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跟着少昊在濃霧中穿行,不知過了多久霧漸漸散去,錦歌才發現,周圍的景色竟不再是之前的山清水秀,如花似錦,晦暗的天以及荒草叢生的山脊,覆蓋了眼前的大片土坡,沒有濃烈的色彩對比,那單一的色調,卻反而更加觸目驚心,像一個被死亡所籠罩的囚籠。
「這麼和剛才不一樣了?」錦歌詫異。
「這也是一種障眼法。」少昊朝前走了兩步,牽着錦歌的手卻沒有放開。
錦歌知道此刻形勢危急,萬一又碰到剛才那種事情就糟糕了,於是也沒有撒手,兩人就這樣相攜朝前走去。
走了一段,周圍的景色依然是灰濛濛冷冰冰的,似乎不管走到哪裏,都是一個樣子。
「哼,就不信破不了這妖術!」正走着,少昊突然停下腳步,空着的那隻手在胸前一挽,一道爍爍金光在指尖綻放。
這是錦歌第一次看他施法,不免有些好奇,原來法力高強的人,真的不需要囉囉嗦嗦念一大堆咒語,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奇怪的,少昊本來就不是正常人。
金光漸盛,當那抹亮光幾乎將少昊包裹起來時,錦歌隱約看到那一片金芒的中心,發出一道微弱的紫光。
錦歌將腦袋湊近,想要看清楚,突然,金光連着那道微弱的紫光一起消失了,錦歌正欲表達不滿,就見左前方的山脊後面,跑出幾個人來。
為首的女子,錦歌再熟悉不過了——基本上只要見過北堂菀的人,就不會忘記她。
跟在北堂菀身邊的,是個嬌小玲瓏的女子,錦歌沒有見過,但看她的穿着,不像是北堂世家的子弟。
而隨在兩人身後的男子,錦歌更是熟悉了——幾天前才噁心過自己的嘴臉,就是想忘也忘不掉的。
三人看到錦歌,也是一愣,尤其是北堂遠遲,那副誇張的模樣,讓錦歌不由得想起池塘里呱呱亂叫的癩蛤蟆。
「北堂錦歌,你這蠢貨竟然沒死啊!」北堂遠遲指着她怪叫道。
錦歌直接無視他,只將目光放在同樣驚訝看着自己的北堂菀身上:「現在這種境況,我也不想跟你們爭論什麼,不想看到我,我現在就走,至於能不能活着離開這裏,那便各看本事吧。」說完,便牽着少昊,從幾人身旁走過。
北堂遠遲語氣不善地在她身後譏諷:「小賤貨,這麼快就勾搭上其他男人了?一想到我們北堂世家有你這種窩囊蠢笨又不知廉恥的族人,我就覺得丟人!」
錦歌依然無視,對於無關緊要之人,她一向不在乎對方的看法,再怎麼辱罵自己,聽在她耳中,都和痒痒風沒什麼區別。
「等等!」身後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一道人影趕了上來:「我們還是一起走吧。」
錦歌不解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北堂菀,眼神閃了閃:「我沒聽錯吧?」
北堂菀點點頭,上前來牽起她的手,「這裏危機遍佈,會有什麼樣的怪物在等着我們,誰都不知道。要想生存下去,我們就必須團結起來,人多才能力量大,單獨行動可不是一個好主意。」
北堂菀說的情真意切,錦歌想反駁都不能,她試着抽了抽手,卻抽不出來,這姑娘的力氣還真是大,「你說的沒錯,人多確實力量大,不過我這種廢物是提供不了丁點你所謂的力量的,相反,我還有又可能會拖累大家,所以還是算了吧。」
北堂遠遲在一旁火上澆油:「說得對,人蠢沒關係,關鍵要有自知之明。」北堂遠遲湊過來,討好地對北堂菀道:「菀妹妹,咱們走吧,別理這廢物了,你對她好,她壓根不會領情,就讓她在這裏自生自滅好了。」
對對對,這句話錦歌贊同,不論北堂菀用什麼理由,什麼方法親近自己,她都不會領這個情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非奸即盜!
北堂菀人長得漂亮,待人又和氣有禮,這一點人所周知,北堂遠遲以前也見過北堂菀幾面,雖說不上交情有多深厚,但這位族妹一向對自己十分溫厚,現在自己與她一同困在這個鬼地方,他們之間的情誼,自然又深厚了不少,替她做個決定什麼的,應該沒有問題。
可北堂菀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錦堂姐是我大伯的女兒,我們是至親的堂兄妹,情分不比他人。」
一句話,足夠讓北堂遠遲閉上嘴巴了。一直在夾縫中小心翼翼地活着,察言觀色對於北堂遠遲來說並不難,或許是一切得到的太容易了,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但此刻,北堂菀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讓他重新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說到底,還是看不起他。
可自己再不濟,比起北堂錦歌這個廢物來,卻不知要好多少倍!
憤然的情緒不敢外瀉,只能握緊拳頭,將恨意收斂。
北堂遠遲充滿仇恨的目光太明顯,起碼對於錦歌來說,不用看他,都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強烈恨意,當然,這不是她現在需要關心的,她只是很好奇,北堂菀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她扯了扯嘴角,努力做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唉,菀妹妹都這麼說了,我要是還不肯答應,那就真是不知好歹了。」
「姐姐別這麼說,我們是一家人,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同樣的話,從北堂菀口中說出,似乎就不那麼溫馨了,錦歌終於忍受不住,將手從北堂菀手裏抽出。真要命,手掌被她握着時,就感覺某種冰涼的爬行動物在皮膚上蠕動一般,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就趕緊走吧,等到天黑,只怕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北堂菀不再多說,轉過身便朝另一邊的山脊走去,她身邊的嬌小女子似乎在發愣,北堂菀走了兩步,回過頭來厲聲道,「還不跟上,走丟了我可不管你!」
女子恍然回神,連忙跟上。
錦歌朝少昊丟了個眼神,示意他見機行事。兩人剛跟上去,走在北堂菀身後的女子突然一聲驚呼,看向少昊的眼中帶着極度的駭然和震驚。
「怎麼回事?」北堂菀口氣不悅:「靈蘿,你再這般大驚小怪,就給我留在這裏餵妖怪!」
靈蘿?
錦歌亦是詫異,這名字不是很熟悉,但只要聽到這名字,一些不好的畫面就盡往腦子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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