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故意打傷別人,在場這麼多人都是看到了的,漢森你一會兒自己去找老羅吉領罰吧。」由於喉嚨里塞着耳獸頭,努努拉的頸部被大大撐開,聲帶變了形,所以她的聲音變得又尖又細,像是一根被繃到了極致的琴弦發出的聲音,讓聽的人都跟着揪心。
她仰着頭使勁往下撫弄着脖子想讓那圓溜溜的東西快點順下去,同時用尾巴把左郁託了回來,「左郁呀你還好吧?有哪兒傷着了嗎?應該沒有吧我覺得我救得還是挺及時的。」
剛才千鈞一髮之際,沃妮最後呵斥了一句仍然沒能讓漢森收手,一旁淡定吃肉早有準備的努努拉瞬間獸化出尾巴,直接捆住漢森捉着左郁的雙手往上拔。獸形與諾斯同是力獸的漢森雖然上肢力量異常強悍,可人形的他和獸化為骨蟒的努努拉不在一個量級上,所以連象徵性的抗爭都不能,直接被努努拉帶得把手裏的左郁扔上了天。
而後努努拉很是漫不經心地甩開了他,尾巴忙着接左郁去了。風水輪流轉,漢森剛把沃妮甩飛,自己就被全部落戰鬥力第一的骨蟒妹子狠狠拍在地上,躺平了按着自己被尾巴抽到的壯碩胸膛呼哧喘氣。
左郁愣着神騎在努努拉粗壯的尾巴上,手下摸着的是她幽綠寒涼的堅硬鱗片。她被慢慢地放下來,雙腳重新踏在了土地上,心裏這才算踏實了一點。那尾巴尖兒靈活得像人的手似的,在收回去之前還拍了拍左郁的肩膀以示安撫。
左郁長出了一口氣,稍微活動一下胳膊腿,感覺自己身上除了腰被漢森下了死勁勒得生疼之外,好像沒什麼大礙,「我沒事,剛才真的是謝謝你了。」她說得誠懇,眼睛望着努努拉,身子微微向前傾以示重視。
不過努努拉正忙着對付那顆發育過於良好的耳獸頭,噎得快要翻白眼,只抽空沖她擺擺手,意思小事一樁不用在意。
她和沃妮搭檔滅火多年,沃妮採取口頭阻止警告,如果無效再由她暴力鎮壓,成果斐然。自從她倆一年前加入採集營之後,採集營的秩序就比狩獵營好了許多,以至於狩獵營的營長都想把她們倆破例加進去呢。
左郁在心裏記下這一筆,真要報答人家,來日方長。她餘光看到噴霧在剛才掙扎的過程中被自己甩到了一邊去,快走兩步把它撿回來收好,坐到努努拉旁邊的石頭上。現在跟這妹子待在一起,她有安全感。
其他半獸人都是一臉的見怪不怪,確認了一下左郁能動能走也沒有嚴重的內傷之後,就繼續自己吃自己的了。反正幾人都沒見血,等於啥事沒有嘛。
沃妮拖着僵直的右腿也慢慢挪了過來,努努拉捶着胸口順氣,還記得十分善解人意地用尾巴給沃妮盤了個坐墩,小心地撐住她的傷腿。
「你的腿沒事吧,沃妮?」沃妮的膝蓋已經腫出很大一個包,周圍全是藍色泛青的淤血,估計過不多久就會變成一片紫色,看起來聽疼的。左郁替沃妮擔憂的同時有點內疚,畢竟爭鬥起因跟她有關。
「噢,說到這個,」沃妮支着腿,反倒是一拍自己的腦袋,「剛才我忘記給你拿藥劑了!來,看着。」
左郁不會「藥劑」一詞,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東西,雲裏霧裏地看着沃妮把手直接伸到自己的獸皮裹胸里(……),令人血脈噴張地四處尋摸一番,最後摸出一個一元硬幣大小的不知名堅果來。
沃妮又從自己拖來的獸皮口袋裏掏出一塊水綿,對她念念叨叨:「是我疏忽了。今天回去以後你自己記着,去找巫醫領一個治療藥劑。以後要是扭傷和流血,都可以吃這個藥,不過要是骨頭斷了肚子破了還是要回去找巫醫的。」
說着她小心地扭開了堅果殼,不讓裏面的東西灑出來。左郁探頭一看,這小小的堅果殼竟是作為容器來使用的。不知製作人用了什麼法子,在三分之二處整齊地切開堅果,取出裏面的果仁,用一種淡藍色的粉末重新填滿了堅果的一半,保證在打開時不會浪費,然後大概是用某種粘性物質再把堅果給合上。這樣就做成了一個便攜的藥囊。
「如果情況很危機,你也可以直接咬破這個硬殼。平時就最好不要弄壞它,吃完藥劑這個還要還給巫醫,才能拿一個新的。」沃妮等她看明白,一揚手把粉末全倒嘴裏,從水綿里擠了些水送服,在嘴裏漱來漱去感覺粉末全都融化了才咽下去。
然後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左郁眼見着沃妮的全身開始發光,真的是在發光,他們坐在樹蔭下看得很明顯。那些淡淡的金光漸漸遊走集中到沃妮右膝蓋的傷處,光芒綻放,那一大片發藍的淤青和腫脹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很快就和正常的左腿沒什麼兩樣了。金光隨着治癒的過程而減弱,最後在消失的前一瞬,凝結了一個繁複的陣法圖案,一閃而過。
……她默默地把「原始時代缺醫少藥」這句話吞回自己肚子裏。幸好沒說出來惹人笑話,現代都沒見有見效如此神速的藥,就是消炎藥抹上也要等一會兒吧,可剛才治好沃妮膝蓋的用時絕對不超過半分鐘。
這讓左郁想到了以前看過的玄幻小說里的魔法水、治療藥劑。只有這些超出她理性認知的東西才有可能達到這種快速治療的效果,而且後面那個陣法簡直提示得太明顯了。
劍與魔法的世界!
曳地的猩紅斗篷滾滾而來,驟降的漫天冰霜呼嘯肆虐,忠誠的騎士單膝跪地誓死效忠,鎧甲沉重地摩擦發出最後的嘶吼……
這些熱血中二的幻想讓左郁興奮了一瞬間,不過很快她就泄氣了。不管什麼世界,她所處的這個時代是原始人時代無疑,魔法這樣的高難度技術領域的發展水平肯定也很有限。而且這項技術看來是巫醫獨家把持着,完全沒理由教給她一個隨工家屬。
哎,加油吧,這好歹也算條路,總比讓她獸化來的靠譜。
左郁心不在焉地把玩着兩瓣堅果空殼,「你們平時都把這個塞在……上衣裏面的?」
沃妮拿大葉子抹抹嘴,「對呀,這個太小了,放在獸皮口袋裏怕丟。而且放身上要用的時候方便拿。」說着伸手往努努拉胸前一掏,「你看她也放這的。」
努努拉忙着薅牙縫裏塞的耳獸毛,沒理她。
左郁:「……那男性都放哪裏?」
沃妮:「哈哈你猜呀。」
左郁:「……」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向了他們唯一有遮擋的下半身。派恩在角落裏搓着草繩,感應到她的目光,害羞地並住了腿,往旁邊挪了一下。
左郁:「……」不是你想的那樣派恩。
沃妮:「好吧告訴你了,他們一般都塞在耳朵里的。所以要是你哪天忘記帶藥不得不找男性求助的時候,包括找諾斯,一定一定不要連殼一起嚼啊!那個味道,比爛肉臭肉還要噁心一百倍!鹹鹹的!粘粘的!」說着說着竟然眼泛淚光,並有乾嘔趨勢。
努努拉安慰地摸摸沃妮炸起的紫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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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撞膝蓋咣就把自己膝蓋撞了,藍紫色的腫包=。=
正好丫丫妹子送安慰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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