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上混的人,沒有幾個不會玩刀的。尼克楊不僅會玩,而且還是個高手。
但他從來沒見過有人拿如蝴蝶結一般的小刀做兵器,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娜麗莎,你拿這種小孩玩具來,能殺死一隻螞蟻嗎?」
「你認為自己是一隻螞蟻嗎?」
娜麗莎這一次並沒有笑。當她真正動了殺機的時候,是不會笑的,因為在她看來,殺人是一件神聖的事,是開不得玩笑的。
尼克楊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輕視過,也不作聲,一個箭步竄了上去,刀尖直刺娜麗莎的心窩。
他是軍人出身,動作相當麻利,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娜麗莎一聲輕笑,鬼魅般一閃,已將尼克楊這一刀避了一個乾淨,同時貼過身去,並沒有什麼炫目的表演,只是把刀輕輕一揮,尼克楊的喉部便被切開了。
尼克楊捂着噴涌而出的鮮血,腳下不住打着踉蹌,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娜麗莎。
不但是他,就連約翰遜都沒有想到,這個從事情開始就被他們視為砧板上的魚的女人,竟然如此可怕。
娜麗莎把小刀放在嘴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只見一串血珠子沿着刀尖滴落到了地上,然後她把手一籠,刀頓時消失不見了。
她的動作看上去並不快,可是就連尼克楊這種高手,也沒看明白她是如何將刀收入囊中的。
那麼一柄小刀,在她手裏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變成了一隻展翅的蝴蝶,來去自如,隨心所欲。
「其實,我不叫娜麗莎,不是你們心目中的服裝設計師,也不是偷了某貴婦珠寶的小偷,或者是瞧見保羅探長殺人的可憐蟲,我的真名叫做娜塔莎,是神盾局的特工,你也許聽說過,江湖上送了我一個綽號,叫做黑寡婦。」
娜莎望了一眼尼克楊,聲音好像剛從冰窖里撈出來一樣,「你原本可以不死的,監獄才是你們這種執法犯法者最好的歸宿,但是我最恨有人暗算我,所以,對不住了。你放心,用不了不久,約翰遜就會前去與你做伴的。」
「撲通!」一聲,尼克楊終於倒在了地上,死在大名鼎鼎的黑寡婦娜塔莎手中,他無話可說,可讓他死不瞑目的是,作為神盾局的頂級特工,娜塔莎費盡周折前來臥底,難道僅僅是為了他們這幫警察里的敗類嗎?
娜塔莎擔心齊鄂在寶芝林玩出什麼花樣來,因此只是草草收拾了一下現場,便離開了。
當娜塔莎趕到寶芝林老三家餐廳時,不禁大出一驚,只見電視還開着,而那些廚師、店小二都不見了蹤影,偌大的餐廳里,只剩下了豬肉榮與齊鄂兩個人。
這兩個人不但保持着她離開時的架勢,而且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鬥嘴:
「齊警官,你先把槍放下,否則我一拳打爆你的胃。」
「林師傅,你先把拳收起來,否則我一槍打斷你的傳家寶,然後送你到宮裏當太監。」
「當太監也比沒命好!」
「當太監還不如嗝屁呢?生不如死!」
「別逼我,你應該知道我鐵線拳的速度。」
「笑話,你的拳頭再快,還能快得過我的子彈嗎?」
……
娜塔莎聽得又好氣又好笑,走過去往八仙桌上一坐,「你們兩個大老爺們能不能痛快點兒?該出拳的出拳,該開槍的開槍,豈不痛快?」
齊鄂與豬肉榮不約而同地白了娜塔莎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了句,「幹嗎要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呀?又不是我老婆?」
掃了娜塔莎面子倒還罷了,可恨的是,這兩個人竟然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你收拳,他收槍,和平收場了。
豬肉榮眨巴了一下小眼,「娜麗莎小姐,剛剛你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撇下齊警官一個人走了呢?」
娜塔莎笑了,「我只不過是上了一趟洗手間而已。怎麼?這也要向林師傅打報告嗎?」
齊鄂聽她說得雲淡風輕,但用腳趾頭也想得出她去了哪裏,做了什麼。
娜塔莎望了齊鄂一眼,「齊,此處非久留之地,我們該走了。」
「走?往哪裏走?」
豬肉榮半真半假地說了一句,「你們的飯錢還沒打發呢?」
「不就是一頓飯錢嗎?用得着如此大費周章嗎?」
娜塔莎說着,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錢包,抽出兩張一百面額的美刀,放在了八仙桌上,「不用找了,餘下的就當做小費了。」
齊鄂一瞅這錢包眼熟,剛要出聲,卻被娜塔莎拉了一把,「齊,看我把正事都給忘了,看看幾點了?看法院開庭了沒有?」
經娜塔莎這麼一提醒,齊鄂這才想起來娜塔莎要出庭作證這檔子事,慌忙看了一眼手機,竟然已經三點了。
這時,電視裏知趣地播報了一條新聞:
本台最新消息,鬧得沸沸揚揚的保羅探長殺人案剛剛庭審結束,由於目擊證人缺席,陪審團合議罪名不成立,保羅探長被當庭釋放。
齊鄂也顧不得說錢包這件事了,拉起娜塔莎就走。
剛走到門口,卻被豬肉榮叫住了,「齊警官,案子已經結束了,你們兩個如今就是趕到法院也是回天乏術!更何況你們可是通緝重犯,就這麼走出去,我想一定有人會為了那五萬美金報警的。」
齊鄂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林師傅,你是在威脅我了?你不會是自己想要那五萬美金吧?」
豬肉榮哈哈大笑起來,「區區五萬美金還放不到我林某人的眼裏!我想說的是,二位如果暫時沒有好的去處的話,可以留在寶芝林。」
「留在寶芝林?」
齊鄂一愣,「林師傅該不會是有什麼條件吧?」
「不錯!」
豬肉榮一字一句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兩個字,拜師!」
「拜師?好事一樁嗎,我替齊鄂答應了。」
齊鄂還沒開腔,娜塔莎就替他做了決定。
齊鄂望了娜塔莎一眼,「我記得,你好像並不是我老婆,不要什麼事都替我做主。」
「難道你不想我成為你老婆嗎?」
娜塔莎咯咯一笑,「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何必要分得清清楚楚呢?況且,出了寶芝林,你有更好的落腳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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