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跡 第二節煉

    閱盡滄桑的許伯明顯看出了蕭雲的迷茫.

    天黑了下來.吃完了晚飯月盈乖巧地去洗碗筷了,正當蕭雲要跟去幫忙的時候,許伯叫住了他.「小雲,你跟我來一下.」蕭雲詫異了一下,但還是跟在許伯的後面走去.

    來到許伯房間.「坐吧.」許伯指了一下旁邊的凳子.「哦.」蕭雲迷惑的應了一聲,慢慢坐下.看着許伯從床下拿出一個精巧的小箱子,蕭雲心裏充滿了疑問.「箱子裏是什麼?許伯竟然有製作如此精緻的箱子.這不象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啊.」

    看着一臉問號的蕭雲.許伯笑着打開箱子,輕輕地拿出一本書遞給蕭雲.笑道:「這本書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動過了.在我身邊也沒什麼用.你就拿去看看吧.」蕭雲接過書,只見書上赫然寫着「憾天秘鑒」.

    「這是.........」蕭雲看着手上的書詫異道.「呵呵,你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許伯說着坐在蕭雲的對面深深地望着他,過了一會兒才仿佛會議似的慢慢講道:「這是我一位老友留下的.如今他人已經不在了,我也只能將他的臨終所贈留在身邊權做紀念.如今見你雖每日勤練,卻無多大進展,才想起這秘鑒.它定可助你一臂之力.」

    「謝謝爺爺.可..可它不會與我家傳的昊陽心法衝突嗎?」蕭雲淡淡地問道.

    「哈哈,小雲你不用擔心,不會有問題的.我的這老友心高氣盛,行事乖張.為了習得高深武技先拜入禪宗三年而後潛伏於道門一年.其後避世兩載將兩家精要融會貫通創出了這憾天心法.因此它包含了禪宗渡化與道門無為的特性,對真氣有極強的包容與吸納性.因此我才敢將它交給你修煉啊.呵呵,放心吧.」

    「爺爺,為什麼...」「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小雲.我將它交給你除了因為你基礎好資質好以外.更重要的是不想我老友耗盡心力所創的絕技失傳.希望你能將他傳承下去.就算是我為老友盡點力吧.我相信你能擔起這個責任的.」說到責任兩個字的時候許伯重重地頓了一下.

    「謝謝爺爺!」蕭雲看着手裏的秘鑒.他明白這是爺爺給他的責任,是爺爺給了他一個努力的方向與目標,不由得一陣感動.感動的同時蕭雲也對許伯充滿了好奇.本以為只是一個普通山民的爺爺不僅能看出自己練功遇到了瓶頸,而且還送給自己如此一本神秘的絕學.可以看出這絕學的創造者必定是一位極其了不起的人物,竟然是爺爺的好友且交情不淺.還有就是月盈的父母呢?自己來了已經有半年多了,卻根本不曾聽二人提起過.帶着這滿心的疑問,蕭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蕭雲回到房間,打開書細細地看了一遍,發現此書以講運氣和聚氣的方法為主遠不同於先前所學所見所聞的武功.它講究的是「無時不可,無形不可.以氣推氣,由氣生氣.氣氣相護,生生不息.」也就是說當體內真氣達到一定的強度之後,就能夠做到真氣自動循環,沖擴經脈,使體內真氣遍部全身卻又不停循環以達到可以在運用時隨心所欲.而聚氣其實是一種變相的武功招數,講的是氣隨心動,凝於體內可攻可守.

    緩緩地合上書,蕭雲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他已經完全被這憾天心法給震撼了,對這位前輩的敬佩也已經不是用言語能夠表達的了.這憾天秘鑒的確稱得上是絕世武學.單只這運氣方式就可算是前所未聞,而聚氣之術更是一絕.誰能想到氣到凝處即是招呢?!可是,人的經脈無論怎麼沖擴始終也是有限的啊.經脈的有限也限制了真氣.就算是能真氣自生,但當消耗速度快於自生的速度的時候又該如何呢?蕭雲心中突然又產生出這樣的疑問.「呵呵,我還真是貪心,『蕭雲旋即又自嘲地笑了笑,『還沒見誰的真氣能無窮無盡呢.」

    放下了心中的困惑,蕭雲暗暗告訴自己,不能讓爺爺失望.

    斷風山下的密林中有一處瀑布衝擊而成的深潭.蕭雲自從開始修習憾天秘鑒以來便每天在次練功.除了月盈有時來陪他以外很少有人到這裏.他每天立於瀑佈下的潭底,用真氣細細感受四周水流在飛瀑衝擊下的變化流動,更試着從身邊水流的變化來探察周遭環境的變化.並不時以真氣來抗擊水流對自己的衝擊.久而久之不但家傳的昊陽真氣與憾天真氣完全融合,體內真氣更是能自如地探察並抗擊水流的衝擊,並不需要在由自己刻意控制.

    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了,已是17歲少年的蕭雲憾天秘鑒已有小成.如今的他身形挺拔,長時間處於水中使得皮膚略顯蒼白而本來的一頭黑髮如今卻散發着若有若無的灰藍的色彩.瘦削的臉龐看上去精緻好看,而明亮的雙眼不時閃現星芒.如今的他已經不再如以前那般迷茫.憾天秘鑒的神奇更勾起了他一探全貌的yu望,而蕭雲整個人也變得積極起來.這讓一直關心着他的許伯和月盈高興不已.

    一日,蕭雲如往常一樣在深潭中練功,忽感有一重物從瀑布上直衝而下徑直地撞入水中,向潭底沉去.蕭雲腳下發力向上彈去,卻發現是個身上不斷出血的年輕人.蕭雲攬住那他,發現他的右背插着一截斷刃,身上大小有十多道傷口,血不斷從傷口溢出消散在水中.

    蕭雲拉着他從潭的另一邊上岸,發現那人已經昏迷.蕭雲不知是否有人追來,不敢耽誤,橫抱起那人將身法發揮到極至向許伯家中掠去.忽然「嗖」的一聲一隻羽箭射來,蕭雲足一點地拔高數丈躲過羽箭卻發現竟已經聽到了後面急促的腳步聲.「可惡,如此濫殺決非好人!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蕭雲略一沉吟將那人放到一株大樹的枝杈上.從對方的腳步聲來看蕭雲已知道有三人追了過來,這三人雖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抱着一個人自己卻沒有把握把他們甩掉.

    蕭雲拿起一根三尺左右的樹枝向旁邊一棵碗口粗的小樹躍去.雙腳踏上樹幹的同時屈膝發力子彈一般橫空向三個黑衣人射去.那三人明顯沒有想到蕭雲竟如此悍勇,大駭之下棄弓拔劍,劍尚未離鞘其中一人卻發現蕭雲已來到面前,正待做出反映的時候右臂一陣巨痛感覺直衝大腦.等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倒在地上而自己的配劍也被持在對方手中與自己的兩個同伴戰在一處.

    蕭雲一舉奪劍在手精神大振,一聲低嘯毫無花巧的一劍直刺向右邊黑衣人的咽喉.那黑衣人見蕭雲劍勢迅疾,不及封擋忙向旁邊閃去.而另一黑衣人見同伴遇險一劍斬向蕭雲後頸.蕭雲體內真氣流轉感受着氣流的變化劍轉反手向後疾退撞入背後那人懷中.那人沒想到蕭雲速度如此之快,正要變招之時頓決胸口一涼,已被蕭雲反手從腋下刺出的長劍刺入心臟,緊接着一股大力撞來將自己的身體撞飛,然後就永遠的失去了知覺.

    蕭雲借着一撞之力向那配劍被奪剛剛站起身來的黑衣人衝去,手中長劍直來直去化成一道道寒光刺向那人周身,那一去無回的氣勢與迅如閃電的速度,正是蕭雲家傳的以速度稱雄的無回劍法.蕭雲是在修煉的憾天秘鑒後第一次與人動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達到什麼程度的情況下為防萬一一上來就用上了劍勢最急的一招.「瀟瀟風雨急!」一聲低嘯,蕭雲與驚駭莫名的黑衣人擦肩而過.那黑衣人眉心,咽喉,心臟處滲出一點嫣紅緩緩跪倒.

    蕭雲見如此輕易就再除一人,信心大增,一緊手中長劍再一次箭一般射向僅存的那個黑衣人.僅存的黑衣人見蕭雲眨眼間殺了兩個同伴,心志被奪.轉身就跑.蕭雲雖沒什麼閱歷但也知道斬草須除根的道理.怎能容他遁走?!氣聚劍上脫手而出.一聲慘叫中,長劍化成一道銀芒將那黑衣人穿胸釘在對面的一棵樹上.

    蕭雲收拾了三人,揀起一把劍,爾後再次抱起昏迷中的青年發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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