢抬起頭,扭了一下脖子,一步步的走向沈滄,隨着他的腳步聲,整個小酒樓猶如地震般一樣,望着面無表情的沈滄,大漢一臉的獰笑,抬起比沈滄的腿還粗的手臂,迅速向着沈滄轟去。此刻他仿佛看見了眼前之人,被轟成肉泥時的樣子。
小酒樓中的一些人,仿佛不想看見如此血腥的一幕,都是不忍的閉上了眼睛其中,也包括了剛跑出廚房的少女。
沈滄平靜的看着如山一般,緩緩走來的大漢。直到那隻大手迎面而來的時候,沈滄緩緩的抬起了手臂,輕輕的抓住了大漢的手。
「咔嚓」
一道頗為清楚的骨裂聲,傳入了無數人的耳朵
當他們在睜開眼睛時,只見,之前兇殘無比的大漢,正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隨後,一隻小手輕輕的抓住了大漢領口。兩米多高的大漢,在此刻仿佛沒了重量一樣,被一臉含笑的小二輕輕鬆鬆的拋了出去。
望着風輕雲淡的小二,一些人的雙眼裏充滿震驚,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二,既然有如此之大的力氣。
趙東狠狠的吸了口氣,一臉複雜的看着沈滄。他不是沒見過高手,只是沒見過一身小二打扮的高手。被拋出去大漢的實力他極為清楚,那可是一階中期的高手啊,一想到這裏,他就打起了退堂鼓,指着沈滄的手微微的顫抖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幾個大漢慌忙的將趙東護在了身後,他們的臉上再沒有之前的從容,一臉警惕的看着走過來的小二,被拋出去的大漢是他們的領頭,連領頭都打不過這個小二,他們極為清楚,就是換做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若不是少爺在這裏,他們早就逃跑了。
「你你要幹什麼?」那道消瘦的身子走近,一個大漢終於鼓起了勇氣問道。
「幹什麼?呵呵,就想讓你們和他一樣」指了指門口,沈滄微笑的說道。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要是動了我,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趙東,惡毒的道。他什麼人沒見過,以前和他作對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殘了,身為三大家族之一的趙家,那怕他只是一個旁支少爺,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罪的。
「你什麼人干我屁事,我就知道你馬上就變成廢人了」聳了聳肩,沈滄含笑的道。
別說沈滄不知道這幫人的背景,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在這裏呆這一年中,雖然看起來他很享受這種平淡,實則他老早就手癢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人出出氣而已。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反正這幫人打了張彪,還砸了店門,沈滄終於可以理直氣壯的活動活動了。
「我們可是趙家的人,小子,識相的話,放我們走,別說是你,就是南城沈家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之前說話的大漢,向前踏出了一步,隨後又縮回去。
「趙家?我管你媽的趙家」剛說完,沈滄一把抓向了之前說話的大漢。
大漢反應也不慢,身子一歪,就欲閃向一旁,他知道在小二的手中,可討不到半分便宜,一想到這,他極為後悔之前的舉動,趙家在整個北邙城中,敢於得罪的人少之又少,本以為報出趙家的名諱,眼前的小二,也像以前那些人一樣,不是賠禮道歉,就是放他們離開。哪會想到這個看起來瘦小的小二,既然在知道他們是趙家的人,還會出手。
大漢閃避的極快,不過,沈滄的手更快,在無數人驚呼中,一把就抓住了大漢手臂。
「咔嚓」
又一道骨裂聲響起,抓着大漢手臂的手往回一拉,大漢在沈滄的手中,毫無半分還手的機會,龐大的身體在空中一陣旋轉,最後再一次被拋了出去。
緊接着,數道骨裂聲響徹於小酒樓之中,一道道壯實的身影不斷被拋出門外。
小酒樓中呼聲瞬間安靜了下來,周圍的一些人震撼的目光看向一臉微笑的小二,在這一刻,他們的心中小二的身影,仿佛漸漸威猛了起來。
「啊!別過來,錯了,我錯了」現在的趙東,只想馬上遠離這個如惡魔般微笑的少年。被拋出去的人,無一例外,他們的手臂都被眼前之人折斷了。一想到自己的手臂,也可能會被折斷,他再也控制不住一直抖動的雙腿。
沈滄一臉平靜的走到趙東身旁,坐到了凳子之上,輕輕的拿起之前趙東用過的茶杯,晃了晃裏面的茶水,毫不嫌棄的一飲而盡。
「這」角落中的黛莉輕聲喃道;「也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病,就敢喝人家的茶」
沈滄輕輕的放下茶杯,撓了撓了頭,一臉無奈的看向跪倒於地上的趙東,道;「真是有些為難啊,也不知道是弄斷你的一隻手臂呢?還是兩隻?畢竟,最可惡的可是你啊,打了老張之後,既然還敢這麼藐視我」。
聞言,趙東一張還算英俊的臉上,一陣抽搐蒼天啊!這是哪裏蹦出來的小二?怎能如此殘忍啊!還兩隻
「小滄,一隻就夠了啊」大漢張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了黛莉的身旁,一臉兇相的喊道,不過還沒等他喊完,一隻纖細的小手,已經在大漢的腰上旋轉了一圈。
沈滄聳了聳肩,道;「你來吧,我可下不了手」
「我靠!」小酒樓裏面響起了無數道驚呼聲,下不了手之前那些個大漢的手,不知是誰給活生生的扭斷的現在居然說下不了手。
「沈滄,算了吧!他畢竟是趙家的人把他弄傷了,趙家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黛莉走到沈滄身旁旁,柳眉緊皺,一臉凝重。
「怕毛啊!這個混蛋,上一次差點就害我的手被人家給砍了」一聽黛莉說要放過這個傢伙,張彪馬上就跳出來,惡狠狠的看着趙東。
「怎麼回事?」看着凶神惡煞的張彪,沈滄輕聲的問道;
看了一旁的黛莉一眼,張彪向沈滄小聲的說道;「小滄,上一次大同賭坊,害我差點被人家把手給砍了的人,就是這個混蛋剛才我正給顧客講紅燒全魚的時候,就是這個混蛋在我沒有半分準備的情況下,一腳就把我踢出去了」
「你就是準備也打不過人家啊」沈滄眉頭一挑,笑眯眯的說道;「北邙城真是小啊,既然還能在這裏碰到你啊沒去找你,你到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上次大同賭坊的事,沈滄極為清楚,如果不是他趕過去,現在的張彪的手就沒有了。
「上次的事是我的錯,只要你們放過我,我給你們錢一千金幣怎麼樣?兩千」趙東的腸子都悔青了。好不容易碰到了上一次在大同賭坊里,讓他極為丟臉的張彪,本來想找回點場子的,那料到這樣的小店中,既然會殺出一個如此厲害的小二。
「兩千金幣兩千金幣也難解老子心頭之恨,除非兩萬」張彪一聽到了錢,眼珠子有些發綠了,兩千金幣其實很多了,足夠讓一個普通的家庭吃上兩年了,但是一想到這個傢伙是趙家的人,應該很有錢的,張彪忍不住獅子大開口。
「兩萬」趙東狠狠的咽了口氣,兩萬金幣可不是個小數目,就算是趙家家產再多,也不會給他拿兩萬金幣的。
不少人也是為張彪說出來的話大吃一驚,他還真當錢是樹葉了,兩萬金幣在北邙城裏,足夠開上三個這樣小酒樓了。
就在眾人為大漢的漫天要價,討論紛紛的時候,一道嘶啞的聲音,傳人了眾人的耳朵里,聲音不大,卻格外的清晰
「真是可笑,在北邙之城,既然還有人敢問我趙家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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