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淌遍了狐狸村的每一個角落。
我抱着包袱孤零零的走在村頭的小路上。
夏夜的豬籠山山風清冷,卷着一陣陣喧鬧的聲音從我耳畔刮過。
那是村子中間的大槐樹下,結束了一天勞作的男狐狸們在那兒休憩。
幻化成人的精怪,總是不自覺地模仿人類的舉止,就連生活習性也不例外。
狐狸村的狐狸,就像人類村落的人們一樣,婦人煮飯漿洗,男人養家餬口。
白天,狐狸村的男狐狸會出去為家裏的妻兒掙下一份口糧,晚上歸家,用罷晚飯後,就聚在大槐樹下學着人類的樣子磨牙鬥嘴,打嗝放屁。
那隻黑毛老狐狸每到這時候就會坐在人堆兒里說文講古,引來一堆湊趣兒的聽得津津有味。我以前沒事兒的時候也總愛去聽。
以後去到人間,就再也聽不得了。
我悵然若失的回頭望了望,然後朝村頭的柿子樹走去。
遠遠地就聽見瀑布的水聲。
豬籠山的溪流在狐狸村村頭的斷崖上兒打了個轉兒,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瀑布,瀑布下是一汪清潭,柿子樹就長在潭邊的矮山上。
如花嬸子說,要去人間,就必須得經過這棵柿子樹。
想當初我在這棵柿子樹上吃過多少柿子,竟不知道出口就在這樹上!
我把小包袱緊緊地縛到肩上,然後手腳並用的往上爬,很快就攀住了柿子樹的枝椏。
我麻溜的翻身坐到樹上,然後抱着包袱靜靜地等着。
如花嬸子說,每晚子時,天地陰陽交替的時候,狐狸村通往人間的通道才會打開。
這樣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就離開狐狸村了。
當然了,那些道法高強的狐狸精是不受這種時間的限制的。他們可以隨時隨地運用自己的法力打開通往人間的道路。
不過如花嬸子說那可是很浪費法力的,像我這種沒修煉幾年的小狐狸,拼盡一身術法恐怕也做不到。
所以,我只能乖乖地等。
夜深了,山風吹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槐樹下傳來的嬉鬧的聲音也漸漸的散了。
果真是夜深人靜啊!
不知道人間的夜晚是不是也這樣的熱鬧!
我抱着膀子嘀咕了一聲,然後蜷着身子縮到樹叉上準備小睡片刻。離子時還有一會呢,先歇會兒再說。
我將包袱枕在腦後,剛想合上眼睛,就見遠處通往村子裏的小路上晃悠悠的亮起了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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