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是傳承『聖人』之命的『媒』,」空明幽幽淡淡的說着,「失去了『重瞳』,你的『命』將變得錯亂不堪。《》 崇明,你不會真的想要……」
崇明將目光從屏幕上收回,同時他的「重瞳」也隱去,臉上略帶苦笑,「聖人之命嗎……對於不信『命』的我,『命』卻硬生生的強加在我的身上……可是,我竟然有捨不得丟棄……這真是,相當的諷刺啊。」
崇明放下茶杯,將空明蒼白的手握在手心,「越是便強,就越覺得自己虛偽,無知,渺小……面對這個永遠裹在黑幕重重之中的高校……唉,扯遠了,」崇明嘆道,「如果紅葉真的想要我的聖人之『媒』,而我們又恰恰需要呂夏冷這個人,或者這正給了我一個捨棄這個詛咒的藉口。等我成功渡劫之後,我就有足夠的『源』將你送出去了……」
空明緩緩的將額頭貼在崇明的手上,「那你呢?」
「呵呵,」崇明一笑,道:「到了我們這等層次,還會在意那虛偽的存在感嗎?只要你心裏有我,我就存在你的身邊。」崇明撫摸着空明的頭,道:「我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渡劫是為了變得更強,以掩蓋真實的目的,同時佈置好一切。我甚至置高校的利益於不顧,置會長的職責於不顧,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還有我們的孩子。空明,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
「哈哈,我已經在想像,我崇明的兒子,在那現實的世界之中,會成長為怎樣的存在,創造怎樣的奇蹟了。真是令人期待啊!」崇明哈哈一笑,然後拍了拍空明的頭,「不說這個了。『時』,『運』,『氣』集合之時,成功的『三者合一』之後,我便以身為軸,破開高校的『大門』,你們就可以迎接新的生活了。而我好奇的,」頓了頓,崇明道:「反而是紅葉。她想要我的重瞳幹什麼。以她的實力,以她的權限,她還需要繼承聖人之命的『媒』嗎?」
並非崇明能夠未卜先知,而是一種感覺。崇明很肯定,紅葉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自己的重瞳。並非是硬奪,而是讓自己心甘情願的送上。因為只有自己心甘情願,聖人之命的「媒」才是最純正無暇的。
空明緩緩的直起身,道:「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紅葉在執行一項計劃。」
「計劃?」
「她曾經說過,『既然聖賢的命是可以傳承的,就好像水流一樣,那這命的源頭在哪裏』,她也曾經和我說過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比如,『以你的窺破命運的大預言術,能否看到我手中創造的未來』,以及『你們將親眼看到,你們所自詡的『命』,將在我手中變得黯然失色』,等等。加上這次,她覬覦你的『重瞳』,我大膽的猜測,她想創聖!」
崇明雙眼微眯,「創造聖人……嗎?等等!圖書館館長的職位,突然提前出關,紅葉會大肆招人,動用《歲月史書》篡改特優班聯考,用貂蟬的『生命之源』塑造呂夏冷……這些看似沒有絲毫聯繫的要素,如果串聯在一起的話……」
「出關以前,她在積累知識和能力;出關以後,她在尋找合適的人作為實驗體;而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她就自己塑造!那個呂夏冷……是傳承了呂布的龍魂和貂蟬的鳳魂的怪異存在,如果是她……」崇明緩緩的站了起來,「如果你和我的推理成立的話……這個瘋女人,想借用我渡劫之時引來的龐大能量,將呂夏冷塑造成聖人!」
空明道:「雖然她的確有些亂來,但是她的氣魄還是令人欽佩。在校長有意將她培養成副校長的情況下,已然我行我素,挑戰校長的權威——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我還是有點羨慕啊。」
崇明似乎沒有聽見空明點的話,而是在房間中來回踱步,最後停了下來,道:「看來我有必要和紅葉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如果她的創聖計劃成功的話……或許我……不行,我現在就去見她!」
空明道:「她的本體不在高校之中,你找她的身外化身談有什麼用。」
崇明神色一僵,隨即苦笑,「幾乎望了她的本體去了『深淵歸墟』。不過,既然她的身外化身找我聊了關於呂夏冷的事情,我想她的本體也差不多要回來了。原來如此,去『深淵歸墟』收集依附在隕神的殘魂上的『源』嗎?她的每一步都在井井有條的進行啊。既然如此,尹曠這邊,也應該加緊了。」
空明皺眉,「你確定紅葉願意和你合作嗎?」
「為什麼不呢?」崇明道:「合則雙贏的事情,誰會拒絕。況且,將呂夏冷身體之中的紅龍魂替換成尹曠的紫龍魂……創聖的成功率應該會大大增加吧。」
「如果是這樣,尹曠那孩子……」
崇明道:「只是抽取一半的紫龍魂,應該不至於害了他的命……況且,我會想辦法補償他的……」
空明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隨即一嘆,道:「崇明,我只願,你不要在這關鍵的時間迷失了自我。」
崇明呵呵一笑,道:「放心吧。我早已經度過了心魔這一關。況且,我的目的很明確。」說着,他抓過空明的手,繞道她的背後,一手輕撫空明的肚子,「我們的孩子等不了多久……」
「嗯……」
崇明這時看向屏幕,便見屏幕之中的尹曠和熊霸已經走出了房間,崇明突然道:「如此親近的看着一個人成長,感覺真的很不錯呢。真希望,將來也能這樣看着我們的孩子,一天一天,一點一點的成長,真是……期待啊……」
……
尹曠和熊霸一起走出實驗樓。
至於尹曠身上的傷,在走出房間的那一刻,他身上的傷就完全痊癒了。這真應了熊霸的話,「一般情況下實驗場景中的一切都不會帶出來」。其中或許也包括傷患吧。
「熊霸學長,抱歉,因為我的紫龍魂也不過才一重而已,沒能給你更多的信息。」
熊霸搖搖頭,呵呵一笑,道:「能夠從有限的表象得出有價值的情報,這也是作為高校學員應該具備的能力。通過剛才的一戰,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情報。不虧是紫龍魂,至尊龍魂。以你一年級的實力,竟然能夠從我剛才的那一拳活下來,你已經有足夠驕傲的資本了。」
「剛才那一拳,可比趙雲殺死你的那一槍強上三分啊!」
「啊……」尹曠輕啊了一聲,隨後默默點頭,「學長,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熊霸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我能夠看到你們考試的場景信息是吧?我當然不能,但是崇明學長卻可以。他,可是特別關注你的成長哦。」
「崇明學長?這是為……什麼?」
「崇明學長對於你們這些後輩,尤其是有潛力的後輩,都會大力的提攜的。說起來,我也是因為得到了崇明學長的厚愛,實力才能夠突飛猛進。不然以我普通班的身份,怎麼可能戰勝特優班?如果不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或許我會一直低調下去,直到在最後的時刻到來時,展現所有的實力,領取那張該死的學生證!不過,現在的感覺也不賴。以前瞧不起我的,都要仰視我了,曾經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特優班,現在見到我也像綿羊一樣,呵呵,感覺真是不錯啊。」雖然如此說,但尹曠沒有在他臉上看到絲毫的傲然,反而滿是嘲諷。
「……恭喜學長了。」
熊霸擺擺手,道:「崇明學長見你死了一次,怕你因此而受到打擊便一蹶不振,因此就把我叫去。讓我幫你找回自信。當然,你應該可以感覺的出來,剛才那一拳雖然不是我的全部實力,但是我同樣沒有放水。現在的你,應該找回自信了吧。再者,我也的確需要你的紫龍魂情報。」
尹曠聽了,道:「沒想到崇明學長竟然在我身上花那麼大的心思,真是受寵若驚,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好。」
「崇明學長不需要任何的感激。你只要做出成績來,就是對他期望的最大的回報了。」熊霸道,「當然,在必要的時候,力所能及的事情你還是可以做一做。比如,遏制侯府在大一的勢力擴張……」
尹曠鬆了口氣,道:「是,我明白了。」
有所求是好事,反而大公無私的關愛才真的讓尹曠有所懷疑。熱心的提攜後輩這種鬼話,尹曠才不會傻了吧唧的去相信呢。
「對了,熊霸學長,」尹曠突然道:「紫龍魂還有一項絕殺的技能,『龍魂降臨』。以壽命為代價,紫龍魂直接附體,將展現紫龍魂當前境界的全部實力。」熊霸算是尹曠在大二的保護傘了,尹曠真心不想他出事,所以他將那不能保命的保命絕招說了出來。
「龍魂直接附體嗎?」熊霸停頓下來,「嗯,我知道了。說到這裏,尹曠,因為我是『貪狼之魂』的宿主,同為『魂』系強化的我們,應該有相通的地方。有一點你必須記住,不能過於依賴『魂』。因為你自己也有一個靈魂,如果你過度的依賴紫龍魂,到最後,如果自身靈魂太弱,甚至有被寄宿的龍魂吞噬的危險,這是連龍魂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所以,你必須要加強對自己靈魂的鍛煉。聽着,『魂』系強化的最終目的,就是寄宿之魂和自有之魂的完全融合!如果做到了,你,就是真正的強者!」
「寄宿之魂,自有之魂,融合?」
「不,」熊霸又搖搖頭,「真正說起來,是三者。即:寄宿之魂,自有之魂,血肉之軀,三者完全融合。這才是『魂』系強化的最終目的。也是你變強的唯一且正確的途徑。」熊霸按着尹曠的肩膀,「努力吧,尹曠,我在前方等着你。」
說完,熊霸便轉過身,留給尹曠一個高大巍峨的背影……
「謝謝,熊霸學長。」尹曠喃喃自語着。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餵?」
「尹曠,是我,白戮!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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