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一種進步,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退化。
人們對他人感情的態度,隨便了很多。
宋二笙無心和祝媽媽討論這個問題,「姐姐應該也有姐姐的考量,大概是華明和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吧。姐姐這麼大的人了,從來也沒因為談戀愛和您哭哭啼啼的,難道讓她現在抱着您大哭一場?姐姐那麼愛面子的人,您就多體諒一下吧。」
「您要是實在想知道,就直接問她啊,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的啊,看看把我們給嚇得。」宋二笙繼續安慰祝媽媽,「再說了,我姐幾句氣話您就那她撒氣和她發火兒,多不好啊?您的心思您不說清楚,我姐她們哪會明白啊........」
祝媽媽心裏還是不痛快,她是真的覺得孩子大了,不懂事也不聽話了,「就算時代變了,難道道理也會跟着改變?做人做事從來都是該有標準的,拿時代不同當藉口就為所欲為,看別人怎麼樣自己也怎麼樣,這就是自甘墮落!!」
還有,「我怎麼想的,你從來都知道,怎麼你姐姐她們比你白活了幾年,就愣是什麼都不懂呢?」祝媽媽眼淚又下來了,「女孩子本來就生活的不容易,更別說長得好看的。咱家三個女兒家,個頂個的是人材,甭說親戚和老街坊,就是陌生人也都盯着瞅啊,看看現在的時代,那些女孩子仗着長得好看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努力工作,只想投機取巧不勞而獲......」
「我就告訴你們,不是好來的錢就不會有好去處!!」祝媽媽知道雙胞胎都在外面聽着,這句話的聲音就拔高了一些,「世道從來都是容不得長得好看的女孩子靜靜生活的。這句話你們就給我死死記住!!我讓你們二十五歲之前結婚,不是在逼你們,是讓你們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不要妄想做一些傷人傷己的事!!」
祝媽媽既然說到這個地步了,索性就都說了,「三千不用說,現在就等着到了年紀領證了,可就這,背後還有多少的流言蜚語呢,你就算從來不說你在學校在外面遇到的事,我也不是傻子,我怎麼會不知道?身為女孩子,姿色不錯,那背後就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你。一笛一箏你們都主意大,看不上三千事事聽我們父母的,可你們到是給我活出個樣子來啊!!!」
「一笛從上大學就開始折騰着掙錢,看着是掙了不少,可你捅了多少的簍子?三千幫你兜了多少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就說那年大半夜,三千突然出門說去吃宵夜,第二天早晨才回來,我怎麼會不知道她是去警察局救你去了?我和你爸就在後面跟着呢!!!三千什麼時候無緣無故的大半夜想去外面吃宵夜了?」
祝媽媽看着已經站在門口的宋一笛和宋一箏,「我不怕你折騰,我就怕你越折騰越往歪道上走!!好不容這兩年消停了,可你心裏還是想嫁個有錢人。這事我原本說不得什麼,可你看看你現在,是為了嫁個有錢人還是為了陪着有錢人啊?你作為宋家女兒的風骨呢?!!!」
又看着宋一箏,「你這孩子雖然和一笛是雙胞,但到底還是在中間的,從小就懂事,知道幫我分擔家裏的活兒,我原本也是放心的,覺得你總會順順利利的找個好人,可老天爺不開眼,你就得了那麼個病,眼看着要殘廢了,又好了,還搞了對象兒。你這點兒小歲數也算是大起大落,讓別人也跟着你一塊忽上忽下的,可就每次在我覺得你要順利的時候,你就鬧妖出事兒......」
「華明不成,你再找,真找不着,爹媽姐妹養你一輩子!!可你不能自己瞎胡鬧啊!!華明怎麼你了?你整天抱着電腦寫東西,腦子應該比別人都清醒,可你怎麼就這麼不清醒呢?這婚姻大事是該拖着的事嗎?」
祝媽媽說到最後,連連咳嗽,宋一笛趕緊倒水過來給祝媽媽喝下去,宋二笙心裏嘆氣,媽媽這話,應該是壓抑了好些年了吧.......現在就這麼一次說個痛快,也不錯。
「不要說什麼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這種話,這都是騙人說着好聽的,你長着耳朵張着眼睛,就必然是生活在別人的嘴下眼前的,你爸說過三人成虎,這個意思你們比我明白吧?越是作為女孩子,越是要謹慎小心。這樣活着累,可誰活着不累?人活着就是來受罪的,你姥姥就說,人都是哭着來笑着走的,一落地就哭,是知道自己來受罪了,死前一笑,是終於可以解脫了......我不相信什麼自由快樂這種話,我就相信你們姥姥說的!!」
宋爸爸也過來了,坐在一邊,點點宋一笛和宋一箏,「給你們媽跪下。聽訓。」
雙胞胎乖乖跪下,宋二笙站過來也跟着跪在了後面,屋門口那裏,孟奔也跪下了。
祝媽媽喉嚨里火辣辣的,可總覺得還有兩肚子的話沒有和孩子們說,再不教她們,就真的晚了。
「我知道你們看不上我沒化,我說什麼你們也當耳邊風,覺得我老土,跟不上時代,可我和三千說什麼,她就算不完全聽,做出的事,我也是不能說她不對的。我反對她招婿,她跪着求我點頭,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在鬧脾氣,為難她,因為我應該找你們爸爸反對,而不是逼着三千聽我的話.......」
祝媽媽嗓子真的啞了,「我有時確實糊塗沒本事,讓你們出頭,是我沒出息.......」擦擦流的兇猛的眼淚,「可我就想讓你們看看,我這樣的,就活該過這種日子了,你們要是學我,以後肯定還不如我的,因為怎麼說你們爸爸對我是沒的說的.......」
真的是心裏話無疑了。
宋爸爸心裏也不是滋味,他到底沒有兌現年輕時和媳婦許下的承諾.......現在半輩子都要過去了,他只能繼續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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