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靜止了,許久,花未央才不疾不徐的啟開紅唇:「公主果然大度,這主意都能想出來。[燃^文^書庫][www].[774][buy].[com]」稍微一頓,她看向秋若萱,「小萱,你的意思呢?這是你的意思嗎?」
「我……」秋若萱不知該如何回答,臉上血色褪盡,蒼白如紙。看看她又看看夏琉璃,欲言又止。
「王妃這樣問讓她怎麼回答嘛!據本宮所知,秋姑娘與睿王爺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早已情根深重。只要王妃點頭,她又怎會不願?」夏琉璃道,杏眸里全是冷笑與嘲弄,「若不是王妃介入,恐怕他們早就成親了!現在府里的人都在私底下議論秋姑娘的孩子的父親是誰,王妃不會什麼也沒聽到?」
白露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待着王妃的答覆。連瑤夫人的心腹也請來了,夏琉璃這一招是打得又准又狠。她怎麼會沒聽到流言?秋若萱一個黃花大閨女去京城服侍睿王,回來就變成了大肚子,又是被王爺那樣子接回來,人們私底下都說秋若萱的孩子就是王爺的。至於是什麼原因流落在外,暫時還沒人敢把罪定在她身上。只要她此刻說個不字,定會落下妒婦不容人的名聲!那麼,先前在瑤夫人面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但她是花未央啊,她怎麼能允許自己與她人共侍一夫?
「叩,叩……」
護甲敲擊着大理石的桌面,發出輕而脆聲音。
「青梅竹馬?」花未央依舊在笑,只是笑得沒有絲毫溫度。
小蓮緊懸着心,忿忿的瞪瞪夏琉璃和秋若萱,又擔心的看看花未央,鼓足勇氣道:「小姐,你應該睡午覺了。」
「混帳!」夏琉璃揚手一個耳光就甩到了小蓮臉上,「主子們說話有你插嘴的嗎?」
小蓮捂着臉懵了。
話說自從花未央醒來,她就不僅沒挨過打,連氣都極少受了,如今竟被夏琉璃打了一巴掌!
花未央面容一沉,緊盯着夏琉璃:「公主,手疼不疼?打完左臉要不要轉過來再打打右臉?要嫌不夠,可以連本妃的臉一起打!」
說到後,她的語氣已經極重,周身散發着強烈的殺氣。
白芷,一顆心全掛在花未央身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關注着她的動態。
夏琉璃看着她,心裏一陣發虛,訥訥的縮回手:「抱歉啊,本宮在夏宮習慣了,失手打了你的奴才……」
「抱歉?」花未央意味深長的拖長了尾音,在大家都發虛的時候話鋒陡然一轉,「如果不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今日你這隻手早廢了!」
「啊?」夏琉璃一嚇,果然看到花未央那放在桌上的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柄薄薄的飛刃。
秋若萱倒吸一口冷氣,急忙打圓場:「小蓮!」
小蓮會意,含着眼淚道:「小姐,我沒事的……」
「臉都腫了還能沒事?」花未央冷眼橫着夏琉璃。
夏琉璃也是聰明人,知道這事若不示弱,秋若萱的事今日就成不了。只恨自己手快,打了那丫頭一掌,少不得要破費了。她不甘願的從懷中掏出一隻小玉瓶:「這是幽幽谷獨門配製的冰肌膏,給你!」
「就這樣?」花未央揚着眉。
「難道還要本宮向她賠禮道歉不成?」夏琉璃也火了。犧牲一瓶冰肌膏已經夠窩囊了!
兩人對峙着,誰也不讓誰,空氣中似有氣流滋滋的碰起火花。
秋若萱察顏觀色,忽的哭了起來:「姐姐,公主,你們莫要為了我生氣。那樣,小萱就成罪人了……」
被她這麼一攪和,夏琉璃更加得勢:「原來王妃是因為這個生氣啊……」
看她挺個肚子在那兒哭得稀里嘩啦的,花未央頭疼的皺皺眉,安撫道:「小萱你不要多想,我怎麼生你的氣呢?只是你們說那事我做不了主,等王爺回來公主親自去問王爺!」
小蓮鬆了口氣,因為王爺是不會答應的。
秋若萱也鬆了口氣,女人有樣法寶: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已經死過一次,舒夜絕不會再看着她死第二次!
「若王妃不願,王爺又怎會同意?」夏琉璃這是步步緊逼啊!
花未央看着她,反問:「這話說得對,若王爺不願,我又怎會同意?」
「王爺是心在善良,最重情意,他一定會答應的。」夏琉璃篤定的說,似乎早就胸有成竹。
「既然公主如此有信心,又何必還來問我?等王爺回來去問王爺!」花未央頓了頓,又一字一句的補充,「只要王爺願意,我絕不干涉!」
夏琉璃和秋若萱對視一眼,都笑了。這已經最好的答案了。再看看花未央,面上波瀾不驚,胸脯卻在劇烈的起伏,可見已經動了真火。她滿意的站起來:「秋姑娘啊,你都聽到了,王妃她是真心疼你呢!既然王妃都發話了,就等王爺回來本宮陪你親自去問王爺!你放心,本宮一定會為你作主的!」
「謝謝公主……」秋若萱怯怯的,又看向花未央,「謝姐姐憐我!」
「呵呵……」花未央只是笑。作主?睿王府何時輪到夏公主來作主了?她還真敢說!
「哎,也聊了好一會兒了,王妃身子重,我們就不要打擾王妃了,走!」夏琉璃道。
秋若萱緊隨其後,趕緊了站起來,福了一福:「是!姐姐你快休息!」
兩人相挾離去,心滿意足。
花未央深吸口氣,笑看在一旁站了多時的白露:「白露,可是夫人有什麼吩咐?」
白露上前一步,先行了禮,才道:「回王妃,夫人想從王妃的私庫里取兩匹料子給秋姑娘做衣服,不知王妃……」
「這有何難,你且回夫人,待我午睡後就親自帶秋姑娘去挑。」花未央擺擺手,半闔上眼睛,擺明了不想長談。
白露也識趣:「謝王妃,那奴婢告退了。」
終於,礙眼的都走了,世界清靜下來。
花未央臉上的笑再也撐不住,面色瞬間轉陰。
砰!
她握拳重重的砸在石桌上,力道之大震得桌上茶具也晃了幾晃,尾指的玉質護甲碎裂成片。
小蓮大驚失色:「小姐千萬不要生氣,不值得。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手……」
「王妃,請以身子為重!」白芷亦道。
「白芷你說得對,秋若萱想要側妃之位,夏琉璃麼,瞅中的是我的正妃之位!」花未央每停頓一次,便要深呼吸一次,才能把心中的忿怨壓下去。
太是時機,太是時機!恐怕連舒夜去彌國的事也是安排內的事情!
「明來總比暗戰好,她們挑明了說,王妃反而不用急了。白芷這段時間看下來,王爺對王妃一心一意,絕不會上了夏公主的當。請王妃放心!」白芷道。
「他嘛……我是放心的……」花未央緩緩點頭,心裏卻有些發虛。失而復得的寶貝是最珍貴的,舒夜真能堅定不移嗎?
一起疑心,心就開始發涼。她強迫自己不要再想,扶着桌子站起來:「小蓮,我乏了,扶我去休息。」
「是。」
*********
留香閣,白露把青園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瑤夫人訝異的問:「她真那麼說?」
「是的,王妃說只要王爺願意,她絕對不干涉。」白露道。
瑤夫人緩緩的坐下,看着桌上修剪到一半的矮松盆景發呆。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秋若萱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秋若萱為什麼沒和大隊一起走,一個人流落在外?舒夜找到她的時候為什麼會表現得那麼難過那麼痛苦?
「夫人,王妃這麼大度了,您還有什麼顧慮啊?」白露不解的問。
瑤夫人搖搖頭:「你不懂。據我了解,我們的王妃從小便是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寶,自小出入宮廷受盡萬千**愛。便是痴傻蠢笨那些年也沒人敢當着她的面說個不字。連太子殿下都得懼於她的淫威不能納妾,何況她如今已經好了?」
「夫人的意思是……」
「除非小萱的孩子是王爺的,否則她決不會答應的。」瑤夫人蹙了蹙眉,「白露,你說這小萱的孩子是不是王爺的?」
「夫人都不知道,奴婢又怎會知道?」白露笑了,安慰道,「夫人就不用擔心了,秋姑娘悄悄離開子規去京城,不就是沖王爺去的嗎?這一路上他們都在一起,就是過了靈秀山才分道,王爺若無兩分情意,又怎會巴巴的把她接了回來?誰會把別人的孩子生在王府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瑤夫人點點頭。在她的印象里,秋若萱還是以前那個倔強的孩子,秉性純良,心裏眼裏只有舒夜一人。她怎會知道,秋若萱早已變質,子規城若有敗城的那一天,便是因秋若萱而敗!「不管他們三人是怎麼分道的,現在能重聚一堂也是好事。但這事也算是委屈王妃了,你去開我的箱子,把舒夜母后留下的那隻血玉手鐲拿出來,送自給王妃送去。告訴她,這是傳家的寶貝,意義重大。她自會明白。」「是。」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2s 3.830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